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就没有后台？
第二天早上，我给我妈交代了让她安排师傅给邱经理家里送货，然后就开着车出门上班去了。往工厂的方向走是出城，道路宽敞，车辆稀少，开着车窗微风徐来，风景是青山环绕，云朵依依，令人心旷神怡。
在食堂吃完早餐，看见我们部门的几个同事也在吃饭，与我隔得很远。我不经意注意到，假小子打扮的谢姝挨得和曾青挨得很近，尤其是曾青穿着短裤，谢姝的手指不经意地碰到，而曾青是若无其事地往一旁挪了挪腿。曾青的男朋友坐在曾青的对面。
龚红的眼圈有点黑，吃肉包子也是大口地，很少细嚼慢咽。
北琴边吃鸡蛋边刷手机，时不时发出大笑。
曾青和谢姝都是刚出校门的，龚红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三十岁要憔悴，北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三十岁要靓丽活泼。
吃完早餐后我回到办公室，工厂有点好处就是因为都是重型机械设备，楼层无法承重，所以除了宿舍和食堂楼，所有建筑都只有一层，免去搭乘电梯的拥挤和焦急。写字楼连着研发部，生产车间和仓库，组成一栋连贯而庞大的厂房，从写字楼一路走到仓库步行将近要半个小时，所以每扇通道门前都设了停车棚，棚内停了些员工的电动车及汽车，方便在厂区内部通行。
写字楼里还有一间张颂的办公室，平时除了阿姨打扫，很少有人进去。因为公司只有经理及以上级别的才有单独办公室，我也是和大家在大办公室里工作，张颂说过让我去他的办公室里面睡午觉，可我不想太过张扬便没去。
一进写字楼就碰到行政总监林通，昨天跟我还是点头之交，今天却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孔：“张主管，早上好，闲了来我办公室坐坐。”
“好，正好有问题想请教你。”我笑道，突然想到车里还有张颂给我的茶叶，便回去取了一罐，带去林通的办公室。
“林总监，尝尝我这茶，别人送我的，我饮茶如饮水喝不出味，就转赠给你，不要嫌弃。”我隔着茶具坐在林通对面，林通正在纯净水煮开水。
“哟，明前龙井，还是精品，张主管，送你家茶叶的人与你关系匪浅吧？”林通笑着接过茶叶，水开温杯后投入茶具中，倒水浸润，摇了摇，然后再倒入七分满沸水，茶叶像刚睡醒的少女般，在玻璃茶具里舒展开美妙的身姿来。
“林总还是个茶艺高手，你泡出来的茶闻着比别人的更香，我下次我想喝茶就来找你了。”我笑道。
“随时欢迎。张主管，在市区上班好好地，怎么想来工厂了？”
“这不是因为每个月多两千块钱吗？”
“张主管真爱开玩笑，你开这么好的车，也不像是差那两千块钱的人，是张总特意叫你过来的吧？”
“是，什么都瞒不过林总。”
“你也不必瞒，大家都是颂羽的员工，都是给张总做事的，互相交流工作效率才能更高效嘛。”林通笑道。
“林总久经职场，把全厂几千个员工管理得井井有条，工作效率自然是不用说的。我年轻经验不足，却连自己内部几个员工都管理不好，都不知道怎么向张总交代。”我惭愧地说。
“这怪不得你，你们财务这些人个个来头不小，使唤不动也正常。”
“林总跟我讲讲？”
“曾青有个做区税务局局长的好爸爸，谢姝是园区二把手的女儿，北琴的公公是公司贷款银行行长，龚红倒是没什么背景，但在那种环境影响下也难免敷衍了事。”
“呵，真是铁桶江山，那陈澜呢？”
“你猜？”林通卖了一个关子。
“公司姓陈的，也只有陈景是张总面前的红人了。”
“张主管聪慧过人，陈澜是陈景的同父异母姐姐。虽没见两人过多交流，但有这层关系在，总归是让人顾忌的。”林通说。
“林总也是深受其苦吧？”
“我倒没什么，只是怕不利于张主管的工作。但喝了张主管这么好的茶，我自然要礼尚往来，张主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
我自然明白林通的意思，这些人他也不敢管，也不想管，只能丢给老板的女朋友来管。
