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结案了
当晚，白子惜没有回到衙门，而是直接跟林恭挤在他的小屋里凑合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才跟林恭一起到衙门报道。
衙门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几个留守的衙役，就只有陈功名一个人在衙门中。
“陈大人，其他人呢？”林恭看着这空荡荡的衙门有点不习惯，赶忙问着陈功名，难不成缉事司昨晚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陈功名的回答让林恭放下心来，衙门里的衙役差捕都被他派了出去，将搜索范围扩大，陈功名推测既然两人不是在青楼喝的酒，那索性就将搜索范围扩大。
“林捕头今天就算你休假了。”陈功名对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林恭说到。
“属下遵命，不过....两人家属还好么？”林恭比较担心那两人的亲属，虽然将他们安置在衙门当中，但还是担心他们在极度悲愤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没什么好担心的，人我都安抚好了，现在就等一个真相了。”陈功名摆摆手表示家属安抚工作已经做完。
陈功名安抚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给钱，抚恤金，丧葬费什么的统统算上，给足了钱，人家也就不闹了，这么现年来，陈功名表面上虽然收受富商大户们的贿赂，但实际上每一笔贿赂，陈功名都清清楚楚的记了下来。
两户人家每一户打点了五百多两银子，这些钱省着点够一个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吃喝了，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家属们拿了钱之后，也就不好再闹的多厉害了，这倒是给陈功名和林恭喘息的时间，不然又要破案又要忙着应付家属，头都得炸咯。
“白主簿，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带着人一起去搜，我担心他们毛手毛脚的可能会跟人起冲突。”陈功名看向白子惜说到。
白子惜点头答应，事实上，陈功名并不怕衙役差捕们跟百姓起冲突，林恭管教下的捕快们还是很规矩的，他担心的是这件事若有缉事司的影子的话，万一他们查到点东西，可能会引得缉事司动手。
虽然白子惜从没在陈功名面前显露过武功，但陈功名知道，眼前这个新主簿，身手了得，由他在一旁护着，想必即使缉事司出手了，也能安然脱身吧。
白子惜离开衙门后，林恭也想走，可突然被陈功名喊住。
“林恭，你觉得这事儿会不会和缉事司有关？”陈功名突然的一问，让林恭有点惊愕。
“陈大人莫非也觉得是我连累了王立金和孙群两人？”林恭佯装镇定的回到。
“不不不，既然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好了。”陈功名看着林恭微微摇头道。
“大人什么意思还请明示。”林恭隐约觉得陈功名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
“算了，多说无益，你只要记得千万不要跟缉事司的人扯上关系，他们吃人可不吐骨头。”陈功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起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留下林恭一人独自站在外院当中。
陈大人，莫非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林恭心里这么想着，但看样子陈功名似乎不肯告诉他。
算了，既然陈大人不肯说那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恭打算自己亲自去一趟天香阁，不过在去天香阁之前，他还得去确认一下昨晚被自己绑的天香阁掌柜潘啸和他的车夫还在不在。
林恭先回到了城西，那个关着两人的破屋，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在在院内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昨晚他布置下来的机关没有被触动的样子，看来并没有人来到过这里，见没人来过，林恭便放心的往天香阁赶去。
林恭前脚刚走，一个身影便鬼鬼祟祟的从街角出现，观察了下四周，然后闪身便进了林恭关押两人的破屋。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六个时辰了，潘啸跟车夫两人滴水未进，两人都已经饿的受不了了，可碍于嘴里被塞着东西，两人是喊也喊不出声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这地方人迹罕至，这么点呜呜的声音又怎会引人注意？
正当两人绝望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潘啸跟车夫以为是昨晚绑架自己的人回来了要灭口了，吓的睁大了眼睛，不住地摇头，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求饶。
