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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携友同游

    按下他们暂且不表,单说姜秋华施展轻功,一口气跑过三条大街,回头看看,已无慧能的踪影,这才松了口气。抬头一看,发现前面有一座大酒楼,上书三个大字,“醉仙居”,这乃是龙宛县最大的一家酒楼。姜秋华一场恶战,此时已然累得气喘吁吁,心想:不如上去喝几碗酒,也好趁机歇歇。于是,他抬起疲惫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那座酒楼。到了酒楼之上,找个一张桌子坐下,店小二赶紧过来招呼,姜秋华点了酒菜,便坐在椅子上闭目运功,调匀自己杂乱的真气。

    、约过了近半个时辰,姜秋华睁开了眼,经过这半个时辰的运功他觉得身体也恢复了,精力也旺盛了,浑身又好象有使不完的劲儿。这时酒菜也目齐了。经过这一番搏斗,姜秋华也真饿了。他便拿起杯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时,忽然听见门口有人狂声吟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好诗!好酒!哈……哈……哈……哈……!”姜秋华抬头一看,从门口走进了一个穷书生。说穷可真是一点也没冤枉他。再看他身上穿一件青布长衫,上面早就褪了色了,眼力稍差之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何颜色。上面又是补丁摞着补丁,简直成了花布长衫。

    头上那顶文生公子巾已经糟得快烂了。脚上的那双鞋,脚后跟都快掉了。手里的那把扇子也是扇纸少,扇骨多了。但见那书生穿过人群,实际上也根本无人敢和他靠近,见他过来,纷纷躲开。

    那书生缓步穿过人群,径直来到姜秋华面前,在他对面坐下。道:“我看老弟眉宇之间有股忧愁之气,似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鄙人略懂看相之术,倒可为老弟占上一卦,看看卜何吉凶。如何?”这时,店小二看到酒楼里来了这么一个穷鬼,但影响了生意,连忙过来,高声斥道:“这种地方能是你这种穷鬼来的吗?还不赶紧出去。不然我可要叫人捧你了!”说着,便伸手在那书生的肩头一推。

    这店小二原来也练过两个武功,本以为这一下肯定能把他推了出去。哪知这书生仍旧坐在那儿不动,只是肩头微微一摇,紧接着就听那店小二“啊”的一声大叫。原来他刚才这一推,不但没有推动那书生,反而被那书生把自己的胳膊震得脱了臼了。就这一下,那酒楼登时乱了起来,有的胆小的客人甚至吓得跑了下去。

    那书生见此情景,微微一笑,也不理会,转头向姜秋华道:“这种势利小人,不必管他。咱们喝咱们的酒。

    来,干!”说罢先举起了酒杯。姜秋华刚才被那书生说中了心事,正在闷闷不乐,对刚才发生丝毫没有注意。正神游冥冥间,忽然见那书生拿起了酒杯,自己连忙也拿起了酒杯,两人痛快地干了一杯。这时,那店小二愁眉苦脸的走了过来,道:“客官。”姜秋华道:“你来得正好,给这位客官再添一副杯筷,我二人今日要痛饮几杯。”“这……”店小二一愣。“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说罢,姜秋华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掷给小二道:“这是饭钱,剩下的算是你的医药费,还不快去!”那店小二见有银子可得,大喜过望,当即忙不迭地去了。姜秋华见那店小二去了,便问道:“请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哪里,不敢当,不敢当!”那书生连连摆手,道:“我哪儿称得上什么高姓大名。实不相瞒,鄙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常字。我本是京城人氏,家中虽不称大户,倒也是小康之家,三月前父母双亡,我便到此远来投亲。哪知亲戚早已搬家,再也寻找不到。小弟在此寻找多日,盘缠用尽,无奈之下,只得沦落街头,在城中流浪已有数日,旁人见我,均嗤之以鼻,只有今天遇到兄弟,才算逢一知已,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说罢不住叹气,手中的酒也洒了些许出来。姜秋华心中暗道:这个书生好似个书呆子,动不动就唉声叹气,对如今的人情世故一些不懂。

    大概是自小在家中读书,不曾出来历练。但看他样子,是个性情中人。自己出门在外,不防交了他这个朋友。也好互相有个依靠。

    想到这里,他举起酒杯,也饮了一杯,然后道:“兄台今后有何打算?是继续寻找令亲,还是在此地谋生?”

    那书生叹了口气,道:“我的亲戚几年前既已搬走,也不知搬往何处,现在也打听不着。就算找到了,人家又是否肯收留我还另当别论。我想就留在此地谋生,我自小读过诗书,腹中有些文才,做个教书先生,倒也来得。今日得遇兄弟,倒也是我平生之幸事。人海茫茫,但得一知已,何其难也!多谢兄弟这顿酒饭,我来日若有发达之日,定当补报。告辞!”说罢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姜秋华连忙站起,“兄台既然想留在此地,不防到小弟那里去,小弟住在安平客栈,地方虽说简陋,倒也住得,你我二人今日相逢,便是有缘,何不聚上一聚?好好倡谈一番如何?”

