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在老仆的认知中，肖如同一个神话般存在。
“我就要死了。”肖开口说道。
老仆抬起头，满脸诧异地看着肖，他完全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怎么会死呢？您可是神话般的人物啊。”老仆问道。
肖回答：“正是因为我是肖，我必须死去，所有人才会安心。”
“知识之神会安心，真理圣殿会安心，安和福斯也会安心。”
肖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窗外的河水轻轻荡漾，远处的大海无边无际。
世界如此平静，然而，肖的目光中却似乎充满了惊涛骇浪、狂风暴雨。
“你看到了吗？”
老仆朝着窗外望去：“看到什么了？”
肖淡然地叙述着他所看到的景象，那是一段宏大的史诗篇章。
“你听，厚重的奏乐声，”
肖说，“那是这个世界为这个故事的结尾而奏响的旋律。”
“乐怡神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她已经厌倦了一切，准备跨越时间长河前往下一个时代，能够跟随在她身边的只有使者希拉和生命之母。”
“安和福斯揭开了神话的秘密，即将苏醒归来，向他过往的一切发起挑战。”
“继承了圣徒意志的真理圣殿将不惜一切代价抹去那个威胁着文明存在的神话。”
“真理圣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斯图恩很可能将要登临神话。”
“而知识之神依旧做着它的美梦。”肖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张开了手臂，面朝大海。
“一个波澜壮阔的大幕即将拉开。”
“或许吧。”
老仆回答，“那将是一个纪元之末的故事，只是大部分人都还没有意识到。”
老仆心中波涛汹涌，他这样一个平凡的人也能够知道这样的秘密吗？
他在这样一个故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很快，肖就告诉了他——
“我就是那个故事的主角。”
“我必须积极踏上这个舞台。”
“我要尽情展现我的光彩，扮演好我的角色。”
“我打算退出了。”
“那就让这些纪元的主角全力以赴，展开毁灭性的战斗吧。”
肖今天似乎格外多话，如同在交代遗言。
“我是不是很可耻？在这样的时刻，我竟然想着逃跑。”
“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
肖的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他开始回想起过去，想起他的导师蓝恩。
他为了突破力量的极限，背叛了他的导师。
他为了完成智慧之路，成为了幽魂教团的主祭司。
“其实我不认为自己是邪恶的，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疯狂。至少我的心不像知识之神那样，认为伤害别人很有趣。我也不觉得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如果……”
“所有人都能手牵手成为神话，所有人都能和睦共处，拥有所有，谁不愿意呢？”
“可惜我不是那种天生就拥有一切的角色，我没有神灵的钟爱，也不是舞台上的主角。”
“这原本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甘心。”
肖突然大声说道：“我想要成为神话啊！”
仆人立刻上前一步，激动地说：“我明白大人的想法。”
“我也明白大人的不甘心，为何我们拼尽全力都无法实现的目标，对别人来说却是与生俱来的。”
“我明白大人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决心。”
肖转过头，看着仆人。
仆人接着说：“您要开始踏上智慧之路了吗？但您的神血来自知识之神，这个隐患不解决……”
仆人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肖不解决这个隐患，踏上智慧之路就像是一个靶子。
知识之神可以轻易找到他的转生者。
他可以轻易地抹杀掉对方，甚至像阿赛那样操纵他的人生，让他像一个无力的木偶。
若是这样...
