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神经
“为什么这东西会掉下来？”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黑龙尸体的解剖场上，刚刚发生的小混乱很快便平息了下来，麦格纳教授也得以凑到近前去亲眼看看从黑龙被切开的脖颈里面掉出来的白色物体。在场的研究生物的调查员很快辨认出那东西，并告诉麦格纳教授这只是一条脊柱中的神经束。
而这位研究员无法解释的是，这块掉下来的组织两端都有光滑如镜的断面，而且这东西根本不该像一块布丁一样从飞龙的脊骨中滑落。
“你们有谁之前在这个位置切割过吗？”麦格纳教授向周围的助手们询问，“去把研究日志找出来对比一下！”
很快便有人回应他：“没有，脖颈的其他地方没有切过，您从外面看就知道了。”
教授抬头看了一眼，黑龙的脖颈部分确实和千疮百孔的躯干不一样，没多少取样切割的痕迹。
这下子就让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脊神经是连接大脑和身躯的最重要通路，掐断脊神经基本能让任何有脊柱生物立刻死亡。要是黑龙的这一段脊神经是在死亡后断开的还好说，那可能是某个人无聊的恶作剧，教授会把他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但如果是还活着的时候被切断，那么他们大概就找到黑龙在城墙上发狂时忽然死亡的原因了，虽然这个原因会导致更复杂的问题。
“教授，您好像有什么头绪了？”跟在教授身后的军官好奇地发问。
“有一点，但是不多。”麦格纳教授蹲在那段掉在地上的神经束前面，仔细地观摩着那光滑的断面，在他的印象里，除了魔法之外没有任何手段能进行这样的切割。
军官见教授没怎么理会自己，也学着教授的样子弯腰看向那段神经束，感叹道：“这也太光滑了，我们用剑砍的话肯定是做不到的。”
麦格纳教授感到有些烦，这个年轻的军官显然有些多嘴，老是在问一些他没必要知道的事情。于是，为了让军官有些自知之明，他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这当然不是你们的粗糙手段能办到的事情，你们可是把它的两只眼睛全都毁得毫无价值了！”
“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您大概也没办法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研究。”军官似乎对麦格纳教授的埋怨无甚所谓，依旧喋喋不休。“而且要说用魔法的手段，我也是在学院里面学习过不少的，可惜没办法直接对敌人使用魔法，不然的话只需要捏死一只蚂蚁的力气就能干掉一个敌人了。”
“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就不劳烦你说出口了。”教授起身走开，他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事实上，军官正好把教授最疑惑的地方说了出来，那节掉落的神经束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用魔法切断的，但是魔法不能直接对人类、魔族人和飞龙生效，这是经过数百年检验得到的真理。不过斯厄陆上的大多数地区从未见过真正的飞龙，有关魔法不能对飞龙生效的结论是盘龙王国的魔法师们传出来的知识，所以帝国的魔法师们也不能完全确定飞龙能不能被人的魔法直接影响。
飞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盘龙王国的守护者，在盘龙王国遭到外敌入侵的时候那些藏在山脉中的飞龙总会出现在战场上协助盘龙王国军队。谁也说不准盘龙王国的魔法师们是不是故意跟外界扭曲事实，将飞龙的神秘地位抬高以便更好地威慑那些觊觎盘龙王国的敌人。
可惜的是，就算盘龙王国的魔法师们对外界撒了谎，麦格纳教授现在也找不到第二条活着的飞龙来进行验证。已经死去的尸体是可以受到魔法的直接影响的，因此魔法师们也一直在追寻活人和死人在魔法层面上的根本差异，目前最受欢迎的当然是灵魂理论——一个漏洞百出又毫无证据的心里安慰式猜想。
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面，调查团的人利用各种器械实现了对黑龙尸体进一步的解剖：将其腹腔打开取出了所有内脏，包括知道作用的和从未见过的；摘下四肢以及翅膀，特别是那些带动了翅膀的粗壮肌肉，这些东西让黑龙的后背显得非常雄伟；分段拆出并在外面拼接了它的血管和神经，这些东西铺到地上简直像是红色的树根，也像是某种克苏鲁生物的触手。
最重要的部分自然是黑龙的头颅，他们剥下表皮并打开颅骨之后，成功将一座小屋那么大的大脑取了出来。至此为止，黑龙的尸体已经被彻底分解成许多的小部分，不会再有人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复活了。
而对这些东西进行分析之后，麦德森教授得到了意料之中却不太想面对的结论：黑龙最可能的死因就是拿出被不明力量切断的脊神经。
得到消息的帝国军指挥官很快便找上门来，在解剖场旁边的营地里面见到了已经忙碌一整天的教授。
“至少我们确认了能杀死它的办法，它和普通的生物一样，大脑和神经是致命的弱点。”教授如此阐述道。
“听说它可以被魔法杀死？”指挥官急切地询问。
“我不能确定，如果你们又遇上这样的事情，至少可以让士兵们先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有惊喜。”教授无奈地摊摊手。
“这会影响到我们的训练规划，我们在训练士兵的时候严禁他们产生直接对敌人使用魔法的欲望，这会导致他们分心，能不能更准确一些？”
“除非我们能找到并控制一条活着的飞龙，那么就可以进行任何我们需要的实验。但在那之前，我们无能为力，至于你所提到的问题，您有不需要让所有士兵都尝试，切断一条神经束还用不着多人协作使用魔法。”
“那么那些怪物？”
“您是说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
“对，它们会不会和这条黑龙一样......”
