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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酒楼血案(五)

    后续之事要等云州消息传回来才能讨论,案件暂告一段落,叶芝拎着小黑板告退。

    狄寺正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大人,那朱方氏就是内宅一妇人,不管是能力还是条件都不具备,推测她杀人,我觉得不妥。”

    裴景宁没说话。

    眉如墨画,鬓若刀裁。

    眼底一片寂寂的深邃,镇定老成,让人敬畏,两位寺丞一位寺正不敢置疑,拱手退下。

    十日后,白朗派出的人把消息送了回来。

    “大人,确实如叶司务猜测那般,方家财产五层进了汪家腰包,三层到了钱知县口袋里,朱家只留下空壳铺子,还有那朱方氏在成婚当晚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朱家人当她死了,牌位已经进了祠堂。”

    裴景宁问叶芝,“你猜她活着?”

    “是,大人,不仅如此,小的还推测她在京城。”叶芝回道。

    裴景宁朝他深深的望过去,“你还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

    “大人说笑了。”叶芝拱手,“我只是猜测到她现在可能的身份。”

    “什么身份?”

    叶芝轻声回道:“坠入风尘。”

    “白朗,拿我的令,调配五城兵马司的人一起搜找方秋娘。”

    “是,大人。”

    一旦有了方向,大理寺的动作很神速,五日后,方秋娘被捕归案,对于雇凶杀人供认不讳,“他们该死,要不是条件不充许,我恨不得亲自过去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这一次,裴景宁审案,叶芝站在边上,在她的请求下,叶芝得到了问话的机会。

    “汪旻看上了你家家财,朱力坡为了讨好汪家,联合县令朱家给你爹下套,找人杀了他,是不是?”

    “可那时我并不知道爹被表哥杀了,我还把弟弟托付给他……没想到……”她恨不得一头撞死,“是我,是我杀了弟弟,我是方家的罪人,我该死……”

    叶芝叹息:“一个想置你们方家于死地之人,就算你不把弟弟托付给他,他照样会找到机会杀了你弟弟。”

    方秋娘嚎啕大哭,“爹,弟弟,我给你们报仇了,报仇了……”

    叶芝还有一个问题不解:“结婚当晚,朱力坡就要杀你?”

    “杀我?”方秋娘仰头嘶笑,“哈哈……他要是杀了我,我做厉鬼兴许还能饶了他……”

    “你的意思是,他把你送给了钱知县儿子?难道你不是他的妻子?”古代只要拜堂就是明媒正娶。

    “哈哈哈……”方秋娘又哭又笑,疯魔不已,“妻子?为了巴接有权有势之人,姓朱的能把亲娘送给人家玩。”

    真够变态的。

    “你……从钱恒手中逃了出来?”

    “钱恒玩腻了我,把我卖到最低贱下等的窑子,他们怕是连做梦都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离开那连鬼都怕的窑子,老娘一路逃到了京城,从一个最低贱的风尘女到了手中掌握好多漂亮女人的老鸨,一年前,终于被老娘逮到机会干掉了来京风流快活的钱恒,那痛快的感觉,你能懂吗?哈哈哈……”

    可恨之人也许都是从可怜之处开始的吧。

    叶芝问最后一个问题:“杀汪旻的那个杀手叫什么名字?”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方秋娘平静下来,“反正我的大仇已报,这世上也没值得我留恋的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说完,拒再说话。

    另一个杀手好像不存似的,但叶芝直觉有,他向裴景宁申请去见凶手陈四两。

    张寺正道:“此人嘴跟方秋娘一样紧,根本不肯透露另一个凶手,你去了也没用。”

    连大理寺都撬不开,叶芝也没打算问出第二个凶手:“我还有一个疑惑未解。”

    “什么疑惑?”裴景宁问。

    “我想问他为何死者身边没有脚印,用什么垫在下面移开时没有抹到飞溅的血迹,我一直没想到是什么?”

    “不要问了。”

    “……”

    “是蒲团。”

    叶芝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蒲团厚实既可以垫住脚印,且细密有血溅上去不会漏下来,可酒楼怎么会有蒲团呢?”

    裴少卿与张寺正对视一眼,叶司务没进酒楼这样的包间?

    他们怎么这样看着她,难道酒楼里有特意给和尚准备的包间?

    虽然另一个凶手没有抓到,但两案并一案大理寺还是结案了,被汪旻贪婪进腰包的财产被大理寺抄收,且户部员外朗因教子无方被罢职,此生不得起用,同样,云州钱县令、朱家人只要参与当年杀方绍安的都被抓捕入狱,判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沉积三年的悬案终于告破。

    大理寺少卿终于有空回家陪公主娘吃顿饭,结果老娘还催婚,“子谦啊,你眼看二十三了,不能再不娶媳妇,再不娶,为娘寝食难安,你看我都瘦了……”说完,就捋袖子,让儿子看她细胳膊。

    裴景宁头疼,“母亲……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那你何时想成?”

    裴景宁以公务忙的借口溜了。

    “你这孩子……”宁安公主气的揉心口,这么大的人怎么就是不成亲呢?她想不通。

    又到发薪之日,叶司务的薪水还是二两,她举头望天,没想到跟了个抠门领导,连奖金都不肯给,那马儿还怎么有劲跑嘛。

    好吧,她不是马,也没有马,只有一个爱发脾气的小毛驴,好不容易猴上去,拍拍小毛驴的脖子:“放心,别人抠门,你主人我不抠门,今天就去给你买个大大的豆饼子,够你吃上个十天八日。”

    六月傍晚,清风吹散一天热气,一人一驴,徜徉在夕阳之下,悠然自得。

    突然,侧边风被挡住了。叶芝转头,裴少卿那低调奢华的马车挡住了清风。

    她在驴背上拱手,笑得很假,“大人下值啊!”

    裴景宁与他处事也快两个月了,弱不经风的小子什么时候真笑,什么时候假笑,他还是分得清的。

    透过车厢望向一人一驴,裴大人微笑反问:“难道叶司务不是下值?”

    “怎么说呢?是下值也不是下值。”

    裴景宁好看的剑眉挑了挑,就是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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