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分江断流
一转眼过了六年，张潭月已经从一个口不能言的婴儿长成了懵懂的孩童。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明亮而灵动的眼睛。
由于尚在襁褓就遭逢大难，使其身子偏弱伤了根基。好在了缘不仅武功高强，医术也是颇有造诣。
这六年间每晚运功为小潭月梳理经脉，再辅以针灸药石等物，硬生生的把受创的根基给掰了回来。不仅调理好了他的身子，还在他小小的体内留下了内功的底子。
张潭月两年前开始识字，到如今已经可以习武了。
早课过后，张潭月小跑着穿过大殿，正欲去后院见师父。一条人影自墙角闪出挡在身前，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师弟是我。跟我来有话问你。”来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正是本心师兄。
转过屋角，来到一个僻静处本心问道：“师弟，知道师父找你干什么吗？”“听别的师兄说好像是要教我习武。”
“哎呀！不是教你习武，是先问你愿不愿意习武。师父向来不会强人所难，一定会先问你一遍的。听师兄的，千万别习武！跟着师兄一起学医！将来咱们一起悬壶济世，医行天下！”说着伸手在眼前划了半圈，仿佛天下就在他的眼前。
“师兄，习武也可以行侠仗义拯救苍生啊，为什么你只愿学医呢？”
本心脸一红，略显尴尬：“习武多累啊！一不小心还会搞得骨断筋折的！你没见寺院这么大就本悟和本慧两位师兄习武吗？”
他因吃不了习武的苦才学医，为了显示自己的正确性，自然要把习武描述得恐怖之极。
“那么师兄，其余的师兄为什么既没习武又没学医呢？我看他们整天就是念经，好烦哦。”“嘿嘿，我也烦！”
本心找了处台阶一坐，伸手敲了敲旁边示意师弟坐下。“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原来了缘出家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来年，当年他可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只因他与本寺的老方丈是忘年之交，因此一出家就是老方丈的师弟。
论年龄，很多师侄都比他大；论佛法他更是个半吊子。只是老方丈圆寂前力排众议把主持之位授与了他，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罢了。
老方丈给众人的说法是：江山危亡，宵小辈出。当逢乱世时我佛门除了救世的菩萨外，更需怒目的金刚！
了缘主持青松寺后，鼓励众僧习武学医。但寺中僧众有的心存芥蒂，有的又年岁太大，最终只有相对年轻的本悟和本慧选择习武。至于本心自己嘛，五年前才开始学医。
“师兄，我不喜欢学医，我还是想学武！”张潭月人虽小，语气却坚定。本心直被气得吐血，自己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哄师弟和自己一起学医，现在看来白忙活了。
“好好好，你去学武功去把！到时候被打骨折了我给你治哈？痛不死你！”本心起身一甩衣袖愤愤的走了。
张潭月来到后院，只见了缘已经等在这儿了。“师父，您找我？”了缘回身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问：“潭月啊，告诉师父，你是想学医呢还是想学武呢？”
“学武！师父，我想学武！”他的回答一如刚才的坚定。
显然了缘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好！从现在起我就收你为俗家弟子。磕头吧。”他的一身武功本就与佛门无关，所以让张潭月出家并无必要。江湖上的武功自然就该归于江湖。再说他也希望这个弟子将来能有自己的选择。
张潭月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徒儿拜见师父！”“嗯，起来吧。习我武功需刻苦钻研，他日有成需行侠仗义，切不可持强凌弱。你可记下了？”“徒儿记下了！”
了缘迈步来到一处屋檐底下，这儿放着一口石头做的大水缸。缸壁厚三寸有余，缸口阔五尺，高三尺。里面接满了雨水，以供平时洒扫之用，必要的时候也可提供救火用水。
