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在黑暗之中，一位天空使者从深渊中走出，她周身闪耀着神圣的光芒，与周围污秽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杜玛。
尽管肖切断了她与神话之门的联系，杜玛依然保持着天空使者的身份，而没有变回翼人，因为她并非翼人，而是天生的天空使者，超乎常人认知的非凡生命。
作为神话的后裔，肖轻挥手臂，开启了通往现实的大门。
门的另一边是光明之地，那是翼人们的家园。
他选择让杜玛自由，而不是让她和自己一起堕落。
“杜玛！”
他说道，“你自由了。”
杜玛看着肖，她的父亲，一个疯狂的最古种族，一个成神之路的失败者。
她问道：“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的存在也是一个计划吗？就像我的母亲那样？”
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生命的诞生是恩赐，是奇迹，不论其原因是什么。”
肖看出杜玛心中的震惊，她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自己信仰的神明竟是这种人。
他既不光明，也不仁慈。
肖似乎看穿了杜玛的想法：“你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神明不一样吗？”
他问道，“你觉得神应该是仁慈的，神应该是光明的，神应该庇佑凡人，对吧？杜玛！”
他伸出手，杜玛立刻飘了起来。
她一点点从梦境降落到人间，回到翼人的家园，回到那令深渊魔物向往和嫉妒的明朗天空下。
肖看着自己的女儿，徐徐说道：“我们生来就有罪。”
他列举了弱小、无知、贪婪等种种罪恶，“因为生来弱小，所以才渴望强大；因为不能生而知之，所以才贪图真理。”
“因为生命短暂，我们追求不朽。”
“我们有责任。”
“因为我们不生而为神。”
原罪的邪神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消失，他的话语冷酷暗淡。
他的目光却闪烁着火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众生有罪，我为原罪。”
“我是原罪的魔神。”
暗红色的原罪之门缓缓关闭，最后传出肖留给杜玛的遗言。
“成为神吧！”
“成为永恒的神明！”
“那样你就可以掌控一切，掌控自己和所有。”
“既然找不到你所期待的神明，那么你就成为你所期待的神明。”
杜玛挣脱了灵性之门的束缚，重返人间。
她手中出现了一块破布，像是肖身上披着的衣袍的一部分。
破布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第一个字最显眼。
智慧之路。
杜玛得到了完整的智慧之路，走向神话最高境界的原动力。
“成为神的秘密方法？”
杜玛瞠目结舌，她从没想过凡人能成为神。
然而肖的所作所为、肖对她说的一切，却为杜玛指引了另一条路。
杜玛挥动翅膀停在半空，望向原罪之门关闭的方向。
她一直看不透自己的父亲肖。
他这次是动了慈悲心？抑或这是另一次陷阱？
或者。
他只想让杜玛代替他成为神明，完成他无法实现的愿望。
杜玛的头缓缓低下，她终究还是未能完全理解对方的为人。
她望向脚下的光明之地，翼人的新家园。
翼人再次得到灵性之门，再度失去。
然而杜玛明白，这或许并非坏事。
她看着手中的“破布”，低声说道。
“只有我们自己能改变我们的命运。”
“神无法拯救翼人，也不会拯救翼人。”
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塑造出我们想要的未来。
杜玛说完了这句话，她眼中的迷雾似乎也在一点点消散。
她舞动着翅膀，
那洁白的羽毛煽动起狂风，带着她飞向远方。
画面转至-
真理的殿堂之内，
流星划破神话的壁垒，落入知识之海的怀抱中。
知识之海瞬间翻涌，阿赛突然出现在海面上，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散发着彩色荧光的梦幻气泡，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失望，甚至恐惧。
一个精致的陶瓷玩偶滑落至他的脚下，
然而阿赛并未低头去捡，他的目光仍然聚焦在梦幻星海的人生之梦上。
他几乎用带着颤抖的语调说出了-
“母亲。”
彩色气泡壁上流彩滑过，展现出一幕幕画面。
阿赛看到了母亲的人生之梦，也是最后的永恒美梦，
这个梦与阿赛曾经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这个梦里，母亲想要的并非金钱、食物，
不是她曾挂在嘴边的镇长家的大房子，
不是那些她曾捡回布头时提及的华贵衣服。
尽管梦与现实有些许出入，但大体上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仍然是在滚石镇，在阿赛眼中那个偏僻且毫无未来的小地方。
