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油尽灯枯
二人很快来到龙胤宫，皇甫明珠走到皇帝的床前，拉起皇帝的左臂。
这时，欧阳玄和冷辰也都闻讯来到龙胤宫。
“母后，父皇怎么样了？”欧阳玄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你媳妇给陛下把完脉就有结果了。”
片刻，皇甫明珠放开皇帝的手腕。果然如独孤凌寒所说的，皇帝的身子已经基本垮掉，多器官都已经衰竭，才会陷入深度昏迷。不过皇甫明珠却不希望皇帝醒来。这种深度昏迷的病人醒来，便是回光返照。
“怎么样九儿媳，陛下他怎么样。”皇后见她起身，立刻道。
皇甫明珠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最多三日。”她心中有些疑虑，如果皇帝服用长生丸的话，不应该会这么快发病。
“什么。”皇后立刻走到她面前，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九儿媳，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皇甫明珠的胳膊被皇后抓的生疼，也不知道皇后哪里来的力气，但她也没有挣扎“母后，儿臣也无能为力。父皇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多器官已经衰竭，才会陷入昏迷。”
皇后听了身子顿时一软，向地上倒去。皇甫明珠急忙扶住她，取出银针扎在皇后的几处穴位上，皇后这才悠悠转醒。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结果，心情都十分沉重。其中最不想让皇帝出事的就要属欧阳淳，自己还想着养两三年兵，等皇帝身子不好的时候便立刻起兵夺嫡，但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才刚刚开始，皇帝便时日无多。因为皇帝一旦驾崩，那么太子就可以直接登基。如果太子登基前自己起兵，顶多算是个夺嫡。但太子登基后自己再起兵，那可就是谋反。
“对了郡王妃。”李公公说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盒子递给皇甫明珠“这个是陛下让奴才找个合适的时候给你的。”
皇甫明珠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颗翠绿色的药丸，正是长生丸。
“父皇为什么没有吃。”皇甫明珠有些吃惊。她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皇帝发病如此之快，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服下长生丸。
“陛下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需要长生丸来续命。”李公公道。
听到长生丸这三个字，太子，淳亲王和永王的眼睛都是一亮。
长生丸，传言可以给行将就木之人续命，平时服用也多多益善。
“弟妹，这是能够延年益寿的长生丸吗？”太子也不再关心皇帝的身子，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皇甫明珠手中那枚翠绿色的药丸上。传闻这是药王谷秘药，能够给人续命。虽说一生只能用一次，但那也足够了。
“正是，不过。”皇甫明珠说着拿起药丸，催动体内的凤玄。只见药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粉末“它只能给父皇服用。不过现在给父皇服用已经没有什么效果，那就毁了。”
“你。”太子大惊，他没有想到皇甫明珠竟然毁掉了长生丸，这长生丸可是万金难买的宝物。
皇甫明珠叹了口气，她不想给独孤凌寒和夜锦轩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说，这长生丸还是毁了为上策。
太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这长生丸本来就不是给他准备的。
太子虽然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皇帝重病昏迷的消息，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只是没有人敢在茶楼酒肆这种公共场所说，都是私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
欧阳淳离开皇宫之后，便立刻来到右相府。
右相刚要给他行礼，欧阳淳拦住他“岳父，我有急事找你。”
右相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走进书房。
等到右相屏退下人，欧阳淳才开口道“岳父，刚刚父皇吐血昏阙，玄郡王妃给父皇把脉后，告诉我们父皇只剩下三天的寿命。”
“什么。”右相大惊，刚刚上早朝的时候，皇帝还只是有些病态，没想到居然命不久矣。
“如今只要父皇驾崩，那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到时候我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欧阳淳说出来自己的顾虑。