“潘掌柜，原来你在这啊，让我一顿好找呢。”来人站在门口，由于那人背对着外面，阳光照不到他的脸上，潘啸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听他的声音，好像跟昨晚那两人不一样。
“我是史大人派过来救你的，你放心。”来人的话让潘啸瞬间就放心了，他口中的史大人就是史伯玉，潘啸也是受史伯玉指使才会对王立金和孙群两人动手。
“真是委屈你了呢，没有说出一些对史大人不利的话吧。”那人慢慢的从门口走进来，潘啸也看清了他的长相。
居然是他！潘啸脑内无比震惊，没想到史大人安排在衙门的内应居然是他。
“问你呢，你应该没有乱说话吧？”那人绕到潘啸身后，双手猛地拍在了潘啸的肩膀上，吓的潘啸一激灵。
潘啸疯狂摇头，那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忘了你还不能说话，来我帮你。”说完便扯掉了潘啸嘴中的布团。
“大人，大人，小的我什么都没说，大人你要相信我啊。”也顾不得下巴的剧痛，潘啸赶紧向来人解释着。
“潘老板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要是乱说的话下场是什么。”那人在潘啸后面不咸不淡的说着。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大人您放心，小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史大人的。”潘啸立马点头附和着。
身后没有回应，但是传来一阵窸窣声，似乎身后那人在摆弄什么东西。
“大...大人？”潘啸后背冷汗直流，本能告诉他危险在靠近。
“哦，不用管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就说。”那人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大人...您把我放了，我保证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一夜没回去了，家里老婆孩子该着急了。”潘啸试探性的说了句。
“哦这个啊，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老婆孩子史大人已经派人安顿好了。”啪的一声，那人将从潘啸嘴里取出的破布打开，展开在潘啸面前，然后慢慢下移到他脖子处。
“大人...大人你要干什么大人！我可是听你们的吩咐办的事啊，我什么都没说啊大人。”潘啸意识到了来人要干什么，赶紧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破布猛地往后一勒，死死地勒在他那粗短的脖子上，紧接着那人贴在潘啸耳朵边低语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可是你已经被衙门查到了，为了史大人，只好委屈你了。”
很快，被绑在柱子上的潘啸在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彻底的停下了动作。
“好了，接下来该你了。”那人拿着破布，来到了车夫面前，车夫自然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吓的顿时又是屎尿横流，可即便如此，他的命运早已注定。
另一方面，林恭在天香阁牡丹间中，对面坐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正弹着小曲，林恭面对着满桌的佳肴却毫无胃口。
牡丹间是白子惜发现那些黑色碎块的地方，来天香阁后林恭直接点名要进牡丹间，正好牡丹间空着，店伙计便安排了包间给林恭。
“公子兴致不高，是否是奴家弹的不合公子胃口？”林恭面前那个正在弹曲的女子见面前这位公子兴致不高便开口问到。
“哦，不是，姑娘误会了，你弹的很好，只是在下才欣赏不来这些阳春白雪。”林恭一笑赶紧致歉。
“公子并不是欣赏不来，奴家从你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公子是有心事？”面前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林恭，虽然身处风尘之中，但这女子的眼睛却是极其清澈。
“姑娘从何见得？”林恭内心不禁感叹，眼前这女子真是聪慧。
“像奴家这种身处红尘之中的女子，见的人多了，自然练就了一双眼睛，公子不妨与奴家说说，别看奴家年纪与公子相仿，但或许奴家能帮公子出出主意呢。”女人往林恭身边挪了挪身子。
“是吗。”林恭笑道，然后随口扯了几句，当然跟这次来的目的无关，只是随便说的。
女人听后叹了口气，随后给出自己的见解。
“姑娘为何叹气？”林恭不解的问道。
“公子看来是不放心我，所以故意有所隐瞒吧，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像我这种女子又怎配知道那么多呢？”女人看了眼林恭又叹了口气。
这....这未免也太聪慧了吧，林恭暗自吞了口口水。
“那个，天气有点凉，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取取暖？”为了避免尴尬，林恭转移了话题。
“冷？”女子有点惊讶的看了眼林恭，虽然外面天气是有点冷，但天香阁内所有包房的建材都是保暖性很好的材料做的，所以并不会跟外面一样。