在这个梦里，他的儿子阿赛安然无恙，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滚石镇，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她的儿子既不瞎也不瘸，一辈子都健健康康。
阿赛顺顺利利地成为了神堂的祭司，负责向乐怡神祈祷的工作，引导着镇子里所有人信仰乐怡神。
阿赛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
然后是儿孙满堂的画面。
画面里，儿子成为了祭司，他将所有欺负他们、曾经欺负他们的人都远远地赶走。
画面里，儿子不再调皮捣蛋，不再总是嚷嚷着要离开去大城市。
他的儿子阿赛变得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像一个可靠的大人。
画面里，儿孙满堂…
母亲的笑声洪亮，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就像一只雄壮的公鸡昂首挺胸。
她站在神堂的门口，紧握着穿祭司长袍的阿赛的手。
“看，这就是我的儿子阿赛，神堂的祭司。”
她自豪地向周围的人展示她的儿子，迎接着他们羡慕的目光。
阿赛和母亲的梦想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都在逃避那些恐怖的现实和黑暗的过去。
然而，阿赛在梦中追求的是远方，他渴望成为一位英勇的侦探，甚至是最强大的祭司。
而母亲，她只是想以阿赛为傲。
能够成为神堂的祭司，对她来说已经是想象力的极限。
对她来说，滚石镇就是整个世界。
看着母亲笑着那张有些夸张的脸，阿赛如果在此他会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对于曾经高傲和追求风度的他来说，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然而此刻，阿赛却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阿赛泪流满面。
他捧着母亲的人生之梦，跪在了知识的海洋上。他佝偻着身体，伤心的无法自已。
“可惜！”他心里想，“最后我也没能让你自豪的站在所有人面前，说我是您的儿子。”
他一个人抱着母亲的人生之梦，情绪激动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有时候拍腿大笑，有时候又流泪满面。
良久之后，阿赛才终于起身。
他缓缓推开了真理之门，将母亲的人生之梦高高举起。
他在呼唤神圣之舟。
哪怕他是如此思念母亲，他也不愿意囚禁留下自己的母亲。
那是一种亵渎。
他的母亲应该回到众生拥有的归宿，那个永恒安宁不被人打扰的地方。
阿赛并没有寻求复活母亲的方法，因为在美梦中逝去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幸福。
只有那些执着于某些东西，拥有崇高理念和永恒执念的人，才能够在永恒的生命里找到自己的锚点和位置。
他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一生，就已经足够了。
即使这个人生并不完美，也是他和母亲最好的回忆和曾经。
在梦界中，一个纯净的人生之梦出现不久，神圣之舟便随之而来。
嗡嗡声中，这艘船感应到了人生之梦的出现，前来迎接。
尽管这是震撼和压迫感的来源，甚至就算是真理和知识之神也感觉如此。
当巨船上的巨人头颅低垂下来，看向阿赛手上的人生之梦时，作为神话道具，它如今也同样拥有智慧。
在梦界与造物神国的妖精和仙女碰面的时候，它只会偶尔发出声音与对方打招呼。
当一道光芒扫落真理之门前时，光芒将阿赛母亲的梦缓缓抬起，接引到了船上。
神圣之舟再度启程，带着嗡鸣声远去。
阿赛站在原地愣楞的，脸上流露着不舍的表情。
最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手向着远方挥了挥手作告别。
他知道神圣之舟会将他母亲的梦送往造物神国的梦幻星海，以后没有人再可以惊扰他母亲的美梦了。
突然间，阿赛感觉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真理之门目光透入现实。
另一边，费雯也终于找到了阿赛的眷属苏科布，也等于找到了阿赛。
阿赛的意识投射在了苏科布的身上，和这位古老的真理贤者对话起来。
苏科布的身形一阵扭曲，变成了一个杵着手掌带着礼貌的神明。
虽然只是短暂的降临，所赋予的神力也相当有限，但只有像苏科布这样的存在才能承接下来，普通仆从根本无法承受。
阿赛开口：“他死了？”
费雯回答：“没有。”
“他最后还是留了一手，黑泥深渊之王梅尔德替他开启了深渊之门，他选择了坠入深渊。”
“他一辈子渴望成为神明，最后却只能成为棋子。”
