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都听你的

    莫敖安冷嗤“早这样不就好了”

    恍若听不出莫敖安话语里的嘲讽,莫敖宁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因为他知道,安安决定留下来了

    莫敖安倚靠着柱子,一脚踏上了坐栏杆,手肘和膝盖想碰,支撑着又抿了一口茶

    茶喝尽,才冉冉开口“去,讣告天下,就说”

    莫敖安眼神忽然凌厉“就说女帝莫敖安回来了”

    “为什么……”莫敖宁不解其意,想问问原有却被莫敖安打断

    “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是听你的,可是……”

    “按我说的做便是!”莫敖安斩钉截铁的说

    莫敖宁有些落寞“好,我这就去办”

    莫敖宁走了

    莫敖安也想失了力一样倚靠在柱子上

    宫女觉察到不对,连忙上前“贵人怎么了”

    莫敖安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以防它稍有不慎就倒下去,艰难的开口“我有些虚饿”(低血糖的感觉)

    “贵人,奴婢扶您进去”宫女扶着莫敖安,而后对着其他人说“你们去请太医”

    “你们去御膳房拿吃食,快点”

    “是”

    莫敖安想抓住宫女的衣角,手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双腿软的紧,若不是她是死人,此刻恐怕已经大汗淋漓

    寝殿内,莫敖安看着近在咫尺的床,一下就卸了力,摔到了床上

    宫女不敢怠慢,连忙帮她脱了鞋袜,又盖好了被子

    莫敖安大口想大口喘气缓解一下,可是张口却没有气息进出

    她恨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心里暗骂:真蠢啊,忘了你已经死了吗

    莫敖宁拟好了告示,让银宝快马加鞭送到宫门口告示处

    告示的大概内容是,陛下仁慈德爱,寻失踪女帝十余年,余今年将她寻回,特赐名逍遥王

    莫敖宁咬牙,感受过权利的滋味,他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手了,只能先下手为强,给莫敖安安一个王爷的称谓

    起先这个消息是震惊的,毕竟已经死了十年的人,怎么突然又死而复生了

    其次,接受这个爆炸性消息后,不知情的路人百姓赞叹他仁慈,对其妹何其的好,但是,但凡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莫敖宁这是要把皇位握在自己手里,哪怕莫敖安才是嫡系继承人

    “陛下陛下”太监急冲冲来报“不好了,不好了!”

    莫敖宁才下了那道不同寻常的旨意,心里正不松快,这个太监无疑是来触霉头

    “何事如此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出口呵斥

    太监磕着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贵人她不好了”

    莫敖宁一听,一手掀翻了桌上的奏折,怒吼道“安安怎么了?!”

    “陛下今早走后贵人就说觉得虚饿,奴才们送了吃食,贵人却一口也吃不下,寻来太医也无济于事,贵人现在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太监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完了这一切

    莫敖宁气的跳脚,一脚踹翻了来禀报的太监“蠢奴才,这种事怎么不早点来通知朕”

    说完,就急匆匆的往百年宫赶去

    寝殿门外,一众太医脑袋贴着脑袋,急切的讨论屋内这位贵人的“病情”

    莫敖宁来就看见那些个太医,还没等他们跪拜,就一脚踹开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

    宫女正想说贵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却被莫敖宁抬手打断

    “所有人,给朕出去!”

    太监宫女面面相觑,最后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寝殿,还顺带关上了门

    莫敖宁嘴里喘着粗气,如玉的脸庞更是生出了几滴汗珠

    来不及思考其他,莫敖宁掀开被子,莫敖安从被窝凹陷里抱了起来,而后自己来到她身后,让莫敖安可以依靠在他身上

    拿出随身佩戴的小刀,快速的往手腕上一滑,鲜血就从那道纤细的口子里溢了出来

    不敢耽误,莫敖宁连忙把口子递到莫敖安唇边

    莫敖安湿冷的唇贴上莫敖宁温热手臂的一刻,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

    而莫敖安像是睡着的婴孩,无意识的吮吸着他的血液

    莫敖宁看着怀里莫敖安的侧颜,安静美好,不想睁眼的时候那么咄咄逼人,真想让她一直那么睡着呢

    眼睛猛然一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有些龌龊

    更有些违背道德的美好

    莫敖宁猛的抬头!谁?谁的声音?

