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老人
“谁？”
墨迪的视力已消逝，但听力却出奇的敏锐。他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个将死的老人。”那老人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回答道。
这个老人衣着陈旧，头上罩着一顶石质头盔，看上去既神秘又有些可怕。
他拿出了一只腐朽的杯子，墨迪无法判断它的特殊之处。
“这是你的东西。”老人道。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它吗？还是说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或许我会告诉你，然后放了你。”墨迪猜测对方可能一直在观察他，直到现在才现身。
他抬起虚弱的头，尽力看清对方。“你到底是谁？”他询问。
“我是一个被驱逐的老头，一个拥有智慧的怪物。”对方回答道。
墨迪深知对方绝不简单。“你也是魔渊之民吗？为什么要自己称呼自己为怪物？”
“因为我诞生的时候，只是一个来自于深渊的怪物。他们不一样，他们诞生的时候已经是魔渊之民。”
墨迪对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这是我的使命和指引。”他含糊地回应。
随后，对方扶他站了起来，给他一些水与食物以缓解他的虚弱。在海岛的阴凉角落里休息了一晚后，他的状态逐渐恢复正常。
当他从石盔老人手中接过神之杯时，黑暗的世界被一道光照亮。他重新找回了方向。
在潮汐声与风声的引导下，他开始思考自己的目的。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思绪过后，他决定继续前行。他将神之杯与其它物品一同装进背篓，小心翼翼地踏上新的旅程。
而石盔老人默默地看着他，待他离开后，才开口道：“这就是命运吧。”
然后转身消失在迷雾中。这个魔渊之民很惊讶，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继续前行。
他这么坚持不懈、努力奋斗、无畏无惧，究竟是源于何处。
墨迪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你知道我要寻找什么吗？”。
石盔老人笑道：“你和那个小家伙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墨迪：“你认识萨拉领的领主。”
石盔老人：“没错，他是我的曾孙。”
墨迪惊愕不已：“那你为何会被驱逐？”
对方沉默了片刻，随后大笑起来。“魔渊之民和希乐怡不同，我们尊崇力量，我们憎恶弱小。”
“我们繁衍得很快，但海中的食物有限，而且我们的始祖鱼养殖技术远不如你们希乐怡人，更不用说你们占据着最富饶的近海，那里是最适合始祖鱼繁衍的地方。”
“年老的魔渊之民没有用处，他们到了一定年纪会离开家园，前往大海自生自灭。”
“就算他们不愿离开，也会被人赶出家园。”
墨迪：“所以你被放逐了？被自己的族人？”
石盔老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并不容易。”
石盔老人显然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他将话题转移到墨迪身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神赐之地？”
“你已经失去了眼睛，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
墨迪沉思了片刻：“你理解使命的含义吗？”
石盔老人迟疑了一下：“我不太明白。”
墨迪笑了起来，那笑声似乎在嘲笑过去的自己。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以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只是。”
“随口说说的漂亮话听多了，到最后连自己也相信了。”
“我一直宣称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是神的指引，最后就把所有的错误和过失都推给神灵了。”
“我渴望成为伟大的吟游诗人，渴望得到别人的欢呼和崇拜。”
“我渴望能名垂青史，让后代每一个人都知晓我。”
石盔老人询问使命是什么，墨迪也在扪心自问。这一次，他给出了回答，也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他说：“使命并非什么至高无上的荣誉，也没有神的指引。而是我发自内心想要这样去做，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去做。之前我不明白，我深信这世上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然而当我失去一切时，我突然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神为何对古森说出那句话。”
