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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家

    李小纯看着眼前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的老爸,眼角的酸意怎么也止不住,“老爸,这么多年,你们辛苦了,儿子现在下山来看你们了。”李小纯声音哽咽的说到。

    “没事,好儿子,我就知道仙人肯定会让你回来的,我家的儿子,那么优秀,去哪都是耀眼的存在呢!”李铁抹去眼角的泪花,抬头看着跟在李小纯身后的姑娘,眉目清秀,有着一双含有星辰般的大眼睛,眼中带着担忧的神色,她的小嘴正努力的抿着,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倒不是李铁忘记了李小纯身后的林灵,而是看到李小纯的时候因为太过于激动就没有去认真的打量林灵,李铁此刻看着李小纯带回来的姑娘说到:“这,这,这,这是你的女朋友?”说完李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小纯。

    李小纯看着自己的老爹,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否认,而在一旁的林灵却怯生生的说到:“是的,伯父,我,我,我是李小纯的仙侣......”说到后面林灵的脸变的通红,头也越说越低了。

    李小纯有点诧异的看着林灵,心里想着:这丫头又遇到什么刺激了?

    李小纯刚想解释,自己的老爹却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传到了偏屋的厨房,任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老东西,一天没事在这里傻笑什么啊?快收拾桌子,准备吃饭了,就知道笑,咱们儿子都被那个疯老头带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找那个疯老头问一下,真的是,快来端菜!”

    李小纯听着厨房里面老妈传来的不满的声音,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老妈,脾气还没变啊。

    李铁却大声对着厨房说到:“老婆!多加几个菜,把我们那几只鸭子宰了,加菜!今天大喜!哈哈哈哈哈!!!”说着李铁便大步想着后院走去。

    “你这个疯老头,还加菜?那东西可是要留着过年吃的!你真是老糊涂了......”任芳一边不满的说着,一边端着盛有菜的盘子走了出来,偏房的门不高,任芳要低着头才能过来,就在她看到有一个人挡着自己的路时,下意识想要去拍打两下,但是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她一时怔住了,后半句话也被吞了下去,喉咙滚动了好几次,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小纯将任芳的手牵了起来,又将林灵的手牵住,开口道:“妈,我回来了,这是我给你带的女朋友,怎么样满意吧?”说着李小纯就将林灵的小手和任芳那布满老茧的手放在了一起。

    林灵触碰到那粗超的触感,一时间有点慌了神,紧紧的将任芳的手抓住了。

    任芳手里的盘子被李小纯接过,他笑着说:“老妈,看好你儿媳妇哦,我去帮帮老爸。”说着便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屋中的木桌上,笑着走了出去。

    任芳看着近在咫尺的可人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没有被林灵抓住的手紧张的不停的在围裙上面擦来擦去,一旁的林灵脸红的像个大樱桃,头埋的低低的,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一时间两个人都尬住了,任芳还没从儿子回来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就又看到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一时间,喜悦的情绪充满了她的胸膛。

    终于,林灵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小小的说到:“伯,伯母,你,你好。”说着还对着任芳鞠了一躬。

    任芳连忙将林灵拉起来,将她带到椅子旁边兴奋的说到:“闺女,你,你叫啥呀,这第一次来小纯家,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把菜加上,今天是个好日子,可不能吃不好啊,乖闺女,想吃啥,跟伯母说,我去叫老头子给你上镇上买去,嗨呀,你看这,多没有礼节啊,闺女来了都还没有准备好。”说着她又连忙走到桌子旁边用抹布又将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在屋子里面将珍藏的很多吃的全部都搬了出来。

    林灵脸通红,她听见任芳说话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一时紧张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说出去,满脑子都是儿媳妇三个字,真的是羞死人了。于是林灵站起身来看着任芳,郑重的鞠了一躬之后说到:“伯母你好,我叫林灵,跟李小纯一样都是被带上山修行的人,我,我还是李小纯的女朋友......”说到后面林灵刚恢复的脸蛋又飘来了两朵像是被晚霞照亮的云彩。

    任芳听见林灵的自我介绍,激动的连连摆手,对着林灵说到:“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要拘谨哈,以后那个兔崽子要是惹你不开心了,就告诉伯母,伯母拿扫把去揍他。”说着还扬了扬自己的胳膊比了一个强壮的姿势。

    林灵看见任芳这么比划着,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芳见林灵笑了,脸上的笑容更是受不住了嘴,她感觉自己那便宜儿子捡到了一块大宝贝。

    任芳拿出来的东西都已经让桌子都放不下了,而桌上的菜也已经凉却了。

    林灵看着凉掉的饭菜和越来越多的食物拿了出来,不由得有些担忧的说到:“伯母拿这么多东西,能吃完吗?”

