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调查团
将那几个醉醺醺的行会商人送走之后，阿瑟执政官从仆从手里拿过醒酒药，就着温水咽下肚去。前两天接连发生的意外事件使得原本清闲的市政厅门庭若市，各色人等纷纷上门求见，执政官本人不得不和手下的官吏们一样连轴运转，刚刚抽时间和那几个商人会面还得看在他们都是魔族人的份上。
阿瑟执政官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立刻有一名值班的秘书官走上前来，怀里面捧着一堆的信件和卷轴。颇有些疲惫的执政官径直坐到椅子上，用手捏着眉心，闭着眼问道：“中央魔法学院的调查团队已经到了是吗？”
“是的，由麦格纳教授带领的调查团在刚才您和魔画行会的会首们见面时抵达，现在估计还在旅馆那边整顿行李。”秘书官将怀里的卷轴和文件放到执政官的办公桌上，然后按照紧要程度进行分类，他做的有些手忙脚乱，毕竟平日里没有这么多文件要处理。
“好，你先叫几个人去看看，如果麦格纳教授有什么需要的话，尽量满足。”阿瑟执政官摆了摆手，示意让秘书先出去。
等到办公室里面只剩下执政官一个人之后，他才能简单地休息一会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朝日领主恩里克正在策划某种阴谋一事是从安插在维切尔城堡里面的仆从那里传出来的，阿瑟和其他魔族官员最开始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太相信。距上一次帝国境内有人类领主或名誉贵族阴谋叛乱被捕已经有将近一百年了，再加上帝国上千年历史中百分百镇压叛乱的光辉战绩，再怎么傻的人也该知道在帝国谋反一事有多么愚不可及了。
从出生起就在维切尔城堡内受到监视，教育和成长全程由帝国官方参与的恩里克·西里斯当上领主也没有多少年，所有的监视报告都显示他和他的父亲、祖父一样是个安分的人。阿瑟执政官为了不至于因为一次误判就惊动皇帝，特地要求举报恩里克的线人提供更确切的消息，可自那之后那个线人就像把这件事忘了一样，坚决说自己没有举报过恩里克有什么阴谋行为，即使让本地教会最擅长心理类魔法的人去检查也没有找到删除记忆或扭曲认知的痕迹。
这让阿瑟执政官起了一点疑心，他和本地影卫的负责人商议了一下，找了个借口仔细搜查了一遍维切尔城堡并问询了城堡内的仆从，过程中恩里克非常配合，结果是完全没有异样。
找不到证据，证人又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执政官掌握的可疑信息也就不足以上报给皇帝会议，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影卫的负责人跟他提到了朝日王国的历史，着重讲了不明黄金的事情，怀疑恩里克可能掌握了其先祖的这种神秘力量。彼时的阿瑟只觉得影卫的人联想能力实在太强，这种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都能被联系到一起，但对方却信誓旦旦地表示，不能将喝水与呼吸和叛国谋反联系到一起的人是当不上影卫的。
于是乎，阿瑟执政官和影卫分别将报告呈交皇帝，并很快得到了回复，要求他们即刻加强对朝日领主的监视，与之一同下达的命令还有追捕塔吉镇事件中谋杀迪塔主教的嫌犯，并密切注意“性格诡异、魔法掌握能力极强、体力优异、说不出自己从哪来到哪去的单个旅行者”。
皇帝会议的奇怪命令让执政官更加疑惑，直到两天前的那个夜晚金币从天而降，让他真的开始去认真考虑影卫的过度联想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如果恩里克真的在谋划什么事情，而且跟历史上朝日王国来源不明的大量黄金有关的话，那么他究竟是得到了什么样的神秘力量？
执政官正是为此向皇帝建议派出由资深魔法师带队的调查团来参与此事，他预感到这件事情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人类领主的阴谋那么简单，而发生在昨天的黑龙袭击事件则让他更加坚信这一点。
想到这里，阿瑟执政官决定趁早见一见那位带领调查团的麦格纳教授，据他收到的介绍所言，麦格纳·洛飞教授是帝国中央魔法学院能量研究院的资深教授，对那些历史上的神秘魔法事件也颇有了解。
第二天早上，当执政官向秘书询问麦格纳教授还在不在旅馆的时候，得知的却是教授已经带着他的人跑到城墙废墟的黑龙尸体那边去了。这一点倒是比较符合执政官对这些中央魔法学院的教授和研究员们的印象，他们和新都的官员们不一样，接到外派的任务不会先和地方官“叙叙旧”、“交流经验”，而是直来直去立刻上手。
朝日城南段的城墙有五分之一被发狂状态下的黑龙摧毁，靠近城墙的一些房屋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黑龙尸体附近的废墟都被划为禁区，由帝国军进行把守。执政官前往南城的时候可以看到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居民们害怕会发生第二次袭击，纷纷跑到附近的农庄去避难，在附近农村没有亲戚的就直接到城外的空地去野营了。
阿瑟执政官与随从们进入禁区之后，一眼就能看到穿着简易防护服围绕在黑龙尸体边上的那群人，为首的男人是个光头，也不留胡子，只有通过红色的眉毛和眼睛能够看出他是个魔族，这就是麦格纳教授了。执政官并未直接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先跟禁区外围的帝国军士官询问了一下麦格纳教授的举动。
