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投石问路
青州城门外一大早人群聚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被挂在了门口，形容惨烈，城墙上贴了个告示：
“黑风寨裘三尺奸淫妇女，罪大恶极。现已被周姓壮士诛杀，悬首示众三日。望周知。”落款“青州府衙”。
“黑风寨？就是那个杀人越货的黑风寨？”
有妇人在哭，“我那苦命的女儿啊，苍天有眼，这该死的淫贼应千刀万剐！”
“杀得好！早就该杀了！”群情激愤，更有叫好声连连，“没想到官府也做了一件好事！“
有人打听，“这周壮士是谁？也不说清名讳，怪神秘的！”
“你懂什么？江湖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
青州府衙正厅。
“周公子，这是这次给你的酬劳，”关师爷示意衙役送上一盘白银，“白银百两”。
周瑶利落收下，毫不推辞。
关师爷好笑摇扇，“请教周公子，为何不让告示写清你的名字？”
“做好事不留名！”周瑶装好银子，潇洒告辞。
开玩笑，我可不想掉马甲！
关师爷起身，“后续黑风寨事宜还请周公子尽快协商！”
周瑶摆摆手，“误不了事！”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关师爷注视背影，眼神意味深长。一个脚步声从屏风后走出，关师爷俯身施礼，“大人。”
张知府冷哼一声，“不知深浅，狂悖无礼！”，显然对周瑶的行径并不十分满意，“不过，”张知府口风一转，“眼下还算得力，等绞杀了黑风寨再做安排！”
“大人英明”，关师爷微笑，“一出手就斩杀了裘三尺，这么锋利的剑可不好找！”
“黑风寨那边你联系得怎么样？”张知府浅喝了一口茶，“裘二丈怎么说？”
黑风寨以裘姓三兄弟为首，大当家裘一仞，二当家裘二丈，三当家裘三尺，底下三百游勇，都是刀剑舔血的亡命之徒。早先朝廷想要招安，都被打了回去。
没想到这次青州府衙找了周瑶作为强援，对黑风寨震慑不小，关师爷道，“裘二丈松口了，说如果府衙助他斩杀裘一仞，就答应招安，奉送半数金银宝库。”
“裘氏三兄弟早有嫌隙，这次裘三尺死于花楼，这黑风寨中只剩下二虎相争，裘二丈想独掌黑风寨久矣，可惜自身武力，寨中人望都不如其大哥，索性借着官府的手铲除劲敌！”关师爷侃侃而谈。
“这裘二丈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张知府冷哼，“才半数金银宝库，就想借朝廷的东风！”
“那是自然，有谁能逃得出大人您的五指山呢？”关师爷不忘拍马。
张知府面带微笑，显然十分受用。
......
陆家码头上停靠了几艘二层楼高的商船，船舷吃水很深，显然船舱中堆积了不少货物，几十个卖苦力的扛包工有序接替，从船舱到岸边，形成一条搬送的流水线。
“听说了吗？采花大盗裘三尺死了！”几个扛包的苦力边干活边闲聊，“尸体都挂在城墙上了！”
“我看这一辈子也值了，白玩了这么多女人！”
“就是，可比我们强多了！连个娘们的小手都摸不上！”
众人哄笑，“陈东，想女人想疯了吧！”
名叫陈东的青年倒也不害臊，“都是二三十岁的汉子，你们不想？”
众人哈哈两声，交换眼色，看破不说破。
“看，女人来了！“陈东手一指，一个打扮俗艳的妇人扭着腰肢，一步一摇的上了码头，惹得嘘声一片，妇人得意更把腰扭得和水蛇一样。
李百福的娘们！刘槐花！
“晦气，这男人头七都还没出呢，这就等不及要找汉子！”李松朝旁边啐了一口，他和短命鬼李百福同村，看不惯这等给丈夫带绿帽的女人。
“又不找你，你急什么！”陈东插一句，眼睛朝商船二层一瞥。一个衣着光鲜的精干男人正在交代事宜，身边围了两个账房先生，正是陆家的管事陆有为。
众人沉默，刘槐花经过，一扭一扭的上了二楼，靠近陆管家，摸了摸头发，声音娇嗲，“陆管家！”
忙着点货对账的陆管家抬头，看见刘槐花对自己媚笑，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刘槐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没想到遭受这番冷遇，脸色一僵，“我，我......”
