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难掩其本质
“所以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干等着么？”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沉默之后，缇娅娜终于忍不住向趴在桌边埋头苦写的郭星搭话了。柯米妮独自一人去参加维切尔城堡里面的庆功宴，她只能和郭星留守在旅馆里，一开始她还盘算着要怎么拒绝郭星搭话的尝试，不过事实证明她的准备有些多余，郭星一直趴在桌边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
紧张的情绪使得缇娅娜没法安静地欣赏堆放在房间里的魔画，主动和郭星聊天对她而言又是个不太想选择的解闷方式，因此缇娅娜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度过了晚饭后的时间。
“我们两个暂时也只能等着，不然还能做啥。”郭星简短地回答道。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柯米妮小姐？”
“担心的话多少还是担心的，不过我相信她肯定能把事情办好的，恩里克·西里斯这人很好对付。”
“总要解释一下原因吧，现在可以解释吧？”
“我之前也说过啊，恩里克·西里斯就是个幼稚而且冲动的自大狂，今晚的事情就算我们不去参与，也顶多是一场闹剧罢了。”
“可你之前说，这件事情可能会让很多人死掉，怎么也不能说是闹剧吧！”
缇娅娜从遇到郭星后不久便发现，这个人似乎对其他人的死亡没有什么怜悯或者同情，哪怕是整个塔吉镇毁灭的时候，都看不出郭星脸上有哪怕一点难过或愧疚的情感。郭星本人对此的解释是他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先知罢了，可在缇娅娜看来，这人无情得可怕，无能为力就可以满不在乎了吗？
黑龙袭击朝日城那天也是一样，郭星显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一点对可能死在袭击中的人们的同情或者担忧，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就像太阳会每天升起落下一样普通。
“所以我们这不是出手了嘛，不出意外的话不会有太多人死掉的。”郭星语气中充满敷衍。
“......那你可以说说为什么恩里克·西里斯是个幼稚而且冲动的自大狂吗？”
缇娅娜发现自己为了摆脱无聊而向郭星提问或许不是个好主意，毕竟他现在在忙着某种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心情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在她打算随便问一句就结束这段对话时，刚刚一直没抬起头来的郭星却有了反应，放下了他手中用得并不熟练的羽毛笔，转头看向了缇娅娜。
“这是个好问题。”郭星的眼睛里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表现欲，这让缇娅娜愈发觉得自己可能问了个糟糕的问题。
“之前我有说过，恩里克·西里斯作为名誉领主从出生起就是在维切尔城堡里面长大的，而且他的父亲，上一任朝日领主也不能给他找到顶级的教师去教育他。虽然比起一般人来说吧，恩里克接受的教育还是比较好的，但也仅限于一般人类了，达不到魔族的教育水平。”
“这有什么差别吗？”缇娅娜不解地问道。
“你当然察觉不出来了，你是魔族家庭的嘛。”郭星摊摊手，“我没猜错的话，你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出现过一起上学的人类孩子对吧？”
“......没有。”
“魔族学校会教授很多额外的知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历史和哲思，其次是魔法通识，一般的人类学校很少会有这几门课程。”
“你说得好像你也上过魔族学校一样。”
“我当然没上过，但我很清楚。”郭星自得地微笑，“说归正题，恩里克没机会学到魔族专享的一些知识，所以他对帝国如何运作这件事毫无认知，这就决定了他的反叛计划不可能成功。”
“可是他能掌握那个自然魔法漩涡的话......”
“就算他掌握了，他也无法成功，顶多给帝国造成一点麻烦罢了。何况他的水平完全谈不上掌握那种力量，他对魔法和自然的理解完全不支持他做到，或许他能靠突袭的效果暂时控制住朝日城和周围的一些地盘，但当帝国军发现他制造出来的那些东西的弱点之后，他还是会战败的。算上我个人的估计，他甚至会在战败之前就失去对朝日城的控制，恩里克的脑子里只有一百多年前朝日王国的治国办法，那套分封骑士的老办法，根本不可能把帝国治下的城市变成他的所有物。”
“你说这些我不是很明白。”缇娅娜面露难色。
“你不明白也很正常啊，你是圣木氏族的，又不是皮托卡氏族，有些氏族内部的传承接触不到也很正常。”
郭星洋洋自得的模样让缇娅娜觉得他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作为土生土长的魔族，对阿赛若梅帝国的了解还不如一个人类，至于郭星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呢，恩里克虽然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但在作为一个领主、一个统治者这方面，他的想法跟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是差不多的。他现在的这种反叛的想法，只不过是因为他了解了自己先祖的行为，但又不了解那些行为背后的逻辑。”
“你是说，朝日王国变成朝日属领的那个故事？”
“不是故事，是真相。”
说完这些后，郭星又重新埋头趴在桌上写着他的东西，事实上那也只不过是一张用来练习真语文字的字帖，他对学习真语和魔法这件事情的热情还是挺高的。
问题得到解释的缇娅娜则沉默下来，回味着郭星的言论，虽然一个疑惑被解答了，但郭星回答她的那些话反而会催生出更多的问题来，这让缇娅娜多少了解了平常时候柯米妮和郭星之间总是一问一答的对话方式。
