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冰
一片片鹅毛般的雪从天而降
落到地上，落到海里
它们没有融化，越攒越厚
终于让大地与海洋连成一片白茫茫
“我们沉睡在地里
他们沉睡在海里
其他的，在遥远的地方没有沉睡”
长眠于冰天雪地
不知何时再见天日
“待苏醒之时，我们要这世界好看。”
——《暗谕神话》节选
***元后2114年1月，“玄冰大陆”与“冻海”交界***
摩柯船长站在雕刻成饕餮鱼怪形态的船头瞭望塔，任冰冷的海风吹在自己脸上，胡茬开始结出一粒粒冰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真爽！我喜欢。”
每次来到玄冰大陆，摩柯船长都是心情大好，再次感受到这里彻骨的寒冷对他来说意味着又将获取一笔巨额财富。他站在船的制高点，俯视着10艘尖头巨型开采船，脑子里已经止不住的在算自己这次又能赚到多少钱。在寒冷的刺激下，激动喜悦的心情加倍，低温几乎定格了他咧嘴的笑容。
“船长，距离海岸线还有300米。”
“准备打开‘地磁锚’，靠岸停船。”
一阵如鲸鱼呜咽般的鸣响后，10艘船牢牢的定在海与岸之间，若不是有海浪的波动，整个画面就好像时空静止了一样。
“出发，我们去挖矿咯！”
摩柯船长一声令下，和以往的多次采矿一样，船员们熟练的大声欢呼。
主船体外板上雕着雄狮斗蟠螭纹样的门向下翻开，从每一个门中飞出一架圆台形状的载人“采矿机”，远看像倒扣过来的纸杯蛋糕垫，较小的上面是载人的控制室，下面是装载开采设备的部分。
摩柯船长是“拓礴”家族的第十三代当家，这个家族历代从事航海事业，为星球的发展做出了许多杰出贡献，其中包括他们这次要开采的东西——玄冰大陆位于華星球的最北部，终年为冰雪覆盖，但是在这里的冰层下面埋有非常重要的能源——冰矿，由于其卓越的供能效率和安全性，自打300多年前被他的曾祖父首次发现，便很快成为華各个城市必备的能源。
当然，在发现之后依然能够长期把控冰矿的整个产业链而不是被别的利益集团抢走，拓礴家族的势力和手段自然也是起了决定作用的。
然而，矿产都有越开采越少的特点，而且容易被开采的地方被掏空了，就只好去难度更大的地方采矿了。如今，玄冰大陆沿岸可探测到的冰矿已经基本耗竭，他们只好往内陆地区，冰层更厚的地方去开采。
“没关系，就算我提价30%，冰矿的优势依然是其他能源比不了的。”
因开采成本的上升，摩柯早已将冰矿提价，同时他的团队想了很多办法降低成本使他赚得更多，所以每次来这里他依然很开心。
100多台采矿机乌央乌央的飞向大陆内部的目标采矿地点，就像在洁白丝绒上飞舞的一群苍蝇。根据采矿机内镜面显示器的指示，操纵者们指挥采矿机在目的地上方降低高度，伸出四个尖利的多关节支架直直的刺入冰层，然后每条支架与地面接触的地方长出一圈网面作进一步固定。然后，站稳了的采矿机正下方伸出一条蓝色冷激光钻头开始钻井。
大约三小时后，本次行动的第一块冰矿被采了出来，之间那台采矿机的激光钻头变成两只手一样，把冰矿拿了出来——这是一颗有1.8米高，1米宽的白色半透明矿石，发着微微的蓝光。陆陆续续，别的采矿机也掘到了冰矿，它们飞回各自出发的那艘船将冰矿放到甲板上，船上的工作人员用蓝色的激光刀将冰矿切割成较为标准的尺寸后放入一种带有很多格子黑色储藏柜中，每装满一柜便运入船舱。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开采工作在三天后接近尾声，然而就在最后一批即将采集完毕时，某块冰层发生剧烈震荡，沿着被钻出的孔裂开，跳出了十几个红色皮肤，黄眼獠牙的怪物，他们跳上采矿机疯狂的撕咬啃食，然而并不能造成什么破坏。
“切！一群低等的虫子。”摩柯轻蔑的骂了一句，然后通过对讲机向采矿机里的人说：“用支架尖的一头刺他们。”这些被怪物缠着的采矿机飞离地面，操纵支架灵活的关节对怪物发起攻击，有些被刺中吊起，有些被追的四处逃窜，最后船长派出几台无人驾驶激光浮游炮飞过去把怪物们射的稀巴烂，溅的采矿机上满是血污。
摩柯命令道：“你们几个都集中在‘破冰号’，洗洗干净，别把其他的船弄脏了。”
虽然有这么个插曲，本次的采集依然圆满成功，众人兴高采烈的准备返航。摩柯远远的望了一眼被开采后千疮百孔的冰层，轻轻一笑：“下次换个地方采就是了。”
***一周后，摩比佛都，中央疾控中心***
刺啦——
厚厚的铁门伴随着排气的声音缓缓升起，在厚厚的“高分子聚合玻璃”后面，一个全身皮肤通红且溃烂的人被捆在椅子上，他双目圆睁，眼球比正常人大一倍，眼白已彻底变成布满突出血丝的黄色，有一根金属棒卡在口中。
大当家和楚捷穿着防感染服，带着厚厚的头盔站在玻璃对面看着他，她们身边站着疾控中心总管和几位工作人员。
