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虚拟训练（阴阳）
自加入学院已经过了1个月。每天都是固定的体能训练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霞姐跟我描述的圣地大相径庭。
如果这是为了复仇而必须经历的，我想也值得。
唯一值得在意的，便是昨天发布的班内排名。
体能
第一名：鹤
第二名：腾山
第三名：阴阳
第四名：萧风
第五名：鸣
第六名：穆虹
第七名：叶云
第八名：涵雪
格斗
第一名：鹤
第二名：腾山
第三名：阴阳
第四名：萧风
第五名：鸣
第六名：穆虹
第七名：叶云
第八名：涵雪
射击
第一名：鹤
第二名：叶云
第三名：萧风
第四名：阴阳
第五名：涵雪
第六名：穆虹
第七名：鸣
第八名：腾山
信息战术与其他
第一名：涵雪
第二名：穆虹
第三名：叶云
第四名：萧风
第五名：鸣
第六名：阴阳
第七名：腾山
第八名：鹤
……
如果在这种时候拿不到名列前茅的成绩，复仇就更是无从谈起。现实却是，无论我付出多大的努力去弥补成长环境所带来的身体上的短板，依旧赢不了鹤——她几乎所以科目都是第一名，信息战术上排名差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不会和队友配合作战以及不会做出战术判断。
这让我羡慕不已，如果我也有她那样的能力就好了。
当然，我想今天的训练可以让我扳回一城——虚拟训练。
杨泷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远大于足球场的封闭空间，墙壁都是灰暗的金属材质，在天花板上有序排列的明亮电灯也只能稍稍驱散这里的死气。
我们从大门进入，看见两侧被灰色的玻璃围出16个边长大概20米的正方体独立空间，上方则是用带有空隙的栅栏封锁。每个玻璃房间外还有一个黑色的柜台模样的控制器。
活脱脱有一股现代监狱的感觉。
“从今天开始，每一周，你们都有来这里进行模拟训练，调整并总结你们的训练成果。”
杨泷把我们带到八个玻璃房前宣布着。
“你们要做的是在这里面和电脑模拟出的雾虫战斗。这里会有电流制作磁场模拟你们在战斗中收到的攻击——致命攻击不会模拟，但你的训练也就到此为止了。训练从你们进入模拟间开始，一直到你们收到模拟中的致命伤害。听明白没有？”
“明白！”
我们八个齐声回答，随后走进了各自的模拟间。
“模拟即将开始，请检查模拟服的正确穿着，以及……”
电脑无神的电子音和一阵我听不懂的音频结束后，我带的护目镜内将视线内原本的玻璃房变成了昏暗的雾与残垣断壁构成的末日景象。
模拟开始。
耳机内开始响起虫子熟悉的刺耳嘶鸣——在身后！
我转身要举枪射击，却慢了一步——厚重的模拟服严重限制了我的灵活性，让我体会到外骨骼装甲的“特性”。
还好只是一只小狗大小的一级虫，我扭了一下身子，躲过了瞄准脖子的扑击，只有左肩“受了伤”。
我的左肩里面被其他地方更加沉重，甚至还贴心地配上微弱的电流模拟疼痛来提醒我的失误。
想到还真周到啊！
我调整姿势，举枪瞄准，一分子弹把尚未落地的一级击杀。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一只二级接踵而至。
凭借我平时的训练，我也轻松地将其击杀。之后是一只三级和一只四级。随着我对模拟的适应，这两级虫子也干掉了，可惜右腿与腹部“受了伤”。
理所当然，接下来是只五级。
那巨大的身体一出现就装满了我的视线，一片乌黑的雾中只用一面更深的黑。
我遭遇过五级，所以我知道这东西的攻击手段与吓人之处。当然，也知道它的弱点。
这就是我的优势——至少与腾山他们相比是这样，就算鹤再怎么强，她也不可能和五级雾虫接触。
还有一个优势便是，我看过现役运输部队用轻型武器对付五级的方式！
这东西的甲壳比四级要坚硬一倍，普通步枪的子弹只能勉强打破却不能有效深入内部破坏核心，再加上其惊人的回复能力构成了它的可怕之处。除非拿枪不停扫射同一位置——至少理论上是可行的。
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就要先限制着东西的行动，同时，还要提防它召唤其它低级虫。
这一点，我也已经领教过了。
我把枪背到背上，拔出电弧剑，冲向五级。
在它俯身张嘴来咬我时，我瞬间侧身躲过，抬刀斩向它左侧第一条节肢与身体的连接处，就像羽那样。
效果很好，连接处果然比其他地方要脆弱，我的刀轻易将其斩断。
接着闪过第二条挥来的节肢。
尾巴的攻击紧随其后。
我纵身一跃，跳过了这个致命的攻击，顺势抓住它腹部紧致的鳞片翻上它的背。