“教授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一大清早就来了，说是想尽快做一下检查，然后弄一些样本随下午的列车送回新都。”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阿瑟执政官果然能看到教授手下的那几个学生与助手正在从黑龙的尸体上挖取组织和鳞片。随后，正在和麦格纳教授汇报什么事情的助手好像看到了执政官等人，抬手跟教授指了指这边，这才让他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执政官一行人。
麦格纳教授跟面前的几个人快速地说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到执政官面前来，问候道：“上午好，您一定就是阿瑟执政官了！”
“是的，麦格纳教授，很荣幸见到您。”阿瑟执政官也友好地回应，他发现麦格纳教授的年纪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小上一轮，大概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这对于中央魔法学院的教授来说非常年轻。
两人简单地寒暄几句，执政官又向教授介绍了一下随行的几名官吏，然后他们的谈话才进入正题。
“我们昨天晚上仔细研究了一下已知的情况，制定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调查计划，首先是从这家伙开始。”麦格纳教授指着黑龙的尸体，语气中流露着激动之情，“它是在盘龙王国以外的地方发现的第一头活体飞龙......”
“教授。”阿瑟执政官抬手打断麦格纳教授的讲解，说道：“关于飞龙的事情，之前帝国内能找到的信息我们都了解过，您可以直接从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说起。”
“行吧，就先说说我们今天早上的发现，有几点应该是你们想知道的。”麦格纳教授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首先是这条飞龙的外皮和鳞片，我们简单测试之后发现这两样东西的韧性和坚固性比帝国目前能生产的最坚固的合金都要强，这能够解释为什么床弩发射的巨箭对它的躯体没有效果。更具体的还需要等到我们把样品送回中央魔法学院去进一步分析，我们已经取到了表皮、鳞片、血液和肌肉的样品，骨骼和其他组织还需要进一步解剖。”
“我们会尽快将尸体搬运到城外的空地，要解剖的话想必这里不是很方便。”执政官在教授提出要求之前便适时地这样说道。
“那真是非常感谢。我们的第二个发现是，这条飞龙的死因似乎并不是帝国军的战士们发射的钢钉，我们切开它的眼球之后发现那些钢钉都没有击破它的头骨进入到大脑。”
“是这样？”阿瑟执政官和在场的几名帝国军军官都很惊讶，“那它是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知道。”麦格纳教授摇了摇头，“解剖后也许能找到原因，但在我们发现原因之前，如果再次出现了这东西，我建议帝国军的战士们要谨慎应对。”
“追能箭也不能有效杀伤吗？”一名帝国军军官凑上前问。
“不好说，追能箭是为杀伤人和战马设计的武器，不知道对飞龙的效果怎么样。”
得到这样的回答后，几名军官都面露忧色，两天前对付这头飞龙时有几十名帝国军士兵阵亡，附带一百多人的城市卫队以及更多的普通居民。追能箭是他们在朝日城储备的威力最强的武器，如果这也不能保证杀死飞龙，那么只能申请调派帝国本土的野战军了。
“还有其他发现么？而且我记得教授您应该是研究能量方面的？”
听到执政官这样问，麦格纳教授笑道：“正因为是研究能量的，我才对这家伙这么感兴趣，而且学院里面还有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都盼着我们的调查结果，都是该做的。”
“因为研究能量对飞龙感兴趣？”执政官一时间没有想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您想想，对于魔法师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能量。一个魔法师的魔法水平主要就是取决于他的专注能力和体能水平，专注能力我们知道通过什么样的办法可以训练，而体能水平的上限才是最大的障碍，对吧？”
“所以我们有了魔油和魔动力机械。”
“是，魔油这东西确实很方便，但魔法师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如何用某种方式提高体内能量的研究，从这世上的其他生物身上寻找就是研究方向之一。”
“您是说，从飞龙身上研究如何提高个人魔法师能掌握的能量水平？这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执政官很实在地表达了对麦格纳教授的想法的怀疑，毕竟斯厄陆历史上进行相关研究的魔法师数不胜数，但无一能够真正实现对魔法定律限制的突破。
“没那么直接。”麦格纳教授摇了摇头，“先得从研究这些生物如何拥有并能够高效率的使用体内能量开始，我们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关注飞龙了，如果不是前几天找到更......”