“再次感谢政衙‘最高核心’派二位前来协助我们，同时非常抱歉，让你们看到如此令人不适的场面。”
“没关系，我们早就习惯了。”大当家礼貌的回应了中心总管。
“这位就是拓礴集团船队在玄冰大陆开采冰矿后被感染的那艘船‘破冰号’的船员之一。剧其他未被感染的船员讲，采集完冰矿大约三小时后，破冰号发来了紧急呼救，只听对讲机里有人说：‘他们疯了！在吃人！’，然后就从监控中看到船上有穿着制服，皮肤溃烂，双目亮黄，长着獠牙利爪的‘怪物’在追着其他船员咬……”
“这些情报我们已经知道了。”大当家打断总管的话，“截止到今天来这里之前，我们还知道整个船队被隔离在‘煌罗大陆’北部冻海沿岸被禁止靠岸，这位是通过直升机抓来的。你们已经做了初步分析，请说一下结果吧。”
总管叫一名随行工作人员调出一个全息浮窗挪到她们面前：“请看，可以断定他是被某种我们未曾见过的病毒感染了，这种病毒可以通过皮肤接触传染，被传染的人就会变成这样，像丧失一样疯狂攻击所有可见的生物。医学上从未有过类似病毒及案例，目前不知该如何防治。”
“好了，把他交给我们吧，辛苦了。”
***两天后，百華深处，有机明炉***
为了方便沟通，楚捷给带回来的样本起名为‘尸鬼1号’，感染他的病毒为“丧尸病毒”，将他存在一座带有全面隔离设备的准备舱里，这个舱的地下还有一个高度和大小可被调节的小房间，是专门用来存放活体样本的，同时还能实时监控他的各种指标——血压、心跳、呼吸、能量代谢、营养状况等。当然，他必需被保持着被捆住的状态，也不敢拿下他口中的金属棒，所以都是通过在房间中喷洒经皮吸收的营养液来给他喂食。
每当需要做实验，小房间内便会形成气流将他直接吹进高危样本专用的粒子液相分析仪。因为分析仪的液体中无法像水一样和人体产生强相互作用力，所以无论他怎么挣扎在里面都移动不了一厘米。
“唉，真可怜。”
这两天楚捷尽可能的对他表达善意，和他说话，冲他微笑，在玻璃外做出抚摸他脸的动作，但他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杀戮的本能。鉴于时间紧迫，她也没啥功夫继续对他表达善意，而是努力的去分析病毒寻找解决方案，毕竟还有9条船上千人被困在海上，以及几十个城市的人等着用冰矿能源。
粒子液相分析仪外部有好似缎带般的线缆，它们缓缓浮起，流动着七彩琉璃般的光点将数据传到有机明炉上方的黑色深渊——恺渊在另外一个地方收集这些数据，在保守秘密的前提下调动其他科研团队一起研究。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工作，他们做出了初步方案，立刻联系了大当家面谈。
“还真是在过往资料中都查不到这种病毒啊，看来丧尸病毒的名字要继续用下去了。”楚捷汇报到，“不幸中之大幸——根据对丧尸病毒的DNA演化表达分析，只有通过与被感染者的粘膜、皮肤、血液等直接接触才可以被传染，病毒在体外可存活24小时至48小时，72小时内若没有发病即可排除感染。这两天我们也做出了能够检测出该病毒感染的试剂，可通过血液检查。此外，我们已经设定好针对此次事件的‘选择性忘却因子’，可以在做血液检查时强制他们服食，以免将此次事件外传。然而不幸的是，目前找不到可以治愈感染者的方法。”
“这样的话，我先和‘最高核心’申请对所有船员进行体检和分批放行。”大当家停了一下继续说，“另外，我们恐怕要安排一次去玄冰大陆的任务了。”
***数日后，煌罗大陆与冻海交界，拓礴集团主舰***
摩柯在自己房间的雕龙红木栅栏阳台上眺望远方，这恐怕是出事之后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了，因为冰矿终于没有遭受损失，而且由于官方对外宣称是因为开采冰矿的风险增加导致此次供货延误，导致冰矿价格的再次上涨。
“我还可以让能源保险公司增加保费，并且再分一杯羹，哈哈哈！”
他拿起斟满红蓝色冰酿果酒的青铜羊樽酒杯牛饮而进，这酒来自“虚珏大陆”与冻海交界处，由50种水果在常年-2℃至0℃似结冰不结冰的冰温下酿制十年以上制成的，本应该慢慢品的。
门禁系统发出滴答声显示有人找他，他说“接进来”，一个显示浮窗飘到他面前，外面站着的是煌罗大陆中央疾控中心总管。
“哎呦，是‘艾罗’总管大人啊！快进来快进来！”
摩柯打开门，殷勤的邀请他坐到一把“镶金橡木百鸟羽绒椅”上，拿出另一个青铜羊樽杯为他斟满自己刚才喝的同款酒，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懒洋洋的靠着椅背。艾罗看到这酒后目露欣喜，喉结涌动，伸出圆润的手指捧起酒杯，凑到嘴边小心的唑起来，生怕一不小心没忍住都喝光了。