“唉。”右相叹了口气“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如今六部尽数握在太子手里。再加上陵王府，左相，你现在和太子斗，绝无胜算。”
“我……”欧阳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先学着蛰伏，眼下虽然没有机会，但不代表以后没有。”
“好，都听岳父的。”欧阳淳点了点头。
欧阳淳并没有把自己养私兵的事情告诉右相，这件事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目前知道欧阳淳养私兵的只有康金玉，井悦婉，薛九竣，纪竹芮以及庄延。就是纪文彪也不知道这个私兵是给淳亲王养的。
二人又谈了一会，欧阳淳便向右相告辞。
欧阳淳回到书房，井悦婉给他泡了杯茶，问道“王爷，今天怎么愁容满满呢？”
“父皇病危了。”欧阳淳说着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井悦婉听后便明白欧阳淳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担心皇帝，而是皇帝一旦驾崩，那么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欧阳淳再想得到皇位，希望十分的渺茫。
“那王爷可有什么打算。”井悦婉问道。
“我现在只希望皇甫明珠能把父皇救好。”欧阳淳道。
“王爷是不是打算等到皇帝驾崩，便兵伐京城？”
“是。”欧阳淳点了点头。
“王爷，妾身认为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欧阳淳看向她。
“一来私兵还没有训练好，二来现在玄郡王手中还握着重兵，三来太子一定处处提防这王爷。妾身以为，这三四年王爷一定要低调行事。太子对于玄郡王不是很信任，他登基后如果王爷没有什么动作，那他一定会对付玄郡王。”
“太子一直对九弟很信任呀！”欧阳淳不解的问道。
“王爷，太子早就对玄郡王有所怀疑，只不过王爷没有发现而已。不用想，太子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玄郡王的兵权，甚至他还可能会想办法削弱陵王府在朝中的势力。到时候玄郡王一定会联合陵王府反抗，王爷便可以坐享其成了。”井悦婉道。陵王府能五百多年屹立不倒，便是因为陵王府一直保持中立，而如今参与夺嫡，自然也就有理由将陵王府名正言顺的除去。
“好。”欧阳淳认可井悦婉的想法。
他立刻写了两封密信，让庄延将信亲自交给康金玉和薛九竣。
“王爷，这些天你也多去宫里守着皇帝，不能让人落下话柄。”等庄延走出书房，井悦婉道。
“嗯。”欧阳淳点了点头。
欧阳淳抱了她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婉儿，今晚我便对外宣布你突然暴毙，然后把你送到我的别院。等给父皇的服丧期满，再把你娶回来。”
“王爷这是为何？”井悦婉看向他。
“父皇驾崩，所有的皇室宗室成员都要去守丧，如果到时候你被皇甫明珠认出，那咱们就全完了。”欧阳淳道。反正皇家对于侧妃也没有多重视，只有正妃才有权利写进皇家玉牒。换句话说，侧妃就是比一般的妾室地位要略高一些而已。
井悦婉这才明白欧阳淳的用意，便点了点头“好，妾身都听王爷的。”
当晚，淳亲王府便传出消息，淳亲王侧妃因病暴毙。
太子回到东宫之后，立刻便安排人去查长生丸是什么时候送到皇帝手里的，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关心皇帝，他只想赶紧找到炼制长生丸的人。
很快，他派去的人便查到了。
“太子殿下，刚刚属下查到这长生丸是两个月前药王谷谷主夫人带来的，当时长宁郡主就跟在她身边。谷主夫人在上京待了一个来月就回去了，不过她离京的时候长宁郡主也跟随着她一起离开。”太子的影卫长把打探得到的消息告诉太子。
“也就是说她和玄郡王妃认识很久？”太子问道。
“是，否则玄郡王妃也不可能会放心把长宁郡主交给她。”影卫长答道。
“没想到她居然和药王谷的人这么熟悉，难怪医术这么好。”太子喃喃的说道。
其实太子还真是想错了，皇甫明珠的医术都是跟天山老者学的，并非师承药王谷。
等出了龙胤宫，皇后便让欧阳玄和皇甫明珠跟她到凤仪宫。
“九儿媳，陛下真的没有救了吗？”皇后屏退下人，问道。
“是，如今也只能用参汤吊着一口气。儿臣能治病，能解毒，但父皇的脏器都已经衰竭，儿臣也无能为力。”皇甫明珠点了点头。
“唉。”皇后叹了口气“陛下何时才能醒来。”
“母后，你还是不要希望父皇醒了。”
“九儿媳，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问道。
“母后到时候就明白了。”
“母后，那这几天我和明珠就先住在宫里。”欧阳玄道。
“好。”皇后点了点头“正好也方便九儿媳照顾陛下。”
“母后，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多注意身体。”皇甫明珠见仅仅一个时辰，皇后就变得十分的憔悴。
“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皇后缓缓的说道。
二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皇后。