教授说到这里好像是想起什么禁忌一样戛然而止，执政官虽然疑惑，却也没有问下去，他大概猜得到跟更高层的机密有关。
“总之来说，我们能量研究院和生物方面的研究者综合能找到的资料之后，都认为飞龙在能量的利用上面一定有某种特殊之处，而且它们大概是除了魔族和人类之外唯一能够使用魔法的物种。”教授斟酌过用辞后这样说道。
“飞龙可以使用魔法？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执政官不记得自己有在和飞龙相关的故事或者传说里面听过它们可以使用魔法的内容。
麦格纳教授又笑道：“您没听过也是正常的，毕竟大多数人不会往那方面去想。飞龙可以使用魔法是我们长久以来的推测，您应该知道它们体型巨大而且能够像老鹰一样自如飞行对吧？”
“当然，不然怎么会称呼它们飞龙？”
“我们分析了能找到的所有飞龙的画像，还有一些从盘龙王国流出来的肖像魔画，基本上能够确认飞龙的那对翅膀是不可能带动它们的身躯飞起来的，至少不可能像故事和传说里描述的那样灵活。但事实就是它们会飞，而且确实飞得很灵活，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它们的飞行活动是由魔法辅助的，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听起来很新奇。”执政官评价道。
“此前这一直是一个猜想，但今天我们基本能够证实了，因为以这头飞龙的体型和重量，它的那对翅膀根本就带不动。”教授说到这里非常激动，“如果我们能够从它的尸体里面再找出飞龙为什么能在身体内产生那么多能量以供应它们的飞行的奥秘，那么或许能掀起新一轮的魔法革命，其收益不会亚于发明魔油！”
执政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对麦格纳教授的雄心壮志表示了尊敬，过了一会儿兴奋中的教授想起来自己肩负的主要任务，连连道歉后表示自己一定会先将协助朝日领找出金鹰雨和黑龙袭击两个事件的起因放在第一位。
阿瑟执政官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立刻有一名值班的秘书官走上前来，怀里面捧着一堆的信件和卷轴。颇有些疲惫的执政官径直坐到椅子上，用手捏着眉心，闭着眼问道：“中央魔法学院的调查团队已经到了是吗？”
“是的，由麦格纳教授带领的调查团在刚才您和魔画行会的会首们见面时抵达，现在估计还在旅馆那边整顿行李。”秘书官将怀里的卷轴和文件放到执政官的办公桌上，然后按照紧要程度进行分类，他做的有些手忙脚乱，毕竟平日里没有这么多文件要处理。
“好，你先叫几个人去看看，如果麦格纳教授有什么需要的话，尽量满足。”阿瑟执政官摆了摆手，示意让秘书先出去。
等到办公室里面只剩下执政官一个人之后，他才能简单地休息一会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朝日领主恩里克正在策划某种阴谋一事是从安插在维切尔城堡里面的仆从那里传出来的，阿瑟和其他魔族官员最开始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太相信。距上一次帝国境内有人类领主或名誉贵族阴谋叛乱被捕已经有将近一百年了，再加上帝国上千年历史中百分百镇压叛乱的光辉战绩，再怎么傻的人也该知道在帝国谋反一事有多么愚不可及了。
从出生起就在维切尔城堡内受到监视，教育和成长全程由帝国官方参与的恩里克·西里斯当上领主也没有多少年，所有的监视报告都显示他和他的父亲、祖父一样是个安分的人。阿瑟执政官为了不至于因为一次误判就惊动皇帝，特地要求举报恩里克的线人提供更确切的消息，可自那之后那个线人就像把这件事忘了一样，坚决说自己没有举报过恩里克有什么阴谋行为，即使让本地教会最擅长心理类魔法的人去检查也没有找到删除记忆或扭曲认知的痕迹。
这让阿瑟执政官起了一点疑心，他和本地影卫的负责人商议了一下，找了个借口仔细搜查了一遍维切尔城堡并问询了城堡内的仆从，过程中恩里克非常配合，结果是完全没有异样。
找不到证据，证人又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执政官掌握的可疑信息也就不足以上报给皇帝会议，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影卫的负责人跟他提到了朝日王国的历史，着重讲了不明黄金的事情，怀疑恩里克可能掌握了其先祖的这种神秘力量。彼时的阿瑟只觉得影卫的人联想能力实在太强，这种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都能被联系到一起，但对方却信誓旦旦地表示，不能将喝水与呼吸和叛国谋反联系到一起的人是当不上影卫的。
