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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族地宫6

    三胖打算手把手教拉伊莎使用起爆装置,没想到,拉伊莎却说:“别小瞧人,这东西我会用”

    我们就地检查各自头灯电量和氧气袋、氧气瓶,总量还能坚持两天应该没问题。

    检查完毕,我双手端着散弹枪走在前头,拉伊莎和托尼在中间,三胖手拿突击步枪在后,沿着山体裂缝继续往前走,幸运的是地图上标记这里没有岔道,除了笔直的道路坑坑洼洼,有些潮湿硌脚外,也没发现什么危险。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三胖说:“老胡,你爷爷肯定是忽悠我们,按照地图我们这都要穿越过去,也没发现什么危险”

    他散漫说着,忽然停住了步子,过了一会儿,以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话音,略带哭腔对我说,“老胡,你看,那是,那里”

    我听他话音不对,急忙顺着他头灯光照射的方向看。

    这一看,把我瘆的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鸡皮嘎达也冒了出来。

    头顶五六米方向,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爬满了指头般粗大的蚰蜒。

    蚰蜒在山东农村又叫草鞋底,幼虫时期只有四对步足,每脱一层皮,就会多长一到两对步足,成年蚰蜒有十五对节肢足,全身分十五节,长有几千个单眼聚集在一起构成伪複眼,形体奇丑可怖,恶心至极。

    怎么这里聚集如此之多规模巨大的蚰蜒群?

    难道这就是爷爷地图上所指的危险?

    据我所知,蚰蜒不会主动攻击人,这些蚰蜒一动不动趴在石顶上,显然不是它们猎食的时候,它们都在睡眠。

    但那位发丘中郎将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让大家冷静,只要不惊动它们,应该就不会被攻击。

    蚰蜒头部的毒颚和末端毒爪在攻击时,会释放出体内毒汁,但毒性并不大。

    可是指头大小的蚰蜒我还是头一次见,而且还有更大个的穿插其中。

    这些蚰蜒已经不能用平常的蚰蜒去看待,我心中祈祷,最好不要惊醒它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法用数量计算的蚰蜒,如果全部对我们发动攻击……那我们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啊。

    可就在这时,托尼看到头顶全是蚰蜒,吓得浑身开始发颤,紧接着还来不及拦他,就大张着嘴哇哇乱叫起来,把我给推了个趔趄,拼了命的往前跑。

    这个外国佬,我真踏马服了,遇到事情根本就不过脑子,全部行动都是条件反射,根本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他才冲出去七八米,踩在碎石上脚下一滑,整个身体翻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一块凸起的石棱上,头皮顿时被削掉一块,霎时间鲜血顺着头皮往外冒。

    我和三胖冲过去,一把把他按住,急忙抬头看那些蚰蜒群有什么异动。

    蚰蜒对腥味十分敏感,我赶忙取出纱带把他头上的伤口缠起来,然而血腥味已经四散开来,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那些沉睡中的蚰蜒开始缓缓抖动前颚,它们已经开始在苏醒。

    这条狭长的长道裂缝,整条裂缝顶上全是蚰蜒,数目只能用无数来计算,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焦躁的咬牙切齿,硬是拽起托尼,也顾不了再耽搁时间,怒喝一声:“大家快跑出去!”

    拉伊莎也在盯住蚰蜒看,听我喊,她也急忙收神,正定精神发力往前跑。

    裂缝有的地方窄有的地方宽,脚下湿滑又有石块碎石偶尔还有水坑,四个人跑起来挤挤扛扛,总觉得如果再多长几条腿该多好。

    可想归想,那怎么可能,才跑出去三十米,那些指头大小的蚰蜒就开始往下爬。

    我们奔跑的速度不得不再度加快。

    托尼头顶的伤,在仓促之间只是经过简单处理,血还在流,血腥气也越来越大。

    当我们跑出去百米距离,那些蚰蜒也随之彻底苏醒,此时只能玩了命的往前冲,再也没有闲心雅致去研究那些指头粗的孔洞和发丘人的尸骸。

    即使那些洞里是蛇,也好过这满天繁星般的蚰蜒群。

    这种状况平生前所未见,才五分钟不到,前面道路石顶上的蚰蜒也开始蠢蠢欲动,整个山体裂缝里都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蚰蜒。

    我们一边跑,一边拍打从头顶掉在身上的蚰蜒,“把耳朵堵上,这东西就喜欢往耳朵里钻”我急忙会意他们。

    在吴老三书里记载,他的祖辈有一次盗墓,被困在墓里,睡着的时候,有许多蚰蜒钻进他们耳朵里,那些盗墓贼全部被蚰蜒吃光了脑髓。

    我这一声喊,从头顶爬下来数条蚰蜒,就往我鼻孔里钻,我急忙捂住鼻孔,也不敢再喊。

    被蚰蜒咬上几口看来是在所难免,它们钻进衣服里几率不大,但那些蚰蜒数量众多,毒性还不清楚。如果从手腕脚腕脖子外面钻进怀里,也只能把它们挤死在内衣上。

    成块成片的蚰蜒从头顶往下掉,内衣里钻进去几条,皮肤奇痒,我用手掌隔着衣服把它们拍死。

    脚下蚰蜒已经铺了一层,我们丝毫不敢停下半秒,脚下所过之处,踩死的蚰蜒向外绿汁乱射,断肢残躯堆叠成片。每次下脚就踩死数十只,但每次抬脚,那些蚰蜒瞬间就会覆盖其他蚰蜒的尸体。

    我感觉腿上爬了近百只蚰蜒,隔着衣服还在往上身爬。

    但是根本不敢停下来去拍打,前面道路不知道还有多远,只有发疯般往前跑。

    唯一的希望寄托于早点穿越蚰蜒群,抵达安全地点,可这里是否真的有安全地点,谁又能保证?