“林总，你给我招了这么多刺头儿，是不是得赔我几个好的？”我笑道。
“张主管想要什么样的，我亲自给你招。”
“我也不要外面的，你手下有没有来公司两年以上，机灵能干的，最好有点会计基础的人，推荐给我呗？”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一个人，我叫她过来。”林通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一个身材小巧留着短发小嘴上翘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就是昨天她给我办理的调岗手续，名字叫肖若。
“老大，叫我干嘛？”肖若爽利地问。
“这是张主管，她们财务部缺人手，你不是老念叨想转会计，你愿不愿意去？”
“老大，你别玩我呀！我说去，你就要说我早就想背叛你；我说不去的话，人家张主管坐在这，这不是让人家难堪吗？”
“没关系的，不用考虑我的面子，自己的想法最重要。”我说。
“你不用顾忌这么多，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们都不会对你有看法。”林通说。
“那我不去，我可没这个实力跟人家拼爹，我还是乖乖地扛着海报去招工吧。”
“她们有后台，你就没有后台？我、张主管不都是你的后台？”
“你这个后台不够硬，张主管嘛，嘿嘿，我就更不清楚了。”肖若笑着看我说。
“那我跟你说，张主管的后台是张总，这个后台够硬吧？”林通说。
“怪不得呢，都姓张，总会沾亲带故。但财务部的水太深了，我还是不要以身犯险。”
“那可惜了，现成的一个注册会计师给你当老师，你都不要。”林通可惜地说。
“注册会计师，在哪？”肖若四处张望，忽然明白过来，对我说，“张主管，你是......”
“林总监工作做得真细致，连这个都给我翻出来了。”
如果不是林通说起，我都忘记了自己在大学毕业前取得了这个证，那时为了配得上张锋，拼命地学习，熬夜看书身材暴瘦才考上。后来毕业后，还是更喜欢做传统的企业会计，所以把证挂靠在了会计师事务所，都快忘记了这回事。
“怎么样，你愿意吗？”林通问。
“林总，这可是你把我推出去的，别说我有二心。我若在财务混不下去，还要回来跟你混。”肖若笑道。
“你就是一条鱼，游到哪片海域里都能自由自在。但你到了财务部得明白自己的职责。”林通笑道。
“肖若，欢迎你加入财务部。”我与肖若握手。
“主管，以后尽管吩咐我就是，你可得多带带我。”肖若笑道。
我带着肖若回到办公室，给她找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办公位坐下。原本在办公室里摸鱼的众同事纷纷围了过来，“肖若，你人事不去招人，怎么来我们财务室坐着？”
“以后我就是大家的一员了，以后这也是我的办公室。”肖若笑着打开电脑。
大家纷纷看我，我一改昨日的温婉和善，不疾不徐地说：“以后大家多配合肖若的工作。”
于是她们带着满肚狐疑纷纷回到工作岗位上。过了一会，车间文员马嘉拿着车间主管们上个月的绩效表来找成本主管签字，他们的绩效考核中有一项成本费用控制，需要财务打分。她走进办公室径直去找陈澜签字，我见陈澜拿起笔就要签，便对马嘉说：
“小马，以后绩效给我打吧。”我笑道。
“好的，张主管。”马嘉把绩效考核表从陈澜桌上拿来给我。
“涉及到他们的工资，我得先核账了才能签，没那么快，待会我让肖若给你送过来。”
马嘉听后便先回去了。
我把肖若叫来办公桌前，调出账详细地给她讲费用归集的办法以及注意事项，等她理解了，我便把绩效考核表交给她签，她倒是很乐意。这时陈澜不高兴地对我说：“张主管，你要是自己打绩效就算了，怎么交给一个刚从人事转岗过来的，我就连她也不如吗？”
“怎么会这么想，陈澜，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总要让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我说。