“就您一个人来的？怎么也没带个手下？”
“实不相瞒，这事儿还真不方便带手下来。”
“哦？什么事儿啊？”
艾罗拿起放在一旁的橡胶保温箱，放到膝盖上打开给摩柯看：“这个针管用来抽血，里面预装了试剂，用来检测是否被丧失病毒感染，您的船员们已经基本完成检测，而且过了这么多天都没发病，您肯定也没被感染了。”他停顿了一下，“关键是另外这个瓶子里面的药丸，官方说法是彻底消灭可能存在的潜伏期病毒必需服用的。”
“您强调了‘官方说法’，事实上看来并非如此咯。”
“当然，这其实是一粒针对此次事件的‘选择性忘却因子’，您吃过后就像船员们一样，对丧尸病毒之类的事儿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上头要对这种灵异事件保密。”
摩柯皱了皱眉，先露出一副很不爽的表情，接着眼睛一眯嘴角一扬，瞬间切换到略带谄媚的微笑，身体前倾离艾罗更近了一些：“大人，您肯定不想让我忘了这件事对不对？说吧，您希望我做什么？”
艾罗拿起酒抿了两口，顺便露出得意的微笑：“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跟‘诺佗’医生合作了，丧尸病毒这么好的武器，您还愁卖么？”说着，他从皮氅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上下为金属中部透明的管子，中间有锁链捆着一颗1/3小指大小的钢制胶囊。
摩柯两眼睁大放光，嘴角向上咧的更大了。
“嗯，这酒真好喝！”艾罗又嘬了一口。
摩柯起身走向龙柱案台后面的酒柜，取了一瓶未开封的递到他面前：“您今天的行头估计就能装一瓶，稍后我通过老办法送几箱过去。”
艾罗把酒瓶放进保温箱，眉梢和嘴角的肌肉有的向下有的向上，做出一副表面伤感实际万分得意的扭曲表情：“唉，一想到又要因混乱而逝去的生命们，我就好伤心。”
摩柯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表演，拿起酒杯——
“混乱是通往财富的阶梯，为我们的财富干杯！”
“干杯！”
***三天后，玄冰大陆***
一艘银白色的飞船出现在大陆附近的海域上空，它的双翼很厚，躯干的宽度与其长度对比来看的话有点胖，像一只特别适合在寒冷地区生活的大鸟。
“舱外温度零下21℃，好像也没那么冷嘛。”凌越一边说一边按动手镯换上绣着回形纹的宝石蓝防寒衣，领口和袖口长出白色的绒毛，这一身配上他修长的脖颈四肢和俊秀的面庞，丝毫没有冬天的臃肿，反倒增添了一些贵气。
一旁的楚捷、鸧飞都换上了女士绒花防寒衣，然后凌越发现弘熵还没有换衣服，而是在看着他。
“弘熵，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衣服上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没！没有！我只是看你好看……”
这话一出弘熵马上意识到尴尬了，立刻低下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舱内鸦雀无声了两秒钟，然后鸧飞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捷在她的感染下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人笑的前仰后合。
向来淡定的凌越少有的感到不知所措，心里美滋滋却又哭笑不得，“咳咳”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谢谢你夸奖哈！赶紧换防寒衣。”
弘熵像找到救星一样慌忙按动手镯，一圈圈线如迅速生长的树藤般缠上他的手臂、腰腹、胸肌，最后长成一件红褐色内衬绒毛外部皮衣质地的防寒衣，厚厚的衣服依然可以勾勒出如苍柏般发达的肌肉。
凌越把全息显示球打开，楚捷看着球面说道：“根据‘生命感应装置’的扫描，拓礴集团开采过的地方暂时没有其他尸鬼出没的迹象，我们可以把飞船停在附近做进一步调查。”
飞船逐渐靠近冰与雪铸就的大地，伸出四只脚稳稳地立在上面，在这个角度，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之前被开采出的千疮百孔还没有复原。
“早听说摩柯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现在看来不仅如此，而且没有半点环保意识！”鸧飞义愤填膺的吐槽道。