“他所有的计划和谋算，都以失败告终。”
费雯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
然后目光坚定的说道：“但是我不会就此放过他。”
阿赛与费雯对视一眼，同时道：“我也是。”
费雯突然问阿赛：“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阿赛回答：“不久之前。”
这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老朋友之间的对话，完全不像两位神明。
费雯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既然你已经醒来了，那么你应该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吧？”
“我已经是真理与知识之神了，未来我还想要做些什么？”费雯在确认阿赛的状况。
在她心中，这个人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但她无法忘记他的前身是安和福斯。
在费雯看来，他随时可能变回安和福斯，成为瓶中小人，成为像肖一样的存在。
阿赛知道费雯的想法：“我是阿赛，我会以我的意志贯彻我的一切。”
“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费雯看着阿赛手中把玩的东西惊讶地问道：“这是？”
“贤者桑德安的咒印陶偶。”
“最初始的神术道具。”费雯伸出手，好像要接过它来，但立刻又收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不是什么真理圣殿的普通祭司或仆从，而是真理与知识之神阿赛。
“原来当初它有一整套的.…”
“最终，这个唯一的真理之石落到了我的导师蓝恩手中。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难以捉摸。
“她接着告诉我，这个石头最后被赠予了肖，那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成为真理圣殿的继承者，未来的贤者。
然而，让我颇感意外的是，我的导师最后并没有选择肖。
而是选择了我。
似乎，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洞察到了肖的真实本质。
阿赛，你是否知道第一代真理贤者桑德安的故事？”
这就是杜玛。
尽管肖切断了她与神话之门的联系，杜玛依然保持着天空使者的身份，而没有变回翼人，因为她并非翼人，而是天生的天空使者，超乎常人认知的非凡生命。
作为神话的后裔，肖轻挥手臂，开启了通往现实的大门。
门的另一边是光明之地，那是翼人们的家园。
他选择让杜玛自由，而不是让她和自己一起堕落。
“杜玛！”
他说道，“你自由了。”
杜玛看着肖，她的父亲，一个疯狂的最古种族，一个成神之路的失败者。
她问道：“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的存在也是一个计划吗？就像我的母亲那样？”
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生命的诞生是恩赐，是奇迹，不论其原因是什么。”
肖看出杜玛心中的震惊，她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自己信仰的神明竟是这种人。
他既不光明，也不仁慈。
肖似乎看穿了杜玛的想法：“你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神明不一样吗？”
他问道，“你觉得神应该是仁慈的，神应该是光明的，神应该庇佑凡人，对吧？杜玛！”
他伸出手，杜玛立刻飘了起来。
她一点点从梦境降落到人间，回到翼人的家园，回到那令深渊魔物向往和嫉妒的明朗天空下。
肖看着自己的女儿，徐徐说道：“我们生来就有罪。”
他列举了弱小、无知、贪婪等种种罪恶，“因为生来弱小，所以才渴望强大；因为不能生而知之，所以才贪图真理。”
“因为生命短暂，我们追求不朽。”
“我们有责任。”
“因为我们不生而为神。”
原罪的邪神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消失，他的话语冷酷暗淡。
他的目光却闪烁着火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众生有罪，我为原罪。”
“我是原罪的魔神。”
暗红色的原罪之门缓缓关闭，最后传出肖留给杜玛的遗言。
“成为神吧！”
“成为永恒的神明！”
“那样你就可以掌控一切，掌控自己和所有。”
“既然找不到你所期待的神明，那么你就成为你所期待的神明。”
杜玛挣脱了灵性之门的束缚，重返人间。
她手中出现了一块破布，像是肖身上披着的衣袍的一部分。