    这该死的蚰蜒,没完没了的从石顶上往下掉,顺着石壁往下爬。

    脚下步子稍微放慢,就会有蚰蜒趁机爬上腿。

    托尼逃命的本事堪称一绝,玛德,从刚开始跑到现在,把我们落下近百米距离。

    三胖跑着拍着屁股蛋,我看他裤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烂一块,应该是清理青铜矛时候划拉出来的口子,口子里面应该是钻了蚰蜒。要是那些蚰蜒钻进他的屁眼里也够他喝一壶,看他边跑边骂:“早知道,特训时就应该多背几块砖”

    现在后悔也没用,他嗷嗷叫,应该是屁股上被蚰蜒咬了几口。

    我在奔跑中发现那些蚰蜒会有意识避开我的手掌,我那手是指甲缝里长出红毛的那只手。

    心想这皮肤病肯定不一般,都能让蚰蜒绕道而行。

    我没办法给这种通过接触而感染的病菌做定义,唯一感觉不同的地方就是不疼,但奇痒,长出的红毛很腥臭。

    这是什么螨虫钻进皮肤层,在血液里产卵导致的吗?

    既然如此,我拿藏刀一发狠把指头上划出一条口子,把血液涂抹在帽子上,希望那些蚰蜒不要顺着脖子钻进我的怀里。

    顺势在三胖屁股上开口的裤子上也抹了一圈血。

    “老胡你干啥?”三胖边跑边说。

    我推了他一把,“少说废话,蚰蜒钻进你的嘴里看你怎么……”

    话说到这,我咋然而止,一条蚰蜒从我脸上爬到嘴唇上。我立刻一口咬了下去,蚰蜒断为两节,绿汁顺着嘴唇往下滴,顿时一股腥臭味,我胡乱吐出半条断在嘴里的蚰蜒,把那汁液也一起吐出来,只能祈祷,希望嘴里残留的蚰蜒汁没有毒。

    拉伊莎跑的很快,她腿伤应该已经完全康复,我感觉她身上还有许多秘密,体力和耐力,以及胆识相比我们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完全不正常。

    她是谁?我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又冒出这个念头。

    如果说遇到这些危险,我和三胖不害怕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读过军校,也算受过训练,面对坦克大炮也能镇定自若,那么她这个某科学院领导的女儿,怎会如此坚强和胆大?

    难道是人在面临绝境时,激发了她体内求生的潜能?。

    狭长的山体裂缝即将跑到尽头,道路尽头竟然是一条冰川暗河。

    粼粼水波在灯光照射下,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水蒸气,那水面上竟然还有一层诡异的薄雾。

    三胖掏出c4炸弹,安置在出口的两侧山缝壁面上,指挥我“老胡,你快点,就剩你了”

    我看他这是要炸了通道,堵死蚰蜒群对我们的追击,立刻喘着粗气加快速度,冲出狭窄的山体裂缝。

    三胖布置好炸弹,在我们跑出缝洞口之后,定时引爆装置发出叮叮叮的倒计时响声。

    “没时间解释了,张开嘴巴”我对他们说。

    拉伊莎问我:“张开嘴让蚰蜒进到嘴里吗?”

    我看她显然不知道我的意思,急忙说:“在山体内发生爆炸,声波的冲击会对耳膜影响很大,张开嘴,堵上耳朵,会减轻这种波震效果。”

    拉伊莎听了我的话,立刻照做,那托尼看不懂我们都堵着耳朵张着嘴巴在干嘛,但他很鸡贼,马上领悟,随即照葫芦画瓢。

    轰隆坍塌声如闷雷炸响,c4炸弹的爆炸声震荡开来,那威势,使得湖面水波都为之抖动,雾气更是在冲击波的推压下飞速消散。

    通往红线区域的山缝口坍塌下来,多余的碎石顺着斜坡滚进湖水里。

    身上的蚰蜒被这波动震掉了大半。

    我看那些层层叠叠往外爬的蚰蜒被堵死在缝洞里,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继托尼和拉伊莎之后,我急忙跳进湖里,紧接着是三胖跳水的声音,这些眨眼即逝的画面,让我心惊肉跳。

    身上爬的蚰蜒在我们入水后,全都从衣服上脱落。

    钻出水面,我看他们也都瘫坐在岸边猛吸氧气,不由心中直呼庆幸,大家都还活着。

    如果当时有一人掉队,很快就会被蚰蜒包围,那后果不言自明。

    当真是万幸,多亏爷爷这张图,否则多在里面待一会儿,徘徊一会儿,耽误一会儿,我们必然被这数以万计的蚰蜒群分食。

    都说罪大恶极之人会不得好死,如果遇到这种死法,我想那定然是造了八辈子恶业才会得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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