“车间主管的成本费用自己心里都有数，少打一分他们会都来找。”陈澜说。
我心想，你也知道，那你刚刚账都不看闭着眼睛签是怎么回事呢？
“陈姐，你放心，主管教我的办法好用又准确，他们觉得不对尽管来找我对账。”肖若爽利地说。
“那是，张主管调教得能不好嘛。”陈澜悻悻地说。
“陈澜，大家手头都在忙，你问下大家有什么需要请购的办公用品，登记一下交给行政吧。”我说。
“张主管，这个以前不是我做的。”
“我刚来不太清楚，是谁做的？”我问。
“谁有空谁做，没固定谁。”
“那你现在不是正好做一下？”我笑道。
陈澜脸色都变了，坐在工位上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我是懒得管她。
“肖若，卷绕车间新来了一批卷绕机，我们去清点一下过个帐，待会把数据给北琴。”我对肖若说。
“好勒。”
我们来到车间，只见设备部人员正在安装调试，我让肖若把核对一下数量后将每张铭牌拍照下来，而我则在一旁和车间主管聊着产能，耗能，工艺参数，工价等问题。
曾青的男朋友也在参与调试，他调试完一台设备过来跟车间主管谈话，我看了眼下他的胸牌名字叫罗陆，对他笑着说：“罗工，辛苦了。”
罗陆看着我愣了愣神，脸变得有点红，有点害羞地笑：“都是本职工作，没什么好辛苦的，听说财务部新来了一位主管，没想到这么年轻漂亮。”
“过奖了，你和曾青一个帅一个美，才真是般配，有时间多来我们财务部多走走哦。”我笑道。
“好的。”
“罗工，我也调到财务部了，以后来财务部也能看见我哟。”肖若说。
“看你个头，你有什么好看的。”罗陆一边和肖若斗嘴，眼睛却瞄向我。
“是是是，你的眼里只有曾大小姐，曾大小姐天下第一好看。”肖若笑道。
我和肖若从车间和仓库走了一趟，回来手上拿满了别的部门给财务的单据和报表，回来后肖若分发给同事们录帐，其中曾青的单据是最多的。
“肖若，你这么能干，怎么不一起把这些做了？”曾青边接单据边嘲讽。
“好啊，我可以帮你做，反而主管会教我。但你是不是得把你的工资分给我一半？”肖若毫不客气地说。
“呵，曾青，给些我帮你录吧。”谢姝放下手机游戏说。
“那就谢谢啦。”曾青毫不客气地分给了谢姝一大半，谢姝接过无奈地笑笑。
别的同事交给我的资料，我都教肖若先审核一遍再发给我，肖若也是个直爽的，碰到有错误的直接怼过去，把她们怼得哑口无言。只是她们的态度依旧很消极，不催不做事，做事很磨蹭，数据常犯低级错误，指正了也不改，全然拿她们没办法。我终于能明白我的前任杜主管当时的处境了，如果我不整治好这个现状，下次交报表上去，我肯定也要挨李意和邱枫训。
在食堂吃完早餐，看见我们部门的几个同事也在吃饭，与我隔得很远。我不经意注意到，假小子打扮的谢姝挨得和曾青挨得很近，尤其是曾青穿着短裤，谢姝的手指不经意地碰到，而曾青是若无其事地往一旁挪了挪腿。曾青的男朋友坐在曾青的对面。
龚红的眼圈有点黑，吃肉包子也是大口地，很少细嚼慢咽。
北琴边吃鸡蛋边刷手机，时不时发出大笑。
曾青和谢姝都是刚出校门的，龚红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三十岁要憔悴，北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三十岁要靓丽活泼。
吃完早餐后我回到办公室，工厂有点好处就是因为都是重型机械设备，楼层无法承重，所以除了宿舍和食堂楼，所有建筑都只有一层，免去搭乘电梯的拥挤和焦急。写字楼连着研发部，生产车间和仓库，组成一栋连贯而庞大的厂房，从写字楼一路走到仓库步行将近要半个小时，所以每扇通道门前都设了停车棚，棚内停了些员工的电动车及汽车，方便在厂区内部通行。
写字楼里还有一间张颂的办公室，平时除了阿姨打扫，很少有人进去。因为公司只有经理及以上级别的才有单独办公室，我也是和大家在大办公室里工作，张颂说过让我去他的办公室里面睡午觉，可我不想太过张扬便没去。
一进写字楼就碰到行政总监林通，昨天跟我还是点头之交，今天却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孔：“张主管，早上好，闲了来我办公室坐坐。”
