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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种子(二合一)

    周滇殒命约莫半个时辰,喜临门客栈掌柜忽然惊醒,然后便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穿衣到店里算账,却正巧撞见那如恋人般躺在满地鲜红中,相拥而亡的周滇和弥子,虽然没怎么被吓到,却被这不同寻常的凄美死法,和二人看似安详的死状,给狠狠惊了个呆。

    平日里,虽然来这里喝酒吃饭的佣兵之类,一旦耍狠发疯的斗殴起来,失手打死人的事也是有,但如这般死得如此奇怪,还透出一股浓烈的断袖之癖的,却真的叫这位田姓掌柜闻所未闻。

    而且,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客栈里的人却仿佛都没察觉到任何动静,至少,没有一位店小二去和他通报,这至少说明,杀死二人之人,实力绝对非同小可,不然绝不可能这般杀人于无声无息之中。

    此外,就整个庆阳镇来讲,有龙阳之好的人,虽然并不少,但如二人这般装扮的,却真心不多,而最有名的,莫过镇首府的那两位,看二人这眉宇间隐约透露出的煞气,别说,还真是极有可能。

    一念及此,田姓掌柜不由狠狠打了个激灵,为防引火烧身,也怕影响了生意,当机立断之下,便赶紧叫了几个店小二出来,趁着时间还早,将二人的尸体和作案现场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于是乎,周滇二人身死,一下子,变成了一宗悬案,即便后来李诚听到探子消息,发现帝枭手中多了一匹红鬃马,料定周滇定然已然遭遇不测,他也从未怀疑过,周滇竟会死在喜临门客栈的门口。

    当然,这并不是说李诚孤陋寡闻,不知道更高级的冥灵修炼者,会一种叫做“灵网隔断”的技巧,可以将一片区域彻底对外隔绝。

    或者说不清楚,冥魂师同样能够掌握类似的技巧,叫做“魂幕封禁”。

    只是,李诚从未考虑过,帮助帝枭的冥魂师,能够掌握魂幕封禁的可能性。

    毕竟,这所谓魂幕封禁,虽然理论上,连一珠冥魂师都可以做到,但由于实际操作难度实在太大,即便是二纹炼丹师,能窥其门道者,亦是凤毛麟角。

    而整个太宣县中,真正意义上说掌握了魂幕封禁的,据李诚所知,有且也仅有一人,即太宣县炼丹师联盟盟主:

    王钟。

    而王钟,论冥魂造诣,太宣县中,无人能出其右,更是太宣县中,唯一一位三纹炼丹师。

    试问,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李诚又怎么可能敢产生一点儿,帮助帝枭的冥魂师,会魂幕封禁的念头呢?

    如果真的这么去想,那不就相当于在怀疑,帮助帝枭的冥魂师,就是王钟本人么?

    这显然滑天下之大稽,根本不可能嘛!

    不过,虽然周滇这种笃定没有错,但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即帝枭作为十殿阎王的儿子,又是曾经站在了修魂巅峰之上的存在,放眼整个无尽冥界,都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天大的异数。

    而单纯就对灵魂的熟悉程度以及对冥魂使用心得而论,悟透了十殿至玄绝学的帝枭,即便找遍整个无尽冥域,不说能超过他的,就算能和他相提并论的,恐怕都是屈指而数。

    因此,魂幕封禁这种纯靠经验累积和技巧磨练才能愈发尽善尽美的事儿,对其他一珠冥魂师的确难如登天,但对他而言,却是驾轻就熟。

    真心不要太小儿科~

    ……

    三天后,喜临门客栈。

    自周滇死后,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帝枭等三人,终于有所行动,吃完早饭后,稍事休息,便分头出了门。

    帝凤呢,一个人回到兆丰佣兵团,一来是打探兆丰佣兵团是如何处置赵武和赵雪以及如何安置为掩护帝枭逃跑而死的佣兵们的家眷的,二来则是称病告老,名正言顺地辞掉老妈子的工作,以免惹人怀疑。