他便不是作为智慧神话的转生者，而只是他人瓶子里的一个玩具。
只有当知识之神不再施加干扰时肖才可以解脱，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重生来疗愈自身的所有瑕疵，最终达到神话的终点。
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拾起智慧之路的石板，一步步走向他的仆人。
“我的智慧之路已经完善，但是知识之神在密切注视着我，我无法直接走上完整的智慧之路。”
他将石板放在仆人的手中。
“所有计划都已安排妥当，你是我最后的手段，也是最后的退路。”
仆人慎重地接过石板，“先生，我该怎么做？”
肖答道：“我死后，我的灵性、智慧、人格和记忆都不会进入神之国度，而是回归到这些石头上。”
“我会带走智慧之石，将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欲望之石和记忆之石，找个地方藏好它们。”
“最关键的是灵性之石，我需要你寻找到一个常见的媒介将我的灵性释放出去。”
“智慧之路共分为四步：灵性转生、智慧演化、人格降临以及记忆回归。”
“它缺少的是智慧、人格以及记忆，它只会永远停留在智慧之路的第一阶段。”
仆人将这些都记下了，他对肖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他突然想到，“先生，这是放弃智慧之路的后三步，只进行第一步吗？这样转生者只会盲目前行，永远作为一个没有智慧的存在，这条不完整的智慧之路又有何用？”
肖解释道：“对我来说却是有用的，它能让我从这个死局中挣脱出去，避开这最后的战场。而且，我的灵性始终会回到我这里，它无时不刻不在吸引着我。”
“有一天，我会找回我的智慧、欲望、记忆。”
“找回本就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把这块智慧之路石板送到暗河区域给阿赛，也就是安和福斯。”
肖对仆人说完，便把挖出的智慧之石交给了他。
随后，他穿上罩袍，走出房门，拉起兜帽。
他仰望天空，低语道：“我终将归来，以...神话的姿态。”
仆人听后，泪水盈眶，抱着智慧之路石板跪下：“可惜，我不能见证您成为神的那一天。”
肖转身离去，留下的这句话让人感到安慰。“没有关系！”
在时间的另一端会有人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会有无数人颂唱你和我的故事。
“那将是另一段神话的开端。”仆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夜色下，斯坦城天空中掠过一道道暗影，那是翼魔的影子。
城市内，卫兵正在巡逻，祭司们站在屋顶上寻找着什么。
此时，圣殿猎魔团的大人物已经到来。
肖来的时候很隐蔽，只有仆人知道他的存在。
很明显，他曾经的神明那瓶中的小人没有办法分出手来处理他，便将他卖给了真理圣殿这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势力。
对于真理圣殿的人来说，背叛了第二代真理贤者蓝恩导致其死亡的肖，从某种意义上比圣山上的那个怪物更让他们仇恨。
肖一路疾走，看到了远处的城墙，他只要爬出去便是天高任鸟飞。
然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抬头看向了城墙之上的身影，一个带着寒冷气息的神恩祭司正在圆月之下看向他，将他堵死死在了城市之中。
肖是一个骨魔，哪怕是一个四阶骨魔，他无法对抗魔怪一族向神立下的誓言，因为这个神可不是知识之神这种神，而是乐怡。
骨魔能够混入城市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他们一旦被发现和揭露，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来人是安丽，现在的圣殿猎魔团团长。
安丽上前一步，脚下的冰晶不断向外扩散，直逼肖的面前。
“肖！”
她喊道。
“你藏了这么多年，还是决定露面了。”肖说。
安丽用冷冽的目光注视着肖，他们在蓝恩死后一直都在追查谁是叛徒，直到发现肖成为了幽魂教团的神秘主祭司。
这个昔日真理贤者蓝恩的学生，如今成为了幽魂教团的掌控者，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
这是真理圣殿永远的污点，是祭司们无法提及的痛处。
而且当安丽还在圣殿中学习的时候，肖就是她的导师。
安丽的许多低级神术和知识都是肖传授给她的。
在安丽的眼中，肖一直是个平凡安静的人，毫不起眼，不善言辞。
做事一板一眼。
但正是这样一个人，却引爆了真理圣殿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灾难，险些让整个真理圣殿毁于一旦。
肖扫视四周，问道：“费雯呢？”
安丽答道：“她不想见你，你也不配让她来见你。”
肖点点头，说道：“真遗憾，我还想和她说说呢！“