石盔老人听得分外投入，他似乎对这类信息极为感兴趣，因为他同墨迪一样在寻找答案。
他问道：“是哪句话？”
墨迪再次背起行囊，面向海面。
墨迪说：“神对古森王说我是创造你的神，而你才是他们的王。神创造了万物和生命，却唯独给三叶人智慧。因为智慧是摆脱命运的力量，智慧是创造一切的奇迹。”
“从那一刻开始，神就放下了对三叶人的束缚。从那时起，神就放手了，他告诉古森王，历史将由三叶人自己创造。”
墨迪的脸上露出微笑，或许可以称之为轻松。
他说：“我们放不下，我们无法承受神的放手，我们不相信我们能创造历史。因为我们……实在是太渺小了。”
“但是神却相信，渺小的我们能够创造出奇迹。”
墨迪开始步入海中，海水淹没他的脚步。
他说：“我不再渴望什么，也不再等待命运的安排和神的指引。”
“因为我在创造历史，创造属于我的历史。”
“这就是我的使命。”
石盔老人听闻墨迪的话语，深受震撼。没有热情洋溢的言辞，平淡的表述却更能打动人心。
他突然意识到，他所要寻找的答案似乎就隐藏在这里。
他站起来，望着墨迪的背影，声音洪亮地问道：“墨迪，你是否相信真的存在神明？”
墨迪没有回应，但石盔老人却赶了上来：“我陪你去吧！我也想一睹神灵国度的风采，想知道我们是否也曾是他们的孩子。”
尽管墨迪没有回应，石盔老人却执着地跟随着他。
他指明要前往神赐之地，会途经魔渊之国的首都，那个曾经的古班城。
“没有我的引导和协助，你是无法穿越那儿的。”石盔老人回头说。
墨迪坚定地回答：“那是我的事情。”
墨迪潜入大海，而这位来历不明的老迈魔渊之民也紧随其后，深入海洋。
一个是被神明遗弃的老者，一个失去了视力的游吟诗人，这两个奇特的人物结伴同行，踏上了寻找神赐之地的旅程。
在夜色的海洋中，石盔老人瞥见海面上闪烁的微光，这些光如同尘埃般轻盈，洒落在海面上，分外引人注目。这不是无缘无故的闪光，这是魔渊之民的导航灯。在这看似无际的大海中，一座灯塔突兀而立，从海底穿越海面，塔顶镶嵌着一颗光石，明亮而温暖。
石盔老人凝视着这灯塔，感叹道：“它又回来了。”
随后，他身边的三叶人墨迪问：“前面是什么？”
石盔老人回答：“魔渊之国的王都，曾经的古班城。”
他接着讲述这个城市的历史，“由第二代智慧之王古班，古森的亲子所建造的城市，也是这个世界最古老的城市。”
墨迪的身体向前倾斜，仿佛想一睹这座传说中的海底之城的风采。他的脸上有一道横穿双眼的恐怖伤口，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多年来第一个抵达这里的三叶人。他询问古班城的故事，石盔老人看着他，感受到他脸上流露出的强烈渴望和向往。
石盔老人笑了，他与墨迪一同向前看去，仿佛他们在共享这美丽的奇景。他开始讲述古班城的故事：“传说中，这座城市是由古班王的伙伴鲁赫巨怪妮妮建立的，它可以容纳上万人居住。”
他继续描述古班城的壮丽景象：“里面有古班曾经居住过的巍峨宫殿，铺地的石板是从魔渊的边缘挖出的，漆黑油亮。还有那座高耸入云的古班巨塔，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他提及了神赐之地带出的古森王文字石板中的一块，至今仍供奉在城内的乐怡神殿中。
墨迪听得热血沸腾，感慨道：“这是多么宏伟，多么壮丽的遗迹啊！”
然而，石盔老人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落寞和遗憾。他说：“可惜的是，它就在我的面前，我却看不见它。”
沉寂片刻后，墨迪转头向石盔老人问道，“这里有这么多的魔渊之民，我们为什么不绕道而行呢？”
石盔老人回应道，“因为你要去的地方必须穿越深海魔渊。只有跨过那黑暗且死寂的无底之沟，你才能抵达神灵的殿堂。而这里，是必经之路，也是最短的路程。”
墨迪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知道神赐之地在哪里吗？”
石盔老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曾有人寻找过那个地方。”
“很多人曾穿越那片深渊，寻找传说中的神赐之地，可惜，那里什么都没有。”
石盔老人凝视着墨迪，“希望这一次，你能找到那个地方。”
墨迪问，“你相信我能找到吗？”
石盔老人回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找到的。”
墨迪问，“你也相信命运吗？”
石盔老人回答，“不，这是一个老人的直觉。”
石盔老人带着墨迪潜入水底，来到了一大片废弃石料堆积的地方，其中还散落着不少骸骨。
“这里是在修建古班城时，一些开凿出的废弃石料被丢弃在此。这里的巡逻士兵一般不会过来。”
“等到黎明时分，巡逻会出现空档，那时候也是我们穿过这里的时机。”
石盔老人熟练地躺在一块不规则的石头上，蜷缩成一团。
“现在，我们先在这里休息。”