了缘伸掌在缸沿上一拍，这石缸立时平移出去，笔直的滑向院子中央。巨烈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就连地面似乎都在微微的震动。奇怪的是满满的一缸水却未溢出半分！
“哇，师父，你的力气好大啊！”张潭月兴奋的拍着小手惊叫连连。
“这可不是单纯的力气大，而是功力深。你若用心练功，日后也定可做到。”了缘武功医术俱是一流，这一生也算阅人无数，自己这个徒儿有无习武天份他自信还是看得出来的。
“潭月，过来对着水打几拳。”“好的师父。”张潭月几步蹦到缸前，垫起脚尖挥拳便打。“哗哗啦啦”一阵水响，缸里的水被打得水花飞溅，他自己也溅湿了衣衫头脸。“好了，可以了。潭月啊，你觉得是你在打水呢？还是水在打你呢？”
张潭月停下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有点发懵。按理说应该是自己在打水，可是怎么又觉得是水在打自己？
“师父，我不知道！”了缘看着徒儿发懵的样子不禁一笑：“呵呵，难为你了。是你在打水，也是水在打你。”
“师父，潭月听不懂！”张潭月几乎都带上了哭腔。“火候到了，你自然就懂了。”说完一掌拍向水面道：“师父打给你看。”
只见了缘一掌拍出，水面顿时向两边分开形成两道水墙！这两道水墙相距一尺来宽，深度更是直达缸底！
一掌拍罢又出一掌，水墙就这么一直维持着，只在两掌的空隙间稍有波动。待到完全收掌后，两道水墙才撞到一起合二为一，溅起尺余高的水花。
“师父，你好厉害啊！你是神仙吗？”充满稚气的话语再次把了缘逗笑。
“师父不是神仙，这是一种掌法。名叫“分江断流掌”，配合着本门内功“分水劲”使出才有如此妙用。哎……为师的功力终究不够，先师曾言要做到掌断意不断，收掌水波不兴才是大成……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他就巨烈的咳嗽起来。
“师父！你没事吧？”张潭月忙举起双手轻敲了缘后背为他顺气。“咳……咳咳咳……哎……没事，咳咳，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张潭月却很焦急：“师父，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不治一治呢？”“师父这是能医不自医！”“可是本心师兄不是跟你学医吗？我去叫他。”说着就打算去找师兄。
这寺中本心师兄与他最为要好，加之本心又在学医，所以他第一个就想到本心师兄。他却忘了，本心学医也才短短数年而已。
了缘拉住他的手道：“不用去找他，找来了也没用。他若能刻苦钻研医术，二十年后或可开一良方！”
“啊？还要二十年呀！”张潭月有点失望。“学武学医都是一样，二十年能够有成已经很快了！你的资质很不错，苦练二十年，武功必能有成！”
“那么师父，练到大成有多厉害呢？”张潭月觉得师父刚才的武功就已经够厉害了，可是按师父的说法练到大成还能更厉害，那该是怎般厉害法？
“师父曾言练到极致时虽不能使江河断流，但丈于宽的小河却可一掌而断！”
说话间了缘自怀中摸出一本册子递给徒弟，只见正面封皮上有几个古意盎然的大字“分水劲”。背面却没有封皮，仔细一看竟只有半册，另一半似乎是被硬扯去的。
“本门内功心法乃是无上的绝学，可惜只余功法的总纲和上卷的柔字卷。下卷的刚字卷却是意外的丢失了。”
张潭月一听只有半卷忙问：“师父，只有一半怎么练啊？”
“不必担心，总纲不是还在吗？若是只有下部的刚字卷练起功来那才叫难。你若能勤学苦练，数十年后仅凭这半部功法也足以行走江湖了。”说完又掏出一本册子递了过来。
接过这本前后一看，这本册子是完整的厚厚一本，封面上写着“分江断流掌”。粗略一翻，发现其中内容图文并茂极为详细。
“此掌法分为九式，分别为：滴水不漏、山重水复、似水流年、高山流水、顺水推舟、细水长流、滴水穿石、镜花水月、背水一战。每一式又有九招，共计九九八十一招。各招各式间又可互相穿插变换，运用得当的话招式连绵，无穷无尽。”
张潭月年纪虽小，却也听得心向往之。连忙表态自己一定会勤学苦练，将来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嗯，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来，师父教你怎么练。”
于是了缘仔细的给弟子讲解起来，而张潭月也听得极为认真。