    任芳笑着说:“怎么吃不完?嗨呀,反正你俩也在家,一起吃了,吃不完留着后面吃,这些东西啊,我们这些老人家可是不喜欢吃的。”

    林灵连忙打住任芳的话说到:“伯母还这么年轻呢,哪里老了?”说着上前去跟着任芳一起摆弄起了东西,她虽然很担心这么多东西拿出来浪费了,但是也不好打击伯母的好心情,于是就跟着帮忙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林灵也在逐渐放下了自己内心的紧张感,在任芳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温暖。

    任芳也开始讲话题转移到了李小纯的身上,讲着李小纯的小时候,听的林灵是两眼放光,讲到一些好笑的地方林灵也不在矜持,开始笑了起来。

    另一旁,后院。

    “老爹,你这些鸭子怎么这么会跑?累死我了,它们今天是不是吃了兴奋剂?跑这么快?”李小纯有点疑惑的看着满后院跑的鸭子说到。

    李铁双手扶着膝盖,有些气喘的说到:“我也不知道啊,这些小东西,咋就这么会跑?哎哎哎,那个鸭子又跑了!”话音落下他连忙又去抓捕那一直逃出来的鸭子。

    李小纯看着左右忙碌的老爹,开心的笑了,他连忙上前说到:“老爹,你慢点,都一把年纪了,跑这么快,我来,我现在是大侠了,看我来一手一个!”声音渐渐远去,后院里一老一少追着鸭子满院子跑,笑声在屋子与后院来回荡开。

    就这样,一家人连中午饭都没吃上,一家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老李现在感觉自己人生是完美了,虽然住所很破烂,没有村里其他人的砖瓦房屋,虽然吃的很简洁,吃不上什么大鱼大肉,但是人生的幸福不就在这里吗?身体无恙,还能吃着两盏淡酒,与儿子儿媳谈天说地,数着天上的星星都能时不时笑一笑。

    李铁坐在院子旁大树下的躺椅,看着在院子中间忙碌着杀鸭洗肉的母子俩和一旁好奇凑热闹的林灵,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收不拢。

    李小纯将最后一只鸭子送上西天之后,突然想起来,他跟林灵吃的羊肉也带回来了的,于是他转过头看着林灵说到:“那个,咋俩吃的羊肉跑哪去了?”

    林灵听见李小纯开口说的话,身体一顿,猛然看向李小纯说到:“好像放在村门口了!”说完她拔腿就想要往村门口赶。

    李小纯连忙拉住林灵说到:“嗨呀,不就是半个羊子嘛,咱们不要了,吃得起。”

    李小纯的话音刚落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拖鞋就抽了过来。

    李小纯一声惨叫响起,他看着一旁的任芳,不解的问道:“老妈,你干嘛要打我?”

    任芳指了指林灵说到:“你看吧,咱姑娘说啥,你还敢反对?活腻了?”

    李小纯此刻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一瞬间变的好低好低了,自己刚回来的时候是宝,回来了俩小时之后就是垃圾了......

    林灵一脸无辜的看着李小纯说到:“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小纯摸了摸自己红肿肿的脸颊有些伤心的说到:“你把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会打我了?我这才回来俩小时啊......”

    林灵看着一脸卖惨样的李小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柔声说到:“那是我辛辛苦苦带回来的,那可是我带的呢,我不想要浪费食物......”

    李小纯看着林灵的样子叹了口气,刚想要说话,一旁的任芳又将一只拖鞋扔了过来。

    “你到底去不去?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在这里耽误这么久了,你要是刚才去,现在都回来了!”任芳一脸嫌弃的说到。

    李小纯见到自己老妈还有要打的迹象,连忙拉着林灵往村口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对着林灵说:“你是不是给我老妈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才多久,就开始要扒我皮了!”说着李小纯十分不满的看着林灵。

    林灵俏皮一笑,说到:“伯母说过,以后在家里,我就是最大的,我想要星星,你也得爬上去摘下来,嘻嘻。”说着一脸得意的看着李小纯。

    李小纯现在无语死了,刚回来,就开始区别对待了,这以后还有王法吗?

    不多时,两人便跑到了村口,林灵看向自己和李小纯刚落下来的地方,疑惑的问道:“咦?那个羊肉不见了!”