---------
墨迪无法入眠。他靠着的那块破碎的大石头表面粗糙，犹如磨砂的感觉，就像吃到沙粒一样难受。
他翻来覆去，却突然发现他靠着的这块石头上的并非是瑕疵，而是文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上面好像有字。”墨迪看向石盔老人，无需言语，对方就能读懂他的心思。
“这应该是一块未完成品的篆刻废弃石碑，最后被扔在这里了。”在石盔老人的指引下，墨迪将手放在了古老的碑文上，沿着雕刻的线条逐一慢慢感受。
“这是古班王的名字，这里记录的是他的故事。”墨迪心中激动不已，他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是一块未完成的历史石碑，上面记载着古班王的历史。
墨迪仔细的摸索着每一个刻痕，发现这些雕刻的故事并不普通。这些刻画是古班王跟随他的父亲第一次进入神灵的殿堂，接受神灵的祝福和鲁赫巨怪的场景。
“神灵的殿堂里面站着一个少女，她拥有着神族的特征，同时也控制着巨怪的力量。”
“古班王子谦卑的进入神殿，跟随着伟大的古森王。”
“然后，他见到了永恒的神。”
墨迪浑身颤抖地继续探索：“超越时间掌控的神秘神灵散发出璀璨的光辉，那个光是如此炽热而神圣。”
“神说。”
念到这里，墨迪心中更加激动。他指向石盔老人：“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希乐怡失落的历叐。”
“我终于找到它了，这是我们族人应当了解的历史。”墨迪细心地用骨板和刻刀复制着所有的碑文。
在石碑前，他对这个历史证据怀着深深的敬畏和热爱。石盔老人并未打扰他，安静地在一旁休息。
然而，海底的宁静突然被打破。不远处的古班城似乎有了异动，魔渊之国的士兵也开始在海水中骚动，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聚集，好像发现了什么。
“包围此处，仔细搜查。”魔渊之民通过触角互相传递着指令。
“查找任何可疑人物。”
“据说，是他回来了，是老王回来重夺王位了。”
一名奇虾骑士驾驭着这个海怪般的庞然大物，冲破水波，紧跟其后的还有数十甚至上百名魔渊之民士兵。
他运用智慧和力量发出命令和信号。
“血脉石已经亮起，王说上一代的王已经归来。”
“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踏入王都一步。”
那精神力量波纹的散播声也传入了墨迪和石盔老人的耳中。
墨迪的视力已消逝，但听力却出奇的敏锐。他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个将死的老人。”那老人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回答道。
这个老人衣着陈旧，头上罩着一顶石质头盔，看上去既神秘又有些可怕。
他拿出了一只腐朽的杯子，墨迪无法判断它的特殊之处。
“这是你的东西。”老人道。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它吗？还是说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或许我会告诉你，然后放了你。”墨迪猜测对方可能一直在观察他，直到现在才现身。
他抬起虚弱的头，尽力看清对方。“你到底是谁？”他询问。
“我是一个被驱逐的老头，一个拥有智慧的怪物。”对方回答道。
墨迪深知对方绝不简单。“你也是魔渊之民吗？为什么要自己称呼自己为怪物？”
“因为我诞生的时候，只是一个来自于深渊的怪物。他们不一样，他们诞生的时候已经是魔渊之民。”
墨迪对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这是我的使命和指引。”他含糊地回应。
随后，对方扶他站了起来，给他一些水与食物以缓解他的虚弱。在海岛的阴凉角落里休息了一晚后，他的状态逐渐恢复正常。
当他从石盔老人手中接过神之杯时，黑暗的世界被一道光照亮。他重新找回了方向。
在潮汐声与风声的引导下，他开始思考自己的目的。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思绪过后，他决定继续前行。他将神之杯与其它物品一同装进背篓，小心翼翼地踏上新的旅程。
而石盔老人默默地看着他，待他离开后，才开口道：“这就是命运吧。”
然后转身消失在迷雾中。这个魔渊之民很惊讶，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继续前行。
他这么坚持不懈、努力奋斗、无畏无惧，究竟是源于何处。
墨迪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你知道我要寻找什么吗？”。
石盔老人笑道：“你和那个小家伙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墨迪：“你认识萨拉领的领主。”
石盔老人：“没错，他是我的曾孙。”