“唉，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呢。除非他犯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罪，被发现，并且他的关系网也无法帮他脱罪，否则他才不会受到惩罚。”凌越一边跟着吐槽，一边操纵地址扫描仪勘测附近的冰层，全息球实时显示勘测结果。
“你们觉不觉得这附近冰层的构造相当工整？一层一层的就像盖房子一样。”
“是啊，大自然的真是能工巧匠啊。”鸧飞回应凌越。
“自然吗？这也太整齐了吧。可是这冰层至少形成了5万年以上，那时候应该还没有人，所以不可能是人造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天外来客，哈哈！”
天外来客？！凌越突然被刚才自己开玩笑说出的四个字给震了一惊，他感觉到了一直都被人们习以为常，但仔细想想又不太正常的一个现象——为什么对日轮星系以外的太空相关的研究那么少？没有人，甚至没有飞行器被派出去过进行探索，而且，连作为政衙最高核心下属最高机密机关，百華深处都未曾见过有相关研究。
“要么真的没有太空研究，要么……我们还没有触及核心机密？！”在脑中浮现这细思极恐的猜想不禁让凌越打了个哆嗦。
“好了，目前看来外面是安全的，我们下去看看吧。”楚捷打断了凌越的沉思，众人再次按动手镯，换上了统一的塑身防寒服，带上头盔，走到舱门边每人踏上一个“土“字型的飞行器，转动把手后飞了出去。
楚捷找到一部分尸鬼残骸，让随身跟着的盒状采样机器人伸出机械臂小心的切割下一块放进自己内部的储藏阁，鸧飞在一旁保护她以防万一；凌越沿着尸鬼冒出的断裂冰层向下飞去，近距离勘测冰层并采样，弘熵在一旁保护。
根据刚才在飞船上的扫描，每10米到20米就是不一样的一层，他让让采样机器人每层采一次样，分隔标记存放，并将每层之间的连接处拍照。
过了一会儿，楚捷和鸧飞也下到了断裂的冰层研究尸鬼跳出来的地方，只见断面上有大量指甲的痕迹，是它们爬上来时把手脚刺进去留下的。大约下降到地下100米的处，她看到一个个冰窟窿，里面有包膜状肉体组织，就像被冻干了一样。
“难道是孕育尸鬼的子宫？”她一边怀疑一边采集了样本。
大约下降到150米处，他们碰到了埋藏冰矿的地方。凌越从飞行器上下来，仔细观察这里的地质结构——
“这冰矿，怎么感觉像是被插进冰里的。”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表示赞同。
最后一轮采样后，他们往上飞起，顺利的回到飞船离开玄冰大陆。
***7天后，百華深处，无机长殿***
经过对样本的分析，楚捷和凌越已经有了一些结论，他们很震惊，遂立刻汇报给大当家。大当家看过简报之后立刻召集他们两人开会。
楚捷先在浮窗上展示出生物方面的结果：“这是对包膜状肉体组织的分析——寿命大约有七万年以上了，具有部分子宫的功能，同时可以在休眠的时候把内在能量消耗降为每年10的负十次方千焦，也就是说与死亡状态几乎相同，但在一定的刺激之下会活过来。”
接着她展示了丧尸的肉体组织分析结果：“它与包膜状组织的年龄相仿，所以应该是一起进入休眠状态，被采矿行为刺激到苏醒过来的。它的基因编码居然与病毒基因编码完全相同，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因此，我破天荒的用病毒的DNA做了发育演化模拟，结果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这种病毒的单体真的可以发育成一个人形个体！”
“你在简报上说，目前已知的条件是有宿主，而且丧尸1号样本的基因已经变成病毒基因而非人类基因了，所以，它不仅仅是感染宿主，还会把宿主的基因彻底改造成自己的基因？”
“是的！”楚捷肯定了大当家的话。
大当家顿了几秒钟后说：“凌越，再陈述一下你的研究结果，我们综合考量。”
“从冰矿埋藏的地方往上，按常理来说冰层的年龄应该逐渐减小，然而这些冰层的年龄居然是相近的！都形成于7万年以前，也就是说，冰层和丧尸的年龄也是相近的！”说着凌越展示了对冰层之间接触面的照片和分析结果，“虽然时间久远，但经过精密分析依然可以看出，它们是被一块块的拼起来的。”
虽然已经在看到简报时惊讶过了，但大当家还是露出了极其少见的惊讶表情，想了想说：“楚捷，从今天起停止给丧尸1号的一切营养供应。凌越，暂时不要再继续研究，听我指示。还有，无论谁问起这次研究的结果，你们都不要回答，让他来找我。”
望着大当家离开的背影，楚捷和凌越透出了茫然的气氛，作为知识渊博的学者，这次的发现也委实震惊了他们。
落到地上，落到海里
