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快住手！你们不要再打啦（3）
地下室内的篝火还升着。火星扑朔，闪跃过窗栅透进的地面上的微芒，一下接着一下。
火光摇曳中，映着少年的侧脸。
穿着不合体的长衣长裤，却难掩其惹人吸睛的身型，略显瘦削，眉目清隽白净，微垂着那浅色的眼瞳，漂亮得不像话。一副与世隔绝，岁月静好的模样。
刚睡醒没多久满脸油污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队友们：“……”
少年静静地坐在他们中间，格格不入。甚至还在发着光。
白得发光。
队友们：“……”
一帮大老爷们抹几把脸，看眼少年，擦几下枪，看眼少年。
“……”几个来回，长久以来的信念感，在某一刻，就那么突然崩裂了。
于是在竺二竹在附近搜刮一圈后回来时，就看到了地下室里这么一群朝他咬唇“嘤嘤嘤”的糙汉。
竺二竹：……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他扶额，转身就走。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崖哥！——”
“哦。”竺二竹一顿，回过头来，“小薛，走。上我车。”
少年应声抬眸，没什么表情，起身跟上去了。
队友们：？？？
他们崖哥什么时候邀过别人坐过他的车！？那可是就连莫队都没坐过！
“崖哥！！——”
……
车队再度出发，兴许是因为是在白天，又也许是因为今天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一路上没再见着尸群，行进格外顺利，不过两个钟头就回到了主基地点，是L市外的一个废弃的建材工厂。
老远就望见了他们莫队惯用的陷阱布置的防护，铁丝弹簧触发的陷阱把工厂围了一圈，那道新补齐的工厂围墙上还插上了一面熟悉的橙黄旗帜，看样子是莫队他们在这守了一整晚。
“是崖哥！是崖哥他们回来了！”工厂天台上的巡哨人激动摘下望远镜，拿起无线对讲机就喊。
工厂铁门徐徐打开，一行车列队驶了进来。
为首的车尾甩过疾速的弧线，霎停到位，竺二竹拉刹熄火。刚开车门，迎面便朝他走过来一个棕褐发男子，面上带着如初霁日光般的温和笑容，“小八，你可算回来了。”
正是莫邛莫队，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忙不迭地赶过来。
“崖哥！联系不上你，可担心死我们了！”
“辛苦了。这一路上还好吗？”莫邛叹着笑道，伸手正要相迎，脸上的笑意微滞了一下。
只见一个白净瘦削的少年从眼前的这辆越野车上下来。
不过十七八的模样，一身浅色系的稚气穿着打扮，整洁干净得而令人诧异，与这朝不保夕的末日世道全然不接，然而还煞有其事地在身上套了整套防弹背心和护腕护膝，几分青涩又有几分儿戏到滑稽的程度。
对上他微异的视线，少年的眼眸浅淡，看不出分毫情绪。
竺二竹随口应应，扫了眼莫邛身后跟来的人，象征性地摆摆手，“这次箱子多，再加点人。”
莫邛微噎，向他笑了笑，“好。”
只是见他踌躇措辞，似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只听有人高喊他，“莫队！这些汽油放哪啊？”
这不得不去一趟，男人面色微凝，临走时温声嘱咐竺二竹搬箱时小心些。
竺二竹随口敷衍应过去，抬手撑开后备箱。他的车里堆放了各类铁皮箱，以至于整个车后备箱里，甚至连车后座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只是无一例外，每个箱子上都贴有标记为危险物品的标识。
他抬起就近一箱，正要搬走。
忽然，是一片阴影遮下。顷刻间，只见一双白净的瘦长手臂出现，拿过了他手上抬着的箱子。
竺二竹微愣，抬头。撞进的是少年平静的琉璃眼眸。
他诧异的脸倒映在少年的垂眸里。
“你？要搬？”竺二竹一时错愕，反问道。
少年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点了点头。