于是乎，阿瑟执政官和影卫分别将报告呈交皇帝，并很快得到了回复，要求他们即刻加强对朝日领主的监视，与之一同下达的命令还有追捕塔吉镇事件中谋杀迪塔主教的嫌犯，并密切注意“性格诡异、魔法掌握能力极强、体力优异、说不出自己从哪来到哪去的单个旅行者”。
皇帝会议的奇怪命令让执政官更加疑惑，直到两天前的那个夜晚金币从天而降，让他真的开始去认真考虑影卫的过度联想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如果恩里克真的在谋划什么事情，而且跟历史上朝日王国来源不明的大量黄金有关的话，那么他究竟是得到了什么样的神秘力量？
执政官正是为此向皇帝建议派出由资深魔法师带队的调查团来参与此事，他预感到这件事情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人类领主的阴谋那么简单，而发生在昨天的黑龙袭击事件则让他更加坚信这一点。
想到这里，阿瑟执政官决定趁早见一见那位带领调查团的麦格纳教授，据他收到的介绍所言，麦格纳·洛飞教授是帝国中央魔法学院能量研究院的资深教授，对那些历史上的神秘魔法事件也颇有了解。
第二天早上，当执政官向秘书询问麦格纳教授还在不在旅馆的时候，得知的却是教授已经带着他的人跑到城墙废墟的黑龙尸体那边去了。这一点倒是比较符合执政官对这些中央魔法学院的教授和研究员们的印象，他们和新都的官员们不一样，接到外派的任务不会先和地方官“叙叙旧”、“交流经验”，而是直来直去立刻上手。
朝日城南段的城墙有五分之一被发狂状态下的黑龙摧毁，靠近城墙的一些房屋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黑龙尸体附近的废墟都被划为禁区，由帝国军进行把守。执政官前往南城的时候可以看到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居民们害怕会发生第二次袭击，纷纷跑到附近的农庄去避难，在附近农村没有亲戚的就直接到城外的空地去野营了。
阿瑟执政官与随从们进入禁区之后，一眼就能看到穿着简易防护服围绕在黑龙尸体边上的那群人，为首的男人是个光头，也不留胡子，只有通过红色的眉毛和眼睛能够看出他是个魔族，这就是麦格纳教授了。执政官并未直接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先跟禁区外围的帝国军士官询问了一下麦格纳教授的举动。
“教授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一大清早就来了，说是想尽快做一下检查，然后弄一些样本随下午的列车送回新都。”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阿瑟执政官果然能看到教授手下的那几个学生与助手正在从黑龙的尸体上挖取组织和鳞片。随后，正在和麦格纳教授汇报什么事情的助手好像看到了执政官等人，抬手跟教授指了指这边，这才让他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执政官一行人。
麦格纳教授跟面前的几个人快速地说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到执政官面前来，问候道：“上午好，您一定就是阿瑟执政官了！”
“是的，麦格纳教授，很荣幸见到您。”阿瑟执政官也友好地回应，他发现麦格纳教授的年纪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小上一轮，大概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这对于中央魔法学院的教授来说非常年轻。
两人简单地寒暄几句，执政官又向教授介绍了一下随行的几名官吏，然后他们的谈话才进入正题。
“我们昨天晚上仔细研究了一下已知的情况，制定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调查计划，首先是从这家伙开始。”麦格纳教授指着黑龙的尸体，语气中流露着激动之情，“它是在盘龙王国以外的地方发现的第一头活体飞龙......”
