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织的氏族

    姜子询不知道的是，从他接过那把钥匙开始，就已经有人在跟踪着他。你猜的没错，这个人就是方月凡，确切的说是方月晴。

    其实，故事讲到这里，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溪觉子，作为溪氏第三代子孙，而且是一直存在于滢国的溪氏太傅，怎会不知道溪氏族中近百年来的沧桑历变。随着溪氏与滢皇的历代纠葛，仍能独善其身，高居太傅职位，溪觉子必然掌握着某种什么的力量或者秘密。

    是的，溪觉子知晓一切，不然溪小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尽管溪觉子知晓一切，但是他却有着自己不能掌控的一面，那就是他对姜子询生活的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其实，深究根底，溪觉子知道的一切都是猜测，直到他看到溪小驹，他才坚定的确信，传说中的滢皇与溪氏之间的纠葛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滢皇与溪氏之间存在着某种交易，才让滢皇与溪氏之间不停的上演平叛、失踪、重现的轮回。

    而溪小驹的出现，打破了之前四代滢皇的规律，因为重现的是溪小驹，而不是滢小驹。溪觉子想要揭开这一切的真相，因为他要窃取这个国家，建立一个溪国，自己成为溪皇，因为他认为是溪氏开创了滢国，绝不是滢图。所以，当溪觉子确信方月晴也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决定利用方月晴。

    溪觉子要利用方月晴探寻藏在另一个世界的奥秘，一个关于穿越、轮回的奥秘。溪觉子之所以能够知晓存在另外一个世界这一秘密，原因很简单：溪万柳在华阳城消失之时，溪觉子也在。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溪万柳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困扰溪觉子一生的谜团，但他选择守住这个未解之谜。直到获得机会平叛李崇远部的叛乱，他再次来到了华阳城，就在他准备再次寻找机会去揭开溪氏人消失的秘密时，溪小驹和方月晴却从天而降。不过，这也给了溪觉子机会，一个可以完全探明另一个世界的机会，当他揭开一切的谜团是，滢国就一定会成为自己手中的玩物，至少，溪觉子是这么认为的。

    在滢国的百年历史中，华阳城一直是一个隐藏在迷雾中的城池，一个十万狼行军驻守的重镇。这样一个重镇自滢图成为滢皇之后，便一直由溪长青镇守，直至溪长青消失；之后，华阳城的历任守将都是溪长青的亲信李氏家族世代镇守。百年间，华阳城历经溪长青、李枯远、李河远、李山远、李镇远和李崇远的镇守。看到这几个名字，不要奇怪，这李氏族人的取名之时，最后一个字是历代不变的。

    更加扑朔迷离的是，十万狼行军从应征入伍时，便都改姓氏为李，因此，这十万狼行军又被称为“李家军”。狼行军共分五营，分别为狼牙营、狼爪营、狼盾营、狼骑营和狼火营。狼牙营善布阵，狼爪营善奇袭，狼盾营善守城，狼骑营善奔袭，狼火营善火器。

    五营镇守华阳城，非滢皇亲至，无人可以调动，不受虎符、印信、圣旨等节制。因此，百年间，这十万狼行军可谓滢国神秘之存在。

    但奇怪的是，华阳城并不是一片太平之地，甚至是整个平川郡。因为，每隔二十年，滢国朝堂之上必然兴起一股暗流，将华阳城推向一番涅槃后重生。

    滢国立国十年，举朝举参李枯远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滢皇滢图亲率虎贲军剿灭灭李枯远，屠城（溪长青、溪元藿消失之后）。

    基于几乎同样的原因，之后滢皇三十年，滢元藿亲征灭李河远，屠城（溪万柳消失后）。

    滢皇五十年滢万柳亲征灭李山远，屠城（溪沅消失后）。

    滢皇七十年，滢沅亲征灭李镇远，屠城（溪小驹消失后）。

    滢皇九十年溪觉子挟滢皇滢小驹帅军灭李崇远，屠城并水淹华阳城，乃至平川郡。

    所谓滢皇所将虎贲军，亦分五营，分别为虎狩营，善破阵；虎威营，善奇谋；虎啸营善攻城；虎暴营，善用寒钢利器，射杀敌兵于百丈之外；虎渊营，善运山河之势破敌。

    由此可见，滢皇所亲率的这十万虎贲军正是狼行军的天敌一般，狼行军所善者，虎贲军尽可破之。但据滢国秘闻所言，狼行军由溪长青所创，本善守城，当年滢图率虎贲军平定四海之时，狼行军就一直镇守华阳城，百年来虽经数次屠灭，但这只狼行军却依然存在，守将也一直是李氏族人。这在滢国是个另举世不解的存在，历代滢皇屠灭华阳城后，因何种原因又要重建狼行军，继续镇守华阳城呢？然后二十年后，又将重演覆辙。这个疑问，恐怕只有历代的滢皇才能说明白了。

    所以百年来，滢国一直存在着一个传闻，是关于滢国的三个氏族的，那便是滢皇一族，溪氏一族和华阳城守将李氏一族。

    传闻三族之间存在某种密约，溪氏与滢皇之间存在某种交易，而李氏一族是为守护这个交易而存在的；每完成一次交易，李氏一族率领的狼行军便会被屠灭一次，溪氏一族的人则总会在每次华阳城屠灭中消失；滢皇则并会在华阳城的战火中消失并重现。这种轮回已近百年，历经五次，此刻仍在上演。

    当然，滢国的人对此是不敢做任何置喙之言。滢国除平川郡外，国富民强，五谷丰登，四海宾服，可谓强国，天下百姓拥戴滢皇，这就够了，至于这世间传闻，天下之人并不十分挂怀。

    平川郡自立国以来，也似乎被整个滢国之人所忘记一般，至于不停上演的反叛和屠城，天下人听之亦淡然。居住在平川郡的百姓也基本都是与十万狼行军有关的人，也算世代镇守于此了。但滢皇依然后保证此地的粮饷供应，生活也算丰裕，但平川郡百姓不得参与国家治理，平川郡亦无郡守，但凭李氏家族统辖。

    故事讲到这里，滢皇一族，溪氏一族和李氏一族俱已登上前台，但还有一族却不得不提及，那便是灭国的霸皇一族。因避战祸，幸存下来的寥寥几个霸皇之后，只得远离中枢之地，隐姓埋名，隐居起来，五六十年间竟踪迹时隐时现，已然成为困扰滢皇一族的噩梦。

    但令世人意外的是，每一次滢皇亲征华阳城的诏书中都提及了隐藏霸皇一族的罪名。这一代滢皇屠灭李崇远部的前几个月，滢皇密探组织密奏再次在华阳城发现“双狼困龙”图腾的存在，而这“双狼困龙”之图腾正是霸皇一族延国三百余年的皇室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