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根本不用劝
夜晚，林间的小营地里，郭星和柯米妮坐在篝火边，小声地说着话。
“缇娅娜小姐好像很沮丧。”柯米妮的语气像是飘落的树叶，轻轻落在树林间。
“大概是白天的刺激对她来说太大了。”郭星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正在他们身后帐篷里熟睡的缇娅娜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突然醒来。
他们白天带着缇娅娜到塔吉镇外围，目睹了帝国军将不成人形的镇民遗体一车一车地搬出来，丢进挖好的壕沟里面。缇娅娜对此毫无心理准备，差点吓晕过去，最后还是柯米妮将她背回来。
为了避免被帝国军发现，他们换了一处离小镇更远的树林搭建营地，缇娅娜半天说不出话来，神情麻木地流着眼泪，直到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
“但是你就没有哭也没有被吓到呢。”
“那是当然，我早就知道的，而且我承受能力肯定好得多。”郭星显得很自信，不过他其实一眼都没看到塔吉镇在今天的惨状，他的信心来源于那些看过的血腥电影。
“嗯嗯，真好呢。”柯米妮轻轻点头，仿佛郭星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一样，“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劝缇娅娜小姐和我们一起走呢？”
郭星洋洋自得道：“这还不简单，根本不用劝，她就没得选好吧。”
柯米妮瞥了郭星一眼，而后者根本就没发现，她在心里稍稍叹气，平淡地说道：“真好呢......”
篝火劈啪作响，猫头鹰咕咕低鸣，略带凉意的微风吹过树林，又有枝叶哗哗的响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郭星正打算找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了窸窣声，回头一看，是刚刚醒来的缇娅娜正在揉自己的眼睛。
柯米妮起身拍拍自己的裤子，从放在一边的背囊里面取出一块面包和一个小的荷叶包，用咒语加热后来到缇娅娜的面前。
“来，面包和果酱。”柯米妮柔声说道。
缇娅娜迷迷糊糊地接过柯米妮递来的食物，并低声道谢，她今天只吃过简单的早餐，又经历了许多意外，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和面包的香气结合后立刻消灭了她仅剩的一点戒备感。
待到缇娅娜吃下几口面包，柯米妮又递上自己的水袋，里面也是温过的淡盐水。
“下午真是麻烦您了。”缇娅娜咽下食物后，感激地看着半蹲在一边的柯米妮。
但没等柯米妮回答，郭星便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不麻烦，都是小事，为了证明我们说的是实话，这都是应该的。”
缇娅娜这才注意到郭星，然后便又看向柯米妮，晶莹的红眼睛里仿佛在说：他一直是这样吗？
柯米妮微微挑眉、眯眼微笑，不作回答。
无奈之下，缇娅娜转回视线，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说：“再次感谢，郭星先生？”
“不用加先生，直接叫我郭星就好了。”郭星挠挠头发，坐在缇娅娜旁边，“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吧......”
其实缇娅娜一点也不好，白天看到的一切在她睡着时化作噩梦萦绕在她的意识当中，直到现在她也充满疑惑与矛盾。
郭星告诉她的那些事情，颠覆了缇娅娜十几年中的认知，即使亲身经历了迪塔主教最后一刻的疯狂，缇娅娜也无法相信圣木教会生命殿堂会是一个为战争和杀戮服务的机构。
在帝国的教育中，圣木教会生命殿堂确实源于战争，但是其起源是一群为受伤的士兵和平民进行救治并预防战后瘟疫的教会人员，后来发展为探索生命之迷的庞大机构，与帝国国立魔法学院的生命研究院齐名。
而按照郭星的说法，帝国记载的生命殿堂起源和发展是真实的，但是有意掩盖了更深刻的部分。大量接触伤病患使得最初的生命殿堂成员能详细地了解人的肉体以及疾病的原因，并将这些知识再用到战争当中，用于更高效的杀戮。
这些高效的杀戮手段中，利用生物和疾病是生命殿堂的拿手好戏，为了测试一种新武器，他们会不惜以一整座城镇作为试验场。
“塔吉镇的悲剧，在帝国的历史上其实发生过很多次，不过都是秘密进行的，或者以突发瘟疫为由掩盖了。”郭星强调了自己白天时候的说辞，那时候缇娅娜很激动地用得体的语言斥责郭星胡说八道，而现在她只能愣神地听着。
“而这种事情，还只是阿赛若梅帝国罄竹难书的罪恶中的冰山一角，无论是从受害人数还是从影响的恶劣和深远程度的角度去看......”
