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来钱真的容易
赵安之所以被骂，实在是因为员工们得到的工资太多了。
甚至这些人一天的工资，已经顶得上其他电子厂职工接近三整年的工资。
此刻，一台街机分别由上中下三层主板构成。
一层主板负责存储游戏，一层主板负责加密，一层主板则是核心的各种芯片。
对于一名成熟的，且有相当年限工作经验的人来说，看着各种芯片密密麻麻，但是组装起来没有丝毫的难度。
一天之内，轻轻松松便可以组装6套。
如果咬咬牙，一天搞个8套也并非不可能。
8套街机主板，意味着一天就能挣到800块钱。
一天就能挣800，这可比之前摆摊卖挂历的时候还要疯狂。
一个月下来，妥妥的24000块钱。
当别人还在为万元户发愁的时候，这些人一个月的工资收入，就已经顶得上别人10年的工资。
一个月顶10年，这放在任何时代，都会惹来社会轰动。
除了街机主板之外，红白机的主板构造更为简单。
只要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一个上午就能搞定20张主板，一天下来至少50张主板打底。
这就意味着，即便只是负责组装红白机，一天的收入也能干到500块钱。
即便是只有一块钱代工费用的游戏卡带，一天之内轻轻松松也能搞上300块钱。
实在是因为游戏卡带根本没有什么可操作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小学四五年级的小朋友。
经过一个上午的训练之后，也可以熟练的在一个下午搞出50张以上的游戏卡带。
而经过三五天的工作之后，哪怕是一个四五年级的小朋友，一天也能够挣200块钱。
就这样的工作难度，却能够获得如此之高的薪水。
其他同样是电子厂的职工，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岂能不骂娘？
在眼下这个时代，恨不得全国所有的工种都是同样的薪水。
虽然随着开放，跨行业的很多工资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差距。
可是全国相同行业的工资水准，还是严格按照国家标准在执行。
明明有国家标准，可就因为无线电6厂实行了双薪制，导致本应该同工同酬的收入水平，却一下子拉大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一时之间，只要在京城范围内的电子厂职工，只要是会写字的人，都在拼命的写调离申请。
哪怕…
哪怕有一个发生过事故，两只手掌都已经没了，竟然用嘴叼着铅笔写了一份字迹无比工整的调离申请。
甚至这一份申请上的字体，比99%以上的正常人写的都要漂亮。
此刻，虽然过年假期早就结束，可是因为过年的原因，很多时候还是会把假期硬生生拖到正月十五之后。
也就在此时，很多工厂几乎都没有开工，哪怕按照国家规定已经过了法定假期。
在这样的情况下，眼瞅着再过两天就要大面积复工，可是厂子里所有人都一门心思想要跳槽去无线电六厂。
这让那些当场领导的干部如何自处？
一时之间，四机部一天之内接到了几千封调离申请。
按照正常的程序流程，这样的深情应该先电子厂内部审批。
内部通过之后才会送往上级…
而眼下，一个千人的大厂，所有能上生产线的职工全都递交了申请。
面对这样史无前例的现象，哪个厂长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内部审批。
而是很无奈的，直接把这些申请送到了上级。
此等现象，不仅在京城范围的电子厂内部发生了地震。
甚至，因为一天就能挣800块的传闻，吸引了京城所有年轻人关注的目光。
而这些年轻人，自然也包括京城范围内，各所大学的大学生。
“一天800块钱，按照现在的官方汇率，这可是四百六七十块钱美金。
我的个老天爷啊！听之前去留学的学长们说，就连北美也不可能拿得到这样的工资。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们国内的工人收入，怎么就一夜之间超过了发达国家呢？”若论内心的震撼，最为震撼的一群人就是那些已经拿到资格的公派留学生。
他们这群人，在没有获得学校公开资格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了解国外的生活状况以及学习状况。
而这其中，最关键的肯定绕不过金钱。
在之前，大家所了解的信息，是在东京刷一个周末的盘子，便顶得上国内一年的工厂工人工资。
可是现在，根本用不了一个周末，只需要一天时间。
800块钱顶得上别人小三年的收入。
“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不对呀！咱们是东方啊…”此刻，知道的信息越多，内心的震撼就越大。