如果恩里克真的如郭星所说，只是个热血上头又没什么智慧的中年人，缇娅娜反而有些好奇柯米妮会如何去应对了。此时此刻正发生在维切尔城堡内的事情或许不如缇娅娜担心的那样紧张刺激，柯米妮要做的也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郭星告诉她的计划。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沉默之后，缇娅娜终于忍不住向趴在桌边埋头苦写的郭星搭话了。柯米妮独自一人去参加维切尔城堡里面的庆功宴，她只能和郭星留守在旅馆里，一开始她还盘算着要怎么拒绝郭星搭话的尝试，不过事实证明她的准备有些多余，郭星一直趴在桌边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
紧张的情绪使得缇娅娜没法安静地欣赏堆放在房间里的魔画，主动和郭星聊天对她而言又是个不太想选择的解闷方式，因此缇娅娜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度过了晚饭后的时间。
“我们两个暂时也只能等着，不然还能做啥。”郭星简短地回答道。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柯米妮小姐？”
“担心的话多少还是担心的，不过我相信她肯定能把事情办好的，恩里克·西里斯这人很好对付。”
“总要解释一下原因吧，现在可以解释吧？”
“我之前也说过啊，恩里克·西里斯就是个幼稚而且冲动的自大狂，今晚的事情就算我们不去参与，也顶多是一场闹剧罢了。”
“可你之前说，这件事情可能会让很多人死掉，怎么也不能说是闹剧吧！”
缇娅娜从遇到郭星后不久便发现，这个人似乎对其他人的死亡没有什么怜悯或者同情，哪怕是整个塔吉镇毁灭的时候，都看不出郭星脸上有哪怕一点难过或愧疚的情感。郭星本人对此的解释是他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先知罢了，可在缇娅娜看来，这人无情得可怕，无能为力就可以满不在乎了吗？
黑龙袭击朝日城那天也是一样，郭星显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一点对可能死在袭击中的人们的同情或者担忧，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就像太阳会每天升起落下一样普通。
“所以我们这不是出手了嘛，不出意外的话不会有太多人死掉的。”郭星语气中充满敷衍。
“......那你可以说说为什么恩里克·西里斯是个幼稚而且冲动的自大狂吗？”
缇娅娜发现自己为了摆脱无聊而向郭星提问或许不是个好主意，毕竟他现在在忙着某种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心情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在她打算随便问一句就结束这段对话时，刚刚一直没抬起头来的郭星却有了反应，放下了他手中用得并不熟练的羽毛笔，转头看向了缇娅娜。
“这是个好问题。”郭星的眼睛里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表现欲，这让缇娅娜愈发觉得自己可能问了个糟糕的问题。
“之前我有说过，恩里克·西里斯作为名誉领主从出生起就是在维切尔城堡里面长大的，而且他的父亲，上一任朝日领主也不能给他找到顶级的教师去教育他。虽然比起一般人来说吧，恩里克接受的教育还是比较好的，但也仅限于一般人类了，达不到魔族的教育水平。”
“这有什么差别吗？”缇娅娜不解地问道。
“你当然察觉不出来了，你是魔族家庭的嘛。”郭星摊摊手，“我没猜错的话，你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出现过一起上学的人类孩子对吧？”
“......没有。”
“魔族学校会教授很多额外的知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历史和哲思，其次是魔法通识，一般的人类学校很少会有这几门课程。”
“你说得好像你也上过魔族学校一样。”
“我当然没上过，但我很清楚。”郭星自得地微笑，“说归正题，恩里克没机会学到魔族专享的一些知识，所以他对帝国如何运作这件事毫无认知，这就决定了他的反叛计划不可能成功。”
“可是他能掌握那个自然魔法漩涡的话......”
“就算他掌握了，他也无法成功，顶多给帝国造成一点麻烦罢了。何况他的水平完全谈不上掌握那种力量，他对魔法和自然的理解完全不支持他做到，或许他能靠突袭的效果暂时控制住朝日城和周围的一些地盘，但当帝国军发现他制造出来的那些东西的弱点之后，他还是会战败的。算上我个人的估计，他甚至会在战败之前就失去对朝日城的控制，恩里克的脑子里只有一百多年前朝日王国的治国办法，那套分封骑士的老办法，根本不可能把帝国治下的城市变成他的所有物。”
“你说这些我不是很明白。”缇娅娜面露难色。
“你不明白也很正常啊，你是圣木氏族的，又不是皮托卡氏族，有些氏族内部的传承接触不到也很正常。”
郭星洋洋自得的模样让缇娅娜觉得他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作为土生土长的魔族，对阿赛若梅帝国的了解还不如一个人类，至于郭星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呢，恩里克虽然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但在作为一个领主、一个统治者这方面，他的想法跟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是差不多的。他现在的这种反叛的想法，只不过是因为他了解了自己先祖的行为，但又不了解那些行为背后的逻辑。”
“你是说，朝日王国变成朝日属领的那个故事？”
“不是故事，是真相。”
说完这些后，郭星又重新埋头趴在桌上写着他的东西，事实上那也只不过是一张用来练习真语文字的字帖，他对学习真语和魔法这件事情的热情还是挺高的。
问题得到解释的缇娅娜则沉默下来，回味着郭星的言论，虽然一个疑惑被解答了，但郭星回答她的那些话反而会催生出更多的问题来，这让缇娅娜多少了解了平常时候柯米妮和郭星之间总是一问一答的对话方式。
如果恩里克真的如郭星所说，只是个热血上头又没什么智慧的中年人，缇娅娜反而有些好奇柯米妮会如何去应对了。此时此刻正发生在维切尔城堡内的事情或许不如缇娅娜担心的那样紧张刺激，柯米妮要做的也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郭星告诉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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