五级当然不是一只温顺的马，它立刻扭头来咬——能做出如此不符合生物骨骼构造的动作，也难怪它被人定义为迷。
我早有预判。
它转头的同时，我翻身滚到右侧，再挥刀斩断第一条节肢。
五级的重心随即改变，朝前方倒去。
这就能给我创造几秒钟的机会。
我左手将剑插回腰间，同时右手握住背上的枪把，一拉，左手抬起，接住挥来的枪托，然后抵住肩膀，瞄准，开火！
漆黑的枪口喷射出蓝色的火光，一串急促的枪声宣告子弹拖着蓝色的尾迹射向五级腹部第二条节肢的连接处附近。
坚硬的外壳果然被打烂露出里面混乱的漆黑的物质，然后便是……
呜——
物体抡过空气的声音响起，我的视线漆黑了。
“模拟结束。‘死’于五级尾巴的攻击。”
眼前的黑暗消失，刚才昏暗的模拟室再次回到我的视野中。
“该死。”
我低声骂道，最后竟然没想到它的尾巴的反应速度这么快，还是说我武器都切换和瞄准速度慢了？
腾山他们已经聚在了我的模拟间外，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四级的速度太快了啊！”
“骗人的吧，五级也太硬了吧！”
腾山与穆虹抱怨的口气让我长舒一口气。
这下，我应该是……
“阴阳，存活时间30分钟，加上错误减分，总分排名第一。”
很好！这下能赢过鹤了！
我激动地想着，一边走出模拟间，一边搜索这那个白发少女。
她不在那里。
“鹤呢？”
我问道。
“还在模拟。”
鸣回答。
我顺着鸣的视野看向鹤，她正和一只五级和两只二级战斗。
显然，她的存活时间比我长，击杀的虫子也比我多。但是，她做出的动作几乎不符合平时训练所教的东西，导致控制台计分器上警示错误动作的声音响个不停。
与其说那是在战斗，倒不如说那是在寻死。
我看见她丢弃没有子弹的步枪，手持电弧刀，好几次任由虫子锋利的节肢前段刺向自己的要害，在接触的瞬间闪开，只为换来一下对虫子的攻击。
一只二级就这样活活被她削去身体，只露出一个在包裹着黑色胶体的晶体。
五级也那她毫无办法，甚至可以说，她是把五级玩弄在股掌之间。每一次五级的攻击，好像被她预料到了一样，将身体贴着节肢、尾巴，甚至牙齿躲过攻击，然后挥刀削去五级坚硬的外壳。
这不是训练，这是她一个人的舞蹈，在死亡边缘的舞蹈。
“够了！”
杨泷大喊一声停掉模拟，鹤迅速摘掉眼镜在模拟间立正站好。
“你在干什么？！”
杨泷用愤怒的语气问道，这却让鹤那等待夸奖的神情上多了一分疑惑。
“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和雾虫战斗，我认为您命令我和它们战斗到死！”
“什……这只是一个训练！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们在面对雾虫的时候不出现你刚才的行为导致丢了小命！你呢？你那不叫服从命令，你那只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难道你到了真正的雾里也会这么做吗？”
“如是命令的话，我会……”
鹤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自信。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为什么不能重视一下自己的命？”
“请问，为什么要重视？”
杨泷被问住了，所有人都被问住了。这个答案理所当然的问题却难倒了所有人。
“为了活着！”
我替杨泷回答道。
鹤扭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活着？”
“对，为了要做的事，所以活着，所以不能死，才要重视自己的生命！”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鹤低下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忧伤。
“不，你有，那就是去寻找自己要做什么。”
“那……”
“训练到此结束，鹤击杀雾虫15只，得分零，排名第8，回训练地，休息20分钟，走。”
杨泷打断了鹤的话，把我们带出了模拟室。
鹤走在岁尾，她不时的视线让我忽略了穆虹与腾山跟我说的关于模拟的话题。
我可以感受到，那视线中充满了迷茫，恐惧，期望，还有点杀气，好像是把多种感情揉到了一起一般。
终于赢了鹤一次，我却高兴不起来——这不是真正的胜利。
我有点对刚才头脑发热的回答后悔。
其他人会怎么看我？
