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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朕微服私访京郊

    “无妨,过几日,我让几位给事中弹劾温体仁,陛下若是听谏,倒还好,若是陛下被奸佞蒙蔽不听荐,我等自当死谏,大丈夫何惧一死。”

    钱谦益的语调极为慷慨,周延儒快听不下去的,别人不了解钱谦益的性格,他可是了解的很呐,这怂货,最怕死,还死荐?现在说的好听,只怕到时候又要怂恿别人先死。

    周延儒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故意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想到之前他偷偷弹劾钱谦益结党营私,就暗爽。

    “难呐!”

    此次聚会里有一位言官,官拜给事中,他摇摇头道:“某早就想弹劾温奸了,奈何此獠奸猾,自从拜了内阁首辅后,便一直深居简出,下朝后也不与众达官贵人聚会,就连黄立极几次相邀,他也拒之门外。”

    “想那温奸乃是黄立极举荐上去的,如今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东林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商议了半宿,酒菜换了几道,终于商议出来对策,指使御使毛九华,任赞化再次发难。

    弹劾温体仁娶娼,受金,夺人产业的诸多不法旨事。

    东林党人在温体仁走马上任后,第一次交锋开始了,弹劾题本如同雪花般,扑向崇祯御案前。

    “朕的大臣正事不干,偏偏喜欢党争,大伴,这些个题本全部留中不发,朕乏了,想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你去准备一套老百姓穿的衣服来。”

    “我们先到城里头转悠一圈,然后去郊外踏踏青。”

    之前,崇祯说要微服私访,走出去看看朕的天下,看看老百姓,奈何朝中事务繁忙,一直拖到了现在才有时间。

    说完后,他随手将题本丢在了御案上,站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很快,王承恩准备好了,温和的笑道:“皇爷,奴婢扶您去更衣间,您慢些走。”

    身为一个现代人,崇祯的自理能力一直很强,自打穿越到了这里,真不习惯这种无微不至的伺候。

    崇祯挥挥手,自顾自走到更衣间,他的更衣室很隐蔽,位于乾清宫一处偏僻角落,过拱门,紧挨着寝室。

    一进门,幽香扑鼻,案几上点着龙涎香,两名宫女伺候在旁边,盈盈一拜:“奴婢白秀秀,奴婢沈珠,参见皇帝陛下万岁,奴婢伺候陛下更衣。”

    两名宫女隶属尚服局,尚服局领四司,白秀秀和沈珠便属于司衣,专门管理崇祯的衣服起居。

    待崇祯点头,她们缓步上前,伸出手,崇祯忽的见她们二人之手,皆细腻白皙,不似普通人,应该是特意选出来的。

    两人温柔的抚上崇祯腰带,宽衣解带,片刻,换上了一件普通人家穿的棉袍,半旧,青色。

    王承恩见崇祯更换好衣袍,回道:“启禀皇爷,奴婢准备好了御马,仪仗队,并锦衣卫三千骑护驾。”

    崇祯回头瞪了他一眼:“朕不是说了,这次是微服私访,你弄这么大阵仗干嘛?生怕老百姓不晓得皇帝出来了,好来围观朕是吧!”

    王承恩听崇祯语气严厉,急忙跪地请罪:“皇爷赎罪,奴婢也是担忧皇爷的安危,您可是大明的天啊!”

    “休得多言,着锦衣卫挑选百来名功夫好的番子远远跟着,装扮成行商即可。魏忠贤和田尔耕换上老百姓衣服,贴身跟着朕,赶紧的下去办。”

    王承恩还想说些什么,崇祯一挥手:“只需记住,此事,不得声张,保密工作做好,额,对了,马车换成驴车,咱低调一点。”

    王承恩心里苦笑,暗道,皇爷呦,呢倒是低调了,老奴可就惨了,眼看着崇祯往外面走,王承恩忙朝着贴身内监使了个眼色,几名内监也是伶俐的人,很快心领神会,小跑着下去布置了。

    崇祯走出午门的时候,已见到一头健壮的黑驴停靠在皇城根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周围环境。