安丽突然大喊：“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和她说话？”
她挥手，天空聚集无数冰晶。地面上涌现出越来越多的冰巨人。
斯坦城瞬间下起了蒙蒙雪。然而肖却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安丽。
“你的天赋……”他说。
“真是让人羡慕啊！”
接着他说：
“当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超越了我大半辈子的努力，听说你在幼年的时候曾经接受过神之使者的救治和祝福，或许这就是你天赋的由来吧！
我用一生求不来的东西，你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他复杂的眼神看着安丽接着说：“我无法达到的境界，你只是轻轻一跃就将之拽在了手中。”
随着雪花飘舞，场景逐渐模糊。
街道化作冰雪世界，冰傀儡跪在道路上，安丽举起了冰剑指向肖。
“你为何要杀死老师？为何要将信仰卖给邪魔？”她问道。
肖微笑道：“当然不是。”
“我想要的更多，我付出的也更多。”
“这种事情...你永远不会懂。”
安丽道：“但是，你的报应来了。”
“你这个出卖信仰的叛徒，化身为骨魔的怪物。”
“你以为藏匿在城市里我们就找不到你？这里反而成为了你的死地。”
“这就是神对你的惩罚。”
肖没有说话，他躲避真理圣殿而非知识之神。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解释这些无聊的事了。
安丽一挥手，冰雪呼啸过街道，将肖全身覆盖。
肖的身体逐渐被冻结，冰层一层又一层地覆盖在他的身上。
在完全冻结之前，他安静地看着安丽，说出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和真理圣殿的故事，我和你们的故事。”
“已经结束了。”
“还有。”
“肖欠老师的，已经还给他了。”
肖化为冰雕，随着一声轻响，他的尸体碎落一地。
安丽走上前来，从碎裂的尸体中找到了他的神化器官。
骨魔的大脑暴露在外，不久就凝结起来，变成了一块奇特的石头。
“这就是骨魔的神话器官？”她自言自语道。
安丽拿起那块石头，有些惊讶。
毕竟，肖是第一个死在别人手下的四阶骨魔。
在街道的另一头，肖的老仆人背着包裹站在一处隐蔽的屋顶上。
他看着肖死去，智慧之路石板上的石头也一个接一个地亮起。
仆人知道肖所说的将智慧之石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的地方是哪里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比在真理圣殿的手中更安全呢？
仆人轻轻拂过石板上的每一条纹路和每一块石头，低声说道：“肖的故事已经结束，而神话的新篇章正要开始。”
“我就要死了。”肖开口说道。
老仆抬起头，满脸诧异地看着肖，他完全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怎么会死呢？您可是神话般的人物啊。”老仆问道。
肖回答：“正是因为我是肖，我必须死去，所有人才会安心。”
“知识之神会安心，真理圣殿会安心，安和福斯也会安心。”
肖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窗外的河水轻轻荡漾，远处的大海无边无际。
世界如此平静，然而，肖的目光中却似乎充满了惊涛骇浪、狂风暴雨。
“你看到了吗？”
老仆朝着窗外望去：“看到什么了？”
肖淡然地叙述着他所看到的景象，那是一段宏大的史诗篇章。
“你听，厚重的奏乐声，”
肖说，“那是这个世界为这个故事的结尾而奏响的旋律。”
“乐怡神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她已经厌倦了一切，准备跨越时间长河前往下一个时代，能够跟随在她身边的只有使者希拉和生命之母。”
“安和福斯揭开了神话的秘密，即将苏醒归来，向他过往的一切发起挑战。”
“继承了圣徒意志的真理圣殿将不惜一切代价抹去那个威胁着文明存在的神话。”
“真理圣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斯图恩很可能将要登临神话。”
“而知识之神依旧做着它的美梦。”肖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张开了手臂，面朝大海。
“一个波澜壮阔的大幕即将拉开。”
“或许吧。”
老仆回答，“那将是一个纪元之末的故事，只是大部分人都还没有意识到。”
老仆心中波涛汹涌，他这样一个平凡的人也能够知道这样的秘密吗？
他在这样一个故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很快，肖就告诉了他——
“我就是那个故事的主角。”
“我必须积极踏上这个舞台。”
“我要尽情展现我的光彩，扮演好我的角色。”
“我打算退出了。”
“那就让这些纪元的主角全力以赴，展开毁灭性的战斗吧。”