但是本着客户至上的原则，姑娘还是打开了包厢门，喊来了伙计，吩咐了一下之后，伙计点了点头，随后立马端了个炭盆过来。
“公子这下不冷了吧？”女子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问着林恭。
准备的还真充足啊，林恭望着面前红彤彤的炭盆感慨道，其实这也是林恭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他并不能想到这下店面为了伺候好客户能做到什么地步。
炭火烧的很旺，燃烧后的木炭表面变成了灰白色，林恭望着炭盆正出神，突然，林恭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将手伸向炭盆。
“公子，小心烫手。”姑娘不知道林恭抽哪门子疯，居然徒手要去取炭，赶紧出声提醒到。
林恭也没那么傻，他只是看到了炭盆边上散落的细小炭屑，林恭将炭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尝了尝，没有气味，没有味道。
林恭懂了！尸体上找到的正是木炭。可这木炭又代表了什么？
“公子.....”姑娘掩嘴轻声道。
“哦，不好意思，吓到姑娘你了。”林恭见姑娘看着自己，赶紧赔笑。
“公子莫非是衙门的人？”可谁知姑娘下一句话便让林恭瞬间呆住。
“你怎么看出来的？”林恭见眼前这女子如此聪慧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承认了。
“昨日有衙门的人来过，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在我房里到处找什么，最后奴家留意了一下，那个公子似乎找到了什么黑黑的东西，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今天看到公子你，我便想通了，所以才认为你是官府中人。”
林恭沉默，眼前这女人仅仅凭借他和白子惜两人的一些动作便可推测出他的身份，这么聪慧的女子，居然委身青楼，真是可惜了，一时间林恭心中顿时有一股惋惜之意。
这种女子多半是大户人家出生，然后家道沦落之后不得已才在这的吧，本可以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却要沦落风尘，真是造化弄人啊，林恭在内心感叹着。
嗯？等下，她说在她的房里？这里是只有她一人在用？
林恭赶紧问道“你说这是你的房间？没有别人用过？”
“是...是啊，天香阁的房间都是以花命名，每个房间都属于一人，从不外借。”眼前女子答道。
从不外借，这么说，这女子当日和王立金还有孙群在一个房间里？想到这，林恭赶紧抓起女人的手，将袖口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和在尸体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公子.....”女子显然有些吃惊，被林恭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哦，抱歉。”林恭知道自己可能过于激动吓到人家了，赶紧赔罪。
“那个，既然你知道我是官府的人，那么我告诉你我正在调查一起案子，而你又是很关键的线索，我想带你去衙门问话。”林恭盯着眼前女子的眼睛说到。
女子的眼神并没有躲闪，也直直的看着林恭回到“公子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问就是，出去的话，是要花很多钱的。”女子的话没错，天香阁的规矩就是带姑娘出门，首先得支付押金，而且数目不菲，一直等将姑娘还回天香阁，费用从押金扣除，剩余的再还给客人，这是天香阁的规矩。
向林恭解释清楚之后，林恭也为难了起来，一方面在这边问话也不是不行，但这姑娘或许知道关键，若是被幕后黑手知道之后，可能会被灭口，但一方面自己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公子，我可以跟你出去，钱我来付，但我有个条件。”女子显然看出了林恭的窘境，开口道。
“姑娘什么条件？”林恭顿时大喜。
“还请你事后像县令大人求情，请县令大人做做我们掌柜的工作，放奴家一条生路。”说到这女子垂下头，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好，我答应你。”林恭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擅自做了主，答应了下来。
女子将自己攒下的银票偷偷塞给林恭之后，林恭拿去给了账房伙计，伙计一数，有五百两，对着林恭说了句“收公子五百两整，按照天香阁规矩，姑娘可跟你外出一日半，公子留个住址，方便我们上门接姑娘回来。”
说的好听接姑娘回来，实际上就是把地址给人家，万一到期不还，人家直接派打手上门。
林恭把牙行的地址报给账房之后便带着姑娘出了天香阁，直奔衙门。
刚到衙门，林恭先撞见了丁一，丁一脸上似乎有些开心？
“丁一出了什么事了？”林恭不明白案子还没破，怎么丁一能开心的起来。
“啊，林捕头回来了，案子破了，凶手抓到了。”丁一回到。
“案子破了？凶手抓到了？”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林恭心中升起。
林恭赶紧来到中堂，白子惜一脸凝重的站在陈功名旁边，在记录着什么，看到林恭出现，白子惜微微摇头示意林恭不要声张。
