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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八章 朱墨难题孝与廉

    “爹,您就好好休养吧,有儿子在呢,来把药喝了。”孟龙潭捧着药碗,耐心的吹凉了药汁,送到了自己父亲的嘴边。

    “唉,都怪爹啊,不然你也不必这样。”老人自责道。

    “爹,您说什么话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要人活着就总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的,来,好好把药喝了吧。”孟龙潭宽慰着。

    “龙潭!龙潭!咱们去孝廉家吃顿饭啊?”秦一生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孟龙潭刚想说点什么,他父亲就接过了药碗,拍了拍孟龙潭的肩膀。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好好和一生还有孝廉打好关系,有这份情义在以后也能多帮衬你一些。”老人轻轻推了孟龙潭,“去吧,龙潭。”

    “那我去了。”孟龙潭点着头,整理了一下衣物便推开了门。

    秦一生正站在门口等待着,手里还提着一些补品。

    “伯父好啊,好久不见。”他说着就拎着补品进了门。

    “你来都来了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孟龙潭推辞着。

    可秦一生直接越过了孟龙潭,将补品放在了桌子上。

    “这不看伯父身体硬朗,吃点补的更硬朗啊。”秦一生笑着和孟龙潭的父亲打着招呼,“孟伯伯身体又硬朗了不少啊。”

    “那还不是托了你的福么?”老人笑呵呵的回答着,不过被药汁呛到咳嗽了起来。

    孟龙潭赶忙上去帮着父亲顺着气,秦一生也关切的查看了一番。

    等到老人不咳嗽了,才对孟龙潭说起了话来。

    秦一生也来到了孟母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拜了拜。

    “龙潭啊,一生不是找你么?你就和他一起去吧,你爹我还是有把子力气能自己热点饭的。”老人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

    “算了吧,爹,今天就先算了吧,我在家好好照顾你就好了,一生你还是自己去吧。”孟龙潭对秦一生道。

    “算了,我也来帮帮忙吧,孝廉那边什么时候都能去。”秦一生摇了摇头,“你家厨房在哪?”

    “哎呀,一生,这不合适。”老人摇头,劝道,“这些活你干不来的,我自己来就好,龙潭,你就和一生一起去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就这么带着龙潭过去您一个人在家搞起来不麻烦么?等饭好了也过了饿劲了,我帮龙潭处理好了再去也来得及。”

    “哎呀,你这孩子。”老人无奈摇头。

    “没事没事。”秦一生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言毕,秦一生就拉着孟龙潭拐向了厨房,他也帮着孟龙潭淘米洗菜,然后又在灶台下生起了火,添了些木柴。

    “一生啊,你去孝廉家吧,我家有我就够了。”孟龙潭炒着菜。

    “我知道,这不是拉你出来说点话的么。”秦一生拉动风箱,“火够了么?”

    “够了够了,我说你何必来我家吃这个苦呢?别死撑了。”孟龙潭失笑道。

    “其实我是想和你说点东西的。”秦一生看时机差不多了才说起来。

    “说什么东西?”“兰若寺啊。”

    孟龙潭短暂失神,想到了经历的那一场幻梦,看着秦一生拉动风箱,却怎么也无法把那个破坏了自己好梦的秦一生和面前的这个秦一生联系起来。

    “其实我也做了个梦,我梦到了你和孝廉两个,孝廉那边我就不说了,主要说说你吧,你是不是梦见了家业重振,父母安泰,还有一个美娇妻?”秦一生看似漫不经心的提到。

    “是,然后这个梦,就被梦里面的你给破坏了,不知道梦里的你施了什么邪法,把我梦到的一切都变成了墨水。”孟龙潭老实回答道,“其实我觉得那里反而比这里更加真实。”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就当一场梦吧,好歹你还有个爹要照顾。”秦一生语重心长,也话里有话。

    “那不是梦还能是什么?”孟龙潭自嘲笑笑,“这里我一无所有,梦里我还是那个大少爷,相比我连秀才都考不上,还被退婚,这里的这个我,可谓是太过于失败了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考不上秀才也不是你的错啊,只是考官没有贿赂到位。”秦一生讥讽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去考秀才?其实我爹早打听过了,考上秀才,只要付百两就够了,换言之就是百两买个学历,与其我来买,倒不如把机会让给那些有真才实学还穷的人,少一个竞争总好过多一个。”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只是单纯不想学呢。”孟龙潭闻言也叹气道,“光一个秀才就要百两了,再往上我也想不通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

    “但我相信你一定能高中状元的,就算中不了,也算是个榜眼吧,毕竟从小你就聪明。”秦一生为孟龙潭加油鼓劲。

    “借你吉言了。”孟龙潭拱了拱手,而后调笑道,“等我高中状元一定给你介绍一个美娇娘。”

    “所以好好过好眼前的生活吧,需要什么的话我借给你,以后还就好。”秦一生认真的说道,“切记,千万不要沉迷美梦。”

    “你安心吧,虽然那个梦很真实,可你再让我做我也不定能做出来,可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孟龙潭感慨道。

