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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孙周同娶二乔,张曹各起三军

    却说李傕敌不过郭汜,劫了天子自往郿坞去了,郭汜亦劫了公卿,囚于府中,自引大军奔郿坞而去。白波贼见长安空虚,乘势杀入,一阵劫掠。司徒杨彪思量再三,亲出城来见贼将杨奉,未至营里,早被守门军士拿住,缚至营中,彪呼曰:“我乃司徒杨彪,有要事相商!”奉始出见彪,谓之曰:“久闻司徒大名,但不知今日来见却是何事?”彪曰:“我观将军,真乃世之豪杰也,非为碌碌之辈,若终日劫掠,恐日后落个骂名。今有一计,可使将军扬名千古矣!”奉问何计,彪答曰:“将军纵兵劫掠,只得一时财物,此非为长久之计也。今李傕郭汜战于郿坞,关中大乱,公何不就势驱兵迎回天子,得个一官半职,食天子禄,亦可扬名千古。”奉为所动,使人去说韩暹,二将即整兵杀奔郿坞,救回天子。

    白波军与李傕郭汜激战数日,未得近郿坞,后来段煨杀李傕而伍习杀了郭汜,二人护着天子回到长安,此俱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孙策占了皖县,或报曰:“县外有一乔公,生有二女,容貌极其俊美,自言非世之豪杰不嫁,刘繇昔在此地时,屡次求见,皆遭拒之门外。”策闻之以为奇,乃邀周郎同往请见。

    出县城复行十余里路,忽见一庄园,二人径投庄上来,庄人见是外人,咸恐避之不及,策扯住一人问其缘故,其人俱言曰:“此庄唤作乔庄,乃乔公所建,公有二女,据不见等闲之辈,而外人常欲见之,多操烦我等\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却仍不得见,乃怪庄人行事不利,以是人多避外人。”策确实不信,径与周郎投乔公宅上来,只听得宅中琴音袅袅不绝于耳,周郎却颦蹙双眉,叹曰:“错矣!错矣!”

    奏琴者正乃是乔公次女小乔也,小乔闻周郎频叹,隔墙而问曰:“汝既言错,试问何处有错?”其声清扬婉转,周郎笑曰:“此《易水歌》之首,当作变徵之声,君却为徵声,故为错也。”小乔却不答复,孙策戏周郎曰:“方未见面,君却使人折兴而归矣,唯恐此二女必不见我。”周郎笑曰:“若此二女乃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君还欲见乎?”

    正言语间,忽见宅门大开,乔公立于门后请二人入院,二人随入院中,乔公领二人至亭中,设茶相待,谓之曰:“我知君来此何意也,至于二女见与不见非我所能决。”周郎施礼拜谢,复问曰:“方才隔墙弹琴者谁也?”公曰:“乃次女小乔也,长女大乔自幼操弄兵器,自言非世之豪杰不嫁,若要相见须得武艺高强,次女小乔通习琴画,自言必嫁一知音,若要相见必得精通音律,如今二女俱在闺房,君等如欲见,可自试请见。”孙策喜,谓周郎曰:“大乔欲嫁一武艺高强之豪杰,小乔却欲嫁一通习音律之人,所言莫不是吾二人乎?”周郎笑对孙策曰:“骄兵必败。”言讫,自往小乔房外求见去了。

    周郎在小乔房外,请下人架琴罢了,挥手一曲《高山流水》,复又奏乐府诗,小乔于房内称好,曰:“早闻周郎大名,今日一见,果是如此。”乃请入屋中,促膝而谈,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在看孙策,却是吃了些苦头,策在屋外呼喊,确实无人应答,正徘徊间,忽自房里闪出七八个蒙面女子,各持棍棒,照策打来。策急待躲闪,反遭绊倒,策腾空而起,踢断木棍,斥七人曰:“汝等却是何人?为何藏于大乔房中,大乔被汝等藏于何处!”屋中却又转出一人,曰:“奴家即是大乔。”策视其人,柳叶眉、丹凤眼、唇若涂脂,恰如那国色天香。策曰:“早闻卿非世之豪杰不嫁,策自以为乃是豪杰,可相娶否?”大乔却曰:“虽是敌得过侍女,不知能敌我否?”言讫,飞身而来,策却将身一闪,用大乔入怀。

    未过半月,皖县合城欢庆,原来孙策娶了大乔而周瑜娶了小乔,真个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后人有诗赞曰:

    伯符豪胆斗贪狼,公瑾英气比天罡。国色天香二姊妹,恰与英雄成两双。

    那孙策本就是英雄盖世,今更兼有大乔、周瑜内外辅佐,恰如虎添翼,未及三月便打破庐江,斩了太守陆康,翌日拔寨渡过长江与刘繇相持曲阿,此俱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单说张邈得了吕布、张辽一干猛将,又逢曹操尽起大军征讨徐州,陈宫谏邈曰:“今兖州空虚,何不起兵占了城池以图霸业?”邈曰:“某素与孟德交好,若兴此不义之兵,恐遭天下人耻笑。”宫曰:“曹操,治世之能臣而乱世之奸雄也,昔日操与某亡于大吕村,吕伯奢子欲图吾二人,操乃杀其全家,更兼曹嵩故友吕伯奢,谓吾曰:‘宁我负人,毋人负我’,今张闿杀嵩亡奔袁术,操却起大军责于陶谦,君何以知操明日不责君未送曹嵩之过?”邈默然无语,良久,谓宫曰:“依公台之计,却当奈何?”陈宫曰:“吕布先杀丁原,后弑董卓,恐难居人下,何不尊为兖州牧,使与操战?”邈大喜,依计而行。

    时邈弟广陵太守张超为陶谦部将,闻兖州大乱,亦请命率兵来助邈,谦大喜,加二万兵马于超,使奔兖州。

    兖州官员许汜、王楷率军陷兖州各郡,独夏侯惇与程昱死守鄄城、范县、东阿未落。操闻之大惊,调兵归还兖州。吕布进驻濮阳,与张邈遥相呼应,操乃使夏侯惇攻离狐,夏侯渊取咸城,围困濮阳。

    惇至离狐,方欲扎寨,忽听的一声炮响,四面杀声骤起,漫山遍野尽是吕布旌旗,惇知吕布英勇,不敢抵挡,率军正欲退时,却见布将高顺领军冲入阵来,一顿厮杀,围住夏侯惇,惇虽是英勇,亦难敌万马千军,被困于阵中,左冲右突不得出。

    惇部将韩浩自引一彪军马突入阵中,救得夏侯惇,直奔回范县,曹军折损颇多。

    而夏侯渊才至咸城,与张辽摆阵相对,忽阵后乱作一团,渊急回顾,却见吕布一人一骑突入阵中,杀的曹军丢盔弃甲,渊怒,提刀来战,才战二十合,早被吕布占了上风,只得处处抵挡。正是:

    温侯吕布世无比,孤身涉阵亦难敌。

    不知夏侯渊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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