林恭也注意到了，中堂里摆放着两具尸体，正是天香阁掌柜潘啸和他的车夫，以及一份写满了字的纸。
衙门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几个留守的衙役，就只有陈功名一个人在衙门中。
“陈大人，其他人呢？”林恭看着这空荡荡的衙门有点不习惯，赶忙问着陈功名，难不成缉事司昨晚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陈功名的回答让林恭放下心来，衙门里的衙役差捕都被他派了出去，将搜索范围扩大，陈功名推测既然两人不是在青楼喝的酒，那索性就将搜索范围扩大。
“林捕头今天就算你休假了。”陈功名对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林恭说到。
“属下遵命，不过....两人家属还好么？”林恭比较担心那两人的亲属，虽然将他们安置在衙门当中，但还是担心他们在极度悲愤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没什么好担心的，人我都安抚好了，现在就等一个真相了。”陈功名摆摆手表示家属安抚工作已经做完。
陈功名安抚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给钱，抚恤金，丧葬费什么的统统算上，给足了钱，人家也就不闹了，这么现年来，陈功名表面上虽然收受富商大户们的贿赂，但实际上每一笔贿赂，陈功名都清清楚楚的记了下来。
两户人家每一户打点了五百多两银子，这些钱省着点够一个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吃喝了，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家属们拿了钱之后，也就不好再闹的多厉害了，这倒是给陈功名和林恭喘息的时间，不然又要破案又要忙着应付家属，头都得炸咯。
“白主簿，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带着人一起去搜，我担心他们毛手毛脚的可能会跟人起冲突。”陈功名看向白子惜说到。
白子惜点头答应，事实上，陈功名并不怕衙役差捕们跟百姓起冲突，林恭管教下的捕快们还是很规矩的，他担心的是这件事若有缉事司的影子的话，万一他们查到点东西，可能会引得缉事司动手。
虽然白子惜从没在陈功名面前显露过武功，但陈功名知道，眼前这个新主簿，身手了得，由他在一旁护着，想必即使缉事司出手了，也能安然脱身吧。
白子惜离开衙门后，林恭也想走，可突然被陈功名喊住。
“林恭，你觉得这事儿会不会和缉事司有关？”陈功名突然的一问，让林恭有点惊愕。
“陈大人莫非也觉得是我连累了王立金和孙群两人？”林恭佯装镇定的回到。
“不不不，既然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好了。”陈功名看着林恭微微摇头道。
“大人什么意思还请明示。”林恭隐约觉得陈功名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
“算了，多说无益，你只要记得千万不要跟缉事司的人扯上关系，他们吃人可不吐骨头。”陈功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起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留下林恭一人独自站在外院当中。
陈大人，莫非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林恭心里这么想着，但看样子陈功名似乎不肯告诉他。
算了，既然陈大人不肯说那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恭打算自己亲自去一趟天香阁，不过在去天香阁之前，他还得去确认一下昨晚被自己绑的天香阁掌柜潘啸和他的车夫还在不在。
林恭先回到了城西，那个关着两人的破屋，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在在院内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昨晚他布置下来的机关没有被触动的样子，看来并没有人来到过这里，见没人来过，林恭便放心的往天香阁赶去。
林恭前脚刚走，一个身影便鬼鬼祟祟的从街角出现，观察了下四周，然后闪身便进了林恭关押两人的破屋。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六个时辰了，潘啸跟车夫两人滴水未进，两人都已经饿的受不了了，可碍于嘴里被塞着东西，两人是喊也喊不出声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这地方人迹罕至，这么点呜呜的声音又怎会引人注意？
正当两人绝望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潘啸跟车夫以为是昨晚绑架自己的人回来了要灭口了，吓的睁大了眼睛，不住地摇头，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求饶。
“潘掌柜，原来你在这啊，让我一顿好找呢。”来人站在门口，由于那人背对着外面，阳光照不到他的脸上，潘啸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听他的声音，好像跟昨晚那两人不一样。
