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就是这样的人
沈泽兰让我下午陪她回一趟她妈妈家拿东西。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回家还得让人陪？”
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家啊……”
沈泽兰曾用“高压锅”形容她的家，她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姐弟俩都判给了母亲，沈妈妈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以孩子为人生的中心，爱孩子胜过一切。特别是对她的弟弟沈兰时，为了他好，甚至他几点应该喝水，喝多少水，几点应该睡觉，睡觉什么姿势，沈妈妈都会管。每天早上四点钟起床为他煲汤，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的为他做饭送餐。
沈泽兰说过：“兰时读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和我妈发火让她别再去学校送饭了，可我妈那天中午还是去送饭，她把饭盒揣在怀里，站在学校大门外淋着雨，兰时实在受不了她这样，最终妥协了、道歉了，她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家。”
我不寒而栗，爱有时候真可怕！
想起了沈兰时拿到律师执业证那天。
他笑眯眯的对我说：“染姐，我妈妈说要请你吃饭。”
我惊跳了一下，“不用客气！”
“你一定要去！”他说：“我妈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好多菜。我这一年实习期你帮助我很多，我妈妈说要感谢你呢。”
我摇摇手，“我不喜欢和长辈一起吃饭……”
沈兰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着就走，“你别听我姐胡说，我妈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非常慈祥，非常和蔼的，并不可怕。她已经做好一大桌子的饭菜，等着欢迎你呢。”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沈妈妈，她气度雍容、气质高贵、容貌端庄，高中的时候我见过她，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美人。
她微笑着看着我，“安律师，常常听到兰时提起你呢。”她眼光快速的对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快吃饭吧，菜都等凉了。”她说着，往厨房走去。
我忙说：“沈妈妈，我帮您吧。”
沈兰时拉住我，对着我笑容满面，“你什么都不用做，今天只负责吃就行了。”
他声音不小，沈妈妈回过头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勉强的笑了一下，“你是客人，我怎么敢劳动你啊。”
我尴尬的笑笑，“沈妈妈，您别和我客气。”我走进厨房，“沈妈妈，我可以帮你做点儿什么呢？”
她瞅着我，仍微笑着，却笑得并不友善，“我儿子心疼你，你就坐在外面的餐桌上等我给你端饭吧。烧火做饭这些事我已经做习惯了，我就是这种劳碌命，也没人心疼的。”
沈兰时走进来，“妈，我帮你摆碗筷吧。”
“那可不行！”沈妈妈把他推出厨房，“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过家务了？这是女人的活儿，可不是你这个男人该做的事。”
这顿饭真要吃了，恐怕我会消化不良的，我强压着心里的不痛快，走进客厅，抓起沙发上我的皮包，客气的说道：“沈妈妈，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事，今天谢谢您的招待，我先走了。”我直接往大门走去，沈兰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你别走啊！你这是干嘛？”
我推开他的手，“你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用了。”我冲出门，听到沈妈妈委屈的声音传出来，“兰时，我怎么得罪安律师了？我这么热的天费心费力的买菜做饭，她怎么不领情呢？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的，太没有礼貌了……”
沈泽兰也是无奈，“我妈用她的母爱束缚住兰时，用道德绑架着他，他不能反抗，否则就是不孝，就是狼心狗肺。我妈重男轻女其实对我来说也不算是坏事，起码我比兰时还能自由一些。”
我看着路口的红灯，说：“到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沈泽兰侧过头看了我一会儿，“好吧。”
到了地方，沈泽兰上楼，我站在楼下等她。
我望了望天，真蓝。
视线一转，就看见沈兰时从楼梯口出来。
我心脏猛得一跳，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走到我面前，我抬眼望着他，“你什么回来了？”
“昨天。”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话找话，“去BJ学习考察……怎么样？”
“还行。”
他并不想说这些，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脸，“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说着，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
“我……”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没病。”
沈兰时的手尴尬的停在那儿两秒钟，我看到他那黑淀淀的眼珠里沉淀着太多的情绪，“你为什么总拒我于千里？”
“沈兰时。”我淡淡的看着他，说：“你弄错了对象。你完全弄错了。我帮不了你。”
他不明白，“什么意思？我需要你帮我什么？”他追问。
“如果我向你伸出了手，我不仅不能帮你从你的原生家庭中解脱出来，反而会被你拖下去，与你一起沉沦。”我摇摇头，有一绺发丝拂到我面颊上，我的眼睛更深幽了。
“沈兰时，我不允许任何人打乱我人生的节奏。”
他震动了一下，过了半晌，“是。”他咬咬牙，“你永远理智！永远独善其身！”
我看看天空，真开阔！