这时，欧阳玄和冷辰也都闻讯来到龙胤宫。
“母后，父皇怎么样了？”欧阳玄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你媳妇给陛下把完脉就有结果了。”
片刻，皇甫明珠放开皇帝的手腕。果然如独孤凌寒所说的，皇帝的身子已经基本垮掉，多器官都已经衰竭，才会陷入深度昏迷。不过皇甫明珠却不希望皇帝醒来。这种深度昏迷的病人醒来，便是回光返照。
“怎么样九儿媳，陛下他怎么样。”皇后见她起身，立刻道。
皇甫明珠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最多三日。”她心中有些疑虑，如果皇帝服用长生丸的话，不应该会这么快发病。
“什么。”皇后立刻走到她面前，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九儿媳，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皇甫明珠的胳膊被皇后抓的生疼，也不知道皇后哪里来的力气，但她也没有挣扎“母后，儿臣也无能为力。父皇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多器官已经衰竭，才会陷入昏迷。”
皇后听了身子顿时一软，向地上倒去。皇甫明珠急忙扶住她，取出银针扎在皇后的几处穴位上，皇后这才悠悠转醒。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结果，心情都十分沉重。其中最不想让皇帝出事的就要属欧阳淳，自己还想着养两三年兵，等皇帝身子不好的时候便立刻起兵夺嫡，但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才刚刚开始，皇帝便时日无多。因为皇帝一旦驾崩，那么太子就可以直接登基。如果太子登基前自己起兵，顶多算是个夺嫡。但太子登基后自己再起兵，那可就是谋反。
“对了郡王妃。”李公公说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盒子递给皇甫明珠“这个是陛下让奴才找个合适的时候给你的。”
皇甫明珠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颗翠绿色的药丸，正是长生丸。
“父皇为什么没有吃。”皇甫明珠有些吃惊。她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皇帝发病如此之快，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服下长生丸。
“陛下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需要长生丸来续命。”李公公道。
听到长生丸这三个字，太子，淳亲王和永王的眼睛都是一亮。
长生丸，传言可以给行将就木之人续命，平时服用也多多益善。
“弟妹，这是能够延年益寿的长生丸吗？”太子也不再关心皇帝的身子，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皇甫明珠手中那枚翠绿色的药丸上。传闻这是药王谷秘药，能够给人续命。虽说一生只能用一次，但那也足够了。
“正是，不过。”皇甫明珠说着拿起药丸，催动体内的凤玄。只见药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粉末“它只能给父皇服用。不过现在给父皇服用已经没有什么效果，那就毁了。”
“你。”太子大惊，他没有想到皇甫明珠竟然毁掉了长生丸，这长生丸可是万金难买的宝物。
皇甫明珠叹了口气，她不想给独孤凌寒和夜锦轩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说，这长生丸还是毁了为上策。
太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这长生丸本来就不是给他准备的。
太子虽然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皇帝重病昏迷的消息，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只是没有人敢在茶楼酒肆这种公共场所说，都是私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
欧阳淳离开皇宫之后，便立刻来到右相府。
右相刚要给他行礼，欧阳淳拦住他“岳父，我有急事找你。”
右相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走进书房。
等到右相屏退下人，欧阳淳才开口道“岳父，刚刚父皇吐血昏阙，玄郡王妃给父皇把脉后，告诉我们父皇只剩下三天的寿命。”
“什么。”右相大惊，刚刚上早朝的时候，皇帝还只是有些病态，没想到居然命不久矣。
“如今只要父皇驾崩，那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到时候我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欧阳淳说出来自己的顾虑。