竺二竹：嚯。
“行。看那。”他也不拦着，抬手指了指，顺着手指的方向而去，是一个集装箱似的库房建筑，与大多数人将箱子搬过去摞成的小山的方向正相反，“不用进去，就把这箱子放那门口就行。”末了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一句，“这箱是榴弹，稳着点，别摔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少年垂首还未回应，却突然只见又是一双糙黑的手出现，“崖哥！这小白脸哪能行啊！”这双手猛地就横插了进来，直接大刺刺地一把就夺过了少年手上的箱子，抱进自己怀里，正是小弟，“还不如我——”
“——”然而他话还没嚷完，脸先变了。
整个人登时栽下去了一截。
“……”竺二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表情微妙复杂，“你刚是要说什么？”
小弟张了张嘴，嘴唇白了。
竺二竹：“……”
竺二竹：“你确定你能行？”
“……我能行。”
竺二竹：……
竺二竹：那你腿倒是别抖？？
“……”沉默间，少年垂眸看着，抬手从小弟怀里取回了箱子。
竺二竹：……人看着木楞，倒是读得懂空气。
重负一无，小弟登时大倒喘出一口气，瞬间活了过来，一抬头显然是要道谢，但一对上少年的那张脸，那嘴型气音都出来了，一谢字硬是半道给死死地咽塞了回去。
“x……嗝。”于是打起了嗝。还颇有节奏。
竺二竹：……
竺二竹：这都是犯了什么毛病。
竺二竹扫了眼薛临月，还是多句提醒，“别逞强。累了就放地上，歇歇再搬。”
只见少年依旧神色平淡，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搬着箱子径直就走了。
只是看那步伐，可以说是毫无大碍。甚至还轻轻松松。甚至还透着股子优雅。
竺二竹：……
竺二竹：不愧是你薛临月。
“……崖哥，小薛哪来的这身衣服啊？”小弟好一顿拍打前胸止住嗝，忍不住发声。
“我早上给挑的。”竺二竹随口说道，多瞟去看了薛临月几眼。
给少年搭的这身衣服，只是他临时清晨出去的那趟搜刮里，他给凭着直觉挑的，由于那群队友们的随行衣物里也没有少年可穿的号的衣服。却没想到，这竟然意外得还挺配合少年的身形气质，看着挺不错，更像是个呆头呆脑的小毛孩了，可以说是正刚好。
“……”
刹那间，小弟面色严肃陷入沉默。恍然记忆中，早上他们看到的少年，还是身上穿着那一身不合体的衣服，跟着崖哥上的他的车，再然后就成现在身上的这身衣服了。
他大脑停止转动了一刻，结果就问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他在哪换的衣服啊？”
“在我车上。”黑发女人回得干脆，头也没抬。是正翻查着手上清单，检查着清单各项与各箱子上的标签。
“那……是在崖哥你开车的时候，脱换的衣服？”
“不然？”
小弟颤颤巍巍着僵硬转过视线。他们崖哥的车后座、后备箱里是全是摞满的密封物资箱，一如既往。
除了副驾，再没有一点能容得下一个成年男性人类的空间。
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他换下的衣服呢？”
“脏了。顺窗扔了。”
女人皱眉扫视着清单，答得言简意赅。
“……”
“对了。这箱你给……”竺二竹沉色边在单子上标注，边抬头正想要交代，却见小弟人早不知何时已走远了。连个吱声都没有。
甚至从背影看上去，还仿佛失去了灵魂。
竺二竹：……？？
“小八。”
莫邛忙完一圈安排妥当，便隔着人看过来一眼，结果这一眼这么一看便是连连叹声走过来了，还苦口婆心起来，“你怎么还是这样呢，说了也不听，又把危险品都放自己车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怎么就不听劝呢？”
竺二竹：……
竺二竹听着这种唠叨就一个头两个大，并不是很想理会，“没事。”他眼神侧瞟扫到就近一箱，立马搬起来转身就走。
“……”莫邛默不作声看在眼里，看向女人的背影。
在某一瞬间，他眉弓投下的阴影里，那幽沉眼神徒然漆黑可怖。