“我们后面会继续研究的，但现在，恕我没办法保证任何事情。”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黑龙尸体的解剖场上，刚刚发生的小混乱很快便平息了下来，麦格纳教授也得以凑到近前去亲眼看看从黑龙被切开的脖颈里面掉出来的白色物体。在场的研究生物的调查员很快辨认出那东西，并告诉麦格纳教授这只是一条脊柱中的神经束。
而这位研究员无法解释的是，这块掉下来的组织两端都有光滑如镜的断面，而且这东西根本不该像一块布丁一样从飞龙的脊骨中滑落。
“你们有谁之前在这个位置切割过吗？”麦格纳教授向周围的助手们询问，“去把研究日志找出来对比一下！”
很快便有人回应他：“没有，脖颈的其他地方没有切过，您从外面看就知道了。”
教授抬头看了一眼，黑龙的脖颈部分确实和千疮百孔的躯干不一样，没多少取样切割的痕迹。
这下子就让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脊神经是连接大脑和身躯的最重要通路，掐断脊神经基本能让任何有脊柱生物立刻死亡。要是黑龙的这一段脊神经是在死亡后断开的还好说，那可能是某个人无聊的恶作剧，教授会把他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但如果是还活着的时候被切断，那么他们大概就找到黑龙在城墙上发狂时忽然死亡的原因了，虽然这个原因会导致更复杂的问题。
“教授，您好像有什么头绪了？”跟在教授身后的军官好奇地发问。
“有一点，但是不多。”麦格纳教授蹲在那段掉在地上的神经束前面，仔细地观摩着那光滑的断面，在他的印象里，除了魔法之外没有任何手段能进行这样的切割。
军官见教授没怎么理会自己，也学着教授的样子弯腰看向那段神经束，感叹道：“这也太光滑了，我们用剑砍的话肯定是做不到的。”
麦格纳教授感到有些烦，这个年轻的军官显然有些多嘴，老是在问一些他没必要知道的事情。于是，为了让军官有些自知之明，他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这当然不是你们的粗糙手段能办到的事情，你们可是把它的两只眼睛全都毁得毫无价值了！”
“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您大概也没办法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研究。”军官似乎对麦格纳教授的埋怨无甚所谓，依旧喋喋不休。“而且要说用魔法的手段，我也是在学院里面学习过不少的，可惜没办法直接对敌人使用魔法，不然的话只需要捏死一只蚂蚁的力气就能干掉一个敌人了。”
“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就不劳烦你说出口了。”教授起身走开，他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事实上，军官正好把教授最疑惑的地方说了出来，那节掉落的神经束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用魔法切断的，但是魔法不能直接对人类、魔族人和飞龙生效，这是经过数百年检验得到的真理。不过斯厄陆上的大多数地区从未见过真正的飞龙，有关魔法不能对飞龙生效的结论是盘龙王国的魔法师们传出来的知识，所以帝国的魔法师们也不能完全确定飞龙能不能被人的魔法直接影响。
飞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盘龙王国的守护者，在盘龙王国遭到外敌入侵的时候那些藏在山脉中的飞龙总会出现在战场上协助盘龙王国军队。谁也说不准盘龙王国的魔法师们是不是故意跟外界扭曲事实，将飞龙的神秘地位抬高以便更好地威慑那些觊觎盘龙王国的敌人。
可惜的是，就算盘龙王国的魔法师们对外界撒了谎，麦格纳教授现在也找不到第二条活着的飞龙来进行验证。已经死去的尸体是可以受到魔法的直接影响的，因此魔法师们也一直在追寻活人和死人在魔法层面上的根本差异，目前最受欢迎的当然是灵魂理论——一个漏洞百出又毫无证据的心里安慰式猜想。
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面，调查团的人利用各种器械实现了对黑龙尸体进一步的解剖：将其腹腔打开取出了所有内脏，包括知道作用的和从未见过的；摘下四肢以及翅膀，特别是那些带动了翅膀的粗壮肌肉，这些东西让黑龙的后背显得非常雄伟；分段拆出并在外面拼接了它的血管和神经，这些东西铺到地上简直像是红色的树根，也像是某种克苏鲁生物的触手。
最重要的部分自然是黑龙的头颅，他们剥下表皮并打开颅骨之后，成功将一座小屋那么大的大脑取了出来。至此为止，黑龙的尸体已经被彻底分解成许多的小部分，不会再有人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复活了。
而对这些东西进行分析之后，麦德森教授得到了意料之中却不太想面对的结论：黑龙最可能的死因就是拿出被不明力量切断的脊神经。
得到消息的帝国军指挥官很快便找上门来，在解剖场旁边的营地里面见到了已经忙碌一整天的教授。
“至少我们确认了能杀死它的办法，它和普通的生物一样，大脑和神经是致命的弱点。”教授如此阐述道。
“听说它可以被魔法杀死？”指挥官急切地询问。
“我不能确定，如果你们又遇上这样的事情，至少可以让士兵们先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有惊喜。”教授无奈地摊摊手。
“这会影响到我们的训练规划，我们在训练士兵的时候严禁他们产生直接对敌人使用魔法的欲望，这会导致他们分心，能不能更准确一些？”
“除非我们能找到并控制一条活着的飞龙，那么就可以进行任何我们需要的实验。但在那之前，我们无能为力，至于你所提到的问题，您有不需要让所有士兵都尝试，切断一条神经束还用不着多人协作使用魔法。”
“那么那些怪物？”
“您是说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
“对，它们会不会和这条黑龙一样......”
“我们后面会继续研究的，但现在，恕我没办法保证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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