反倒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接受起来只会感到无线电6厂的职工很挣钱，并没有对世界观形成冲击。
然而，就在大家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最终确认了无线电6厂的职工的确可以拿到这些钱之时。
另外一则消息，则瞬间让年轻人的心理发生了100级的地震。
因为无线电6厂现在的特殊状况，突然从华北各地招来了3000名职工。
3000人的到来，导致无线电6厂根本无力安排住宿。
最终，听说花费1000万，迁走了2000多户人家。
这3000人，此时此刻就居住在无线电6厂附近的民居之内。
既然是民居，就意味着民居附近没有围墙！
虽然有安保围绕着附近一直在巡逻，可是有些内心震撼的年轻人，偷偷溜进了这片已经被划为厂区的居民区。
溜进去之后，本想是打听点消息，出来哪怕是吹吹牛逼…
可是，谁能够想到，本想窜进去打听点消息出来之后吹牛逼的年轻人。
却被里面说着一口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留了下来。
大哥为人很是干脆，想问什么都能回答。
不仅是回答，还手把手的教这位年轻人焊接游戏卡带。
一个中学毕业的胡同串子，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学会了游戏卡带的芯片焊接。
首先，在电路板预留的位置上安装底座，然后把4枚黑色的芯片卡扣上去即可。
除了电焊的味道有些难闻之外，用吹牛逼的聊天方式来说：“妈的，就这么点逼活一天能挣两三百。这不用手都可以，脱了鞋脚都能上。”
这名年轻人跟着大哥干了一下午，眼看着太阳要落山准备回家吃饭，顺便跟哥们儿们吹吹牛逼。
可谁曾想到，这位大哥很敞亮的直接给了20块钱。
这位胡同串子想都没想到，原本是来打听消息的他，竟然拿到了20块钱。
而这位说着一口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给出的回应也相当痛快：“你帮我做了40个，我也不能让你白帮忙。
我做一个能得一块钱，我给你5毛钱…”
就这样，20块钱轻轻松松搞到手。
有钱到手之后，胡同串子看着到手的20块钱，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极其干脆，也不再回家，而是跟着这位说着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去食堂混了顿饭。
然后，两个人去仓库领了满满一箱子配件。
食堂吃完饭之后，胡同串的撒了泡尿，便直接干到了第2天早上。
熬了个大通宵，作为菜鸟的胡同串子硬生生焊接了400张游戏卡带。
按照无线电6厂的规矩，测试完毕上交仓库，马上就能领到小霸王游戏公司给的补贴。
正是因为有这条规矩的存在，这名胡同串子一个大夜挣了200块。
原本，说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还想留下这名胡同串的给自己打黑工。
就这一晚上的功夫，白挣200块钱，这样的好事换做任何人，估计都会心动。
胡同串子一下子挣了这么多钱，之所以急着要回家，并不是因为说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这里没地方睡。
而是因为作为一个儿子，尤其是作为一个在家长口中没出息的儿子，非常急迫的想要拿着这200块钱给家里人看一看。
不是您儿子没出息，是机会没到。
这不，老天爷赏饭，一晚上干了200块。
虽然说着一口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分走了自己应得的200，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在，工资现结干净利落…
然而，当胡同串的拿着钱回到家，不出意料之外的被他爹他妈混合双打。
“***的，就算他妈的没出息，也不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你是不是想后半辈子吃牢饭？是不是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
你老实说，这钱到底哪偷的？”胡同串子的老爹，拿着已经拍成两截的棍子，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儿子大声骂道。
老爹骂完之后，便是混合双打的老妈。