“好，正好有问题想请教你。”我笑道，突然想到车里还有张颂给我的茶叶，便回去取了一罐，带去林通的办公室。
“林总监，尝尝我这茶，别人送我的，我饮茶如饮水喝不出味，就转赠给你，不要嫌弃。”我隔着茶具坐在林通对面，林通正在纯净水煮开水。
“哟，明前龙井，还是精品，张主管，送你家茶叶的人与你关系匪浅吧？”林通笑着接过茶叶，水开温杯后投入茶具中，倒水浸润，摇了摇，然后再倒入七分满沸水，茶叶像刚睡醒的少女般，在玻璃茶具里舒展开美妙的身姿来。
“林总还是个茶艺高手，你泡出来的茶闻着比别人的更香，我下次我想喝茶就来找你了。”我笑道。
“随时欢迎。张主管，在市区上班好好地，怎么想来工厂了？”
“这不是因为每个月多两千块钱吗？”
“张主管真爱开玩笑，你开这么好的车，也不像是差那两千块钱的人，是张总特意叫你过来的吧？”
“是，什么都瞒不过林总。”
“你也不必瞒，大家都是颂羽的员工，都是给张总做事的，互相交流工作效率才能更高效嘛。”林通笑道。
“林总久经职场，把全厂几千个员工管理得井井有条，工作效率自然是不用说的。我年轻经验不足，却连自己内部几个员工都管理不好，都不知道怎么向张总交代。”我惭愧地说。
“这怪不得你，你们财务这些人个个来头不小，使唤不动也正常。”
“林总跟我讲讲？”
“曾青有个做区税务局局长的好爸爸，谢姝是园区二把手的女儿，北琴的公公是公司贷款银行行长，龚红倒是没什么背景，但在那种环境影响下也难免敷衍了事。”
“呵，真是铁桶江山，那陈澜呢？”
“你猜？”林通卖了一个关子。
“公司姓陈的，也只有陈景是张总面前的红人了。”
“张主管聪慧过人，陈澜是陈景的同父异母姐姐。虽没见两人过多交流，但有这层关系在，总归是让人顾忌的。”林通说。
“林总也是深受其苦吧？”
“我倒没什么，只是怕不利于张主管的工作。但喝了张主管这么好的茶，我自然要礼尚往来，张主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
我自然明白林通的意思，这些人他也不敢管，也不想管，只能丢给老板的女朋友来管。
“林总，你给我招了这么多刺头儿，是不是得赔我几个好的？”我笑道。
“张主管想要什么样的，我亲自给你招。”
“我也不要外面的，你手下有没有来公司两年以上，机灵能干的，最好有点会计基础的人，推荐给我呗？”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一个人，我叫她过来。”林通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一个身材小巧留着短发小嘴上翘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就是昨天她给我办理的调岗手续，名字叫肖若。
“老大，叫我干嘛？”肖若爽利地问。
“这是张主管，她们财务部缺人手，你不是老念叨想转会计，你愿不愿意去？”
“老大，你别玩我呀！我说去，你就要说我早就想背叛你；我说不去的话，人家张主管坐在这，这不是让人家难堪吗？”
“没关系的，不用考虑我的面子，自己的想法最重要。”我说。
“你不用顾忌这么多，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们都不会对你有看法。”林通说。
“那我不去，我可没这个实力跟人家拼爹，我还是乖乖地扛着海报去招工吧。”
“她们有后台，你就没有后台？我、张主管不都是你的后台？”
“你这个后台不够硬，张主管嘛，嘿嘿，我就更不清楚了。”肖若笑着看我说。
“那我跟你说，张主管的后台是张总，这个后台够硬吧？”林通说。
“怪不得呢，都姓张，总会沾亲带故。但财务部的水太深了，我还是不要以身犯险。”
“那可惜了，现成的一个注册会计师给你当老师，你都不要。”林通可惜地说。
“注册会计师，在哪？”肖若四处张望，忽然明白过来，对我说，“张主管，你是......”
