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通电话和一封书信

    “嘟......”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地铁里的低头族们，叶弈先从梦中惊醒。

    “哪个不讲武德的家伙手机外放。”叶弈先睁开眼睛，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他的手机。这是网购的新机，好像......还没有打开免打扰模式。

    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尴尬的叶弈先环视四周，嘀咕了些道歉的话，恶狠狠地挂了电话，顺带将其加进了黑名单。过程中他看看电话号码——显然，这是个垃圾电话。

    地铁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叶弈先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梦中，他遭遇不测。迷信的他连眼皮跳动都视为心头大患，这样的征兆怎能不管不顾？回家后，他打算给自己卜一卦。

    手机传来震动声，掏出手机，叶弈先睁大眼睛：竟然还是先前的那个号码。寒意顿生，他按下关机键，可惜毫无作用。一只无形的手点开了接通，手机接通了这通电话。

    电话那头非常寂静，叶弈先有种预感，接下来的对话非常重要，正是不测的根源。他似乎自己也没想到，为什么要把手机贴到耳朵边，细细倾听。

    “恭喜您，叶弈先同学，您在高中组的申请中出类拔萃，获得计划名额。计划将要进行，请记住，保持镇定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再说一遍，你不是叶良辰。”面对冰冷又有些调侃的话语，电话那头的叶弈先选择沉默不语。

    下一秒，时间好像停止。地铁的啸鸣拉长了声音，叶弈先眼见着对面乘客的面部扭曲，再扭曲，直至变成惊骇。为什么？下意识地叶弈先看向车窗，玻璃倒映出现在的他：

    箭矢穿透了他的身体，从肩部斜插进入，从腰部刺出，鲜血正凝成小溪，缓缓流淌于座位之上。那箭矢尾部有一个小小的标记，以他的近视眼难以看清，但他看到了隐约的白色雾气流向标记。

    “原来这不是报喜电话，而是死刑通知书。”叶弈先的眼前从鲜活坠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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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连绵正在山庄上练剑。

    他的剑连绵不绝，正如其名。远处山林时常传来鸟鸣之音，他却沉浸在自己的剑势中。相传陈家的剑法在早些时候，是以剑入仙途的唯一途径，陈家也因此门客上万，威势震天。可惜，已经衰落，只剩下他和他的父亲，以及他自己的小妹。

    父亲常跟他说：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他作为陈家剑法传人，得此“佳名”，正是拜父亲所赐。

    破晓时分，雄鸡啼叫。叶连绵放下精铁剑，拿起毛巾擦了擦汗。不一会儿就要给小妹准备饭食，可容不得一点疏忽。

    伙房里，他捻起几粒米，暗道奇怪：那么多年的米缸里从来都是梗米，家道中落，哪里用得上这样好的米？这米晶莹剔透，好似传说中的仙灵稻。传闻此稻有灵力加持，常吃可以延年益寿，配合法决甚至可以修仙。摇摇头，他舀起一勺米，就往锅里倒。

    “既然放在家中伙房，那就是要吃的东西。”放进柴火，烧上一锅粥，叶连绵终于得以歇息。他要思考科举的问题。现今武道不通，仙途难求，天下治世，惟做官一途。叶连绵自问才情过人，可人情逢迎自是难办。

    “啾啾啾......”鸟鸣声打破了叶连绵的思考。抬头，一只油光水滑的信鸽正蹲在窗前，衔着一卷草纸。他心生狐疑，但还是拿走草纸。谁料信鸽并不离开，反而用眼睛瞪着锅里的粥。叶连绵哪见过这一动物显灵景象，拿来几粒米来逗它。信鸽一一吃下，半响后竟口吐人言。

    “小儿洪福齐天，能成大事。我有一言，姑妄听之。”

    “何言？”叶连绵下意识接话。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你小子不错，就是日子过得太苦。”

    那鸟儿拍拍翅膀飞走，半空中叶连绵好像看到它咂咂嘴。

    “莫非练剑太刻苦，以至于出现幻觉？”他想不通，但感觉这句话还不错，假如放到文章之中必是提纵全文之妙笔。

    展开草纸，上言：一场无量造化马上到来。

    怎么就到来了？叶连绵不知怎得，突然向下看去：三把明晃晃，亮晶晶的飞刀，刺进了他的胸膛。刚健的肌肉上泵出血浆。同时，白色的雾气浮于半空，向飞刀柄游去。飞刀柄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标志，可叶连绵怎样也看不清。

    “这也算洪福齐天？”带着这样的念头，叶连绵的世界迅速灰暗下去。

    他们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二人倒下之后，云雾缭绕的世界随即陷入到静止之中。太空中，两颗蔚蓝的球体正环绕不存在的点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