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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淋血之刑

    淋血之刑,顾名思义,即鲜血淋遍周身的刑罚,是兆丰佣兵团最残酷的惩治手段,没有之一。

    具体执行起来,便是如帝枭这般,在双肩和两腿各砍一刀深可见骨的口子,然后一刻钟内,不得进行任何治疗,任由鲜血直流,洗清罪孽!

    众所周知,冥灵境修为的人,虽然的确可用冥灵压制伤势,但却只是针对较轻的皮外伤或内伤而言。

    但人身上的血呢,就算只有一个动脉被砍断了去流,要想哗啦啦挥霍一刻钟,也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但凡受淋血之刑的人,十之八九,毙命当场!

    剩下的一两个,纵使能够侥幸不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成为废人,或永久陷入昏迷,往往地,倒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因此,淋血之刑,在兆丰佣兵团中又有另一个非常贴切的别称,叫最残忍的死刑!

    而或许,正因为最残忍,在兆丰佣兵团的团规中,特意设了一条规定,即若有人犯了必死之罪,可主动提出受这淋血之刑,去搏那无限渺茫的一线生机。

    同时,若有他人愿代为受刑,本人刑罚可直接转嫁,不再受刑,所犯一切过错,亦一笔勾销,再不追究。

    只是,蝼蚁尚且偷生,是人活着,哪一个又能不惜命呢?

    就算是至亲骨肉,恐怕也很难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吧?

    因故,自淋血之刑设立至今,受刑之人虽并不算少,但这代刑之事,却从未真正发生。

    所以今日,在场之人,大多显然极有眼缘,同时,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因为帝枭,本该是对赵雪最恨之入骨的人,但他从头到尾,不但只字未提报仇,此时此刻,竟还毫不犹豫地以身犯险,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她赎罪。

    这种选择,到底是傻,还是痴情?

    没人可以评断。

    但有一点,却可以万分肯定,这种悍不畏死的非凡气魄和胆识,绝非普通人能够望其项背!

    “此子,非常人也!”

    目光紧盯着帝枭,李莫此刻的想法,竟与小石村村长石虎不谋而合,只是这种评价,自他这镇守府管家兼释灵境二重境界的强者心底得出,分量却无疑要比石虎更加重得多得多。

    “我与赵雪的婚约,乃先辈遗愿,本不该违逆,但无奈郎有情妾无意,此心伤透,何苦强求?不如作罢!”

    一刻钟到,帝枭一纸休书甩出,被赵峰稳稳接住,虽轻如鸿毛,刹那间给赵峰的感觉,却重若千钧。

    “自即刻起,我帝枭退出兆丰佣兵团,从此再无瓜葛,两不相欠,告辞!”

    撂下最后一句,帝枭一如来时,一手牵着漓洛,一手牵着红鬃马,潇洒而去。

    “蓬!”

    就在帝枭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的那刻,正为死里逃生庆幸的钱健,身子一晃,重重倒在了地上。

    “死…死了?谁杀的?怎么死的?”

    看着钱健死不瞑目的模样,众人心里不由都是升起了一连串大大的问号。

    “我只说放你回去,可没说是活着回去!”

    帝枭脚步一顿,不屑冷笑。

    “可以安息了吧…”

    抬眼望天,帝枭嘴唇微微蠕动,话音方落,果然感到浑身上下一阵说不出的轻松,那是凝结在这副身体中的最后一丝执念,也终于彻底消散的缘故。

    ……

    庆阳镇第二势力,钱家。

    此刻,议事大厅之中,几乎全部坐满,一应尽皆钱家的高层,包括管家、账房、各地主管等在内,足有十八人之多。

    按照平常的习惯,像这种高层集会,正对大门的首座和副座之上,理应坐着的该是族长钱图和下任族长钱健,一者发号施令,二者跟班学习。

    但这个时候,坐在这两个位置上的,却并非二人,而是两个看上去颇有几分老态龙钟之状的老者,双目尽皆微闭,一动不动,乍看上去,仿若死人。

    钱忠,钱毅,钱家如今的大长老和二长老,亦是上一代的扛鼎之人!

    居左是钱忠,释灵境三重修为,上代族长,亦是当代族长钱图生父,左边唇角一颗大黑痣分外突出,让人一见难忘。

    居右是钱毅,释灵境二重修为,上代内务主管,是本代内务主管钱荣的生父,亦是钱健的亲爷爷,五官无甚特别之处,但仔细观察并不难发现,其右臂空空如也,显然是齐肩而断,特征同样十分明显。

    不知不觉,距离钱图将事情的始末讲完,已然过了足有一刻钟,但二人却仿若什么都没有听见,到现在为止,连眼皮都未曾抬上一下,叫下面的人着实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报,钱武求见!”

    忽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通报声,就在这一刻,钱忠和钱毅,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精芒在混浊的老眼中,一闪而逝。

    “快进来!”

    早已是等的心焦,钱图当即毫不犹豫的命令,便见大门推开,疾步进来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是钱图临走前特意吩咐留在兆丰佣兵团,继续观察事态后续发展的嫡系之一,名唤钱武。

    “族长,大事不妙了,健少爷被人杀死了!”

    才刚站定,钱武都来不及对众人行上一礼,立刻着急地喊出了声,刹那间,举座皆惊。

    “健儿!”

    失声痛喊,一名中年男子唰的一下冲出了座位,一掌将钱武推开,另一只手臂则稳稳地将他怀中的钱健揽了过来,正是钱健的生父钱荣。

    一探鼻息,果然呼吸停止,再按颈脉,更无半点跳动迹象,反而触手肌肤一片凉意,显然是死去多时,热量消散的缘故,叫钱荣虽不愿,却不得不承认,的的确确,回天乏术。

    “是谁杀害吾儿!”

    满腔悲恸化为冲天愤怒,钱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荣儿,回去,坐下。”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钱毅,两个字两个字地吐出了口,话音虽丝毫不重,却自有一股威严。

    “爹,死的是健儿,是您唯一的亲孙子呀!”钱荣不甘痛吼。

    “回去,坐下!”

    钱毅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语气明显比先前加重了一些,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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