“教授。”阿瑟执政官抬手打断麦格纳教授的讲解，说道：“关于飞龙的事情，之前帝国内能找到的信息我们都了解过，您可以直接从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说起。”
“行吧，就先说说我们今天早上的发现，有几点应该是你们想知道的。”麦格纳教授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首先是这条飞龙的外皮和鳞片，我们简单测试之后发现这两样东西的韧性和坚固性比帝国目前能生产的最坚固的合金都要强，这能够解释为什么床弩发射的巨箭对它的躯体没有效果。更具体的还需要等到我们把样品送回中央魔法学院去进一步分析，我们已经取到了表皮、鳞片、血液和肌肉的样品，骨骼和其他组织还需要进一步解剖。”
“我们会尽快将尸体搬运到城外的空地，要解剖的话想必这里不是很方便。”执政官在教授提出要求之前便适时地这样说道。
“那真是非常感谢。我们的第二个发现是，这条飞龙的死因似乎并不是帝国军的战士们发射的钢钉，我们切开它的眼球之后发现那些钢钉都没有击破它的头骨进入到大脑。”
“是这样？”阿瑟执政官和在场的几名帝国军军官都很惊讶，“那它是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知道。”麦格纳教授摇了摇头，“解剖后也许能找到原因，但在我们发现原因之前，如果再次出现了这东西，我建议帝国军的战士们要谨慎应对。”
“追能箭也不能有效杀伤吗？”一名帝国军军官凑上前问。
“不好说，追能箭是为杀伤人和战马设计的武器，不知道对飞龙的效果怎么样。”
得到这样的回答后，几名军官都面露忧色，两天前对付这头飞龙时有几十名帝国军士兵阵亡，附带一百多人的城市卫队以及更多的普通居民。追能箭是他们在朝日城储备的威力最强的武器，如果这也不能保证杀死飞龙，那么只能申请调派帝国本土的野战军了。
“还有其他发现么？而且我记得教授您应该是研究能量方面的？”
听到执政官这样问，麦格纳教授笑道：“正因为是研究能量的，我才对这家伙这么感兴趣，而且学院里面还有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都盼着我们的调查结果，都是该做的。”
“因为研究能量对飞龙感兴趣？”执政官一时间没有想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您想想，对于魔法师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能量。一个魔法师的魔法水平主要就是取决于他的专注能力和体能水平，专注能力我们知道通过什么样的办法可以训练，而体能水平的上限才是最大的障碍，对吧？”
“所以我们有了魔油和魔动力机械。”
“是，魔油这东西确实很方便，但魔法师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如何用某种方式提高体内能量的研究，从这世上的其他生物身上寻找就是研究方向之一。”
“您是说，从飞龙身上研究如何提高个人魔法师能掌握的能量水平？这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执政官很实在地表达了对麦格纳教授的想法的怀疑，毕竟斯厄陆历史上进行相关研究的魔法师数不胜数，但无一能够真正实现对魔法定律限制的突破。
“没那么直接。”麦格纳教授摇了摇头，“先得从研究这些生物如何拥有并能够高效率的使用体内能量开始，我们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关注飞龙了，如果不是前几天找到更......”
教授说到这里好像是想起什么禁忌一样戛然而止，执政官虽然疑惑，却也没有问下去，他大概猜得到跟更高层的机密有关。
“总之来说，我们能量研究院和生物方面的研究者综合能找到的资料之后，都认为飞龙在能量的利用上面一定有某种特殊之处，而且它们大概是除了魔族和人类之外唯一能够使用魔法的物种。”教授斟酌过用辞后这样说道。
“飞龙可以使用魔法？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执政官不记得自己有在和飞龙相关的故事或者传说里面听过它们可以使用魔法的内容。
麦格纳教授又笑道：“您没听过也是正常的，毕竟大多数人不会往那方面去想。飞龙可以使用魔法是我们长久以来的推测，您应该知道它们体型巨大而且能够像老鹰一样自如飞行对吧？”
“当然，不然怎么会称呼它们飞龙？”
“我们分析了能找到的所有飞龙的画像，还有一些从盘龙王国流出来的肖像魔画，基本上能够确认飞龙的那对翅膀是不可能带动它们的身躯飞起来的，至少不可能像故事和传说里描述的那样灵活。但事实就是它们会飞，而且确实飞得很灵活，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它们的飞行活动是由魔法辅助的，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听起来很新奇。”执政官评价道。
“此前这一直是一个猜想，但今天我们基本能够证实了，因为以这头飞龙的体型和重量，它的那对翅膀根本就带不动。”教授说到这里非常激动，“如果我们能够从它的尸体里面再找出飞龙为什么能在身体内产生那么多能量以供应它们的飞行的奥秘，那么或许能掀起新一轮的魔法革命，其收益不会亚于发明魔油！”
执政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对麦格纳教授的雄心壮志表示了尊敬，过了一会儿兴奋中的教授想起来自己肩负的主要任务，连连道歉后表示自己一定会先将协助朝日领找出金鹰雨和黑龙袭击两个事件的起因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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