“我是史大人派过来救你的，你放心。”来人的话让潘啸瞬间就放心了，他口中的史大人就是史伯玉，潘啸也是受史伯玉指使才会对王立金和孙群两人动手。
“真是委屈你了呢，没有说出一些对史大人不利的话吧。”那人慢慢的从门口走进来，潘啸也看清了他的长相。
居然是他！潘啸脑内无比震惊，没想到史大人安排在衙门的内应居然是他。
“问你呢，你应该没有乱说话吧？”那人绕到潘啸身后，双手猛地拍在了潘啸的肩膀上，吓的潘啸一激灵。
潘啸疯狂摇头，那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忘了你还不能说话，来我帮你。”说完便扯掉了潘啸嘴中的布团。
“大人，大人，小的我什么都没说，大人你要相信我啊。”也顾不得下巴的剧痛，潘啸赶紧向来人解释着。
“潘老板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要是乱说的话下场是什么。”那人在潘啸后面不咸不淡的说着。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大人您放心，小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史大人的。”潘啸立马点头附和着。
身后没有回应，但是传来一阵窸窣声，似乎身后那人在摆弄什么东西。
“大...大人？”潘啸后背冷汗直流，本能告诉他危险在靠近。
“哦，不用管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就说。”那人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大人...您把我放了，我保证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一夜没回去了，家里老婆孩子该着急了。”潘啸试探性的说了句。
“哦这个啊，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老婆孩子史大人已经派人安顿好了。”啪的一声，那人将从潘啸嘴里取出的破布打开，展开在潘啸面前，然后慢慢下移到他脖子处。
“大人...大人你要干什么大人！我可是听你们的吩咐办的事啊，我什么都没说啊大人。”潘啸意识到了来人要干什么，赶紧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破布猛地往后一勒，死死地勒在他那粗短的脖子上，紧接着那人贴在潘啸耳朵边低语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可是你已经被衙门查到了，为了史大人，只好委屈你了。”
很快，被绑在柱子上的潘啸在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彻底的停下了动作。
“好了，接下来该你了。”那人拿着破布，来到了车夫面前，车夫自然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吓的顿时又是屎尿横流，可即便如此，他的命运早已注定。
另一方面，林恭在天香阁牡丹间中，对面坐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正弹着小曲，林恭面对着满桌的佳肴却毫无胃口。
牡丹间是白子惜发现那些黑色碎块的地方，来天香阁后林恭直接点名要进牡丹间，正好牡丹间空着，店伙计便安排了包间给林恭。
“公子兴致不高，是否是奴家弹的不合公子胃口？”林恭面前那个正在弹曲的女子见面前这位公子兴致不高便开口问到。
“哦，不是，姑娘误会了，你弹的很好，只是在下才欣赏不来这些阳春白雪。”林恭一笑赶紧致歉。
“公子并不是欣赏不来，奴家从你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公子是有心事？”面前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林恭，虽然身处风尘之中，但这女子的眼睛却是极其清澈。
“姑娘从何见得？”林恭内心不禁感叹，眼前这女子真是聪慧。
“像奴家这种身处红尘之中的女子，见的人多了，自然练就了一双眼睛，公子不妨与奴家说说，别看奴家年纪与公子相仿，但或许奴家能帮公子出出主意呢。”女人往林恭身边挪了挪身子。
“是吗。”林恭笑道，然后随口扯了几句，当然跟这次来的目的无关，只是随便说的。
女人听后叹了口气，随后给出自己的见解。
“姑娘为何叹气？”林恭不解的问道。
“公子看来是不放心我，所以故意有所隐瞒吧，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像我这种女子又怎配知道那么多呢？”女人看了眼林恭又叹了口气。
这....这未免也太聪慧了吧，林恭暗自吞了口口水。
“那个，天气有点凉，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取取暖？”为了避免尴尬，林恭转移了话题。
“冷？”女子有点惊讶的看了眼林恭，虽然外面天气是有点冷，但天香阁内所有包房的建材都是保暖性很好的材料做的，所以并不会跟外面一样。
但是本着客户至上的原则，姑娘还是打开了包厢门，喊来了伙计，吩咐了一下之后，伙计点了点头，随后立马端了个炭盆过来。
“公子这下不冷了吧？”女子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问着林恭。
