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端阳
不出白弘所料，那个姑娘顺利进入衙门，成了丰城史上第一名女捕快。
从别人口中听得，这名女捕快无父无母，被一老尼捡回山中养大，取名端阳。
终日在山中与一个老尼姑对面，也难怪一下山就混进了男人堆。
等等！下山！
刀女，白弘下意识地想起那个神棍的话，如果世上真有刀女，应该就和她差不多吧。
白弘的视线再次落回端阳身上，没有城中那些细腰女子的娇弱，也没有村妇的蛮实，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对视，她的眼神就坚毅得像书中行走江湖的女侠。
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是杀猪。再加以端阳出现的时间，不得不让白弘对她有所怀疑，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作为衙门唯一的女将，若是平时，想和端阳组队的人都能挤破了头，可如今二十万两白银的悬赏在前，谁也不愿意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拖油瓶的小女子。
不过端阳也没打算与那群凡夫俗子为伍，她是追随元颂来的衙门。
与端阳一样，元颂与平常捕快最大的区别就是身上那股子江湖气，江湖人士向来神出鬼没，偏偏又不爱钱财，白弘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个江湖人为什么要来蹚这趟浑水。
不过江湖人士见多识广，他又对端阳有所怀疑，跟着两人，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按照常理，破获案件的第一步都是前往案发现场，城中无血迹可循，便只能先前往丢猪的人家查看，而后梳理共同点找出凶手行凶原因，进而排查可疑人物。
二位江湖人士却反行其道，一前一后大摇大摆走进丰城最名贵的酒楼仁和楼，远远跟着二人的白弘在街对面就收住了脚步，那不是他能进得起的地方。
“那姓白的一直跟着咱们。”
虽然是老相识，但这还是元颂第一次听见端阳说话，连她的名字也是方才在衙门内才得知，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哑巴。
“你不也一直跟着我？”自从那日元颂万念俱灰跳入河中被端阳捞起，她就一直跟在元颂身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哪怕是在荒山露宿，她也能在石头上打坐一晚。
从她打坐功夫了得这一点来看，她似乎真是尼姑养大的。
若按她在衙门所报的年龄，她今年不过二十岁，满打满算她在自己身边跟了五年。
但五年前她就是这副模样了，女子不再生长，起码也过了十八岁，莫非出家人的计算方式也与常人不同？
或许是这身制服穿上不太舒服，也或许是第一次开口说话，端阳有些别扭，“是你让我跟着你的。”
“是吗？”五年前的事，元颂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他无数次想要甩掉她，却每次都被她跟上。
她总是什么都不说，元颂也什么都不问，说是伙伴，不如说她是他的影子，只是有时被人问起，元颂就说她是他的妹妹。
即便是她突然开口说话，元颂也没有过多意外，这世上不会有比她突然出现更让人意外的事情了。
不仅不意外，反而有些畅快，“以往都是我买什么你就吃什么，既然今日你开了金口，那便全由你做主，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随意！”
“一只烧鸡。”说罢，端阳侧身路过元颂快步走上楼去。
虽下山五年，可依旧两袖清风身无分文，偏偏运气好遇上元颂这么个人傻钱多还话少的主，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小丫头还真喜欢吃肉，元颂挥手招来店小二，“一只烧鸡，两斤酱牛肉，两只猪肘子，再要一壶清茶！”
“得嘞！客官您稍等！”
待元颂上楼，端阳已在窗边坐好，不难看出她在观察对街那家茶铺子外坐着的白弘。
“你盯他做什么？”元颂坐下问。
“你应该问他盯我们做什么？”扫了一眼元颂，端阳的眼神又回到白弘身上，不加掩饰的嘲讽道。
“一副自命不凡的穷酸样，本事没有，还想娶将军之女，还敢怀疑我！若被他知道我俩日日夜夜在一起，怕是连你也要怀疑。”
“咳！”元颂差点背过气去，这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叫我与你日日夜夜在一起？我们这叫一路同行。”
听到这，端阳疑惑地回过头来。
“我俩同吃同住，难道不是日日夜夜在一起？”
“日日夜夜在一起与一路同行有何分别？哦！我知道了，你脑子里是不是在想那些污秽之事。”
“我与你之间有没有行那些苟且之事你难道还没有旁人清楚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日日夜夜与一路同行的分别？”
“我……”一会是污秽一会又是苟且的，元颂一时反应不过也气不过，“你还是闭嘴吧！”
“闭嘴就闭嘴。”端阳不满地合上双唇，咬牙继续看向窗外，大抵是她与元颂斗嘴的间隙，白弘已经从长凳上起身，正痴痴地望着酒楼的方向。
定是那将军的女儿来了，端阳立即起身小跑向楼梯，与迎面而来的店小二擦身而过，将端着烧鸡、猪肘子和酱牛肉的店小二吓得脸色煞白，还好是没撞上。
瞧见她灵活躲过店小二，元颂不禁想起她似箭一般冲破水面将不断下沉的自己拉住，当时的他以为如此清瘦的女子一定没有救起自己的力量，本想将她推回岸上然后再另寻死路。
事实却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元颂拖回岸上。
端阳。元颂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又在脑中回忆她说话的样子，还有她的声音，一种莫名的熟悉涌上心来。