而下一刻，他弯身随着搬起一箱，小步跟了上去。
“小八，”温和轻唤道，莫邛目光移过去点了点，暗指远处的那个少年，“那孩子是？”
“薛林。小薛。路上捡的。”竺二竹答，简洁明了。
莫邛微默了默，轻声笑叹，“小八，你呀，怎么总是这么好心。怎么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都带回来呢。”
竺二竹：……
看着竺二竹一副表情难辨的模样，莫邛缓和轻笑起来，柔声说道，“我都听他们说了，昨晚又是小八你守的夜。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会儿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我呢。晚上有给你们办的庆功宴。”
“……”竺二竹默默听着，瞟了莫邛一眼，又往少年那看了眼，似是作了些思考，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有事要说，就趁着庆功宴说正好。”
搬放下手中箱子，女人边返回越野车，边朝那边还在乖乖站定着的少年示意了个眼神。
只是一眼，少年便微敛着眸往这边走过来了。
“那我们去休息下，这里就辛苦你了。”发觉莫邛还跟在自己身后，竺二竹扭头跟他客气说一声，便拍了拍身上尘土，开始收拾起车上存着的那些，他今早搜刮带回的东西。
“……”莫邛侧过目，看了眼走来站靠在了黑发女人身侧的少年。
整个人几乎都快要黏在了女人身上。
有点过于近了。
只见对上了他黑沉的视线，少年眸色淡然，面色如常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那手上却是动了动。
指骨分明的指节蜷起，指尖捏上了女人的衣角。寸寸拢锢。
而还在埋头收整的女人对此未察半分。
“……”
莫邛盯着半响，面无表情地就笑了。
他直直对视着少年那仍旧淡漠的琉璃瞳孔，微笑道，“小八。”
“这个孩子既然要加入我们。那趁着你休息，我来带他四下转转。怎么样？”
火光摇曳中，映着少年的侧脸。
穿着不合体的长衣长裤，却难掩其惹人吸睛的身型，略显瘦削，眉目清隽白净，微垂着那浅色的眼瞳，漂亮得不像话。一副与世隔绝，岁月静好的模样。
刚睡醒没多久满脸油污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队友们：“……”
少年静静地坐在他们中间，格格不入。甚至还在发着光。
白得发光。
队友们：“……”
一帮大老爷们抹几把脸，看眼少年，擦几下枪，看眼少年。
“……”几个来回，长久以来的信念感，在某一刻，就那么突然崩裂了。
于是在竺二竹在附近搜刮一圈后回来时，就看到了地下室里这么一群朝他咬唇“嘤嘤嘤”的糙汉。
竺二竹：……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他扶额，转身就走。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崖哥！——”
“哦。”竺二竹一顿，回过头来，“小薛，走。上我车。”
少年应声抬眸，没什么表情，起身跟上去了。
队友们：？？？
他们崖哥什么时候邀过别人坐过他的车！？那可是就连莫队都没坐过！
“崖哥！！——”
……
车队再度出发，兴许是因为是在白天，又也许是因为今天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一路上没再见着尸群，行进格外顺利，不过两个钟头就回到了主基地点，是L市外的一个废弃的建材工厂。
老远就望见了他们莫队惯用的陷阱布置的防护，铁丝弹簧触发的陷阱把工厂围了一圈，那道新补齐的工厂围墙上还插上了一面熟悉的橙黄旗帜，看样子是莫队他们在这守了一整晚。
“是崖哥！是崖哥他们回来了！”工厂天台上的巡哨人激动摘下望远镜，拿起无线对讲机就喊。
工厂铁门徐徐打开，一行车列队驶了进来。
为首的车尾甩过疾速的弧线，霎停到位，竺二竹拉刹熄火。刚开车门，迎面便朝他走过来一个棕褐发男子，面上带着如初霁日光般的温和笑容，“小八，你可算回来了。”
