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游戏一：棋
“鄙人已介绍完规则，那么就有请尊敬的主人们选择棋子的起点吧！”右屏幕上依旧是面部表情夸张的休，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因为是第一场游戏，那么就宽容点给诸位2分钟时间考虑。”
才2分钟？星溯慌忙地和柒叶联络：“柒叶？我、我该下在哪里才好呢？”
时间短，他也没有去研究其他人随从的功夫了。
“……”对面沉默了会儿，“星溯同学，这是几乘几的棋盘？”
对了，身在棋盘之上的柒叶是没办法从全局上观察的，要是和她换一下位置该有多好！星溯内心突然冒出那样的想法，甚至一时难以平息。
“星溯同学？”
“是围棋棋盘，19x19，但是因为和围棋落子在交叉线上不同，所以应该是有18x18的格子。”他不会下围棋，但是看人下过，尤其是看过一部专门讲围棋的动画，所以大致算是略有了解。
就在这时，手边的屏幕上落下了一子，不，准确说来是落下了一个人，在围棋正中所谓天元地方的右上棋格站上了一个人，从屏幕上看是一个贴着“6”的模型小人。
“六号下子J9。”
机械的系统女声通过耳机播报着棋盘上的情况。
“一号下子C16。”
“四号下子P3。”
如果说天元右上是J9，那么C16就是左下角星的左下格子，P3是右上角星的右上格子。星溯看着手边屏幕的显示，和自己预料的一致。
“星溯同学，我们从B2开始吧。”
B2……也太靠近边了吧？即使是在围棋的规则下也很少这样起手的，大多都是下在四个角位置，因为在角位置只需投入较少的子就能得到较大的地盘，所以像一号和四号的下法在围棋规则中才是常态。
反倒是六号，也就是校长先生的下法在围棋中很少见，不过若是放到现在的规则下反而是最明智的，他的身边全是大把的空地，有几块棋格掉落了也不要紧，空旷的四周让他拥有更多选择的空间和余地。
B2……一旦棋格掉落在八个可移动方向上，可选择性就太少了，存活几率也就更低，不知道柒叶她为什么选择这里……
尽管存在着不解与疑惑，但星溯还是应了声，让柒叶走到了B2的位置。
“七号下子B2。”
……
“五号下子I4”
“三号下子O16。”
就在他下子后不久，宣晴舞和星垣也依次完成了落子，就和他预料中一样星垣选择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这样也好，不用提前就和她相遇。
“很好很好！感谢诸位的配合！”休扶了扶头上的帽子，“鄙人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第一场……”
他话还没说完，弥攸再次打断休，口气十分不友善：“喂！下棋的时候如果也是像刚才一样岂不是先下的人会吃亏？”
确实，看到别人怎么走自己再下的话会让生存几率提升不少，有损游戏的公平性，他之前都没有意识到。看来这个比自己小一年级的弥攸同学似乎是个很聪明的人，星溯不免自惭形秽。
“若是弥攸大人觉得不公平，不如就此弃权如何？”休眯起眼睛，脸上仍挂着笑容，可明眼人都看出他的不快，“再说了，即便是规则最为公正的游戏也难免会出现漏洞，诸位若能在规则下突破规则，休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在规则下突破规则……这是什么意思？屏幕上的规则并不是这场游戏唯一的游玩的方法？星溯只感觉脑袋里一片乱麻，根本整理不出头绪，而第一场游戏“棋”却已经开始了。
“柒叶同学，我能问个问题吗？”由于只是开局，2分钟的思考时间绰绰有余，星溯可不想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得到柒叶允许后他问道：“为什么要选在那么狭小的角落里呢？”他仍然很在意B2的下法。
“因为身后的地盘越小，前方的机会就越大。”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规则上说格子掉落是随机的，但因为每个棋子周围必定会有一个可行走的格子，系统在择选掉落格子时一定还会遵守这条规则。”柒叶继续解释道，“换言之，因为我身后的格子少，存活可能性少，所以前方掉落的格子一定不会太多。”
原来是这样！星溯不是笨蛋，况且他们二人在一起学习已经很久，彼此间有了很大的默契，经过柒叶的解答很快就理解了。这是一种逆向的思维，在他还只看到陆渐鸿校长占据天元获得了巨大优势时，柒叶已经反过来看待问题了，按照这种说法，因为陈老师四周全是可能性，所以身边格子掉落的反而会更多，完全无法预测到自己接下来应该前往的路径。
柒叶好厉害，那个休口中所谓的“在规则下突破规则”就是这样吧？星溯再一次庆幸能拥有柒叶，如果她成为其他人的随从，自己只能等着被蚕食殆尽了。
几轮过后，棋盘上的形势变得焦灼，原先感觉充裕的2分钟转瞬即逝，毕竟之后的每一步都关乎着输赢，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比如典久老师身后的棋格早就落了七七八八，基本没有回头的余地，此刻更是要细细琢磨，否则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当然星溯这边的处境也并不理想，甚至可以说更为糟糕。棋盘上半部分一共有三人，这几轮过后掉落的棋格硬是将他们三人挤压在了不大的空间，很快便会相遇。