我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欸？我之前在混乱区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如果这是为了复仇而必须经历的，我想也值得。
唯一值得在意的，便是昨天发布的班内排名。
体能
第一名：鹤
第二名：腾山
第三名：阴阳
第四名：萧风
第五名：鸣
第六名：穆虹
第七名：叶云
第八名：涵雪
格斗
第一名：鹤
第二名：腾山
第三名：阴阳
第四名：萧风
第五名：鸣
第六名：穆虹
第七名：叶云
第八名：涵雪
射击
第一名：鹤
第二名：叶云
第三名：萧风
第四名：阴阳
第五名：涵雪
第六名：穆虹
第七名：鸣
第八名：腾山
信息战术与其他
第一名：涵雪
第二名：穆虹
第三名：叶云
第四名：萧风
第五名：鸣
第六名：阴阳
第七名：腾山
第八名：鹤
……
如果在这种时候拿不到名列前茅的成绩，复仇就更是无从谈起。现实却是，无论我付出多大的努力去弥补成长环境所带来的身体上的短板，依旧赢不了鹤——她几乎所以科目都是第一名，信息战术上排名差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不会和队友配合作战以及不会做出战术判断。
这让我羡慕不已，如果我也有她那样的能力就好了。
当然，我想今天的训练可以让我扳回一城——虚拟训练。
杨泷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远大于足球场的封闭空间，墙壁都是灰暗的金属材质，在天花板上有序排列的明亮电灯也只能稍稍驱散这里的死气。
我们从大门进入，看见两侧被灰色的玻璃围出16个边长大概20米的正方体独立空间，上方则是用带有空隙的栅栏封锁。每个玻璃房间外还有一个黑色的柜台模样的控制器。
活脱脱有一股现代监狱的感觉。
“从今天开始，每一周，你们都有来这里进行模拟训练，调整并总结你们的训练成果。”
杨泷把我们带到八个玻璃房前宣布着。
“你们要做的是在这里面和电脑模拟出的雾虫战斗。这里会有电流制作磁场模拟你们在战斗中收到的攻击——致命攻击不会模拟，但你的训练也就到此为止了。训练从你们进入模拟间开始，一直到你们收到模拟中的致命伤害。听明白没有？”
“明白！”
我们八个齐声回答，随后走进了各自的模拟间。
“模拟即将开始，请检查模拟服的正确穿着，以及……”
电脑无神的电子音和一阵我听不懂的音频结束后，我带的护目镜内将视线内原本的玻璃房变成了昏暗的雾与残垣断壁构成的末日景象。
模拟开始。
耳机内开始响起虫子熟悉的刺耳嘶鸣——在身后！
我转身要举枪射击，却慢了一步——厚重的模拟服严重限制了我的灵活性，让我体会到外骨骼装甲的“特性”。
还好只是一只小狗大小的一级虫，我扭了一下身子，躲过了瞄准脖子的扑击，只有左肩“受了伤”。
我的左肩里面被其他地方更加沉重，甚至还贴心地配上微弱的电流模拟疼痛来提醒我的失误。
想到还真周到啊！
我调整姿势，举枪瞄准，一分子弹把尚未落地的一级击杀。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一只二级接踵而至。
凭借我平时的训练，我也轻松地将其击杀。之后是一只三级和一只四级。随着我对模拟的适应，这两级虫子也干掉了，可惜右腿与腹部“受了伤”。
理所当然，接下来是只五级。
那巨大的身体一出现就装满了我的视线，一片乌黑的雾中只用一面更深的黑。
我遭遇过五级，所以我知道这东西的攻击手段与吓人之处。当然，也知道它的弱点。
这就是我的优势——至少与腾山他们相比是这样，就算鹤再怎么强，她也不可能和五级雾虫接触。
还有一个优势便是，我看过现役运输部队用轻型武器对付五级的方式！
这东西的甲壳比四级要坚硬一倍，普通步枪的子弹只能勉强打破却不能有效深入内部破坏核心，再加上其惊人的回复能力构成了它的可怕之处。除非拿枪不停扫射同一位置——至少理论上是可行的。
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就要先限制着东西的行动，同时，还要提防它召唤其它低级虫。
这一点，我也已经领教过了。
我把枪背到背上，拔出电弧剑，冲向五级。
在它俯身张嘴来咬我时，我瞬间侧身躲过，抬刀斩向它左侧第一条节肢与身体的连接处，就像羽那样。
效果很好，连接处果然比其他地方要脆弱，我的刀轻易将其斩断。
接着闪过第二条挥来的节肢。
尾巴的攻击紧随其后。
我纵身一跃，跳过了这个致命的攻击，顺势抓住它腹部紧致的鳞片翻上它的背。
五级当然不是一只温顺的马，它立刻扭头来咬——能做出如此不符合生物骨骼构造的动作，也难怪它被人定义为迷。
我早有预判。
它转头的同时，我翻身滚到右侧，再挥刀斩断第一条节肢。
五级的重心随即改变，朝前方倒去。