两个账房早已经看眼色告辞，陆管家看了眼前的俗艳妇人一眼，“随我进来！”转身进了船舱。
刘槐花面色一喜，忙不迭的跟进去了，一进门就想贴到男人身上去，“有为，你害得人家好苦！”
陆管家往旁边一闪，“我让你做的事你得手了？”
刘槐花一时茫然，一会才想起来，“哦，我按照你说的去周家米店了，可是......”
“没成功，是吧？”陆管家施施然发问，“那你还有脸来见我？”
“我也没想到周家正巧有个小子回来，那小子嘴皮子厉害，三两句就撇清了关系，实在是没有办法！”刘槐花着急了，当初借着给李百福送饭的机会，勾搭上了陆有为这棵大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话没说完，两个强壮打手从房间内走出，直接捆住了刘槐花，塞住嘴巴，刘槐花眼睛瞪的老大，唔唔直叫。
“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到江里去！”陆管家面色不耐，毫不理会刘槐花骤然惨白的脸色，很快，一个落水的扑通声传来，似乎还有沉闷的挣扎，一会江面就恢复了平静。
这两年西南兵乱，朝廷征集粮草，陆家作为西南地区头号粮商，加上朝中又有陆相作保，占尽天时地利，原本打算哄抬米价，偏偏西城的周家米店不识时务，不肯配合，打乱陆家的计划。
刘槐花只是小菜，如果周家继续不听话，那么只能上些别的手段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陆管家坐在桌旁，自斟了一杯葡萄酒，这是从沙海跨海运来的，色如琥珀，香味醇厚，往常直接进贡皇室，千金难得。
有人来报，“陆管家，老爷有请，您快些回府吧！”
陆有为再喝一杯，并不着急，“知道了！”起身出门，下楼正好碰上甲板卸货的一众苦力的目光，面色一沉，众人纷纷低下头来，不敢对视。
在陆家码头杀个人，不信他们敢张扬出去！
陆管家抬脚上了马车，闭眼询问，“老爷喊我回去是什么事？”
“小姐和老爷吵起来了......”
“黑风寨裘三尺奸淫妇女，罪大恶极。现已被周姓壮士诛杀，悬首示众三日。望周知。”落款“青州府衙”。
“黑风寨？就是那个杀人越货的黑风寨？”
有妇人在哭，“我那苦命的女儿啊，苍天有眼，这该死的淫贼应千刀万剐！”
“杀得好！早就该杀了！”群情激愤，更有叫好声连连，“没想到官府也做了一件好事！“
有人打听，“这周壮士是谁？也不说清名讳，怪神秘的！”
“你懂什么？江湖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
青州府衙正厅。
“周公子，这是这次给你的酬劳，”关师爷示意衙役送上一盘白银，“白银百两”。
周瑶利落收下，毫不推辞。
关师爷好笑摇扇，“请教周公子，为何不让告示写清你的名字？”
“做好事不留名！”周瑶装好银子，潇洒告辞。
开玩笑，我可不想掉马甲！
关师爷起身，“后续黑风寨事宜还请周公子尽快协商！”
周瑶摆摆手，“误不了事！”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关师爷注视背影，眼神意味深长。一个脚步声从屏风后走出，关师爷俯身施礼，“大人。”
张知府冷哼一声，“不知深浅，狂悖无礼！”，显然对周瑶的行径并不十分满意，“不过，”张知府口风一转，“眼下还算得力，等绞杀了黑风寨再做安排！”
“大人英明”，关师爷微笑，“一出手就斩杀了裘三尺，这么锋利的剑可不好找！”
“黑风寨那边你联系得怎么样？”张知府浅喝了一口茶，“裘二丈怎么说？”
黑风寨以裘姓三兄弟为首，大当家裘一仞，二当家裘二丈，三当家裘三尺，底下三百游勇，都是刀剑舔血的亡命之徒。早先朝廷想要招安，都被打了回去。
没想到这次青州府衙找了周瑶作为强援，对黑风寨震慑不小，关师爷道，“裘二丈松口了，说如果府衙助他斩杀裘一仞，就答应招安，奉送半数金银宝库。”
“裘氏三兄弟早有嫌隙，这次裘三尺死于花楼，这黑风寨中只剩下二虎相争，裘二丈想独掌黑风寨久矣，可惜自身武力，寨中人望都不如其大哥，索性借着官府的手铲除劲敌！”关师爷侃侃而谈。
“这裘二丈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张知府冷哼，“才半数金银宝库，就想借朝廷的东风！”
“那是自然，有谁能逃得出大人您的五指山呢？”关师爷不忘拍马。
张知府面带微笑，显然十分受用。
......