它们没有融化，越攒越厚
终于让大地与海洋连成一片白茫茫
“我们沉睡在地里
他们沉睡在海里
其他的，在遥远的地方没有沉睡”
长眠于冰天雪地
不知何时再见天日
“待苏醒之时，我们要这世界好看。”
——《暗谕神话》节选
***元后2114年1月，“玄冰大陆”与“冻海”交界***
摩柯船长站在雕刻成饕餮鱼怪形态的船头瞭望塔，任冰冷的海风吹在自己脸上，胡茬开始结出一粒粒冰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真爽！我喜欢。”
每次来到玄冰大陆，摩柯船长都是心情大好，再次感受到这里彻骨的寒冷对他来说意味着又将获取一笔巨额财富。他站在船的制高点，俯视着10艘尖头巨型开采船，脑子里已经止不住的在算自己这次又能赚到多少钱。在寒冷的刺激下，激动喜悦的心情加倍，低温几乎定格了他咧嘴的笑容。
“船长，距离海岸线还有300米。”
“准备打开‘地磁锚’，靠岸停船。”
一阵如鲸鱼呜咽般的鸣响后，10艘船牢牢的定在海与岸之间，若不是有海浪的波动，整个画面就好像时空静止了一样。
“出发，我们去挖矿咯！”
摩柯船长一声令下，和以往的多次采矿一样，船员们熟练的大声欢呼。
主船体外板上雕着雄狮斗蟠螭纹样的门向下翻开，从每一个门中飞出一架圆台形状的载人“采矿机”，远看像倒扣过来的纸杯蛋糕垫，较小的上面是载人的控制室，下面是装载开采设备的部分。
摩柯船长是“拓礴”家族的第十三代当家，这个家族历代从事航海事业，为星球的发展做出了许多杰出贡献，其中包括他们这次要开采的东西——玄冰大陆位于華星球的最北部，终年为冰雪覆盖，但是在这里的冰层下面埋有非常重要的能源——冰矿，由于其卓越的供能效率和安全性，自打300多年前被他的曾祖父首次发现，便很快成为華各个城市必备的能源。
当然，在发现之后依然能够长期把控冰矿的整个产业链而不是被别的利益集团抢走，拓礴家族的势力和手段自然也是起了决定作用的。
然而，矿产都有越开采越少的特点，而且容易被开采的地方被掏空了，就只好去难度更大的地方采矿了。如今，玄冰大陆沿岸可探测到的冰矿已经基本耗竭，他们只好往内陆地区，冰层更厚的地方去开采。
“没关系，就算我提价30%，冰矿的优势依然是其他能源比不了的。”
因开采成本的上升，摩柯早已将冰矿提价，同时他的团队想了很多办法降低成本使他赚得更多，所以每次来这里他依然很开心。
100多台采矿机乌央乌央的飞向大陆内部的目标采矿地点，就像在洁白丝绒上飞舞的一群苍蝇。根据采矿机内镜面显示器的指示，操纵者们指挥采矿机在目的地上方降低高度，伸出四个尖利的多关节支架直直的刺入冰层，然后每条支架与地面接触的地方长出一圈网面作进一步固定。然后，站稳了的采矿机正下方伸出一条蓝色冷激光钻头开始钻井。
大约三小时后，本次行动的第一块冰矿被采了出来，之间那台采矿机的激光钻头变成两只手一样，把冰矿拿了出来——这是一颗有1.8米高，1米宽的白色半透明矿石，发着微微的蓝光。陆陆续续，别的采矿机也掘到了冰矿，它们飞回各自出发的那艘船将冰矿放到甲板上，船上的工作人员用蓝色的激光刀将冰矿切割成较为标准的尺寸后放入一种带有很多格子黑色储藏柜中，每装满一柜便运入船舱。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开采工作在三天后接近尾声，然而就在最后一批即将采集完毕时，某块冰层发生剧烈震荡，沿着被钻出的孔裂开，跳出了十几个红色皮肤，黄眼獠牙的怪物，他们跳上采矿机疯狂的撕咬啃食，然而并不能造成什么破坏。
“切！一群低等的虫子。”摩柯轻蔑的骂了一句，然后通过对讲机向采矿机里的人说：“用支架尖的一头刺他们。”这些被怪物缠着的采矿机飞离地面，操纵支架灵活的关节对怪物发起攻击，有些被刺中吊起，有些被追的四处逃窜，最后船长派出几台无人驾驶激光浮游炮飞过去把怪物们射的稀巴烂，溅的采矿机上满是血污。
摩柯命令道：“你们几个都集中在‘破冰号’，洗洗干净，别把其他的船弄脏了。”
虽然有这么个插曲，本次的采集依然圆满成功，众人兴高采烈的准备返航。摩柯远远的望了一眼被开采后千疮百孔的冰层，轻轻一笑：“下次换个地方采就是了。”
***一周后，摩比佛都，中央疾控中心***
刺啦——
厚厚的铁门伴随着排气的声音缓缓升起，在厚厚的“高分子聚合玻璃”后面，一个全身皮肤通红且溃烂的人被捆在椅子上，他双目圆睁，眼球比正常人大一倍，眼白已彻底变成布满突出血丝的黄色，有一根金属棒卡在口中。
大当家和楚捷穿着防感染服，带着厚厚的头盔站在玻璃对面看着他，她们身边站着疾控中心总管和几位工作人员。
“再次感谢政衙‘最高核心’派二位前来协助我们，同时非常抱歉，让你们看到如此令人不适的场面。”
“没关系，我们早就习惯了。”大当家礼貌的回应了中心总管。