郭星的发言开始有滔滔不绝的迹象，缇娅娜只能傻眼地听着，坐在一边的柯米妮则满不在乎地收拾起缇娅娜吃剩下的那一点面包和果酱，根本没听郭星说话。
“......所以，缇娅娜小姐，你愿意和我们一起阻止这样的悲剧继续发生吗？”口干舌燥的郭星终于在一段时间的自我感动之后说完了话，装模作样地向缇娅娜伸出一只手。
“呃，我不知道......”缇娅娜其实忘记了郭星说的大部分内容，毕竟他一直在自说自话，没有管缇娅娜听没听清楚。
“是吗，那么你什么地方不清楚，说说看？”
我有什么地方是清楚的吗？我干嘛要信你啊！缇娅娜心里这样想着，同时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向郭星，不过对方似乎没发现自己被讨厌了。
万般无奈下，缇娅娜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呢？你说的这些话，未免也太有想象力了，帝国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但你今天就目睹了塔吉镇的毁灭不是吗，迪塔主教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郭星没有注意到缇娅娜愤懑不满的语气，耸耸肩说道。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们既然都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阻止呢，你们明明可以救下整个小镇的人不是吗！”
缇娅娜的怨气厚积薄发了一下，突然提高的声调让郭星吓了一跳，不过她不想再和对方礼貌道歉了。
她秀眉微挑，直直地瞪着有点不知所措的郭星，红宝石般的双瞳上却又朦胧起来，那是一层薄薄的眼泪。
“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塔吉镇的人们吧，他们可都死了啊！那可是几千条生命，你却说得那样轻飘飘的！”
“缇娅娜小姐好像很沮丧。”柯米妮的语气像是飘落的树叶，轻轻落在树林间。
“大概是白天的刺激对她来说太大了。”郭星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正在他们身后帐篷里熟睡的缇娅娜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突然醒来。
他们白天带着缇娅娜到塔吉镇外围，目睹了帝国军将不成人形的镇民遗体一车一车地搬出来，丢进挖好的壕沟里面。缇娅娜对此毫无心理准备，差点吓晕过去，最后还是柯米妮将她背回来。
为了避免被帝国军发现，他们换了一处离小镇更远的树林搭建营地，缇娅娜半天说不出话来，神情麻木地流着眼泪，直到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
“但是你就没有哭也没有被吓到呢。”
“那是当然，我早就知道的，而且我承受能力肯定好得多。”郭星显得很自信，不过他其实一眼都没看到塔吉镇在今天的惨状，他的信心来源于那些看过的血腥电影。
“嗯嗯，真好呢。”柯米妮轻轻点头，仿佛郭星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一样，“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劝缇娅娜小姐和我们一起走呢？”
郭星洋洋自得道：“这还不简单，根本不用劝，她就没得选好吧。”
柯米妮瞥了郭星一眼，而后者根本就没发现，她在心里稍稍叹气，平淡地说道：“真好呢......”