从别人口中听得，这名女捕快无父无母，被一老尼捡回山中养大，取名端阳。
终日在山中与一个老尼姑对面，也难怪一下山就混进了男人堆。
等等！下山！
刀女，白弘下意识地想起那个神棍的话，如果世上真有刀女，应该就和她差不多吧。
白弘的视线再次落回端阳身上，没有城中那些细腰女子的娇弱，也没有村妇的蛮实，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对视，她的眼神就坚毅得像书中行走江湖的女侠。
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是杀猪。再加以端阳出现的时间，不得不让白弘对她有所怀疑，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作为衙门唯一的女将，若是平时，想和端阳组队的人都能挤破了头，可如今二十万两白银的悬赏在前，谁也不愿意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拖油瓶的小女子。
不过端阳也没打算与那群凡夫俗子为伍，她是追随元颂来的衙门。
与端阳一样，元颂与平常捕快最大的区别就是身上那股子江湖气，江湖人士向来神出鬼没，偏偏又不爱钱财，白弘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个江湖人为什么要来蹚这趟浑水。
不过江湖人士见多识广，他又对端阳有所怀疑，跟着两人，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按照常理，破获案件的第一步都是前往案发现场，城中无血迹可循，便只能先前往丢猪的人家查看，而后梳理共同点找出凶手行凶原因，进而排查可疑人物。
二位江湖人士却反行其道，一前一后大摇大摆走进丰城最名贵的酒楼仁和楼，远远跟着二人的白弘在街对面就收住了脚步，那不是他能进得起的地方。
“那姓白的一直跟着咱们。”
虽然是老相识，但这还是元颂第一次听见端阳说话，连她的名字也是方才在衙门内才得知，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哑巴。
“你不也一直跟着我？”自从那日元颂万念俱灰跳入河中被端阳捞起，她就一直跟在元颂身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哪怕是在荒山露宿，她也能在石头上打坐一晚。
从她打坐功夫了得这一点来看，她似乎真是尼姑养大的。
若按她在衙门所报的年龄，她今年不过二十岁，满打满算她在自己身边跟了五年。
但五年前她就是这副模样了，女子不再生长，起码也过了十八岁，莫非出家人的计算方式也与常人不同？
或许是这身制服穿上不太舒服，也或许是第一次开口说话，端阳有些别扭，“是你让我跟着你的。”
“是吗？”五年前的事，元颂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他无数次想要甩掉她，却每次都被她跟上。
她总是什么都不说，元颂也什么都不问，说是伙伴，不如说她是他的影子，只是有时被人问起，元颂就说她是他的妹妹。
即便是她突然开口说话，元颂也没有过多意外，这世上不会有比她突然出现更让人意外的事情了。
不仅不意外，反而有些畅快，“以往都是我买什么你就吃什么，既然今日你开了金口，那便全由你做主，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随意！”
“一只烧鸡。”说罢，端阳侧身路过元颂快步走上楼去。
虽下山五年，可依旧两袖清风身无分文，偏偏运气好遇上元颂这么个人傻钱多还话少的主，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小丫头还真喜欢吃肉，元颂挥手招来店小二，“一只烧鸡，两斤酱牛肉，两只猪肘子，再要一壶清茶！”
“得嘞！客官您稍等！”
待元颂上楼，端阳已在窗边坐好，不难看出她在观察对街那家茶铺子外坐着的白弘。
“你盯他做什么？”元颂坐下问。
“你应该问他盯我们做什么？”扫了一眼元颂，端阳的眼神又回到白弘身上，不加掩饰的嘲讽道。
“一副自命不凡的穷酸样，本事没有，还想娶将军之女，还敢怀疑我！若被他知道我俩日日夜夜在一起，怕是连你也要怀疑。”
“咳！”元颂差点背过气去，这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叫我与你日日夜夜在一起？我们这叫一路同行。”
听到这，端阳疑惑地回过头来。
“我俩同吃同住，难道不是日日夜夜在一起？”
“日日夜夜在一起与一路同行有何分别？哦！我知道了，你脑子里是不是在想那些污秽之事。”
“我与你之间有没有行那些苟且之事你难道还没有旁人清楚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日日夜夜与一路同行的分别？”
“我……”一会是污秽一会又是苟且的，元颂一时反应不过也气不过，“你还是闭嘴吧！”
“闭嘴就闭嘴。”端阳不满地合上双唇，咬牙继续看向窗外，大抵是她与元颂斗嘴的间隙，白弘已经从长凳上起身，正痴痴地望着酒楼的方向。
定是那将军的女儿来了，端阳立即起身小跑向楼梯，与迎面而来的店小二擦身而过，将端着烧鸡、猪肘子和酱牛肉的店小二吓得脸色煞白，还好是没撞上。
瞧见她灵活躲过店小二，元颂不禁想起她似箭一般冲破水面将不断下沉的自己拉住，当时的他以为如此清瘦的女子一定没有救起自己的力量，本想将她推回岸上然后再另寻死路。
事实却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元颂拖回岸上。
端阳。元颂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又在脑中回忆她说话的样子，还有她的声音，一种莫名的熟悉涌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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