墨迪惊愕不已：“那你为何会被驱逐？”
对方沉默了片刻，随后大笑起来。“魔渊之民和希乐怡不同，我们尊崇力量，我们憎恶弱小。”
“我们繁衍得很快，但海中的食物有限，而且我们的始祖鱼养殖技术远不如你们希乐怡人，更不用说你们占据着最富饶的近海，那里是最适合始祖鱼繁衍的地方。”
“年老的魔渊之民没有用处，他们到了一定年纪会离开家园，前往大海自生自灭。”
“就算他们不愿离开，也会被人赶出家园。”
墨迪：“所以你被放逐了？被自己的族人？”
石盔老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并不容易。”
石盔老人显然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他将话题转移到墨迪身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神赐之地？”
“你已经失去了眼睛，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
墨迪沉思了片刻：“你理解使命的含义吗？”
石盔老人迟疑了一下：“我不太明白。”
墨迪笑了起来，那笑声似乎在嘲笑过去的自己。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以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只是。”
“随口说说的漂亮话听多了，到最后连自己也相信了。”
“我一直宣称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是神的指引，最后就把所有的错误和过失都推给神灵了。”
“我渴望成为伟大的吟游诗人，渴望得到别人的欢呼和崇拜。”
“我渴望能名垂青史，让后代每一个人都知晓我。”
石盔老人询问使命是什么，墨迪也在扪心自问。这一次，他给出了回答，也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他说：“使命并非什么至高无上的荣誉，也没有神的指引。而是我发自内心想要这样去做，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去做。之前我不明白，我深信这世上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然而当我失去一切时，我突然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神为何对古森说出那句话。”
石盔老人听得分外投入，他似乎对这类信息极为感兴趣，因为他同墨迪一样在寻找答案。
他问道：“是哪句话？”
墨迪再次背起行囊，面向海面。
墨迪说：“神对古森王说我是创造你的神，而你才是他们的王。神创造了万物和生命，却唯独给三叶人智慧。因为智慧是摆脱命运的力量，智慧是创造一切的奇迹。”
“从那一刻开始，神就放下了对三叶人的束缚。从那时起，神就放手了，他告诉古森王，历史将由三叶人自己创造。”
墨迪的脸上露出微笑，或许可以称之为轻松。
他说：“我们放不下，我们无法承受神的放手，我们不相信我们能创造历史。因为我们……实在是太渺小了。”
“但是神却相信，渺小的我们能够创造出奇迹。”
墨迪开始步入海中，海水淹没他的脚步。
他说：“我不再渴望什么，也不再等待命运的安排和神的指引。”
“因为我在创造历史，创造属于我的历史。”
“这就是我的使命。”
石盔老人听闻墨迪的话语，深受震撼。没有热情洋溢的言辞，平淡的表述却更能打动人心。
他突然意识到，他所要寻找的答案似乎就隐藏在这里。
他站起来，望着墨迪的背影，声音洪亮地问道：“墨迪，你是否相信真的存在神明？”
墨迪没有回应，但石盔老人却赶了上来：“我陪你去吧！我也想一睹神灵国度的风采，想知道我们是否也曾是他们的孩子。”
尽管墨迪没有回应，石盔老人却执着地跟随着他。
他指明要前往神赐之地，会途经魔渊之国的首都，那个曾经的古班城。
“没有我的引导和协助，你是无法穿越那儿的。”石盔老人回头说。
墨迪坚定地回答：“那是我的事情。”
墨迪潜入大海，而这位来历不明的老迈魔渊之民也紧随其后，深入海洋。
一个是被神明遗弃的老者，一个失去了视力的游吟诗人，这两个奇特的人物结伴同行，踏上了寻找神赐之地的旅程。
在夜色的海洋中，石盔老人瞥见海面上闪烁的微光，这些光如同尘埃般轻盈，洒落在海面上，分外引人注目。这不是无缘无故的闪光，这是魔渊之民的导航灯。在这看似无际的大海中，一座灯塔突兀而立，从海底穿越海面，塔顶镶嵌着一颗光石，明亮而温暖。
石盔老人凝视着这灯塔，感叹道：“它又回来了。”
随后，他身边的三叶人墨迪问：“前面是什么？”
石盔老人回答：“魔渊之国的王都，曾经的古班城。”
他接着讲述这个城市的历史，“由第二代智慧之王古班，古森的亲子所建造的城市，也是这个世界最古老的城市。”
墨迪的身体向前倾斜，仿佛想一睹这座传说中的海底之城的风采。他的脸上有一道横穿双眼的恐怖伤口，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多年来第一个抵达这里的三叶人。他询问古班城的故事，石盔老人看着他，感受到他脸上流露出的强烈渴望和向往。