这就能给我创造几秒钟的机会。
我左手将剑插回腰间，同时右手握住背上的枪把，一拉，左手抬起，接住挥来的枪托，然后抵住肩膀，瞄准，开火！
漆黑的枪口喷射出蓝色的火光，一串急促的枪声宣告子弹拖着蓝色的尾迹射向五级腹部第二条节肢的连接处附近。
坚硬的外壳果然被打烂露出里面混乱的漆黑的物质，然后便是……
呜——
物体抡过空气的声音响起，我的视线漆黑了。
“模拟结束。‘死’于五级尾巴的攻击。”
眼前的黑暗消失，刚才昏暗的模拟室再次回到我的视野中。
“该死。”
我低声骂道，最后竟然没想到它的尾巴的反应速度这么快，还是说我武器都切换和瞄准速度慢了？
腾山他们已经聚在了我的模拟间外，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四级的速度太快了啊！”
“骗人的吧，五级也太硬了吧！”
腾山与穆虹抱怨的口气让我长舒一口气。
这下，我应该是……
“阴阳，存活时间30分钟，加上错误减分，总分排名第一。”
很好！这下能赢过鹤了！
我激动地想着，一边走出模拟间，一边搜索这那个白发少女。
她不在那里。
“鹤呢？”
我问道。
“还在模拟。”
鸣回答。
我顺着鸣的视野看向鹤，她正和一只五级和两只二级战斗。
显然，她的存活时间比我长，击杀的虫子也比我多。但是，她做出的动作几乎不符合平时训练所教的东西，导致控制台计分器上警示错误动作的声音响个不停。
与其说那是在战斗，倒不如说那是在寻死。
我看见她丢弃没有子弹的步枪，手持电弧刀，好几次任由虫子锋利的节肢前段刺向自己的要害，在接触的瞬间闪开，只为换来一下对虫子的攻击。
一只二级就这样活活被她削去身体，只露出一个在包裹着黑色胶体的晶体。
五级也那她毫无办法，甚至可以说，她是把五级玩弄在股掌之间。每一次五级的攻击，好像被她预料到了一样，将身体贴着节肢、尾巴，甚至牙齿躲过攻击，然后挥刀削去五级坚硬的外壳。
这不是训练，这是她一个人的舞蹈，在死亡边缘的舞蹈。
“够了！”
杨泷大喊一声停掉模拟，鹤迅速摘掉眼镜在模拟间立正站好。
“你在干什么？！”
杨泷用愤怒的语气问道，这却让鹤那等待夸奖的神情上多了一分疑惑。
“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和雾虫战斗，我认为您命令我和它们战斗到死！”
“什……这只是一个训练！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们在面对雾虫的时候不出现你刚才的行为导致丢了小命！你呢？你那不叫服从命令，你那只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难道你到了真正的雾里也会这么做吗？”
“如是命令的话，我会……”
鹤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自信。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为什么不能重视一下自己的命？”
“请问，为什么要重视？”
杨泷被问住了，所有人都被问住了。这个答案理所当然的问题却难倒了所有人。
“为了活着！”
我替杨泷回答道。
鹤扭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活着？”
“对，为了要做的事，所以活着，所以不能死，才要重视自己的生命！”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鹤低下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忧伤。
“不，你有，那就是去寻找自己要做什么。”
“那……”
“训练到此结束，鹤击杀雾虫15只，得分零，排名第8，回训练地，休息20分钟，走。”
杨泷打断了鹤的话，把我们带出了模拟室。
鹤走在岁尾，她不时的视线让我忽略了穆虹与腾山跟我说的关于模拟的话题。
我可以感受到，那视线中充满了迷茫，恐惧，期望，还有点杀气，好像是把多种感情揉到了一起一般。
终于赢了鹤一次，我却高兴不起来——这不是真正的胜利。
我有点对刚才头脑发热的回答后悔。
其他人会怎么看我？
我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欸？我之前在混乱区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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