    说着她便焦急的在周围寻找着,李小纯看着地上的拖拽痕迹说到:“应该是有人拖走了。”说着他拉过林灵向着痕迹的方向走去。

    林灵看着前方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的人影说到:“就是他,他身上背着一个大布袋,里面一定是我的羊肉!”说着便向着那个人冲了过去。

    李小纯看着冲出去的林灵,自己也连忙跟上去。

    “喂,你给我站住!把我的羊肉还回来!”林灵边跑边指着那人喊到。

    那人听见林灵的喊话声,身体顿了顿,脚步连忙加快了,向着远方疯狂的逃窜着。

    李小纯看着那人,一时间有些汗颜,这家伙,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跑呢?嗨,沙币。

    心里想着,脚步瞬间加快了上去,几个呼吸间,便超过了那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把东西放下,我看看是不是我们丢的东西。”李小纯指了指那人身后的包袱说到。

    那个人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李小纯时,眼中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颤着声开口问道:“你,你,你是李小纯?”

    说着他将身上的包袱丢了下来,大笑着冲向了李小纯,来到他的面前,猛的将他抱住说到:“我靠,李小纯!你居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会在那个山上不下来了呢。”说着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你?我认识?”李小纯看着身前的那人有点疑惑的问道。

    同时林灵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看到了一旁地下的包袱,连忙打开,却发现里面只是一些正常的生活用品,她有些失望的看着李小纯说到:“这里面不是我们的羊肉。”

    李小纯向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李小纯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而他却激动的抱着李小纯。

    林灵见到这幅场景也有些疑惑,她看着李小纯说到:“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小迷弟?”

    李小纯摇了摇头说到:“我不太认识他,但是他说他认识我,我这十年的变化这么小吗?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灵掩着嘴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那人的身体问道:“哥们你是谁啊?你认识他?”说着指了指被他抱住的李小纯。

    那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到:“怎么不认识?我们村大名鼎鼎的李小纯!听说是去修仙去了,以后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被神仙给罩着了!”说着他一脸希冀的看着李小纯,“是不是纯哥?”

    李小纯听见他的话,有点大无语,这怎么就成了神仙?别传的太离谱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还是没搞明白他是谁,于是伸出手拍了他的头说到:“你到底是谁哦,别搁这跟我套近乎,你旁边那还有个仙女呢,就抱着我,你去抱她!”

    那人听见李小纯这么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向一旁的林灵说到:“我这也不敢啊,嗯,我是张二狗,跟你小时候一起玩过,可能你不记得我,因为我跟你们一起玩的时候都是当的坏人小喽啰......”

    李小纯听他这么一说,在记忆倒是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很矮小,经常扮演最先被好人消灭的坏蛋的形象。

    李小纯看着眼前的人说到:“你丫的也长大了啊,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啊?把这些家伙都带上了。”说着李小纯锤了一拳张二狗的胸膛指着地上的包袱说到。

    张二狗看着地上的包袱,苦笑了一声说到:“家里欠了钱,我只能背着这些东西往城里赶了,去看看城里能不能赚些钱来补贴一下,争取把家里欠的钱给还清。”

    说完,张二狗走向包袱,从新将包袱背上,笑着对李小纯说到:“纯哥,你以后要来城里看我哦,我倒时候请你吃好吃的。”说着他就要走。

    李小纯连忙拉住张二狗的手说到:“你跑什么?你跟着我吧,而且我还没问你,刚才为什么你听见我们的声音就跑了?”

    一旁的林灵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听见我们喊,就拔腿跑了,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到光的事情?”

    张二狗被李小纯的手拉住,听见他们这么说,连忙回应道:“不是不是,是因为我听村子里面的人说,村子外面有强盗,会抢劫出了村子的人的东西,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声音,以为我刚出来就遇上了,所以,所以我就一着急就跑了起来,结果纯哥跑的比我都快。”

    李小纯看着张二狗的眼神,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灵,林灵对他点了点头,得到肯定后,李小纯又问道:“你确定周围有强盗?”

    张二狗听见李小纯的话,一时回答的有些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我只知道村里的人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们,他们还说的有点邪乎,说什么那些人还会吃人,说什么还会喝人血什么的,就感觉像是僵尸一样。”

    李小纯满脸黑线,你奶奶的,合着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说是吧?

    李小纯看着他说到:“那你就更不能去了,这路上可能真的有这种东西,你上了路,一个人多半会被盯上,不如,你现在家里住几晚上,等过两天我跟林灵出村的时候就带着你一起去。”

    张二狗听见李小纯这么说,连忙答应到:“那谢谢纯哥,谢谢灵姐,谢谢,谢谢了。”

    说完三人又聊了两句,便各自回去了,李小纯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林灵沉声问道:“你有思路吗?那描述的东西是些什么?”

    林灵单手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说到:“应该是师伯所说的人僵,他们有思考,能像常人一样吃穿住行,除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需要隔一段时间进食一个人之外,就没什么异常了。”

    李小纯听见林灵这么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人僵吗?这玩意不好分辨啊。

    两人思考着,一边想着一边向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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