    帝枭和漓洛,则先去买了几身贵而不奢、华而不炫的合身服饰,然后去城东最有名的叫洗尘楼的澡堂,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新衣。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确实一点儿不假。

    帝枭暂且不论,单就漓洛这个不满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穿上一身淡蓝色彩蝶缀边连衣裙,外加印花弹力修身白色皮裤,给人的感觉,就绝不可同日而语。

    脱离了原来粗布麻衣的丑小鸭的范畴不说,配合那天生的出尘气质,外加白色面纱营造的神秘感,走在路上的那个回头率,真心不要太高。

    于是,一路上被那些火热目光不停地聚焦,小姑娘也是被看得小脸一直扑红扑红,头也是低低的,只能拉着帝枭的胳膊跟着他走。

    而帝枭嘛,则比较悲催的,才刚刚洗干净换好一身新衣,都没有机会自我感觉良好,就毫无悬念地沦为了一坨新鲜出炉的牛粪。

    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帝枭也是不禁直喊,以后怕是得成为雄性公敌,给小丫头解释了一番什么意思后,又是逗得小丫头一阵阵地羞得不行。

    一路就在这种轻松有趣的氛围中走着,二人很快便来到了帝枭此行的目的地,庆阳镇最大的药材铺子:

    百药堂。

    庆阳镇这种偏僻地方,虽然没有炼丹师,但药材这种东西,普通的医师治病救人同样用的上,需求也不少,所以倒并不缺这方面的市场。

    “兰春叶,五十年份;桂华枝,八十年份;次生果,六十年份;子耳节……总共八味药材,八味一副,共买三副。”

    来到柜台,漓洛非常熟练地报完了对药材的需求,卖药的学徒一听,八味药材中竟有六味都没听过,赶紧喊来了掌柜招待。

    掌柜一听原委,立刻知道这是一笔大买卖,当即挺着肚子,大腹便便地从内堂赶了过来。

    一看二人的服饰打扮,定然是大户人家子弟无疑,胖掌柜心里喜不自禁,赶忙就想要玩弄那奇货可居、坐地起价的把戏。

    不过,二人显然都没空更没心情看他唱什么独角戏,不等他开口,帝枭当即就一袋金子甩进了他的怀里,打开一看,差点没闪瞎了他的眼睛。

    心里乐开了花,胖掌柜也是立刻明白,这两位都是没耐心的主儿,当下赶忙满脸堆笑地请他们稍坐片刻,然后屁颠屁颠的亲自准备去了。

    不到一刻钟,药材全部准备完毕,确认年份与要求一致后,帝枭二话不说,拿上后便拉着漓洛出门,只听到后面的胖掌柜追的气喘吁吁的喊:

    “客官,下次再来呀…”

    得亏这胖掌柜不是女的,不然的话,这一声极尽讨好的叫唤,配上青楼女子送别嫖客的画风,简直不要太和谐。

    正事办完,帝枭看了看天色,为时尚早,略微思索,也便不顾漓洛的抵触,强行把她拉去了庆阳镇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

    或许,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的确精彩,又或者,是女人的天性使然,二人逛了不多久,角色便开始了互换,很快地,帝枭不但由主动变成了被动,甚至都有些跟不上漓洛逛街的节奏了。

    见漓洛这么快就能放得这么开,并没发生自己担忧的那种自闭或怯生现象,帝枭既有些吃惊,也是感到颇为欣慰,索性也就不想那么多劳什子的事儿,陪着她玩了一个痛快。

    “不行了不行了,都九个月了,再吃下去,真要生了。”

    不知不觉就疯到了天黑,陪漓洛吃了一天的帝枭,见她还要尝那远近闻名的季美鲜汤包,好歹是扛不住了,只能摸着圆滚滚的大肚子,主动求饶。

    实在是想不通,小丫头明明比自己小,吃的又比自己多,为啥这肚子就不见起来呢,真是怪事儿。

    “噗嗤~”