    “行,那你这边忙完我就去孝廉家蹭酒了。”秦一生点着头。

    过了会儿,孟龙潭将饭菜盛好端上了桌,秦一生也道了声下次见就离开了。

    “你这孩子,人一生帮咱家可不少了吧,你连个面子都不给人家么?”孟父带着些不悦。

    “一生不是那种人,他不在乎这些的,只是我总感觉,他好像瞒着我什么事情。”孟龙潭挠着头。

    他看了看自己这破落的家,倒也没叹气,毕竟习惯了。

    要说那美梦,他也的确想再经历一番。

    只是看着自家父亲,这年头就淡薄了不少。

    他只是心中想着:“一生说得对,美梦再美也只是一场梦,我还有父亲要照顾啊。”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来,爹,多吃点,吃完我把锅碗刷了就读书去了。”

    用实相画技隐匿身型的秦一生见状,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他的确没想到,脱离了画壁也能使用实相画技,虽然不是法术,但也给自己带来了极大地便利。

    一路走走停停,他买了几坛酒,提着以后也到了朱孝廉的家中。

    朱孝廉家也算得上富丽堂皇了,和朱孝廉的父母说了说话,打了声招呼以后,蹭了一顿朱家的家宴,而后就和朱孝廉两个人一起在桌上喝着酒。

    “一生啊,你说,人衰老以后是不是很可怕?尤其是美人,人老珠黄以后。”朱孝廉心不在焉的问着,就连喝酒也只是看着窗外的月亮。

    “还行吧,人总是会老的,优雅的老去就行了。”秦一生看着朱孝廉,觉得这小子简单的话疗是话疗不起来了。

    “难以想象,一想到我娘子以后会老,我就更不想和她同床了。”朱孝廉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所以我觉得吧,以后得多多纳妾,一个老了就纳一个新的,只要我纳妾的速度足够快,那么我的妾就会一直年轻。”

    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有人十七岁是吧?

    秦一生忍住了给朱孝廉一拳的冲动:“你老婆这么贤惠,而且又漂亮,你怎么还想着纳妾的?你到时候多大年纪了?人家小姑娘图你什么?图你不洗澡?图你有低保?清醒一点吧。”

    “唉,怎么说呢,锦娘她端庄有余,贤惠非常,也很聪明,但就是性子上稍逊风骚,欠缺风情,就很不得劲你知道吧?”朱孝廉如此说着,又惆怅的拿起了酒杯,颇为感伤。

    “若是那个梦能够持续下去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做一次那样的梦。”

    秦一生无奈扶额:“你想的倒是挺美的,听我一句劝,别想着这些东西了,都是假象。”

    “真真假假何必分的那么清楚,自己能满足就好了。”朱孝廉摇了摇头。

    秦一生觉得朱孝廉这份话疗不能一蹴而就,还得慢慢来才能有成效。

    眼见劝告无果,秦一生也就匆匆告别,回了家。

    如此过了三天,朱孝廉居然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憔悴的瘦了下来。

    秦一生也觉得这人没救了,可毕竟自己在长生录里氪了命,这命数他还是要收回来才行的。

    可谁知道,他刚准备去找朱孝廉时,就发现锦娘神色慌张的带着孟龙潭一起到了自家大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这么慌张?”秦一生奇怪的问着。

    “孝廉他失踪了。”孟龙潭言简意赅。

    “什么?失踪?”秦一生狐眸圆睁。

    “是啊,相公他昨天就不在家,晚上也没回来,我不得已去找了孟公子,可孟公子却说没见过相公,所以我就想来问问您有没有见到我家相公。”锦娘焦急无比。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仔细回想一下孝廉失踪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秦一生示意锦娘冷静下来。

    “我想想,我想想···”锦娘来回踱步,而后突然惊声,“啊!对了,相公说想去兰若寺,他会不会去了兰若寺?”

    “好小子。”秦一生攥紧了拳头,“嫂子你且放心,我这就去一趟兰若寺看他在不在,在的话到时候把他给你送回来。”

    “不行,我怕他出事,秦公子,你也带上我吧。”锦娘恳求着。

    “嫂子,你还是先回去吧,山路陡峭的很,摔着伤着就不好了。”孟龙潭也劝道。

    “没事的,嫂子你先回去吧,我和龙潭去就好了,你就在家等我们的消息吧,走,龙潭,我们先去兰若寺看看。”秦一生倒像是个主持大局的,安抚着锦娘。

    说完,秦一生就吩咐家丁备好马车,接着拉着孟龙潭就赶往了黑山。

    “他妈的,好说歹说还是想去那画壁里。”秦一生没好气的骂道。

    听到这句话后,孟龙潭琢磨过来了。

    “一生,其实你是把我们从梦里给带出来的对么?”他不是傻子,联想到前段时间秦一生的话就能猜到秦一生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是的,我不装了,我摊牌了。”秦一生也光棍的承认了,“但那其实不算是梦,到更像是把我们拉到了画中世界一般,而那画中世界能够窥探到我们的心,接着生出顺应我们心中所想的‘画’来。”

    “那你觉得那画中世界是真是幻?”孟龙潭忧心忡忡,“孝廉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有危险,就孝廉那心里所想幻化出来的东西,只让他身体亏空···”说到这里,秦一生顿了顿,想到了当日朱孝廉玩的很花的那一幕。

    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顶多松弛一些,兜不住屎吧。”

    “你在说什么东西?”孟龙潭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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