正是莫邛莫队，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忙不迭地赶过来。
“崖哥！联系不上你，可担心死我们了！”
“辛苦了。这一路上还好吗？”莫邛叹着笑道，伸手正要相迎，脸上的笑意微滞了一下。
只见一个白净瘦削的少年从眼前的这辆越野车上下来。
不过十七八的模样，一身浅色系的稚气穿着打扮，整洁干净得而令人诧异，与这朝不保夕的末日世道全然不接，然而还煞有其事地在身上套了整套防弹背心和护腕护膝，几分青涩又有几分儿戏到滑稽的程度。
对上他微异的视线，少年的眼眸浅淡，看不出分毫情绪。
竺二竹随口应应，扫了眼莫邛身后跟来的人，象征性地摆摆手，“这次箱子多，再加点人。”
莫邛微噎，向他笑了笑，“好。”
只是见他踌躇措辞，似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只听有人高喊他，“莫队！这些汽油放哪啊？”
这不得不去一趟，男人面色微凝，临走时温声嘱咐竺二竹搬箱时小心些。
竺二竹随口敷衍应过去，抬手撑开后备箱。他的车里堆放了各类铁皮箱，以至于整个车后备箱里，甚至连车后座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只是无一例外，每个箱子上都贴有标记为危险物品的标识。
他抬起就近一箱，正要搬走。
忽然，是一片阴影遮下。顷刻间，只见一双白净的瘦长手臂出现，拿过了他手上抬着的箱子。
竺二竹微愣，抬头。撞进的是少年平静的琉璃眼眸。
他诧异的脸倒映在少年的垂眸里。
“你？要搬？”竺二竹一时错愕，反问道。
少年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点了点头。
竺二竹：嚯。
“行。看那。”他也不拦着，抬手指了指，顺着手指的方向而去，是一个集装箱似的库房建筑，与大多数人将箱子搬过去摞成的小山的方向正相反，“不用进去，就把这箱子放那门口就行。”末了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一句，“这箱是榴弹，稳着点，别摔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少年垂首还未回应，却突然只见又是一双糙黑的手出现，“崖哥！这小白脸哪能行啊！”这双手猛地就横插了进来，直接大刺刺地一把就夺过了少年手上的箱子，抱进自己怀里，正是小弟，“还不如我——”
“——”然而他话还没嚷完，脸先变了。
整个人登时栽下去了一截。
“……”竺二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表情微妙复杂，“你刚是要说什么？”
小弟张了张嘴，嘴唇白了。
竺二竹：“……”
竺二竹：“你确定你能行？”
“……我能行。”
竺二竹：……
竺二竹：那你腿倒是别抖？？
“……”沉默间，少年垂眸看着，抬手从小弟怀里取回了箱子。
竺二竹：……人看着木楞，倒是读得懂空气。
重负一无，小弟登时大倒喘出一口气，瞬间活了过来，一抬头显然是要道谢，但一对上少年的那张脸，那嘴型气音都出来了，一谢字硬是半道给死死地咽塞了回去。
“x……嗝。”于是打起了嗝。还颇有节奏。
竺二竹：……
竺二竹：这都是犯了什么毛病。
竺二竹扫了眼薛临月，还是多句提醒，“别逞强。累了就放地上，歇歇再搬。”
只见少年依旧神色平淡，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搬着箱子径直就走了。
只是看那步伐，可以说是毫无大碍。甚至还轻轻松松。甚至还透着股子优雅。
竺二竹：……
竺二竹：不愧是你薛临月。
“……崖哥，小薛哪来的这身衣服啊？”小弟好一顿拍打前胸止住嗝，忍不住发声。
“我早上给挑的。”竺二竹随口说道，多瞟去看了薛临月几眼。
给少年搭的这身衣服，只是他临时清晨出去的那趟搜刮里，他给凭着直觉挑的，由于那群队友们的随行衣物里也没有少年可穿的号的衣服。却没想到，这竟然意外得还挺配合少年的身形气质，看着挺不错，更像是个呆头呆脑的小毛孩了，可以说是正刚好。