    赶车的车夫,崇祯也有印象,乃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淳,手底下的小春子。

    田尔耕和魏忠贤也来了,身穿这个时代普通老百姓衣袍,田尔耕一身灰旧长袍,看着像账房先生。

    魏忠贤一身褐色短打,神似泥腿子,尤其他一张老脸黝黑,与寻常老农没啥区别,只一双小眼睛暗暗露出狠厉光芒。

    大概是时间太急,魏忠贤正在提鞋子,田尔耕正在系腰带。

    “老奴,微臣叩见,……”

    二人见崇祯走出来,正准备见礼,皇帝二字还未出口,崇祯一把喊住二人:“此间不比宫廷,虚礼免了,以后称呼我为朱公子即可,朱庸,尔等快快随我上车。”

    王承恩急忙从驴车里面搬出一方木凳,扶着崇祯上了驴车,随后王承恩也跟着上去,伺候崇祯坐好。

    驴车里倒宽敞,放置一条长软凳,还贴心的放了两个汤婆子,暖暖的。

    “忠贤,尔耕,你二人也上来一起坐,朕有事与你们说。”崇祯指了指旁边空座位道,魏忠贤和田尔耕急忙请罪,万万不敢与皇帝同车。

    王承恩急忙道:“皇爷使不得,小小的驴车,可载不动他们二人。”配合王承恩的声音,前头的大黑驴也晃了晃脑袋,表达不满情绪。

    崇祯只得作罢,令二人跟着驴车走,王承恩吩咐车夫:“起驾!”

    “大伴,注意用民间的话。”

    “遵旨!”

    崇祯:“……”

    驴车缓缓前行,离驴车不远处,百来名锦衣卫番子伪装成了行商,紧张的跟随驴车走,双方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皇帝发生意外的时候,他们能够很快赶到,又不至于皇帝不舒服。

    片刻后,驴车进入皇城范围,周围的老百姓慢慢多了起来,嘈杂的声音传入崇祯耳中,他好奇的掀开布帘子,第一次打量这个时代。

    “冰糖葫芦,甜甜的冰糖葫芦咯!”

    “大爷,我们楼今儿来了新姑娘,快来玩呦!”

    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忙,大多数人面黄肌瘦,身上穿着粗布,颜色也很单调,无非土白色,褐色,青色。

    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大多数人生活贫苦,苦苦挣扎,脸上带着忧愁。

    “皇爷,哦不,朱公子,城里头没有什么好玩的,奴婢带您去城郊逛逛,咱京师郊外,名胜古迹可多了,有柳浪庄,高梁桥,金鱼池,哦对了,还有一处满井。”

    “朱公子,咱去满井看看,满井的水可奇了,冬夏不竭,井水甘甜,比玉泉山的泉水也不差了,附近人家取来井水,泡茶招待游人。”

    “行。”

    崇祯点点头,

    王承恩问道,小春子得令,赶着驴车行往安定门,出了安定门,路人行人依旧很多,官道旁边布满了水田,田里农人忙着春耕,二月,春寒料峭,农人爱惜衣物,穿着一层薄薄的旧单衣,赤脚挑水灌田,也不觉得寒冷。

    “都说农人苦,果亦然。”

    “丰年的时候,粮食价贱,买不上钱,荒年的时候,粮食的价钱贵如珠,买不起粮食吃,饿死,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落不到自己的肚子里。”

    崇祯叹息一声。

    行走在驴车旁边的魏忠贤开口道:“以往年景好,雨水丰沛,潮浪河,温榆河里的水都是满的,自去年开始,雨水稀少,河里的水也少了,水都是紧着贵人的农庄使用。”

    “忠贤也懂农事?”

    “老奴年轻的时候,也是泥腿子,泥腿子命贱,老奴活不下去了才入宫当了宦官。”魏忠贤脸色平静道。

    崇祯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麻木,他又望着田里忙忙碌碌的农人,他们的脸上也带着麻木,属于这个时代的麻木。

    “忠贤,你记住,没有谁天生命贱,人生于天地之间,众生平等,包括朕,朕与苍生也是平等的。”崇祯认真道。

    崇祯话一出口,空气陡然凝固了,王承恩,魏忠贤,田尔耕,包括赶车的小春子,他们的双手颤抖着,嘴巴紧闭,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崇祯刚刚的话,换成大明朝任何一个人说出口,都是杀头的罪。