“别你妈…******的！”在骂儿子之前，先骂了自己老公一句。
然后，这才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儿子的鼻子大骂：“别人家打孩子的时候，我总是想办法护着你。
没想到啊没想到，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印在了我身上。
当初就应该听你爹的，但凡有点儿错，就应该好好修理你一顿。
现在好了，竟然学会偷钱了是吧？
你是不是嫌我跟你爹活得自在，成了心给我们两个找不自在。
现在，拿着这些臭钱，赶紧去还给人家。
实在不行，我们两个陪你一起去。
该下跪下跪，该磕头磕头…
丢点面子事小，被人家送进去可就一辈子全毁了。”
胡同串子从小到大没少挨打，并不是那种只记吃不记打的人。
老妈是没怎么动过手，可是架不住老爹这个王八蛋经常动棍子呀！
瞧瞧那一套打狗棒耍得虎虎生威，这老王八蛋从哪练的这种技术？
还不都是打儿子打出来的…
此时此刻，胡同串的第1次明白了一个词的意思，欲哭无泪…
“不是！儿子在你们两个人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胡同串子极其认真的问了一遍。
“…”老爸老妈没回应，但是看他认真的眼神儿，哼…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直白，太直白了伤感情。
“我真没偷，我要是偷了，我是你孙子行吧！”当一个人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的时候，只能指天誓日地发誓。
例如，如果我要干了什么什么事，我是狗，我是王八，我是孙子之类。
只不过，今天的这一句发誓，显然场合跟辈分都不对。
“嘿！你个小王八蛋…”乒乒乓乓又是一顿混合双打。
“别打手别打手，我晚上还要挣钱呢！
这样这样，老爸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这事儿你先别声张，晚上你跟我一道去，我保证你一晚上比我挣得多。”胡同串子把挣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以为解释清楚之后，老爸老妈那边也就给个台阶。
可不曾想，老爸老妈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虽然不是干电子的，但是也是妥妥的电工。
随便拿电烙铁点吧点吧，一晚上就能挣400块钱？
而且还说什么，把那位大哥分走了200？
你自己听听，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你心甘情愿让人分走200块？这他妈是你吗？”实在是太过于离奇，这老爹压根不相信。
只不过，这次说完话之后，直接被老婆用鸡毛掸子抽了一棍子。
“说归说骂归骂，字里行间别总带着老娘！
你怎么不去放你娘的狗屁。
你娘是狗，你爹是什么，也是狗呗！”老婆大人极为不满。
不管怎么说，胡同串子因为的的确确没有投钱，也没有地方可以去还钱。
再加上此时此刻是白天，也不方便偷偷摸摸钻进去。
万一被人发现，这条发财的路可就断了。
好说歹说，老爹总算同意晚上去看看。
然而天黑之后没多久，父子二人来到了无线电6厂的外围。
“我***…让你带着老子来还钱，不是让你带着老子来钻狗洞。”当爹的似乎忘了，他老婆之前对他的教训。
不过，老爹这一次大声说话，儿子是真的急了。
直接给了自己老爹一巴掌，并且无比认真却郑重的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要是信我，就听我说的做。
你要是不信，要么你去报警，要么你一刀子捅死我。”
儿子打老子，这要放在古代…
就算不放在古代，这也不是能够容忍的事情。
或许，儿子突然间的动作，让老爹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反正都已经来了，也不差这钻一钻狗洞的事儿。
二人很快见到了那位说着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
此时此刻，进到屋内之后，其实都不需要再有任何的解释。
看着屋子里那么多游戏卡带的塑料外壳，游戏卡带的线路板，芯片，以及芯片底座。
还有两张摆好的桌子，显然其中一张是为自己儿子预留。
看到这一切，这不刚刚好跟儿子所说的一模一样。
当爹的也留了下来，儿子负责焊接芯片底卡座，老爹负责完成芯片的卡扣组装，以及塑料外壳的组装。
一直到第2天上午，父子二人通力合作，一晚上硬生生干了700张游戏卡的。
验收入库之后，父子二人分到了350块钱。