破布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第一个字最显眼。
智慧之路。
杜玛得到了完整的智慧之路，走向神话最高境界的原动力。
“成为神的秘密方法？”
杜玛瞠目结舌，她从没想过凡人能成为神。
然而肖的所作所为、肖对她说的一切，却为杜玛指引了另一条路。
杜玛挥动翅膀停在半空，望向原罪之门关闭的方向。
她一直看不透自己的父亲肖。
他这次是动了慈悲心？抑或这是另一次陷阱？
或者。
他只想让杜玛代替他成为神明，完成他无法实现的愿望。
杜玛的头缓缓低下，她终究还是未能完全理解对方的为人。
她望向脚下的光明之地，翼人的新家园。
翼人再次得到灵性之门，再度失去。
然而杜玛明白，这或许并非坏事。
她看着手中的“破布”，低声说道。
“只有我们自己能改变我们的命运。”
“神无法拯救翼人，也不会拯救翼人。”
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塑造出我们想要的未来。
杜玛说完了这句话，她眼中的迷雾似乎也在一点点消散。
她舞动着翅膀，
那洁白的羽毛煽动起狂风，带着她飞向远方。
画面转至-
真理的殿堂之内，
流星划破神话的壁垒，落入知识之海的怀抱中。
知识之海瞬间翻涌，阿赛突然出现在海面上，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散发着彩色荧光的梦幻气泡，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失望，甚至恐惧。
一个精致的陶瓷玩偶滑落至他的脚下，
然而阿赛并未低头去捡，他的目光仍然聚焦在梦幻星海的人生之梦上。
他几乎用带着颤抖的语调说出了-
“母亲。”
彩色气泡壁上流彩滑过，展现出一幕幕画面。
阿赛看到了母亲的人生之梦，也是最后的永恒美梦，
这个梦与阿赛曾经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这个梦里，母亲想要的并非金钱、食物，
不是她曾挂在嘴边的镇长家的大房子，
不是那些她曾捡回布头时提及的华贵衣服。
尽管梦与现实有些许出入，但大体上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仍然是在滚石镇，在阿赛眼中那个偏僻且毫无未来的小地方。
在这个梦里，他的儿子阿赛安然无恙，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滚石镇，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她的儿子既不瞎也不瘸，一辈子都健健康康。
阿赛顺顺利利地成为了神堂的祭司，负责向乐怡神祈祷的工作，引导着镇子里所有人信仰乐怡神。
阿赛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
然后是儿孙满堂的画面。
画面里，儿子成为了祭司，他将所有欺负他们、曾经欺负他们的人都远远地赶走。
画面里，儿子不再调皮捣蛋，不再总是嚷嚷着要离开去大城市。
他的儿子阿赛变得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像一个可靠的大人。
画面里，儿孙满堂…
母亲的笑声洪亮，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就像一只雄壮的公鸡昂首挺胸。
她站在神堂的门口，紧握着穿祭司长袍的阿赛的手。
“看，这就是我的儿子阿赛，神堂的祭司。”
她自豪地向周围的人展示她的儿子，迎接着他们羡慕的目光。
阿赛和母亲的梦想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都在逃避那些恐怖的现实和黑暗的过去。
然而，阿赛在梦中追求的是远方，他渴望成为一位英勇的侦探，甚至是最强大的祭司。
而母亲，她只是想以阿赛为傲。
能够成为神堂的祭司，对她来说已经是想象力的极限。
对她来说，滚石镇就是整个世界。
看着母亲笑着那张有些夸张的脸，阿赛如果在此他会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对于曾经高傲和追求风度的他来说，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然而此刻，阿赛却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阿赛泪流满面。
他捧着母亲的人生之梦，跪在了知识的海洋上。他佝偻着身体，伤心的无法自已。
“可惜！”他心里想，“最后我也没能让你自豪的站在所有人面前，说我是您的儿子。”
他一个人抱着母亲的人生之梦，情绪激动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有时候拍腿大笑，有时候又流泪满面。
良久之后，阿赛才终于起身。
他缓缓推开了真理之门，将母亲的人生之梦高高举起。
他在呼唤神圣之舟。