肖今天似乎格外多话，如同在交代遗言。
“我是不是很可耻？在这样的时刻，我竟然想着逃跑。”
“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
肖的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他开始回想起过去，想起他的导师蓝恩。
他为了突破力量的极限，背叛了他的导师。
他为了完成智慧之路，成为了幽魂教团的主祭司。
“其实我不认为自己是邪恶的，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疯狂。至少我的心不像知识之神那样，认为伤害别人很有趣。我也不觉得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如果……”
“所有人都能手牵手成为神话，所有人都能和睦共处，拥有所有，谁不愿意呢？”
“可惜我不是那种天生就拥有一切的角色，我没有神灵的钟爱，也不是舞台上的主角。”
“这原本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甘心。”
肖突然大声说道：“我想要成为神话啊！”
仆人立刻上前一步，激动地说：“我明白大人的想法。”
“我也明白大人的不甘心，为何我们拼尽全力都无法实现的目标，对别人来说却是与生俱来的。”
“我明白大人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决心。”
肖转过头，看着仆人。
仆人接着说：“您要开始踏上智慧之路了吗？但您的神血来自知识之神，这个隐患不解决……”
仆人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肖不解决这个隐患，踏上智慧之路就像是一个靶子。
知识之神可以轻易找到他的转生者。
他可以轻易地抹杀掉对方，甚至像阿赛那样操纵他的人生，让他像一个无力的木偶。
若是这样...
他便不是作为智慧神话的转生者，而只是他人瓶子里的一个玩具。
只有当知识之神不再施加干扰时肖才可以解脱，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重生来疗愈自身的所有瑕疵，最终达到神话的终点。
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拾起智慧之路的石板，一步步走向他的仆人。
“我的智慧之路已经完善，但是知识之神在密切注视着我，我无法直接走上完整的智慧之路。”
他将石板放在仆人的手中。
“所有计划都已安排妥当，你是我最后的手段，也是最后的退路。”
仆人慎重地接过石板，“先生，我该怎么做？”
肖答道：“我死后，我的灵性、智慧、人格和记忆都不会进入神之国度，而是回归到这些石头上。”
“我会带走智慧之石，将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欲望之石和记忆之石，找个地方藏好它们。”
“最关键的是灵性之石，我需要你寻找到一个常见的媒介将我的灵性释放出去。”
“智慧之路共分为四步：灵性转生、智慧演化、人格降临以及记忆回归。”
“它缺少的是智慧、人格以及记忆，它只会永远停留在智慧之路的第一阶段。”
仆人将这些都记下了，他对肖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他突然想到，“先生，这是放弃智慧之路的后三步，只进行第一步吗？这样转生者只会盲目前行，永远作为一个没有智慧的存在，这条不完整的智慧之路又有何用？”
肖解释道：“对我来说却是有用的，它能让我从这个死局中挣脱出去，避开这最后的战场。而且，我的灵性始终会回到我这里，它无时不刻不在吸引着我。”
“有一天，我会找回我的智慧、欲望、记忆。”
“找回本就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把这块智慧之路石板送到暗河区域给阿赛，也就是安和福斯。”
肖对仆人说完，便把挖出的智慧之石交给了他。
随后，他穿上罩袍，走出房门，拉起兜帽。
他仰望天空，低语道：“我终将归来，以...神话的姿态。”
仆人听后，泪水盈眶，抱着智慧之路石板跪下：“可惜，我不能见证您成为神的那一天。”
肖转身离去，留下的这句话让人感到安慰。“没有关系！”
在时间的另一端会有人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会有无数人颂唱你和我的故事。
“那将是另一段神话的开端。”仆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夜色下，斯坦城天空中掠过一道道暗影，那是翼魔的影子。
城市内，卫兵正在巡逻，祭司们站在屋顶上寻找着什么。
此时，圣殿猎魔团的大人物已经到来。
肖来的时候很隐蔽，只有仆人知道他的存在。
很明显，他曾经的神明那瓶中的小人没有办法分出手来处理他，便将他卖给了真理圣殿这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势力。