但凡昨天晚上多一副烙铁，负责人一晚上最少能分500块钱。
甚至这些人一天的工资，已经顶得上其他电子厂职工接近三整年的工资。
此刻，一台街机分别由上中下三层主板构成。
一层主板负责存储游戏，一层主板负责加密，一层主板则是核心的各种芯片。
对于一名成熟的，且有相当年限工作经验的人来说，看着各种芯片密密麻麻，但是组装起来没有丝毫的难度。
一天之内，轻轻松松便可以组装6套。
如果咬咬牙，一天搞个8套也并非不可能。
8套街机主板，意味着一天就能挣到800块钱。
一天就能挣800，这可比之前摆摊卖挂历的时候还要疯狂。
一个月下来，妥妥的24000块钱。
当别人还在为万元户发愁的时候，这些人一个月的工资收入，就已经顶得上别人10年的工资。
一个月顶10年，这放在任何时代，都会惹来社会轰动。
除了街机主板之外，红白机的主板构造更为简单。
只要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一个上午就能搞定20张主板，一天下来至少50张主板打底。
这就意味着，即便只是负责组装红白机，一天的收入也能干到500块钱。
即便是只有一块钱代工费用的游戏卡带，一天之内轻轻松松也能搞上300块钱。
实在是因为游戏卡带根本没有什么可操作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小学四五年级的小朋友。
经过一个上午的训练之后，也可以熟练的在一个下午搞出50张以上的游戏卡带。
而经过三五天的工作之后，哪怕是一个四五年级的小朋友，一天也能够挣200块钱。
就这样的工作难度，却能够获得如此之高的薪水。
其他同样是电子厂的职工，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岂能不骂娘？
在眼下这个时代，恨不得全国所有的工种都是同样的薪水。
虽然随着开放，跨行业的很多工资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差距。
可是全国相同行业的工资水准，还是严格按照国家标准在执行。
明明有国家标准，可就因为无线电6厂实行了双薪制，导致本应该同工同酬的收入水平，却一下子拉大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一时之间，只要在京城范围内的电子厂职工，只要是会写字的人，都在拼命的写调离申请。
哪怕…
哪怕有一个发生过事故，两只手掌都已经没了，竟然用嘴叼着铅笔写了一份字迹无比工整的调离申请。
甚至这一份申请上的字体，比99%以上的正常人写的都要漂亮。
此刻，虽然过年假期早就结束，可是因为过年的原因，很多时候还是会把假期硬生生拖到正月十五之后。
也就在此时，很多工厂几乎都没有开工，哪怕按照国家规定已经过了法定假期。
在这样的情况下，眼瞅着再过两天就要大面积复工，可是厂子里所有人都一门心思想要跳槽去无线电六厂。
这让那些当场领导的干部如何自处？
一时之间，四机部一天之内接到了几千封调离申请。
按照正常的程序流程，这样的深情应该先电子厂内部审批。
内部通过之后才会送往上级…
而眼下，一个千人的大厂，所有能上生产线的职工全都递交了申请。
面对这样史无前例的现象，哪个厂长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内部审批。
而是很无奈的，直接把这些申请送到了上级。
此等现象，不仅在京城范围的电子厂内部发生了地震。
甚至，因为一天就能挣800块的传闻，吸引了京城所有年轻人关注的目光。
而这些年轻人，自然也包括京城范围内，各所大学的大学生。
“一天800块钱，按照现在的官方汇率，这可是四百六七十块钱美金。
我的个老天爷啊！听之前去留学的学长们说，就连北美也不可能拿得到这样的工资。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们国内的工人收入，怎么就一夜之间超过了发达国家呢？”若论内心的震撼，最为震撼的一群人就是那些已经拿到资格的公派留学生。
他们这群人，在没有获得学校公开资格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了解国外的生活状况以及学习状况。
而这其中，最关键的肯定绕不过金钱。
在之前，大家所了解的信息，是在东京刷一个周末的盘子，便顶得上国内一年的工厂工人工资。
可是现在，根本用不了一个周末，只需要一天时间。
800块钱顶得上别人小三年的收入。
“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不对呀！咱们是东方啊…”此刻，知道的信息越多，内心的震撼就越大。
