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激战
树林稀疏了许多，我猜测这可能和食草动物体积变大有关。即使这样，剩余的树木变得更加高大粗壮，泥土也出奇结实起来。可能一切都在进化。
游荡的动物更少了，更隐秘了。幼虫的卵变大了，正好够我填饱肚子。猎豹的吼声空谷传响，好像是在和其他大型动物打架。每次吼声之后，我都能看见猎豹油光水滑，悠哉游哉地踏在泥土上，嘴边还叼着块生肉。
我经常能看到其他的蝎子，因为食物缺乏，蝎子们也开始对决。这种对决往往是朴实的，操纵尾巴互相戳，谁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我的尾巴好像更硬也更毒，所以我经常胜利，还琢磨出获胜的套路：把眼睛戳烂就无往不利。别的蝎子好像有点傻里傻气，还没明白这点。我怎么那么聪明？
现在开始吃蝎子了，嘎嘣脆，而且吃完了尾巴好像更结实了，身上的皮更亮了。猎豹仍然穿梭在林间，但大型的动物越来越少了。我的食物也越来越少，这片森林在慢慢地消亡，只有更加强大的动物才能生存。
没有食物了，再也没有了。猎豹的声音也无力起来，我怀疑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突然这森林上空传来一道声音，呜呜的，听不清什么。但很快我就知道了：留下的那一个可以去另一个森林，因为那只猎豹向我走来！
猎豹的身影非常熟悉，像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我最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毛皮好像刺猬一样翘了起来，看样子非常坚硬；四条腿都坚韧无比，踏在泥土上好像能生起风来，难以想象能爆发出什么速度；气势汹汹的脑袋上，两只眼睛像黑洞一样深沉。我呢？我会不会也长这样？
猎豹伸了一爪过来，我被打在了树上。出乎我的意料，除了爪子扑在我身上时的疼痛，之后的过程就再也没有不适。好像我身上的每一处都成了钢铁，坚韧无比。
猎豹步步紧逼，我用尽全力快速一击，尾针命中了......猎豹的左前腿。穿过刺猬似的尖刺，尾针破开了大块的腿肉，拔出之后像水泵一样流出大量的鲜血。
很快那鲜血就停止了流淌，那个空洞好像被油光挡住了，不再渗血。期间猎豹一直伺机而动，想要再用爪子命中我。他的计划很成功，但是我的外壳坚硬，无所畏惧，倒是他受了些毒伤，眼见着路走不稳了。
猎豹追，我退。那是一段漫长的路途，我目睹天空从白变黑，再从黑变白。冬眠之后我就获得了夜视的能力，而豹子也一样。我们都很饿了，猎豹的速度很难体现，而我的体型偏小，消耗更少，才不会被追上。就这样走到了森林的边缘。我看向远处，竟然是一片混沌。这算什么？本能提醒我不能再走了。
远处猎豹拖着病腿慢慢走来，步伐变得沉重，在地上留下声响。他很难受，但眼神却很得意。该不会找到对付我的方法了吧？猎豹一向很聪明的。
猎豹抬起腿，还是像往常那样一爪子扑来，我笨拙地躲闪，还是被命中，下一秒，竟然飞上了天空——这次的爪子向上的幅度大了一些。重重落地，我感觉到疼痛。最可怕的是，我感觉到空中吹起了狂风，又把我抬升了一些。这疼痛难以接受，我感觉快要死去。
在这最后的时机，我用尽全力，把腹部的毒针拔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的多足为什么现在那么灵活，但它既然能成事就要用。一只腹足拿起毒针，用力投掷，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飞进了猎豹的小腹。胜局已定！
我看猎豹胜券在握的从容尽去。下一秒，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爪把我送上了天空。这一次飞的更高，风暴也更汹涌。原来，这风是猎豹的能力。落地时，我已经失去了呼吸。
奇怪的是，我还能看见发生的一切。那猎豹紧随其后，也趴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看来是我的毒素起了作用，那应该也是一种能力吧。
视野升入天空，我看着猎豹和自己的尸体躺在一起，无言以对。现在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我的身体：黑紫色坚硬的外壳；一根粗壮修长的尾巴，上边的毒针锃亮；眼睛有很多双，密密麻麻排列在口器之上。我是什么？我是自己所说的蝎子吗？恍惚间，我好像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对猎豹那么熟悉？
那所谓的记忆空间像一颗流星一样飞进我贫瘠的思维之中，穿越前的家庭、穿越后的奇遇好像录像带一样在我的记忆中播放——直到喝下药剂的一幕。我是叶连绵！
看来那只猎豹是叶弈先了。叶连绵思忖，不知为何想回到蝎子体内。在他升起这个想法之后，他发现他的视野又重新变成了蝎子的，看到的是两眼无神的豹子。很快，豹子的眼睛活泛起来，爪子又一次碰到了蝎子。这次不是攻击了，而是抚摸。
看来动物们都有特殊能力：假死，叶弈先想。就这样，蝎子和猎豹一同走在虚无的边缘：同为出生入死的朋友，怎么能够送出彼此的生命自己求生呢？这两个还没成年的少年，不管心机多少，都是一腔热血，不愿朋友为自己死去。既然如此，不如一起死。
一步一步走向虚空，脚下无一丝声响。饥饿、恐惧弥漫上他们的心头。萧索的春日森林一派死寂，蝎子和猎豹并肩而行......