对于真理圣殿的人来说，背叛了第二代真理贤者蓝恩导致其死亡的肖，从某种意义上比圣山上的那个怪物更让他们仇恨。
肖一路疾走，看到了远处的城墙，他只要爬出去便是天高任鸟飞。
然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抬头看向了城墙之上的身影，一个带着寒冷气息的神恩祭司正在圆月之下看向他，将他堵死死在了城市之中。
肖是一个骨魔，哪怕是一个四阶骨魔，他无法对抗魔怪一族向神立下的誓言，因为这个神可不是知识之神这种神，而是乐怡。
骨魔能够混入城市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他们一旦被发现和揭露，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来人是安丽，现在的圣殿猎魔团团长。
安丽上前一步，脚下的冰晶不断向外扩散，直逼肖的面前。
“肖！”
她喊道。
“你藏了这么多年，还是决定露面了。”肖说。
安丽用冷冽的目光注视着肖，他们在蓝恩死后一直都在追查谁是叛徒，直到发现肖成为了幽魂教团的神秘主祭司。
这个昔日真理贤者蓝恩的学生，如今成为了幽魂教团的掌控者，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
这是真理圣殿永远的污点，是祭司们无法提及的痛处。
而且当安丽还在圣殿中学习的时候，肖就是她的导师。
安丽的许多低级神术和知识都是肖传授给她的。
在安丽的眼中，肖一直是个平凡安静的人，毫不起眼，不善言辞。
做事一板一眼。
但正是这样一个人，却引爆了真理圣殿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灾难，险些让整个真理圣殿毁于一旦。
肖扫视四周，问道：“费雯呢？”
安丽答道：“她不想见你，你也不配让她来见你。”
肖点点头，说道：“真遗憾，我还想和她说说呢！“
安丽突然大喊：“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和她说话？”
她挥手，天空聚集无数冰晶。地面上涌现出越来越多的冰巨人。
斯坦城瞬间下起了蒙蒙雪。然而肖却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安丽。
“你的天赋……”他说。
“真是让人羡慕啊！”
接着他说：
“当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超越了我大半辈子的努力，听说你在幼年的时候曾经接受过神之使者的救治和祝福，或许这就是你天赋的由来吧！
我用一生求不来的东西，你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他复杂的眼神看着安丽接着说：“我无法达到的境界，你只是轻轻一跃就将之拽在了手中。”
随着雪花飘舞，场景逐渐模糊。
街道化作冰雪世界，冰傀儡跪在道路上，安丽举起了冰剑指向肖。
“你为何要杀死老师？为何要将信仰卖给邪魔？”她问道。
肖微笑道：“当然不是。”
“我想要的更多，我付出的也更多。”
“这种事情...你永远不会懂。”
安丽道：“但是，你的报应来了。”
“你这个出卖信仰的叛徒，化身为骨魔的怪物。”
“你以为藏匿在城市里我们就找不到你？这里反而成为了你的死地。”
“这就是神对你的惩罚。”
肖没有说话，他躲避真理圣殿而非知识之神。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解释这些无聊的事了。
安丽一挥手，冰雪呼啸过街道，将肖全身覆盖。
肖的身体逐渐被冻结，冰层一层又一层地覆盖在他的身上。
在完全冻结之前，他安静地看着安丽，说出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和真理圣殿的故事，我和你们的故事。”
“已经结束了。”
“还有。”
“肖欠老师的，已经还给他了。”
肖化为冰雕，随着一声轻响，他的尸体碎落一地。
安丽走上前来，从碎裂的尸体中找到了他的神化器官。
骨魔的大脑暴露在外，不久就凝结起来，变成了一块奇特的石头。
“这就是骨魔的神话器官？”她自言自语道。
安丽拿起那块石头，有些惊讶。
毕竟，肖是第一个死在别人手下的四阶骨魔。
在街道的另一头，肖的老仆人背着包裹站在一处隐蔽的屋顶上。
他看着肖死去，智慧之路石板上的石头也一个接一个地亮起。
仆人知道肖所说的将智慧之石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的地方是哪里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比在真理圣殿的手中更安全呢？
仆人轻轻拂过石板上的每一条纹路和每一块石头，低声说道：“肖的故事已经结束，而神话的新篇章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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