“唉。”右相叹了口气“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如今六部尽数握在太子手里。再加上陵王府，左相，你现在和太子斗，绝无胜算。”
“我……”欧阳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先学着蛰伏，眼下虽然没有机会，但不代表以后没有。”
“好，都听岳父的。”欧阳淳点了点头。
欧阳淳并没有把自己养私兵的事情告诉右相，这件事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目前知道欧阳淳养私兵的只有康金玉，井悦婉，薛九竣，纪竹芮以及庄延。就是纪文彪也不知道这个私兵是给淳亲王养的。
二人又谈了一会，欧阳淳便向右相告辞。
欧阳淳回到书房，井悦婉给他泡了杯茶，问道“王爷，今天怎么愁容满满呢？”
“父皇病危了。”欧阳淳说着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井悦婉听后便明白欧阳淳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担心皇帝，而是皇帝一旦驾崩，那么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欧阳淳再想得到皇位，希望十分的渺茫。
“那王爷可有什么打算。”井悦婉问道。
“我现在只希望皇甫明珠能把父皇救好。”欧阳淳道。
“王爷是不是打算等到皇帝驾崩，便兵伐京城？”
“是。”欧阳淳点了点头。
“王爷，妾身认为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欧阳淳看向她。
“一来私兵还没有训练好，二来现在玄郡王手中还握着重兵，三来太子一定处处提防这王爷。妾身以为，这三四年王爷一定要低调行事。太子对于玄郡王不是很信任，他登基后如果王爷没有什么动作，那他一定会对付玄郡王。”
“太子一直对九弟很信任呀！”欧阳淳不解的问道。
“王爷，太子早就对玄郡王有所怀疑，只不过王爷没有发现而已。不用想，太子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玄郡王的兵权，甚至他还可能会想办法削弱陵王府在朝中的势力。到时候玄郡王一定会联合陵王府反抗，王爷便可以坐享其成了。”井悦婉道。陵王府能五百多年屹立不倒，便是因为陵王府一直保持中立，而如今参与夺嫡，自然也就有理由将陵王府名正言顺的除去。
“好。”欧阳淳认可井悦婉的想法。
他立刻写了两封密信，让庄延将信亲自交给康金玉和薛九竣。
“王爷，这些天你也多去宫里守着皇帝，不能让人落下话柄。”等庄延走出书房，井悦婉道。
“嗯。”欧阳淳点了点头。
欧阳淳抱了她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婉儿，今晚我便对外宣布你突然暴毙，然后把你送到我的别院。等给父皇的服丧期满，再把你娶回来。”
“王爷这是为何？”井悦婉看向他。
“父皇驾崩，所有的皇室宗室成员都要去守丧，如果到时候你被皇甫明珠认出，那咱们就全完了。”欧阳淳道。反正皇家对于侧妃也没有多重视，只有正妃才有权利写进皇家玉牒。换句话说，侧妃就是比一般的妾室地位要略高一些而已。
井悦婉这才明白欧阳淳的用意，便点了点头“好，妾身都听王爷的。”
当晚，淳亲王府便传出消息，淳亲王侧妃因病暴毙。
太子回到东宫之后，立刻便安排人去查长生丸是什么时候送到皇帝手里的，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关心皇帝，他只想赶紧找到炼制长生丸的人。
很快，他派去的人便查到了。
“太子殿下，刚刚属下查到这长生丸是两个月前药王谷谷主夫人带来的，当时长宁郡主就跟在她身边。谷主夫人在上京待了一个来月就回去了，不过她离京的时候长宁郡主也跟随着她一起离开。”太子的影卫长把打探得到的消息告诉太子。
“也就是说她和玄郡王妃认识很久？”太子问道。
“是，否则玄郡王妃也不可能会放心把长宁郡主交给她。”影卫长答道。
“没想到她居然和药王谷的人这么熟悉，难怪医术这么好。”太子喃喃的说道。
其实太子还真是想错了，皇甫明珠的医术都是跟天山老者学的，并非师承药王谷。
等出了龙胤宫，皇后便让欧阳玄和皇甫明珠跟她到凤仪宫。
“九儿媳，陛下真的没有救了吗？”皇后屏退下人，问道。
“是，如今也只能用参汤吊着一口气。儿臣能治病，能解毒，但父皇的脏器都已经衰竭，儿臣也无能为力。”皇甫明珠点了点头。
“唉。”皇后叹了口气“陛下何时才能醒来。”
“母后，你还是不要希望父皇醒了。”
“九儿媳，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问道。
“母后到时候就明白了。”
“母后，那这几天我和明珠就先住在宫里。”欧阳玄道。
“好。”皇后点了点头“正好也方便九儿媳照顾陛下。”
“母后，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多注意身体。”皇甫明珠见仅仅一个时辰，皇后就变得十分的憔悴。
“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皇后缓缓的说道。
二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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