    那书生略微沉呤一下,便道:“承蒙老弟不弃,愚兄这里多谢了!”他这时竟然大刺刺地叫起“老弟”来,并且自称“愚兄”。但姜秋华心胸豁达,对此事并不理会。

    二人结了酒钱,便下了酒楼。店小二虽然挨了书生的揍,但看在姜秋华的银子份上,哪里还来扰乱。姜秋华带着那位书生来到客栈,进自己房中落坐。店小二奉上茶水,姜秋华这时才问,“请问兄长尊姓大名?”他见那书生年龄比自已要大上几岁,便叫起“兄长”来。

    那书生一拍脑门,高叫一声“哎呀!”倒吓了姜秋华一跳。忙问:“何事?”那书生道:“你看我如此糊涂,竟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告诉你。实不相瞒,我复姓公孙,单各一个常字。”

    姜秋华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公孙兄,失敬!失敬!”

    公孙常道:“还没请教兄弟姓名?”

    姜秋华道:“小弟姓姜,又名秋华。”

    “噢。”公孙常道,“原来是姜兄弟,久仰,久仰!但不知姜兄弟这次来到江西龙宛所为何事?我观姜兄弟模样并不像本地人氏。”

    “这……”姜秋华语气微微一顿,稍感踌躇,心道:我的身世虽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让一个我并不熟悉的人知道。万一生出事来,那还得了。我刚刚被人误会,还是小心些方为上策。但他自从见到公孙常以来,就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亲切之感,仿佛天生就认识一般。极想与他结为朋友。这一点似乎不该相瞒。

    他正踌躇间,公孙常看出他神色不对,便笑道:“兄弟若有不便之处,不必顾虑。”

    姜秋华面色微微一红,道:“哪里?我与仁兄一见如故,想见恨晚,又有什么说不得?实不相瞒,我这次到龙宛县来,首先是要祭拜我母亲的灵墓。”

    公孙常问道:“但不知令堂尊姓大名?”

    姜秋华道:“我母亲姓吕,双字秋燕。”

    “噢!”公孙常眉毛一跳,似乎听到了什么吃惊的事。

    姜秋华一愣,道:“公孙兄,有什么事?”

    公孙常一愣,道:“没什么,你接着说下去。”

    姜秋华续道:“我母亲在生下我几个月后便既身亡,我连她一面也没见着。”想到母亲惨死,自己未能亲侍其下,尽此孝心。不由得悲从中来,竟滴下几滴英雄泪来。

    公孙常忙道:“哎呀,我闲谈几句,却引起兄弟的心事来。真是不好意思。算了,算了,此事不要再提。我们兄弟今日相逢,乃是缘份,正当畅谈一番,何必说如此伤心之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提得起放得下,何必为一点小事流泪!喝茶,兄弟走了这许多路,想也累了。”说罢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姜秋华道:“兄长说得也是。我刚才失态,倒叫兄长见笑了。”用手巾微微拭了拭眼泪。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续道:“我是自幼被我恩师抚养长大的。”这便将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地向公孙常说了一遍。

    公孙常听后连连慨叹,“可怜!可怜!未想到兄弟身世竟如此悲惨!但不知仇人是否找到?”

    姜秋华叹道:“哪有这般容易!我师父明察暗访十余年之久,尚未找到。何况我一个刚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看来要报大仇,实非等闲之事!就是今日,我也遇到了一桩麻烦事!便将自己今日遇到的事情向公孙常说了一遍。

    公孙常听罢,皱眉道:“这便奇了。我虽不懂功夫,但看老弟身手,虽不称高手,但一般人在你手里决讨不了好去。竟然有人在你怀中偷取物品而未经察觉,此人实乃高手。日后见到他倒要多加提防。你在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吗?”

    “确实没有。”说到此处姜秋华脸上一红,他并没有将遇到那个姑娘的事情告诉公孙常。不知怎的,他总觉此事不好出口。再者,他也不太相信一个妙龄女子,竟会去偷他怀里的东西,她也不会有那样的本事。

    二人谈了一阵,觉得不得其法,便撒开不谈。又谈了一些江湖上的掌故传闻。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二人便宿在一室,促膝长谈。一直谈到深夜,方才入睡。言谈之中,姜秋华询问公孙常的身世,但他只是说自己父母双亡,学文不成,学武不就。来此投亲,其他的便不再深谈。姜秋华料想他可能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多问。

    第二天清晨,姜秋华早早起来,他要去采办一些香烛纸马等贡品,三日后是母亲的祭日,他要前去拜祭。这样耽搁了一天。

    第二天,姜秋华刚刚起身,公孙常便跟来道:“兄弟,听说龙宛东城的碧云山,是个好去处,我二人何不去游览一番?”

    姜秋华苦笑道:“小弟此时哪有心情去游山玩水!”

    “哎!”公孙常道:“我看你整日呆在屋里,定会闷出病来。不如去散散心,也有好处。”

    姜秋华微微沉呤,道:“兄长说得也有道理,也罢,去游览一番也好。不过,时间最好不要太长。”

    “那当然。我们半天既回,如何?”

    “也好。”二人走出客店,向店小二问明路线,便一路向碧云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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