自此，张潭月正式踏入了练武的大门。他心性坚毅，天资也高，再加上有名师教导，武功进境极速。
由于尚在襁褓就遭逢大难，使其身子偏弱伤了根基。好在了缘不仅武功高强，医术也是颇有造诣。
这六年间每晚运功为小潭月梳理经脉，再辅以针灸药石等物，硬生生的把受创的根基给掰了回来。不仅调理好了他的身子，还在他小小的体内留下了内功的底子。
张潭月两年前开始识字，到如今已经可以习武了。
早课过后，张潭月小跑着穿过大殿，正欲去后院见师父。一条人影自墙角闪出挡在身前，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师弟是我。跟我来有话问你。”来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正是本心师兄。
转过屋角，来到一个僻静处本心问道：“师弟，知道师父找你干什么吗？”“听别的师兄说好像是要教我习武。”
“哎呀！不是教你习武，是先问你愿不愿意习武。师父向来不会强人所难，一定会先问你一遍的。听师兄的，千万别习武！跟着师兄一起学医！将来咱们一起悬壶济世，医行天下！”说着伸手在眼前划了半圈，仿佛天下就在他的眼前。
“师兄，习武也可以行侠仗义拯救苍生啊，为什么你只愿学医呢？”
本心脸一红，略显尴尬：“习武多累啊！一不小心还会搞得骨断筋折的！你没见寺院这么大就本悟和本慧两位师兄习武吗？”
他因吃不了习武的苦才学医，为了显示自己的正确性，自然要把习武描述得恐怖之极。
“那么师兄，其余的师兄为什么既没习武又没学医呢？我看他们整天就是念经，好烦哦。”“嘿嘿，我也烦！”
本心找了处台阶一坐，伸手敲了敲旁边示意师弟坐下。“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原来了缘出家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来年，当年他可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只因他与本寺的老方丈是忘年之交，因此一出家就是老方丈的师弟。
论年龄，很多师侄都比他大；论佛法他更是个半吊子。只是老方丈圆寂前力排众议把主持之位授与了他，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罢了。
老方丈给众人的说法是：江山危亡，宵小辈出。当逢乱世时我佛门除了救世的菩萨外，更需怒目的金刚！
了缘主持青松寺后，鼓励众僧习武学医。但寺中僧众有的心存芥蒂，有的又年岁太大，最终只有相对年轻的本悟和本慧选择习武。至于本心自己嘛，五年前才开始学医。
“师兄，我不喜欢学医，我还是想学武！”张潭月人虽小，语气却坚定。本心直被气得吐血，自己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哄师弟和自己一起学医，现在看来白忙活了。
“好好好，你去学武功去把！到时候被打骨折了我给你治哈？痛不死你！”本心起身一甩衣袖愤愤的走了。
张潭月来到后院，只见了缘已经等在这儿了。“师父，您找我？”了缘回身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问：“潭月啊，告诉师父，你是想学医呢还是想学武呢？”
“学武！师父，我想学武！”他的回答一如刚才的坚定。
显然了缘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好！从现在起我就收你为俗家弟子。磕头吧。”他的一身武功本就与佛门无关，所以让张潭月出家并无必要。江湖上的武功自然就该归于江湖。再说他也希望这个弟子将来能有自己的选择。
张潭月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徒儿拜见师父！”“嗯，起来吧。习我武功需刻苦钻研，他日有成需行侠仗义，切不可持强凌弱。你可记下了？”“徒儿记下了！”
了缘迈步来到一处屋檐底下，这儿放着一口石头做的大水缸。缸壁厚三寸有余，缸口阔五尺，高三尺。里面接满了雨水，以供平时洒扫之用，必要的时候也可提供救火用水。
了缘伸掌在缸沿上一拍，这石缸立时平移出去，笔直的滑向院子中央。巨烈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就连地面似乎都在微微的震动。奇怪的是满满的一缸水却未溢出半分！
“哇，师父，你的力气好大啊！”张潭月兴奋的拍着小手惊叫连连。