反倒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接受起来只会感到无线电6厂的职工很挣钱，并没有对世界观形成冲击。
然而，就在大家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最终确认了无线电6厂的职工的确可以拿到这些钱之时。
另外一则消息，则瞬间让年轻人的心理发生了100级的地震。
因为无线电6厂现在的特殊状况，突然从华北各地招来了3000名职工。
3000人的到来，导致无线电6厂根本无力安排住宿。
最终，听说花费1000万，迁走了2000多户人家。
这3000人，此时此刻就居住在无线电6厂附近的民居之内。
既然是民居，就意味着民居附近没有围墙！
虽然有安保围绕着附近一直在巡逻，可是有些内心震撼的年轻人，偷偷溜进了这片已经被划为厂区的居民区。
溜进去之后，本想是打听点消息，出来哪怕是吹吹牛逼…
可是，谁能够想到，本想窜进去打听点消息出来之后吹牛逼的年轻人。
却被里面说着一口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留了下来。
大哥为人很是干脆，想问什么都能回答。
不仅是回答，还手把手的教这位年轻人焊接游戏卡带。
一个中学毕业的胡同串子，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学会了游戏卡带的芯片焊接。
首先，在电路板预留的位置上安装底座，然后把4枚黑色的芯片卡扣上去即可。
除了电焊的味道有些难闻之外，用吹牛逼的聊天方式来说：“妈的，就这么点逼活一天能挣两三百。这不用手都可以，脱了鞋脚都能上。”
这名年轻人跟着大哥干了一下午，眼看着太阳要落山准备回家吃饭，顺便跟哥们儿们吹吹牛逼。
可谁曾想到，这位大哥很敞亮的直接给了20块钱。
这位胡同串子想都没想到，原本是来打听消息的他，竟然拿到了20块钱。
而这位说着一口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给出的回应也相当痛快：“你帮我做了40个，我也不能让你白帮忙。
我做一个能得一块钱，我给你5毛钱…”
就这样，20块钱轻轻松松搞到手。
有钱到手之后，胡同串子看着到手的20块钱，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极其干脆，也不再回家，而是跟着这位说着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去食堂混了顿饭。
然后，两个人去仓库领了满满一箱子配件。
食堂吃完饭之后，胡同串的撒了泡尿，便直接干到了第2天早上。
熬了个大通宵，作为菜鸟的胡同串子硬生生焊接了400张游戏卡带。
按照无线电6厂的规矩，测试完毕上交仓库，马上就能领到小霸王游戏公司给的补贴。
正是因为有这条规矩的存在，这名胡同串子一个大夜挣了200块。
原本，说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还想留下这名胡同串的给自己打黑工。
就这一晚上的功夫，白挣200块钱，这样的好事换做任何人，估计都会心动。
胡同串子一下子挣了这么多钱，之所以急着要回家，并不是因为说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这里没地方睡。
而是因为作为一个儿子，尤其是作为一个在家长口中没出息的儿子，非常急迫的想要拿着这200块钱给家里人看一看。
不是您儿子没出息，是机会没到。
这不，老天爷赏饭，一晚上干了200块。
虽然说着一口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分走了自己应得的200，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在，工资现结干净利落…
然而，当胡同串的拿着钱回到家，不出意料之外的被他爹他妈混合双打。
“***的，就算他妈的没出息，也不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你是不是想后半辈子吃牢饭？是不是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
你老实说，这钱到底哪偷的？”胡同串子的老爹，拿着已经拍成两截的棍子，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儿子大声骂道。
老爹骂完之后，便是混合双打的老妈。
“别你妈…******的！”在骂儿子之前，先骂了自己老公一句。
然后，这才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儿子的鼻子大骂：“别人家打孩子的时候，我总是想办法护着你。