陆家码头上停靠了几艘二层楼高的商船，船舷吃水很深，显然船舱中堆积了不少货物，几十个卖苦力的扛包工有序接替，从船舱到岸边，形成一条搬送的流水线。
“听说了吗？采花大盗裘三尺死了！”几个扛包的苦力边干活边闲聊，“尸体都挂在城墙上了！”
“我看这一辈子也值了，白玩了这么多女人！”
“就是，可比我们强多了！连个娘们的小手都摸不上！”
众人哄笑，“陈东，想女人想疯了吧！”
名叫陈东的青年倒也不害臊，“都是二三十岁的汉子，你们不想？”
众人哈哈两声，交换眼色，看破不说破。
“看，女人来了！“陈东手一指，一个打扮俗艳的妇人扭着腰肢，一步一摇的上了码头，惹得嘘声一片，妇人得意更把腰扭得和水蛇一样。
李百福的娘们！刘槐花！
“晦气，这男人头七都还没出呢，这就等不及要找汉子！”李松朝旁边啐了一口，他和短命鬼李百福同村，看不惯这等给丈夫带绿帽的女人。
“又不找你，你急什么！”陈东插一句，眼睛朝商船二层一瞥。一个衣着光鲜的精干男人正在交代事宜，身边围了两个账房先生，正是陆家的管事陆有为。
众人沉默，刘槐花经过，一扭一扭的上了二楼，靠近陆管家，摸了摸头发，声音娇嗲，“陆管家！”
忙着点货对账的陆管家抬头，看见刘槐花对自己媚笑，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刘槐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没想到遭受这番冷遇，脸色一僵，“我，我......”
两个账房早已经看眼色告辞，陆管家看了眼前的俗艳妇人一眼，“随我进来！”转身进了船舱。
刘槐花面色一喜，忙不迭的跟进去了，一进门就想贴到男人身上去，“有为，你害得人家好苦！”
陆管家往旁边一闪，“我让你做的事你得手了？”
刘槐花一时茫然，一会才想起来，“哦，我按照你说的去周家米店了，可是......”
“没成功，是吧？”陆管家施施然发问，“那你还有脸来见我？”
“我也没想到周家正巧有个小子回来，那小子嘴皮子厉害，三两句就撇清了关系，实在是没有办法！”刘槐花着急了，当初借着给李百福送饭的机会，勾搭上了陆有为这棵大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话没说完，两个强壮打手从房间内走出，直接捆住了刘槐花，塞住嘴巴，刘槐花眼睛瞪的老大，唔唔直叫。
“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到江里去！”陆管家面色不耐，毫不理会刘槐花骤然惨白的脸色，很快，一个落水的扑通声传来，似乎还有沉闷的挣扎，一会江面就恢复了平静。
这两年西南兵乱，朝廷征集粮草，陆家作为西南地区头号粮商，加上朝中又有陆相作保，占尽天时地利，原本打算哄抬米价，偏偏西城的周家米店不识时务，不肯配合，打乱陆家的计划。
刘槐花只是小菜，如果周家继续不听话，那么只能上些别的手段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陆管家坐在桌旁，自斟了一杯葡萄酒，这是从沙海跨海运来的，色如琥珀，香味醇厚，往常直接进贡皇室，千金难得。
有人来报，“陆管家，老爷有请，您快些回府吧！”
陆有为再喝一杯，并不着急，“知道了！”起身出门，下楼正好碰上甲板卸货的一众苦力的目光，面色一沉，众人纷纷低下头来，不敢对视。
在陆家码头杀个人，不信他们敢张扬出去！
陆管家抬脚上了马车，闭眼询问，“老爷喊我回去是什么事？”
“小姐和老爷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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