“这可不是单纯的力气大，而是功力深。你若用心练功，日后也定可做到。”了缘武功医术俱是一流，这一生也算阅人无数，自己这个徒儿有无习武天份他自信还是看得出来的。
“潭月，过来对着水打几拳。”“好的师父。”张潭月几步蹦到缸前，垫起脚尖挥拳便打。“哗哗啦啦”一阵水响，缸里的水被打得水花飞溅，他自己也溅湿了衣衫头脸。“好了，可以了。潭月啊，你觉得是你在打水呢？还是水在打你呢？”
张潭月停下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有点发懵。按理说应该是自己在打水，可是怎么又觉得是水在打自己？
“师父，我不知道！”了缘看着徒儿发懵的样子不禁一笑：“呵呵，难为你了。是你在打水，也是水在打你。”
“师父，潭月听不懂！”张潭月几乎都带上了哭腔。“火候到了，你自然就懂了。”说完一掌拍向水面道：“师父打给你看。”
只见了缘一掌拍出，水面顿时向两边分开形成两道水墙！这两道水墙相距一尺来宽，深度更是直达缸底！
一掌拍罢又出一掌，水墙就这么一直维持着，只在两掌的空隙间稍有波动。待到完全收掌后，两道水墙才撞到一起合二为一，溅起尺余高的水花。
“师父，你好厉害啊！你是神仙吗？”充满稚气的话语再次把了缘逗笑。
“师父不是神仙，这是一种掌法。名叫“分江断流掌”，配合着本门内功“分水劲”使出才有如此妙用。哎……为师的功力终究不够，先师曾言要做到掌断意不断，收掌水波不兴才是大成……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他就巨烈的咳嗽起来。
“师父！你没事吧？”张潭月忙举起双手轻敲了缘后背为他顺气。“咳……咳咳咳……哎……没事，咳咳，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张潭月却很焦急：“师父，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不治一治呢？”“师父这是能医不自医！”“可是本心师兄不是跟你学医吗？我去叫他。”说着就打算去找师兄。
这寺中本心师兄与他最为要好，加之本心又在学医，所以他第一个就想到本心师兄。他却忘了，本心学医也才短短数年而已。
了缘拉住他的手道：“不用去找他，找来了也没用。他若能刻苦钻研医术，二十年后或可开一良方！”
“啊？还要二十年呀！”张潭月有点失望。“学武学医都是一样，二十年能够有成已经很快了！你的资质很不错，苦练二十年，武功必能有成！”
“那么师父，练到大成有多厉害呢？”张潭月觉得师父刚才的武功就已经够厉害了，可是按师父的说法练到大成还能更厉害，那该是怎般厉害法？
“师父曾言练到极致时虽不能使江河断流，但丈于宽的小河却可一掌而断！”
说话间了缘自怀中摸出一本册子递给徒弟，只见正面封皮上有几个古意盎然的大字“分水劲”。背面却没有封皮，仔细一看竟只有半册，另一半似乎是被硬扯去的。
“本门内功心法乃是无上的绝学，可惜只余功法的总纲和上卷的柔字卷。下卷的刚字卷却是意外的丢失了。”
张潭月一听只有半卷忙问：“师父，只有一半怎么练啊？”
“不必担心，总纲不是还在吗？若是只有下部的刚字卷练起功来那才叫难。你若能勤学苦练，数十年后仅凭这半部功法也足以行走江湖了。”说完又掏出一本册子递了过来。
接过这本前后一看，这本册子是完整的厚厚一本，封面上写着“分江断流掌”。粗略一翻，发现其中内容图文并茂极为详细。
“此掌法分为九式，分别为：滴水不漏、山重水复、似水流年、高山流水、顺水推舟、细水长流、滴水穿石、镜花水月、背水一战。每一式又有九招，共计九九八十一招。各招各式间又可互相穿插变换，运用得当的话招式连绵，无穷无尽。”
张潭月年纪虽小，却也听得心向往之。连忙表态自己一定会勤学苦练，将来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嗯，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来，师父教你怎么练。”
于是了缘仔细的给弟子讲解起来，而张潭月也听得极为认真。
自此，张潭月正式踏入了练武的大门。他心性坚毅，天资也高，再加上有名师教导，武功进境极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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