这就是留在叶弈先和叶连绵脑海中的最后画面。失去意识再度醒来，他们发现已经来到了记忆空间，看着彼此完好的身体，都是一阵狂笑。热带森林漫长的时间，终究没磨灭这段奇异、刺激的经历。
双方处在记忆空间，意味着外界叶修属于无意识状态。叶连绵主动提议外出看看，而叶弈先也没反对。经过这一次，二人真正地认清了彼此的心性，也承认了彼此。
游荡的动物更少了，更隐秘了。幼虫的卵变大了，正好够我填饱肚子。猎豹的吼声空谷传响，好像是在和其他大型动物打架。每次吼声之后，我都能看见猎豹油光水滑，悠哉游哉地踏在泥土上，嘴边还叼着块生肉。
我经常能看到其他的蝎子，因为食物缺乏，蝎子们也开始对决。这种对决往往是朴实的，操纵尾巴互相戳，谁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我的尾巴好像更硬也更毒，所以我经常胜利，还琢磨出获胜的套路：把眼睛戳烂就无往不利。别的蝎子好像有点傻里傻气，还没明白这点。我怎么那么聪明？
现在开始吃蝎子了，嘎嘣脆，而且吃完了尾巴好像更结实了，身上的皮更亮了。猎豹仍然穿梭在林间，但大型的动物越来越少了。我的食物也越来越少，这片森林在慢慢地消亡，只有更加强大的动物才能生存。
没有食物了，再也没有了。猎豹的声音也无力起来，我怀疑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突然这森林上空传来一道声音，呜呜的，听不清什么。但很快我就知道了：留下的那一个可以去另一个森林，因为那只猎豹向我走来！
猎豹的身影非常熟悉，像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我最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毛皮好像刺猬一样翘了起来，看样子非常坚硬；四条腿都坚韧无比，踏在泥土上好像能生起风来，难以想象能爆发出什么速度；气势汹汹的脑袋上，两只眼睛像黑洞一样深沉。我呢？我会不会也长这样？
猎豹伸了一爪过来，我被打在了树上。出乎我的意料，除了爪子扑在我身上时的疼痛，之后的过程就再也没有不适。好像我身上的每一处都成了钢铁，坚韧无比。
猎豹步步紧逼，我用尽全力快速一击，尾针命中了......猎豹的左前腿。穿过刺猬似的尖刺，尾针破开了大块的腿肉，拔出之后像水泵一样流出大量的鲜血。
很快那鲜血就停止了流淌，那个空洞好像被油光挡住了，不再渗血。期间猎豹一直伺机而动，想要再用爪子命中我。他的计划很成功，但是我的外壳坚硬，无所畏惧，倒是他受了些毒伤，眼见着路走不稳了。
猎豹追，我退。那是一段漫长的路途，我目睹天空从白变黑，再从黑变白。冬眠之后我就获得了夜视的能力，而豹子也一样。我们都很饿了，猎豹的速度很难体现，而我的体型偏小，消耗更少，才不会被追上。就这样走到了森林的边缘。我看向远处，竟然是一片混沌。这算什么？本能提醒我不能再走了。
远处猎豹拖着病腿慢慢走来，步伐变得沉重，在地上留下声响。他很难受，但眼神却很得意。该不会找到对付我的方法了吧？猎豹一向很聪明的。
猎豹抬起腿，还是像往常那样一爪子扑来，我笨拙地躲闪，还是被命中，下一秒，竟然飞上了天空——这次的爪子向上的幅度大了一些。重重落地，我感觉到疼痛。最可怕的是，我感觉到空中吹起了狂风，又把我抬升了一些。这疼痛难以接受，我感觉快要死去。
在这最后的时机，我用尽全力，把腹部的毒针拔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的多足为什么现在那么灵活，但它既然能成事就要用。一只腹足拿起毒针，用力投掷，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飞进了猎豹的小腹。胜局已定！
我看猎豹胜券在握的从容尽去。下一秒，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爪把我送上了天空。这一次飞的更高，风暴也更汹涌。原来，这风是猎豹的能力。落地时，我已经失去了呼吸。
奇怪的是，我还能看见发生的一切。那猎豹紧随其后，也趴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看来是我的毒素起了作用，那应该也是一种能力吧。
视野升入天空，我看着猎豹和自己的尸体躺在一起，无言以对。现在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我的身体：黑紫色坚硬的外壳；一根粗壮修长的尾巴，上边的毒针锃亮；眼睛有很多双，密密麻麻排列在口器之上。我是什么？我是自己所说的蝎子吗？恍惚间，我好像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对猎豹那么熟悉？
那所谓的记忆空间像一颗流星一样飞进我贫瘠的思维之中，穿越前的家庭、穿越后的奇遇好像录像带一样在我的记忆中播放——直到喝下药剂的一幕。我是叶连绵！
看来那只猎豹是叶弈先了。叶连绵思忖，不知为何想回到蝎子体内。在他升起这个想法之后，他发现他的视野又重新变成了蝎子的，看到的是两眼无神的豹子。很快，豹子的眼睛活泛起来，爪子又一次碰到了蝎子。这次不是攻击了，而是抚摸。
看来动物们都有特殊能力：假死，叶弈先想。就这样，蝎子和猎豹一同走在虚无的边缘：同为出生入死的朋友，怎么能够送出彼此的生命自己求生呢？这两个还没成年的少年，不管心机多少，都是一腔热血，不愿朋友为自己死去。既然如此，不如一起死。
一步一步走向虚空，脚下无一丝声响。饥饿、恐惧弥漫上他们的心头。萧索的春日森林一派死寂，蝎子和猎豹并肩而行......
这就是留在叶弈先和叶连绵脑海中的最后画面。失去意识再度醒来，他们发现已经来到了记忆空间，看着彼此完好的身体，都是一阵狂笑。热带森林漫长的时间，终究没磨灭这段奇异、刺激的经历。
双方处在记忆空间，意味着外界叶修属于无意识状态。叶连绵主动提议外出看看，而叶弈先也没反对。经过这一次，二人真正地认清了彼此的心性，也承认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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