“这位就是拓礴集团船队在玄冰大陆开采冰矿后被感染的那艘船‘破冰号’的船员之一。剧其他未被感染的船员讲，采集完冰矿大约三小时后，破冰号发来了紧急呼救，只听对讲机里有人说：‘他们疯了！在吃人！’，然后就从监控中看到船上有穿着制服，皮肤溃烂，双目亮黄，长着獠牙利爪的‘怪物’在追着其他船员咬……”
“这些情报我们已经知道了。”大当家打断总管的话，“截止到今天来这里之前，我们还知道整个船队被隔离在‘煌罗大陆’北部冻海沿岸被禁止靠岸，这位是通过直升机抓来的。你们已经做了初步分析，请说一下结果吧。”
总管叫一名随行工作人员调出一个全息浮窗挪到她们面前：“请看，可以断定他是被某种我们未曾见过的病毒感染了，这种病毒可以通过皮肤接触传染，被传染的人就会变成这样，像丧失一样疯狂攻击所有可见的生物。医学上从未有过类似病毒及案例，目前不知该如何防治。”
“好了，把他交给我们吧，辛苦了。”
***两天后，百華深处，有机明炉***
为了方便沟通，楚捷给带回来的样本起名为‘尸鬼1号’，感染他的病毒为“丧尸病毒”，将他存在一座带有全面隔离设备的准备舱里，这个舱的地下还有一个高度和大小可被调节的小房间，是专门用来存放活体样本的，同时还能实时监控他的各种指标——血压、心跳、呼吸、能量代谢、营养状况等。当然，他必需被保持着被捆住的状态，也不敢拿下他口中的金属棒，所以都是通过在房间中喷洒经皮吸收的营养液来给他喂食。
每当需要做实验，小房间内便会形成气流将他直接吹进高危样本专用的粒子液相分析仪。因为分析仪的液体中无法像水一样和人体产生强相互作用力，所以无论他怎么挣扎在里面都移动不了一厘米。
“唉，真可怜。”
这两天楚捷尽可能的对他表达善意，和他说话，冲他微笑，在玻璃外做出抚摸他脸的动作，但他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杀戮的本能。鉴于时间紧迫，她也没啥功夫继续对他表达善意，而是努力的去分析病毒寻找解决方案，毕竟还有9条船上千人被困在海上，以及几十个城市的人等着用冰矿能源。
粒子液相分析仪外部有好似缎带般的线缆，它们缓缓浮起，流动着七彩琉璃般的光点将数据传到有机明炉上方的黑色深渊——恺渊在另外一个地方收集这些数据，在保守秘密的前提下调动其他科研团队一起研究。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工作，他们做出了初步方案，立刻联系了大当家面谈。
“还真是在过往资料中都查不到这种病毒啊，看来丧尸病毒的名字要继续用下去了。”楚捷汇报到，“不幸中之大幸——根据对丧尸病毒的DNA演化表达分析，只有通过与被感染者的粘膜、皮肤、血液等直接接触才可以被传染，病毒在体外可存活24小时至48小时，72小时内若没有发病即可排除感染。这两天我们也做出了能够检测出该病毒感染的试剂，可通过血液检查。此外，我们已经设定好针对此次事件的‘选择性忘却因子’，可以在做血液检查时强制他们服食，以免将此次事件外传。然而不幸的是，目前找不到可以治愈感染者的方法。”
“这样的话，我先和‘最高核心’申请对所有船员进行体检和分批放行。”大当家停了一下继续说，“另外，我们恐怕要安排一次去玄冰大陆的任务了。”
***数日后，煌罗大陆与冻海交界，拓礴集团主舰***
摩柯在自己房间的雕龙红木栅栏阳台上眺望远方，这恐怕是出事之后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了，因为冰矿终于没有遭受损失，而且由于官方对外宣称是因为开采冰矿的风险增加导致此次供货延误，导致冰矿价格的再次上涨。
“我还可以让能源保险公司增加保费，并且再分一杯羹，哈哈哈！”
他拿起斟满红蓝色冰酿果酒的青铜羊樽酒杯牛饮而进，这酒来自“虚珏大陆”与冻海交界处，由50种水果在常年-2℃至0℃似结冰不结冰的冰温下酿制十年以上制成的，本应该慢慢品的。
门禁系统发出滴答声显示有人找他，他说“接进来”，一个显示浮窗飘到他面前，外面站着的是煌罗大陆中央疾控中心总管。
“哎呦，是‘艾罗’总管大人啊！快进来快进来！”
摩柯打开门，殷勤的邀请他坐到一把“镶金橡木百鸟羽绒椅”上，拿出另一个青铜羊樽杯为他斟满自己刚才喝的同款酒，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懒洋洋的靠着椅背。艾罗看到这酒后目露欣喜，喉结涌动，伸出圆润的手指捧起酒杯，凑到嘴边小心的唑起来，生怕一不小心没忍住都喝光了。
“就您一个人来的？怎么也没带个手下？”
“实不相瞒，这事儿还真不方便带手下来。”
“哦？什么事儿啊？”