准备的还真充足啊，林恭望着面前红彤彤的炭盆感慨道，其实这也是林恭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他并不能想到这下店面为了伺候好客户能做到什么地步。
炭火烧的很旺，燃烧后的木炭表面变成了灰白色，林恭望着炭盆正出神，突然，林恭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将手伸向炭盆。
“公子，小心烫手。”姑娘不知道林恭抽哪门子疯，居然徒手要去取炭，赶紧出声提醒到。
林恭也没那么傻，他只是看到了炭盆边上散落的细小炭屑，林恭将炭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尝了尝，没有气味，没有味道。
林恭懂了！尸体上找到的正是木炭。可这木炭又代表了什么？
“公子.....”姑娘掩嘴轻声道。
“哦，不好意思，吓到姑娘你了。”林恭见姑娘看着自己，赶紧赔笑。
“公子莫非是衙门的人？”可谁知姑娘下一句话便让林恭瞬间呆住。
“你怎么看出来的？”林恭见眼前这女子如此聪慧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承认了。
“昨日有衙门的人来过，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在我房里到处找什么，最后奴家留意了一下，那个公子似乎找到了什么黑黑的东西，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今天看到公子你，我便想通了，所以才认为你是官府中人。”
林恭沉默，眼前这女人仅仅凭借他和白子惜两人的一些动作便可推测出他的身份，这么聪慧的女子，居然委身青楼，真是可惜了，一时间林恭心中顿时有一股惋惜之意。
这种女子多半是大户人家出生，然后家道沦落之后不得已才在这的吧，本可以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却要沦落风尘，真是造化弄人啊，林恭在内心感叹着。
嗯？等下，她说在她的房里？这里是只有她一人在用？
林恭赶紧问道“你说这是你的房间？没有别人用过？”
“是...是啊，天香阁的房间都是以花命名，每个房间都属于一人，从不外借。”眼前女子答道。
从不外借，这么说，这女子当日和王立金还有孙群在一个房间里？想到这，林恭赶紧抓起女人的手，将袖口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和在尸体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公子.....”女子显然有些吃惊，被林恭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哦，抱歉。”林恭知道自己可能过于激动吓到人家了，赶紧赔罪。
“那个，既然你知道我是官府的人，那么我告诉你我正在调查一起案子，而你又是很关键的线索，我想带你去衙门问话。”林恭盯着眼前女子的眼睛说到。
女子的眼神并没有躲闪，也直直的看着林恭回到“公子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问就是，出去的话，是要花很多钱的。”女子的话没错，天香阁的规矩就是带姑娘出门，首先得支付押金，而且数目不菲，一直等将姑娘还回天香阁，费用从押金扣除，剩余的再还给客人，这是天香阁的规矩。
向林恭解释清楚之后，林恭也为难了起来，一方面在这边问话也不是不行，但这姑娘或许知道关键，若是被幕后黑手知道之后，可能会被灭口，但一方面自己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公子，我可以跟你出去，钱我来付，但我有个条件。”女子显然看出了林恭的窘境，开口道。
“姑娘什么条件？”林恭顿时大喜。
“还请你事后像县令大人求情，请县令大人做做我们掌柜的工作，放奴家一条生路。”说到这女子垂下头，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好，我答应你。”林恭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擅自做了主，答应了下来。
女子将自己攒下的银票偷偷塞给林恭之后，林恭拿去给了账房伙计，伙计一数，有五百两，对着林恭说了句“收公子五百两整，按照天香阁规矩，姑娘可跟你外出一日半，公子留个住址，方便我们上门接姑娘回来。”
说的好听接姑娘回来，实际上就是把地址给人家，万一到期不还，人家直接派打手上门。
林恭把牙行的地址报给账房之后便带着姑娘出了天香阁，直奔衙门。
刚到衙门，林恭先撞见了丁一，丁一脸上似乎有些开心？
“丁一出了什么事了？”林恭不明白案子还没破，怎么丁一能开心的起来。
“啊，林捕头回来了，案子破了，凶手抓到了。”丁一回到。
“案子破了？凶手抓到了？”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林恭心中升起。
林恭赶紧来到中堂，白子惜一脸凝重的站在陈功名旁边，在记录着什么，看到林恭出现，白子惜微微摇头示意林恭不要声张。
林恭也注意到了，中堂里摆放着两具尸体，正是天香阁掌柜潘啸和他的车夫，以及一份写满了字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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