张华·人间11

    “陛下,奴才怎么敢收娘娘们的好处呢?奴才就是有那个心,也是万万没有那个胆那。”

    认识一个人,不需要什么,只需要一句话,只需要一次机会。

    郝诞己宫中,郝诞己正在梳妆打扮,却收到了家里的一封信。

    信中这样写道:

    诞己,郝贵妃娘娘,本不想让你们知道,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抚育你们长大的班老太太在昨天晚上过了身,已经过去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在宫中好好活,不要委屈自己。

    ——张沈兴

    张华也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华儿啊,老太太过身了,就在昨天晚上。本来想想还是不告诉你们的好,可是你们要是哪一天知道了,想必会更伤心的。

    ——张沈兴

    班氏死于巴幻江入宫的第二天晚上,死因未知,或许是年纪到了吧!

    人皇宣来到了郝诞己住处,就在宫门前就能很清楚的听到郝诞己的哭声,宣帝走进殿,暗示仆人不要告诉她,他来了。

    “怎么了?爱妃有何事伤心?”宣帝从背后抱住了郝诞己。

    郝诞己述说着:“臣妾,臣妾。”又是一段落泪。突然的,郝诞己跪到了地上。

    人皇宣见此,立马叫她起来,郝诞己说:“臣妾有一件事情想求陛下,希望陛下一定要答应臣妾。”

    “爱妃有何事,起来说,朕都答应你。”

    “谢陛下。”郝诞己慢慢的起来,慢慢的像人皇宣述说着班氏。

    总之,总来说就那么一句话:诞己要回家一趟,至少十五日。

    “朕准了,朕准了。”宣帝说。

    郝诞己又说:“今天臣妾心中有事,恐怕不能侍寝了,陛下不妨去巴嫔那儿吧!”

    “你,不要哭了。人世间总有一别,或早或晚,你我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要这么伤心了,朕先走了。”人皇宣出了门,郝诞己对她的丫鬟说:“快快收拾行囊,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宫。”丫鬟一声:“是。”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次日,宣帝来郝诞己宫中,本来想送送她,没成想,郝诞己已经在比这个早很长时间的时候就走了:“十五日,诞己啊!你要寡人离开你十五日,朕怎么受得了啊!”

    “快点走,走快点。”郝诞己对马车夫说。

    另一边,巴幻江正在渴望着宣帝的到来:“诞己都回家了,陛下怎么还不来我这儿啊?”巴幻江正在疑问着,可是疑问了半天宣帝也没有来,不管她是有多么渴望,宣帝始终没有来。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陛下今晚去哪儿?”又是那个太监,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

    “去哪儿?你说呢?”宣帝血染江山的气度,或许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匹敌。

    “宫中就剩下巴嫔娘娘了。”

    “行,今日就听你的了。”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江明月,回首少了谁;一杯浊酒,相逢醉了谁;一年春事,桃花红了谁;一眼回眸,尘缘遇了谁。

    浊酒一杯,巴幻江在自己的宫中饮着酒。

    “陛下驾到。”一言,巴幻江仿佛如沐春风,放下手中的酒杯出去迎接宣帝。

    “参见陛下。”宣帝闻着巴幻江一身的酒气,说道:“在这后宫之中,身为寡人的嫔妃,竟然饮这么多酒。”

    “陛下,臣妾...”巴幻江刚准备解释,宣帝打断了她:“简直是放肆,放肆。”

    人皇宣说完就往外走,巴幻江望着宣帝的背影,曾经,以为成长就是蜕变,而后才知道,这个过程是如此的疲惫,断了幻念,敲了疼痛。于是,只能在时光深处,轻挽孤独,静静地看岁月繁华落尽后带来的伤痕累累。

    以后,巴幻江也没有饮酒,宣帝也没有来。

    伏羲帝死后,人皇血脉受到冲击,人皇宣帝最近流魂游走。

    诞己走的第二天,想她。

    又一日,宣帝饮酒思绪,巴幻江每日都去偷摸着去看人皇宣帝,没想到,这一日,宣帝独自一人饮酒,巴幻江看着醉酒的宣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陛下。”巴幻江一语。

    “诞己?可是诞己?”宣帝竟然把巴幻江认成了郝诞己,巴幻江觉得机会来了,就说:“是我,我是你的诞己。”

    “诞己,我喝醉了,喊的还是你的名字,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啊!我本来是一个千杯不醉的皇帝,在你面前,我就是一杯倒的醉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庆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何似在人间,何似在人间啊。

    “陛下,你醉了,该歇息了,臣妾扶您回去休息吧!”

    “是啊,晚上了,该歇息了,扶朕回宫。”巴幻江绝对不能放弃这一次大好的机会,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唯有的一次与天子相处的机会了。

    “陛下,不妨去臣妾那里吧!臣妾早就准备好了。”巴幻江一语,宣帝就很开心的跟着她。

    跟着她来到了巴幻江的宫中,宣帝见到这个宫殿不像是自己每日去的那个宫殿,就说:“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诞己。”

    “哪里走错了,就是这里啊,陛下。”巴幻江心里显然的有些不安:“就是这里,陛下,快点安歇吧!”

    “行,行,行,都听你的,朕都依你,都依你。”

    巴幻江本是天界水神,从生下来就离不开水,从他出生的第一天,她的母亲流血身亡,她被遗失在了荒郊野外,和河流一直飘着,可是却没有淹死,然后,天意啊,她找到了她的父亲,就是现在他的父亲,终于有一天,因为洪水让他家道中落,这人生啊,一生都是因为水,都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其实不是的,水来自水神,水神是谁,巴幻江是也。

    水神终究有一天要位列仙班,但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因为伏羲。

    伏羲帝死于忘川,女娲请入云殿,花神落云殿前荀主,东西王母,昊女决裂,天界已经乱了,水神必须归位。

    巴幻江侍寝的第一天,水神归位,本就受伏羲帝影响的人皇宣崩于皇宫,生年不详。

    “陛下仙去了。”这个声音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传到了苏子府邸,传到了张沈兴府邸,更传到了遥远的边塞。边塞都在蠢蠢欲动。这些引发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更传到了遥远的天庭之中,天庭之中。西王母娘娘正在训斥这水神巴幻江,巴幻江让这个世界跌宕起伏不定了。

    “水神巴幻江自认有罪,甘愿入苍茫十万年。”巴幻江在瑶池边为她莽撞的归位感到后悔。

    “苍茫?十万年,你可知十万年有多长,有多远,十万年让我看不到尽头,你入苍茫,好,我成全你。”西王母杨回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巴幻江入了苍茫,人皇宣的这一世,没有经历跌宕起伏,就是永远生活在算计与被算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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