艾罗拿起放在一旁的橡胶保温箱，放到膝盖上打开给摩柯看：“这个针管用来抽血，里面预装了试剂，用来检测是否被丧失病毒感染，您的船员们已经基本完成检测，而且过了这么多天都没发病，您肯定也没被感染了。”他停顿了一下，“关键是另外这个瓶子里面的药丸，官方说法是彻底消灭可能存在的潜伏期病毒必需服用的。”
“您强调了‘官方说法’，事实上看来并非如此咯。”
“当然，这其实是一粒针对此次事件的‘选择性忘却因子’，您吃过后就像船员们一样，对丧尸病毒之类的事儿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上头要对这种灵异事件保密。”
摩柯皱了皱眉，先露出一副很不爽的表情，接着眼睛一眯嘴角一扬，瞬间切换到略带谄媚的微笑，身体前倾离艾罗更近了一些：“大人，您肯定不想让我忘了这件事对不对？说吧，您希望我做什么？”
艾罗拿起酒抿了两口，顺便露出得意的微笑：“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跟‘诺佗’医生合作了，丧尸病毒这么好的武器，您还愁卖么？”说着，他从皮氅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上下为金属中部透明的管子，中间有锁链捆着一颗1/3小指大小的钢制胶囊。
摩柯两眼睁大放光，嘴角向上咧的更大了。
“嗯，这酒真好喝！”艾罗又嘬了一口。
摩柯起身走向龙柱案台后面的酒柜，取了一瓶未开封的递到他面前：“您今天的行头估计就能装一瓶，稍后我通过老办法送几箱过去。”
艾罗把酒瓶放进保温箱，眉梢和嘴角的肌肉有的向下有的向上，做出一副表面伤感实际万分得意的扭曲表情：“唉，一想到又要因混乱而逝去的生命们，我就好伤心。”
摩柯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表演，拿起酒杯——
“混乱是通往财富的阶梯，为我们的财富干杯！”
“干杯！”
***三天后，玄冰大陆***
一艘银白色的飞船出现在大陆附近的海域上空，它的双翼很厚，躯干的宽度与其长度对比来看的话有点胖，像一只特别适合在寒冷地区生活的大鸟。
“舱外温度零下21℃，好像也没那么冷嘛。”凌越一边说一边按动手镯换上绣着回形纹的宝石蓝防寒衣，领口和袖口长出白色的绒毛，这一身配上他修长的脖颈四肢和俊秀的面庞，丝毫没有冬天的臃肿，反倒增添了一些贵气。
一旁的楚捷、鸧飞都换上了女士绒花防寒衣，然后凌越发现弘熵还没有换衣服，而是在看着他。
“弘熵，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衣服上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没！没有！我只是看你好看……”
这话一出弘熵马上意识到尴尬了，立刻低下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舱内鸦雀无声了两秒钟，然后鸧飞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捷在她的感染下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人笑的前仰后合。
向来淡定的凌越少有的感到不知所措，心里美滋滋却又哭笑不得，“咳咳”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谢谢你夸奖哈！赶紧换防寒衣。”
弘熵像找到救星一样慌忙按动手镯，一圈圈线如迅速生长的树藤般缠上他的手臂、腰腹、胸肌，最后长成一件红褐色内衬绒毛外部皮衣质地的防寒衣，厚厚的衣服依然可以勾勒出如苍柏般发达的肌肉。
凌越把全息显示球打开，楚捷看着球面说道：“根据‘生命感应装置’的扫描，拓礴集团开采过的地方暂时没有其他尸鬼出没的迹象，我们可以把飞船停在附近做进一步调查。”
飞船逐渐靠近冰与雪铸就的大地，伸出四只脚稳稳地立在上面，在这个角度，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之前被开采出的千疮百孔还没有复原。
“早听说摩柯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现在看来不仅如此，而且没有半点环保意识！”鸧飞义愤填膺的吐槽道。
“唉，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呢。除非他犯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罪，被发现，并且他的关系网也无法帮他脱罪，否则他才不会受到惩罚。”凌越一边跟着吐槽，一边操纵地址扫描仪勘测附近的冰层，全息球实时显示勘测结果。