哪怕他是如此思念母亲，他也不愿意囚禁留下自己的母亲。
那是一种亵渎。
他的母亲应该回到众生拥有的归宿，那个永恒安宁不被人打扰的地方。
阿赛并没有寻求复活母亲的方法，因为在美梦中逝去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幸福。
只有那些执着于某些东西，拥有崇高理念和永恒执念的人，才能够在永恒的生命里找到自己的锚点和位置。
他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一生，就已经足够了。
即使这个人生并不完美，也是他和母亲最好的回忆和曾经。
在梦界中，一个纯净的人生之梦出现不久，神圣之舟便随之而来。
嗡嗡声中，这艘船感应到了人生之梦的出现，前来迎接。
尽管这是震撼和压迫感的来源，甚至就算是真理和知识之神也感觉如此。
当巨船上的巨人头颅低垂下来，看向阿赛手上的人生之梦时，作为神话道具，它如今也同样拥有智慧。
在梦界与造物神国的妖精和仙女碰面的时候，它只会偶尔发出声音与对方打招呼。
当一道光芒扫落真理之门前时，光芒将阿赛母亲的梦缓缓抬起，接引到了船上。
神圣之舟再度启程，带着嗡鸣声远去。
阿赛站在原地愣楞的，脸上流露着不舍的表情。
最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手向着远方挥了挥手作告别。
他知道神圣之舟会将他母亲的梦送往造物神国的梦幻星海，以后没有人再可以惊扰他母亲的美梦了。
突然间，阿赛感觉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真理之门目光透入现实。
另一边，费雯也终于找到了阿赛的眷属苏科布，也等于找到了阿赛。
阿赛的意识投射在了苏科布的身上，和这位古老的真理贤者对话起来。
苏科布的身形一阵扭曲，变成了一个杵着手掌带着礼貌的神明。
虽然只是短暂的降临，所赋予的神力也相当有限，但只有像苏科布这样的存在才能承接下来，普通仆从根本无法承受。
阿赛开口：“他死了？”
费雯回答：“没有。”
“他最后还是留了一手，黑泥深渊之王梅尔德替他开启了深渊之门，他选择了坠入深渊。”
“他一辈子渴望成为神明，最后却只能成为棋子。”
“他所有的计划和谋算，都以失败告终。”
费雯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
然后目光坚定的说道：“但是我不会就此放过他。”
阿赛与费雯对视一眼，同时道：“我也是。”
费雯突然问阿赛：“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阿赛回答：“不久之前。”
这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老朋友之间的对话，完全不像两位神明。
费雯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既然你已经醒来了，那么你应该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吧？”
“我已经是真理与知识之神了，未来我还想要做些什么？”费雯在确认阿赛的状况。
在她心中，这个人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但她无法忘记他的前身是安和福斯。
在费雯看来，他随时可能变回安和福斯，成为瓶中小人，成为像肖一样的存在。
阿赛知道费雯的想法：“我是阿赛，我会以我的意志贯彻我的一切。”
“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费雯看着阿赛手中把玩的东西惊讶地问道：“这是？”
“贤者桑德安的咒印陶偶。”
“最初始的神术道具。”费雯伸出手，好像要接过它来，但立刻又收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不是什么真理圣殿的普通祭司或仆从，而是真理与知识之神阿赛。
“原来当初它有一整套的.…”
“最终，这个唯一的真理之石落到了我的导师蓝恩手中。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难以捉摸。
“她接着告诉我，这个石头最后被赠予了肖，那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成为真理圣殿的继承者，未来的贤者。
然而，让我颇感意外的是，我的导师最后并没有选择肖。
而是选择了我。
似乎，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洞察到了肖的真实本质。
阿赛，你是否知道第一代真理贤者桑德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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