没想到啊没想到，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印在了我身上。
当初就应该听你爹的，但凡有点儿错，就应该好好修理你一顿。
现在好了，竟然学会偷钱了是吧？
你是不是嫌我跟你爹活得自在，成了心给我们两个找不自在。
现在，拿着这些臭钱，赶紧去还给人家。
实在不行，我们两个陪你一起去。
该下跪下跪，该磕头磕头…
丢点面子事小，被人家送进去可就一辈子全毁了。”
胡同串子从小到大没少挨打，并不是那种只记吃不记打的人。
老妈是没怎么动过手，可是架不住老爹这个王八蛋经常动棍子呀！
瞧瞧那一套打狗棒耍得虎虎生威，这老王八蛋从哪练的这种技术？
还不都是打儿子打出来的…
此时此刻，胡同串的第1次明白了一个词的意思，欲哭无泪…
“不是！儿子在你们两个人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胡同串子极其认真的问了一遍。
“…”老爸老妈没回应，但是看他认真的眼神儿，哼…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直白，太直白了伤感情。
“我真没偷，我要是偷了，我是你孙子行吧！”当一个人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的时候，只能指天誓日地发誓。
例如，如果我要干了什么什么事，我是狗，我是王八，我是孙子之类。
只不过，今天的这一句发誓，显然场合跟辈分都不对。
“嘿！你个小王八蛋…”乒乒乓乓又是一顿混合双打。
“别打手别打手，我晚上还要挣钱呢！
这样这样，老爸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这事儿你先别声张，晚上你跟我一道去，我保证你一晚上比我挣得多。”胡同串子把挣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以为解释清楚之后，老爸老妈那边也就给个台阶。
可不曾想，老爸老妈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虽然不是干电子的，但是也是妥妥的电工。
随便拿电烙铁点吧点吧，一晚上就能挣400块钱？
而且还说什么，把那位大哥分走了200？
你自己听听，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你心甘情愿让人分走200块？这他妈是你吗？”实在是太过于离奇，这老爹压根不相信。
只不过，这次说完话之后，直接被老婆用鸡毛掸子抽了一棍子。
“说归说骂归骂，字里行间别总带着老娘！
你怎么不去放你娘的狗屁。
你娘是狗，你爹是什么，也是狗呗！”老婆大人极为不满。
不管怎么说，胡同串子因为的的确确没有投钱，也没有地方可以去还钱。
再加上此时此刻是白天，也不方便偷偷摸摸钻进去。
万一被人发现，这条发财的路可就断了。
好说歹说，老爹总算同意晚上去看看。
然而天黑之后没多久，父子二人来到了无线电6厂的外围。
“我***…让你带着老子来还钱，不是让你带着老子来钻狗洞。”当爹的似乎忘了，他老婆之前对他的教训。
不过，老爹这一次大声说话，儿子是真的急了。
直接给了自己老爹一巴掌，并且无比认真却郑重的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要是信我，就听我说的做。
你要是不信，要么你去报警，要么你一刀子捅死我。”
儿子打老子，这要放在古代…
就算不放在古代，这也不是能够容忍的事情。
或许，儿子突然间的动作，让老爹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反正都已经来了，也不差这钻一钻狗洞的事儿。
二人很快见到了那位说着驴肉火烧方言的大哥。
此时此刻，进到屋内之后，其实都不需要再有任何的解释。
看着屋子里那么多游戏卡带的塑料外壳，游戏卡带的线路板，芯片，以及芯片底座。
还有两张摆好的桌子，显然其中一张是为自己儿子预留。
看到这一切，这不刚刚好跟儿子所说的一模一样。
当爹的也留了下来，儿子负责焊接芯片底卡座，老爹负责完成芯片的卡扣组装，以及塑料外壳的组装。
一直到第2天上午，父子二人通力合作，一晚上硬生生干了700张游戏卡的。
验收入库之后，父子二人分到了350块钱。
但凡昨天晚上多一副烙铁，负责人一晚上最少能分5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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