    皇帝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没事,他们不能应和,唯有紧紧闭着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吐出大逆不道之言。

    崇祯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氛变化,也不再开口,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尊卑贵贱,天地君亲师,可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驴车一路沉默的走着,忽的,前面传来斥责的声音,崇祯探头从窗户看过去,视线里出现一队骡马队,护卫百来人,骡马二十几匹,车上的货物装的满满当当,盖着油布,看不真切里面的东西。

    最前头一辆马车显眼处,挂着的旗号迎风招展,崇祯细看,上书宣府范家票号。

    一名衣着体面的管家模样的人,手拿着皮鞭,趾高气扬的对着小春子,看架势,是要让小春子滚一边,给他们让路,小春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并不惧怕,回头望向魏忠贤。

    魏忠贤刚要上前,崇祯平静道:“莫去,我们让让。”

    “是。”

    小春子得令,平静的驱赶驴车到路边,崇祯看着车队擦身而过,眉头微微皱起:“忠贤,你经常在外头跑,可听过宣府的范家?”

    “范家?”

    魏忠贤想了想。

    “老奴倒是听说过,边境有一位豪商,名字就叫范永斗,时人称其贾于边城,以信义著称,其他老奴就不知道了,边城的商人,身份低贱,老奴也没过多关注过。”

    崇祯冷笑:“豪商?朕看是蝗商吧,以后你可要多关注了,尤其是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

    “朕姑且称呼他们八大蝗商,尔等派人潜伏边境,探察他们平素做的是什么生意,货物从何而来,有没有违禁的物品,有没有大明边防情报,他们在朝中和边境有没有交好的官员,尤其查他们的银子藏在何处,查明后速速上报朕。”

    “老奴遵旨。”魏忠贤也不多问,面色平静,心中却是千思百转,听陛下语气,似乎得到了某些情报,要查八大商人?

    锦衣卫的耳目可真厉害,也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告了多少密,有多少关于我老魏的?

    魏忠贤警惕的望了一眼田尔耕,田尔耕也以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斜视魏忠贤,二人心怀鬼胎。

    崇祯察觉出二人的微表情,也不点破,心中暗忖:厂卫相互制约,相互怀疑,相互告密,他们才能真正的为朕所用。

    待到时机成熟,朕要大明的官员都这样,朕要于内阁之外,独立出密折制度,凡天下官员,有机密要事,或者想举报谁,又不想内阁大臣知道的,可以上奏密折。

    密折不经过通政司,也不经过内阁,由专门的渠道上达朕手上,朕亲自批改后,发给官员。

    这样,天下所有的官员,都是朕之耳目,天下何愁不治?

    可惜啊,朕现在还没有能力办成这事,大明的弊端太多了,利益集团太强了,朕千头万绪,只能徐徐图之。

    至少,朕的手上得先有一支绝对忠心的军队,朕才能加快脚步治疗大明。

    “尔耕,白杆军行到何处了。”

    崇祯冷不丁问了一句,田尔耕反应也快:“启禀陛下,秦将军及其部下,已行至通州,目前正在通州休整,想必不过数日,便能抵达京城。”

    “嗯。”崇祯点点头。

    “忠贤,朕听说朕名下有许多皇庄,你挑出最大的一处皇庄,着令白杆军驻扎。”

    魏忠贤躬身道:“老奴遵旨,只是皇庄事宜一直归御马监管理,还请陛下下旨,老奴好与曹化淳知晓。”

    “朕明白了。”

    崇祯点点头,又问王承恩:“王大伴,上次拨的二十万两白银,你可备好了军粮?”

    王承恩急忙回答:“启禀皇爷,备好了,足够秦将军的部下吃三个月,皇爷,……哦不,朱公子您,您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趟,莫要想太多东西了。”

    “嗯。”

    “朱公子,老奴按按您的头部穴位,舒筋活络用的。”得到崇祯允许后,王承恩伸出双手,一下一下的按压崇祯的脑袋,崇祯先是觉得脑袋微微的涨痛,按压了片刻后,一阵轻松。

    王承恩叹道:“朱公子,您这样尊贵的人,心思太重了,对您的身体不好。”

    ……

    (今天更完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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