石盔老人笑了，他与墨迪一同向前看去，仿佛他们在共享这美丽的奇景。他开始讲述古班城的故事：“传说中，这座城市是由古班王的伙伴鲁赫巨怪妮妮建立的，它可以容纳上万人居住。”
他继续描述古班城的壮丽景象：“里面有古班曾经居住过的巍峨宫殿，铺地的石板是从魔渊的边缘挖出的，漆黑油亮。还有那座高耸入云的古班巨塔，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他提及了神赐之地带出的古森王文字石板中的一块，至今仍供奉在城内的乐怡神殿中。
墨迪听得热血沸腾，感慨道：“这是多么宏伟，多么壮丽的遗迹啊！”
然而，石盔老人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落寞和遗憾。他说：“可惜的是，它就在我的面前，我却看不见它。”
沉寂片刻后，墨迪转头向石盔老人问道，“这里有这么多的魔渊之民，我们为什么不绕道而行呢？”
石盔老人回应道，“因为你要去的地方必须穿越深海魔渊。只有跨过那黑暗且死寂的无底之沟，你才能抵达神灵的殿堂。而这里，是必经之路，也是最短的路程。”
墨迪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知道神赐之地在哪里吗？”
石盔老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曾有人寻找过那个地方。”
“很多人曾穿越那片深渊，寻找传说中的神赐之地，可惜，那里什么都没有。”
石盔老人凝视着墨迪，“希望这一次，你能找到那个地方。”
墨迪问，“你相信我能找到吗？”
石盔老人回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找到的。”
墨迪问，“你也相信命运吗？”
石盔老人回答，“不，这是一个老人的直觉。”
石盔老人带着墨迪潜入水底，来到了一大片废弃石料堆积的地方，其中还散落着不少骸骨。
“这里是在修建古班城时，一些开凿出的废弃石料被丢弃在此。这里的巡逻士兵一般不会过来。”
“等到黎明时分，巡逻会出现空档，那时候也是我们穿过这里的时机。”
石盔老人熟练地躺在一块不规则的石头上，蜷缩成一团。
“现在，我们先在这里休息。”
---------
墨迪无法入眠。他靠着的那块破碎的大石头表面粗糙，犹如磨砂的感觉，就像吃到沙粒一样难受。
他翻来覆去，却突然发现他靠着的这块石头上的并非是瑕疵，而是文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上面好像有字。”墨迪看向石盔老人，无需言语，对方就能读懂他的心思。
“这应该是一块未完成品的篆刻废弃石碑，最后被扔在这里了。”在石盔老人的指引下，墨迪将手放在了古老的碑文上，沿着雕刻的线条逐一慢慢感受。
“这是古班王的名字，这里记录的是他的故事。”墨迪心中激动不已，他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是一块未完成的历史石碑，上面记载着古班王的历史。
墨迪仔细的摸索着每一个刻痕，发现这些雕刻的故事并不普通。这些刻画是古班王跟随他的父亲第一次进入神灵的殿堂，接受神灵的祝福和鲁赫巨怪的场景。
“神灵的殿堂里面站着一个少女，她拥有着神族的特征，同时也控制着巨怪的力量。”
“古班王子谦卑的进入神殿，跟随着伟大的古森王。”
“然后，他见到了永恒的神。”
墨迪浑身颤抖地继续探索：“超越时间掌控的神秘神灵散发出璀璨的光辉，那个光是如此炽热而神圣。”
“神说。”
念到这里，墨迪心中更加激动。他指向石盔老人：“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希乐怡失落的历叐。”
“我终于找到它了，这是我们族人应当了解的历史。”墨迪细心地用骨板和刻刀复制着所有的碑文。
在石碑前，他对这个历史证据怀着深深的敬畏和热爱。石盔老人并未打扰他，安静地在一旁休息。
然而，海底的宁静突然被打破。不远处的古班城似乎有了异动，魔渊之国的士兵也开始在海水中骚动，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聚集，好像发现了什么。
“包围此处，仔细搜查。”魔渊之民通过触角互相传递着指令。
“查找任何可疑人物。”
“据说，是他回来了，是老王回来重夺王位了。”
一名奇虾骑士驾驭着这个海怪般的庞然大物，冲破水波，紧跟其后的还有数十甚至上百名魔渊之民士兵。
他运用智慧和力量发出命令和信号。
“血脉石已经亮起，王说上一代的王已经归来。”
“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踏入王都一步。”
那精神力量波纹的散播声也传入了墨迪和石盔老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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