我淡淡的说：“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回家还得让人陪？”
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家啊……”
沈泽兰曾用“高压锅”形容她的家，她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姐弟俩都判给了母亲，沈妈妈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以孩子为人生的中心，爱孩子胜过一切。特别是对她的弟弟沈兰时，为了他好，甚至他几点应该喝水，喝多少水，几点应该睡觉，睡觉什么姿势，沈妈妈都会管。每天早上四点钟起床为他煲汤，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的为他做饭送餐。
沈泽兰说过：“兰时读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和我妈发火让她别再去学校送饭了，可我妈那天中午还是去送饭，她把饭盒揣在怀里，站在学校大门外淋着雨，兰时实在受不了她这样，最终妥协了、道歉了，她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家。”
我不寒而栗，爱有时候真可怕！
想起了沈兰时拿到律师执业证那天。
他笑眯眯的对我说：“染姐，我妈妈说要请你吃饭。”
我惊跳了一下，“不用客气！”
“你一定要去！”他说：“我妈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好多菜。我这一年实习期你帮助我很多，我妈妈说要感谢你呢。”
我摇摇手，“我不喜欢和长辈一起吃饭……”
沈兰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着就走，“你别听我姐胡说，我妈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非常慈祥，非常和蔼的，并不可怕。她已经做好一大桌子的饭菜，等着欢迎你呢。”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沈妈妈，她气度雍容、气质高贵、容貌端庄，高中的时候我见过她，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美人。
她微笑着看着我，“安律师，常常听到兰时提起你呢。”她眼光快速的对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快吃饭吧，菜都等凉了。”她说着，往厨房走去。
我忙说：“沈妈妈，我帮您吧。”
沈兰时拉住我，对着我笑容满面，“你什么都不用做，今天只负责吃就行了。”
他声音不小，沈妈妈回过头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勉强的笑了一下，“你是客人，我怎么敢劳动你啊。”
我尴尬的笑笑，“沈妈妈，您别和我客气。”我走进厨房，“沈妈妈，我可以帮你做点儿什么呢？”
她瞅着我，仍微笑着，却笑得并不友善，“我儿子心疼你，你就坐在外面的餐桌上等我给你端饭吧。烧火做饭这些事我已经做习惯了，我就是这种劳碌命，也没人心疼的。”
沈兰时走进来，“妈，我帮你摆碗筷吧。”
“那可不行！”沈妈妈把他推出厨房，“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过家务了？这是女人的活儿，可不是你这个男人该做的事。”
这顿饭真要吃了，恐怕我会消化不良的，我强压着心里的不痛快，走进客厅，抓起沙发上我的皮包，客气的说道：“沈妈妈，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事，今天谢谢您的招待，我先走了。”我直接往大门走去，沈兰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你别走啊！你这是干嘛？”
我推开他的手，“你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用了。”我冲出门，听到沈妈妈委屈的声音传出来，“兰时，我怎么得罪安律师了？我这么热的天费心费力的买菜做饭，她怎么不领情呢？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的，太没有礼貌了……”
沈泽兰也是无奈，“我妈用她的母爱束缚住兰时，用道德绑架着他，他不能反抗，否则就是不孝，就是狼心狗肺。我妈重男轻女其实对我来说也不算是坏事，起码我比兰时还能自由一些。”
我看着路口的红灯，说：“到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沈泽兰侧过头看了我一会儿，“好吧。”
到了地方，沈泽兰上楼，我站在楼下等她。
我望了望天，真蓝。
视线一转，就看见沈兰时从楼梯口出来。
我心脏猛得一跳，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走到我面前，我抬眼望着他，“你什么回来了？”
“昨天。”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话找话，“去BJ学习考察……怎么样？”
“还行。”
他并不想说这些，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脸，“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说着，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
“我……”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没病。”
沈兰时的手尴尬的停在那儿两秒钟，我看到他那黑淀淀的眼珠里沉淀着太多的情绪，“你为什么总拒我于千里？”
“沈兰时。”我淡淡的看着他，说：“你弄错了对象。你完全弄错了。我帮不了你。”
他不明白，“什么意思？我需要你帮我什么？”他追问。
“如果我向你伸出了手，我不仅不能帮你从你的原生家庭中解脱出来，反而会被你拖下去，与你一起沉沦。”我摇摇头，有一绺发丝拂到我面颊上，我的眼睛更深幽了。
“沈兰时，我不允许任何人打乱我人生的节奏。”
他震动了一下，过了半晌，“是。”他咬咬牙，“你永远理智！永远独善其身！”
我看看天空，真开阔！
我淡淡的说：“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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