篝火劈啪作响，猫头鹰咕咕低鸣，略带凉意的微风吹过树林，又有枝叶哗哗的响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郭星正打算找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了窸窣声，回头一看，是刚刚醒来的缇娅娜正在揉自己的眼睛。
柯米妮起身拍拍自己的裤子，从放在一边的背囊里面取出一块面包和一个小的荷叶包，用咒语加热后来到缇娅娜的面前。
“来，面包和果酱。”柯米妮柔声说道。
缇娅娜迷迷糊糊地接过柯米妮递来的食物，并低声道谢，她今天只吃过简单的早餐，又经历了许多意外，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和面包的香气结合后立刻消灭了她仅剩的一点戒备感。
待到缇娅娜吃下几口面包，柯米妮又递上自己的水袋，里面也是温过的淡盐水。
“下午真是麻烦您了。”缇娅娜咽下食物后，感激地看着半蹲在一边的柯米妮。
但没等柯米妮回答，郭星便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不麻烦，都是小事，为了证明我们说的是实话，这都是应该的。”
缇娅娜这才注意到郭星，然后便又看向柯米妮，晶莹的红眼睛里仿佛在说：他一直是这样吗？
柯米妮微微挑眉、眯眼微笑，不作回答。
无奈之下，缇娅娜转回视线，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说：“再次感谢，郭星先生？”
“不用加先生，直接叫我郭星就好了。”郭星挠挠头发，坐在缇娅娜旁边，“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吧......”
其实缇娅娜一点也不好，白天看到的一切在她睡着时化作噩梦萦绕在她的意识当中，直到现在她也充满疑惑与矛盾。
郭星告诉她的那些事情，颠覆了缇娅娜十几年中的认知，即使亲身经历了迪塔主教最后一刻的疯狂，缇娅娜也无法相信圣木教会生命殿堂会是一个为战争和杀戮服务的机构。
在帝国的教育中，圣木教会生命殿堂确实源于战争，但是其起源是一群为受伤的士兵和平民进行救治并预防战后瘟疫的教会人员，后来发展为探索生命之迷的庞大机构，与帝国国立魔法学院的生命研究院齐名。
而按照郭星的说法，帝国记载的生命殿堂起源和发展是真实的，但是有意掩盖了更深刻的部分。大量接触伤病患使得最初的生命殿堂成员能详细地了解人的肉体以及疾病的原因，并将这些知识再用到战争当中，用于更高效的杀戮。
这些高效的杀戮手段中，利用生物和疾病是生命殿堂的拿手好戏，为了测试一种新武器，他们会不惜以一整座城镇作为试验场。
“塔吉镇的悲剧，在帝国的历史上其实发生过很多次，不过都是秘密进行的，或者以突发瘟疫为由掩盖了。”郭星强调了自己白天时候的说辞，那时候缇娅娜很激动地用得体的语言斥责郭星胡说八道，而现在她只能愣神地听着。
“而这种事情，还只是阿赛若梅帝国罄竹难书的罪恶中的冰山一角，无论是从受害人数还是从影响的恶劣和深远程度的角度去看......”
郭星的发言开始有滔滔不绝的迹象，缇娅娜只能傻眼地听着，坐在一边的柯米妮则满不在乎地收拾起缇娅娜吃剩下的那一点面包和果酱，根本没听郭星说话。
“......所以，缇娅娜小姐，你愿意和我们一起阻止这样的悲剧继续发生吗？”口干舌燥的郭星终于在一段时间的自我感动之后说完了话，装模作样地向缇娅娜伸出一只手。
“呃，我不知道......”缇娅娜其实忘记了郭星说的大部分内容，毕竟他一直在自说自话，没有管缇娅娜听没听清楚。
“是吗，那么你什么地方不清楚，说说看？”
我有什么地方是清楚的吗？我干嘛要信你啊！缇娅娜心里这样想着，同时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向郭星，不过对方似乎没发现自己被讨厌了。
万般无奈下，缇娅娜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呢？你说的这些话，未免也太有想象力了，帝国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但你今天就目睹了塔吉镇的毁灭不是吗，迪塔主教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郭星没有注意到缇娅娜愤懑不满的语气，耸耸肩说道。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们既然都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阻止呢，你们明明可以救下整个小镇的人不是吗！”
缇娅娜的怨气厚积薄发了一下，突然提高的声调让郭星吓了一跳，不过她不想再和对方礼貌道歉了。
她秀眉微挑，直直地瞪着有点不知所措的郭星，红宝石般的双瞳上却又朦胧起来，那是一层薄薄的眼泪。
“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塔吉镇的人们吧，他们可都死了啊！那可是几千条生命，你却说得那样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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