    血液入了莫敖安的身子,肉眼可见她丰盈了起来,像油尽灯枯的病人一下回光返照一样,连嘴唇都红润了许多

    估摸着莫敖安应该没事了,莫敖宁收回了手,看着手上不在冒血的窟窿和被吸食后残存的血液,莫敖宁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

    甜的

    莫敖宁给出这个答案

    而后唤来太监宫女,不需要他下命令,宫里的人聪明的很,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管不好自己的三寸之舌,是要掉脑袋的

    太医给莫敖宁处理好了伤口,又低头不言的开了些滋补的药膳,还拐弯抹角的嘱咐莫敖宁,失了血气要少入后宫

    莫敖宁恍若未闻,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太医也是通透人,嘱咐几句后发现莫敖宁没在听,就告了退,转身就把所有的嘱咐倒给了银宝

    座椅上,莫敖宁抚摸着自己因失血而有些发晕的脑袋,忍不住皱眉

    宫女们被太医吩咐,连忙呈上了一些补血的菜色

    “陛下,太医嘱咐,您失了血气,需得补补”

    而后将筷子举过头顶“请陛下用膳”

    莫敖宁常年征战沙场,也是懂一些药理,接过宫女的筷子就吃了起来

    旁边还有一个布菜的宫女

    若是你仔细就会发现这个宫女悉心打扮过,虽然和寻常宫女穿着一样,但是腰身部分一眼就改过,将她妖娆的细腰凸显的淋漓精致

    细腰宫女躬着身子,给莫敖宁布菜,又添了一杯热酒,声音婉转动听“陛下,喝杯酒暖暖身子”

    不长的一段话在她的嘴里来回婉转,说的媚意十足

    莫敖宁接过细腰宫女的酒,撇了她一眼,而后将酒一饮而尽

    细腰宫女感觉到莫敖宁看了她,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话说也奇怪,莫敖明明是武将出生,更是戍守边关十几载,可偏偏这张脸,生的风之卓越,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一双丹凤眼,只要轻轻一撇,不知要勾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魄去

    莫敖安要是听了宫女这句话,肯定嗤之以鼻,你见过那家正经温润公子耍的动三十几斤的大砍刀的?又被他脸给骗了

    莫敖宁轻磕眼眸,对细腰宫女的示好视而不见,只专心吃着菜,心里却忍不住的鄙夷,那个送来的这个女人,真蠢

    吃罢,莫敖宁倒是有些困了,让宫女收拾了厢房,睡下了

    莫敖安接受了莫敖宁的血气滋养,总算缓过来一口气,她悠悠转醒的时候,莫敖宁已经去旁边睡下了

    莫敖安望着天花板叹息,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她现在虚弱的很,得好好休息

    三日后,秦国

    “殿下,殿下”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甚至有点跌跌撞撞的闯入了房门

    门中男人正在哄着孩子睡觉,长发披撒,一副雍容华贵又贤惠的派头

    听着下人来报,男人忍不住皱眉,轻声呵斥“何事惊慌”

    小厮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回答“殿下,密探来报,说,说”

    “别着急,慢慢说”男人忍不住说道,看他喘不过气的样子,生怕他下一刻就憋死了

    小厮猛的一个深呼吸“莫敖安回来了”

    男人轻拍孩子的手僵在了空中,眉毛皱在了一起,脸上都是不可思议“你说谁?”

    小厮用衣袖抹着眼角的汗珠“女帝,女帝莫敖安”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恨不得两处眉毛直接拧在一起,僵在空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站起身子,袖子往后一甩“随本宫来”

    方亭水榭

    小厮跪在男人面前“密探来报,大概三天前,莫敖宁突然张贴告示,说他找到了女帝莫敖安,念在他们一母同胞的份上,封了一个逍遥王”

    男人听后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微笑“逍遥王,莫敖宁莫不是忘了,莫敖安才是正统的继承人,这算哪门子的封王,不就是昭告天下人,他现在才是皇帝吗,可笑”

    小厮应到“是”

    男人继续问“那边的人有没有见到过她”

    这个她,不言而喻

    “没有”

    没有二字一出,男人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仿佛再说这种没把握的事也敢来禀报他

    小厮观察他的神色,连忙吞了一口唾沫,继续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但是莫敖宁在百年宫里藏了一个人,咋们有个密探是太医,在哪里潜伏了二十来年,据说那天那个被藏着的人不太好,他去诊脉,真真的看到那个人就是女帝”

    男人睨着眸子“如此倒有几分可信”而后大手一挥“让探子给我盯紧她,不能让她在出意外”

    “是”小厮点头,而后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今夜,月圆照的人无眠

    望着水榭外照着月亮的池水,男人有些落寞

    “莫敖安,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只有活着我才能把你抢过来,长长久久的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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