“……”
刹那间，小弟面色严肃陷入沉默。恍然记忆中，早上他们看到的少年，还是身上穿着那一身不合体的衣服，跟着崖哥上的他的车，再然后就成现在身上的这身衣服了。
他大脑停止转动了一刻，结果就问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他在哪换的衣服啊？”
“在我车上。”黑发女人回得干脆，头也没抬。是正翻查着手上清单，检查着清单各项与各箱子上的标签。
“那……是在崖哥你开车的时候，脱换的衣服？”
“不然？”
小弟颤颤巍巍着僵硬转过视线。他们崖哥的车后座、后备箱里是全是摞满的密封物资箱，一如既往。
除了副驾，再没有一点能容得下一个成年男性人类的空间。
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他换下的衣服呢？”
“脏了。顺窗扔了。”
女人皱眉扫视着清单，答得言简意赅。
“……”
“对了。这箱你给……”竺二竹沉色边在单子上标注，边抬头正想要交代，却见小弟人早不知何时已走远了。连个吱声都没有。
甚至从背影看上去，还仿佛失去了灵魂。
竺二竹：……？？
“小八。”
莫邛忙完一圈安排妥当，便隔着人看过来一眼，结果这一眼这么一看便是连连叹声走过来了，还苦口婆心起来，“你怎么还是这样呢，说了也不听，又把危险品都放自己车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怎么就不听劝呢？”
竺二竹：……
竺二竹听着这种唠叨就一个头两个大，并不是很想理会，“没事。”他眼神侧瞟扫到就近一箱，立马搬起来转身就走。
“……”莫邛默不作声看在眼里，看向女人的背影。
在某一瞬间，他眉弓投下的阴影里，那幽沉眼神徒然漆黑可怖。
而下一刻，他弯身随着搬起一箱，小步跟了上去。
“小八，”温和轻唤道，莫邛目光移过去点了点，暗指远处的那个少年，“那孩子是？”
“薛林。小薛。路上捡的。”竺二竹答，简洁明了。
莫邛微默了默，轻声笑叹，“小八，你呀，怎么总是这么好心。怎么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都带回来呢。”
竺二竹：……
看着竺二竹一副表情难辨的模样，莫邛缓和轻笑起来，柔声说道，“我都听他们说了，昨晚又是小八你守的夜。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会儿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我呢。晚上有给你们办的庆功宴。”
“……”竺二竹默默听着，瞟了莫邛一眼，又往少年那看了眼，似是作了些思考，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有事要说，就趁着庆功宴说正好。”
搬放下手中箱子，女人边返回越野车，边朝那边还在乖乖站定着的少年示意了个眼神。
只是一眼，少年便微敛着眸往这边走过来了。
“那我们去休息下，这里就辛苦你了。”发觉莫邛还跟在自己身后，竺二竹扭头跟他客气说一声，便拍了拍身上尘土，开始收拾起车上存着的那些，他今早搜刮带回的东西。
“……”莫邛侧过目，看了眼走来站靠在了黑发女人身侧的少年。
整个人几乎都快要黏在了女人身上。
有点过于近了。
只见对上了他黑沉的视线，少年眸色淡然，面色如常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那手上却是动了动。
指骨分明的指节蜷起，指尖捏上了女人的衣角。寸寸拢锢。
而还在埋头收整的女人对此未察半分。
“……”
莫邛盯着半响，面无表情地就笑了。
他直直对视着少年那仍旧淡漠的琉璃瞳孔，微笑道，“小八。”
“这个孩子既然要加入我们。那趁着你休息，我来带他四下转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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