“你们觉不觉得这附近冰层的构造相当工整？一层一层的就像盖房子一样。”
“是啊，大自然的真是能工巧匠啊。”鸧飞回应凌越。
“自然吗？这也太整齐了吧。可是这冰层至少形成了5万年以上，那时候应该还没有人，所以不可能是人造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天外来客，哈哈！”
天外来客？！凌越突然被刚才自己开玩笑说出的四个字给震了一惊，他感觉到了一直都被人们习以为常，但仔细想想又不太正常的一个现象——为什么对日轮星系以外的太空相关的研究那么少？没有人，甚至没有飞行器被派出去过进行探索，而且，连作为政衙最高核心下属最高机密机关，百華深处都未曾见过有相关研究。
“要么真的没有太空研究，要么……我们还没有触及核心机密？！”在脑中浮现这细思极恐的猜想不禁让凌越打了个哆嗦。
“好了，目前看来外面是安全的，我们下去看看吧。”楚捷打断了凌越的沉思，众人再次按动手镯，换上了统一的塑身防寒服，带上头盔，走到舱门边每人踏上一个“土“字型的飞行器，转动把手后飞了出去。
楚捷找到一部分尸鬼残骸，让随身跟着的盒状采样机器人伸出机械臂小心的切割下一块放进自己内部的储藏阁，鸧飞在一旁保护她以防万一；凌越沿着尸鬼冒出的断裂冰层向下飞去，近距离勘测冰层并采样，弘熵在一旁保护。
根据刚才在飞船上的扫描，每10米到20米就是不一样的一层，他让让采样机器人每层采一次样，分隔标记存放，并将每层之间的连接处拍照。
过了一会儿，楚捷和鸧飞也下到了断裂的冰层研究尸鬼跳出来的地方，只见断面上有大量指甲的痕迹，是它们爬上来时把手脚刺进去留下的。大约下降到地下100米的处，她看到一个个冰窟窿，里面有包膜状肉体组织，就像被冻干了一样。
“难道是孕育尸鬼的子宫？”她一边怀疑一边采集了样本。
大约下降到150米处，他们碰到了埋藏冰矿的地方。凌越从飞行器上下来，仔细观察这里的地质结构——
“这冰矿，怎么感觉像是被插进冰里的。”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表示赞同。
最后一轮采样后，他们往上飞起，顺利的回到飞船离开玄冰大陆。
***7天后，百華深处，无机长殿***
经过对样本的分析，楚捷和凌越已经有了一些结论，他们很震惊，遂立刻汇报给大当家。大当家看过简报之后立刻召集他们两人开会。
楚捷先在浮窗上展示出生物方面的结果：“这是对包膜状肉体组织的分析——寿命大约有七万年以上了，具有部分子宫的功能，同时可以在休眠的时候把内在能量消耗降为每年10的负十次方千焦，也就是说与死亡状态几乎相同，但在一定的刺激之下会活过来。”
接着她展示了丧尸的肉体组织分析结果：“它与包膜状组织的年龄相仿，所以应该是一起进入休眠状态，被采矿行为刺激到苏醒过来的。它的基因编码居然与病毒基因编码完全相同，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因此，我破天荒的用病毒的DNA做了发育演化模拟，结果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这种病毒的单体真的可以发育成一个人形个体！”
“你在简报上说，目前已知的条件是有宿主，而且丧尸1号样本的基因已经变成病毒基因而非人类基因了，所以，它不仅仅是感染宿主，还会把宿主的基因彻底改造成自己的基因？”
“是的！”楚捷肯定了大当家的话。
大当家顿了几秒钟后说：“凌越，再陈述一下你的研究结果，我们综合考量。”
“从冰矿埋藏的地方往上，按常理来说冰层的年龄应该逐渐减小，然而这些冰层的年龄居然是相近的！都形成于7万年以前，也就是说，冰层和丧尸的年龄也是相近的！”说着凌越展示了对冰层之间接触面的照片和分析结果，“虽然时间久远，但经过精密分析依然可以看出，它们是被一块块的拼起来的。”
虽然已经在看到简报时惊讶过了，但大当家还是露出了极其少见的惊讶表情，想了想说：“楚捷，从今天起停止给丧尸1号的一切营养供应。凌越，暂时不要再继续研究，听我指示。还有，无论谁问起这次研究的结果，你们都不要回答，让他来找我。”
望着大当家离开的背影，楚捷和凌越透出了茫然的气氛，作为知识渊博的学者，这次的发现也委实震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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