    听到帝枭如此调侃自己,漓洛也是不禁欢快的笑出了声,又是一轮新的软磨硬泡,于是,帝枭很没骨气地又缴械投了降。

    如果牛犇和马骉见了此时的帝枭,铁定会觉得自己的钛合金牛(马)眼会被亮瞎,因为他们还从来没有哪一次,见帝枭这么容易就被人说服,而且,还能够妥协到这种几乎可以说毫无底线的份上,最关键的,所有的情绪,还都不是刻意伪装,而是实打实的真情流露。

    天啊噜,简直匪夷所思,完全不可思议,绝对吓死人不赔命呀!

    好不容易排完队占好位置,帝枭一屁股坐下,忍不住又挺起了肚子,一边摸着一边叹道:

    “哎呀哎呀,这么圆,肯定怀的是女孩,唉,女孩好,女孩是爸比的贴心小棉袄。”

    嘴巴一顺溜,直接把近年来人界流行的口头禅说了出来,连称呼都没变。

    “枭哥哥,爸比是什么呀?”漓洛睁着大眼睛,如好奇宝宝般问道。

    “爸比?爸比就是老爹的意思呀。”帝枭理所当然地解释说。

    “噗嗤~”毫无意外,少女又一下子被逗乐了,而帝枭却又换上了一脸的苦逼:“唉,人家年纪还这么小,就被你把肚子搞大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哟?”

    一副少女意外失身的哀怨口吻,简直比真的还像那么回事,又是引起了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

    “你还笑得出来,真是没良心,我不管,你要对人家负责,要不人家就不活了,一尸两命。”

    仿佛演上了瘾,帝枭眼珠一动,顺势又来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句话,少女的笑意无疑更浓郁了,心头某处柔软被触动,看向帝枭的美眸中,忽而泛起了一阵异样的神采,飞快地靠近帝枭的耳边,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枭哥哥,谢谢你!”

    微微一愣,帝枭侧转过头,正迎上少女无比诚挚而又蕴含着某种莫名情愫的目光,未及多想,亲昵地揉着少女的小脑袋瓜,笑道:

    “傻丫头,和枭哥哥客气什么?”

    无比宠溺的口吻,自然叫少女颇为开心,但开心之余,少女的内心深处,却不由掠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略微犹豫后,竟鼓起勇气,趁帝枭刚刚偏回头的刹那,轻轻在他的脸颊上嘬了一口。

    陡然遭袭,帝枭也是难免吃惊,当下回转头看向少女,正见她仰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满面通红却又饱含情意地凝视着自己,悄声道:

    “枭哥哥,等洛儿恢复了容貌,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一瞬间,帝枭如遭雷击,愕然张嘴,平生罕有的,竟呆在了原地。

    虽然阅女无数,但被一位这么小的小姑娘,如此赤裸裸地当面表白,帝枭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脑子还真有些转不过弯来。

    好一会儿后,汤包都上了桌,帝枭目光一移,正触到了漓洛那澄澈中满是希冀,羞涩中又隐含担忧的眼神。

    一心以为小丫头是世面见得太少,所以才会被自己近日展现的风头所折服,因而心生倾慕。

    又或者,是由于从未有一个异性对她如此的关怀呵护,所以才会很容易心生好感,又分外感激,才会想要以身相许。

    帝枭略微思索,未免打击了少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也便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呀,只要洛儿到时候能打败枭哥哥~”

    半开玩笑的语气,本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亦是缓兵之计,意在让少女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难而退。

    但明显地,帝枭却大大低估了少女的决心,也万万没想到,少女会真的,把他的这句话听到了心坎里。

    “嗯,洛儿会很拼命很拼命地修炼,一定会打败枭哥哥的!”

    一颗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成为强者的愿望种子,悄然在少女的心底,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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