“林总监工作做得真细致，连这个都给我翻出来了。”
如果不是林通说起，我都忘记了自己在大学毕业前取得了这个证，那时为了配得上张锋，拼命地学习，熬夜看书身材暴瘦才考上。后来毕业后，还是更喜欢做传统的企业会计，所以把证挂靠在了会计师事务所，都快忘记了这回事。
“怎么样，你愿意吗？”林通问。
“林总，这可是你把我推出去的，别说我有二心。我若在财务混不下去，还要回来跟你混。”肖若笑道。
“你就是一条鱼，游到哪片海域里都能自由自在。但你到了财务部得明白自己的职责。”林通笑道。
“肖若，欢迎你加入财务部。”我与肖若握手。
“主管，以后尽管吩咐我就是，你可得多带带我。”肖若笑道。
我带着肖若回到办公室，给她找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办公位坐下。原本在办公室里摸鱼的众同事纷纷围了过来，“肖若，你人事不去招人，怎么来我们财务室坐着？”
“以后我就是大家的一员了，以后这也是我的办公室。”肖若笑着打开电脑。
大家纷纷看我，我一改昨日的温婉和善，不疾不徐地说：“以后大家多配合肖若的工作。”
于是她们带着满肚狐疑纷纷回到工作岗位上。过了一会，车间文员马嘉拿着车间主管们上个月的绩效表来找成本主管签字，他们的绩效考核中有一项成本费用控制，需要财务打分。她走进办公室径直去找陈澜签字，我见陈澜拿起笔就要签，便对马嘉说：
“小马，以后绩效给我打吧。”我笑道。
“好的，张主管。”马嘉把绩效考核表从陈澜桌上拿来给我。
“涉及到他们的工资，我得先核账了才能签，没那么快，待会我让肖若给你送过来。”
马嘉听后便先回去了。
我把肖若叫来办公桌前，调出账详细地给她讲费用归集的办法以及注意事项，等她理解了，我便把绩效考核表交给她签，她倒是很乐意。这时陈澜不高兴地对我说：“张主管，你要是自己打绩效就算了，怎么交给一个刚从人事转岗过来的，我就连她也不如吗？”
“怎么会这么想，陈澜，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总要让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我说。
“车间主管的成本费用自己心里都有数，少打一分他们会都来找。”陈澜说。
我心想，你也知道，那你刚刚账都不看闭着眼睛签是怎么回事呢？
“陈姐，你放心，主管教我的办法好用又准确，他们觉得不对尽管来找我对账。”肖若爽利地说。
“那是，张主管调教得能不好嘛。”陈澜悻悻地说。
“陈澜，大家手头都在忙，你问下大家有什么需要请购的办公用品，登记一下交给行政吧。”我说。
“张主管，这个以前不是我做的。”
“我刚来不太清楚，是谁做的？”我问。
“谁有空谁做，没固定谁。”
“那你现在不是正好做一下？”我笑道。
陈澜脸色都变了，坐在工位上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我是懒得管她。
“肖若，卷绕车间新来了一批卷绕机，我们去清点一下过个帐，待会把数据给北琴。”我对肖若说。
“好勒。”
我们来到车间，只见设备部人员正在安装调试，我让肖若把核对一下数量后将每张铭牌拍照下来，而我则在一旁和车间主管聊着产能，耗能，工艺参数，工价等问题。
曾青的男朋友也在参与调试，他调试完一台设备过来跟车间主管谈话，我看了眼下他的胸牌名字叫罗陆，对他笑着说：“罗工，辛苦了。”
罗陆看着我愣了愣神，脸变得有点红，有点害羞地笑：“都是本职工作，没什么好辛苦的，听说财务部新来了一位主管，没想到这么年轻漂亮。”
“过奖了，你和曾青一个帅一个美，才真是般配，有时间多来我们财务部多走走哦。”我笑道。
“好的。”
“罗工，我也调到财务部了，以后来财务部也能看见我哟。”肖若说。
“看你个头，你有什么好看的。”罗陆一边和肖若斗嘴，眼睛却瞄向我。
“是是是，你的眼里只有曾大小姐，曾大小姐天下第一好看。”肖若笑道。
我和肖若从车间和仓库走了一趟，回来手上拿满了别的部门给财务的单据和报表，回来后肖若分发给同事们录帐，其中曾青的单据是最多的。
“肖若，你这么能干，怎么不一起把这些做了？”曾青边接单据边嘲讽。
“好啊，我可以帮你做，反而主管会教我。但你是不是得把你的工资分给我一半？”肖若毫不客气地说。
“呵，曾青，给些我帮你录吧。”谢姝放下手机游戏说。
“那就谢谢啦。”曾青毫不客气地分给了谢姝一大半，谢姝接过无奈地笑笑。
别的同事交给我的资料，我都教肖若先审核一遍再发给我，肖若也是个直爽的，碰到有错误的直接怼过去，把她们怼得哑口无言。只是她们的态度依旧很消极，不催不做事，做事很磨蹭，数据常犯低级错误，指正了也不改，全然拿她们没办法。我终于能明白我的前任杜主管当时的处境了，如果我不整治好这个现状，下次交报表上去，我肯定也要挨李意和邱枫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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