如果相遇了……此刻星溯才想起来另一个问题。
弥攸之前提出过先后下棋对先下者不利，但是若是在双方或者三方甚至是更多方竞争同一块棋格时，先占据棋格者不是就胜利了吗？这么说来先后各有利弊，在棋局的后半段甚至是抢先者更有优势。
“这样下去我们会先和宣晴舞同学她们碰上吧？”柒叶走的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保证周边棋格的掉落率降到最低，可是由于陈老师一直在天元附近转，掉落的棋格使棋盘上下几乎分离，影响到了他们的棋路，“会不会要和她们抢地盘？”
柒叶没有回答，但是紧皱的眉暴露出她也在忧虑这个问题。
往下走是行不通了，只能往棋盘的右边，也就是柒叶的左边寻求更大的生存空间，可是宣晴舞同学的人早就占好了位置，再过去是司竹同学的地盘，她们一定也会朝自己这边冲击，更别提司竹同学的随从所在的棋盘右上角是个重灾区，这几轮一直是被赶着走的。
介于右上角已经沦陷，宣晴舞同学的随从应该会朝这边靠近才对，可是眼前的景象是她反而挤向了司竹的随从。是因为柒叶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这个游戏不是为了存活吗？为什么要去危险的地区呢？或者她是想要去棋盘的下半部？那里有只有两格宽的通道连接着棋盘上下。
第十轮，四号和五号还差2个棋格就将相遇，而接下来这一步最为关键。
“柒叶，你觉得她们会怎么走？”暂时还没有危险，星溯神经松了下来。
柒叶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如果是我，四号应该回走一步。”
往回走，让身后的地盘变得小，这样前面的道路生存率会提升，柒叶之前一直以这一标准在行棋。可是星溯并不这么觉得司竹会这么做，从她刚才走的九轮来看她似乎还没有明白这个游戏隐藏的胜利方法，否则也不会让右上角那么快就失守。
“当然，如果按照她之前的走法，她应该会选择往右一步，那么五号就会选择向正前一步。”柒叶补充道。按照她这么走，她们可以同时向棋盘下半部分挺进，来寻找更多的机会。
倒计时结束，在最后一秒，四号和五号同时走了一步棋，一步推翻柒叶和他所有猜想的棋。
四号后退了一步，五号则向左走了一步！现在她们处在同一行，中间隔着一块棋格，待棋格掉落完毕后，她们的前方只有一条可以离开的道路了，五号的左前，四号的右前，下一轮谁先占到，谁就能打开通往下部分的路继续活下去！而另一个就只能待在棋盘的上半，和柒叶进行领地的争夺！
就现在的形势，陷入困境的是司竹，因为她根本没有余留的生存空间，所以才会走上下连接通路。宣晴舞即便输了也还有大片空地可以走。
“怎么会……”司竹后退了一步或许是她灵光乍现，可是宣晴舞为什么会向左？就好像……好像她……
“好像她知道对方会后退一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柒叶的声音听上去更冷了。
没错！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去棋盘下部的意思，这么走都只是为了把司竹逼向绝境！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司竹会后退呢？棋盘上的人本该听不见其他人说话才是……
“第十一轮，开始。”系统声打断了星溯的猜想，宣布下一轮的开始，耳边的声响还没消失，就见龙吟迅速占住了棋格，随即洋洋得意地面朝宣晴舞的随从，名叫重耳的女生。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次相遇是司竹的胜利，但真得会如此简单吗？
不对。费心思一步步将司竹逼入绝境的宣晴舞绝对不会让事态变成需要去抢夺唯一一块棋格，她一定是在算计着什么，站在棋盘上的重耳可一直没有表现出想要抢夺地盘的姿态。
才2分钟？星溯慌忙地和柒叶联络：“柒叶？我、我该下在哪里才好呢？”
时间短，他也没有去研究其他人随从的功夫了。
“……”对面沉默了会儿，“星溯同学，这是几乘几的棋盘？”
对了，身在棋盘之上的柒叶是没办法从全局上观察的，要是和她换一下位置该有多好！星溯内心突然冒出那样的想法，甚至一时难以平息。
“星溯同学？”
“是围棋棋盘，19x19，但是因为和围棋落子在交叉线上不同，所以应该是有18x18的格子。”他不会下围棋，但是看人下过，尤其是看过一部专门讲围棋的动画，所以大致算是略有了解。
就在这时，手边的屏幕上落下了一子，不，准确说来是落下了一个人，在围棋正中所谓天元地方的右上棋格站上了一个人，从屏幕上看是一个贴着“6”的模型小人。
“六号下子J9。”
机械的系统女声通过耳机播报着棋盘上的情况。
“一号下子C16。”
“四号下子P3。”
如果说天元右上是J9，那么C16就是左下角星的左下格子，P3是右上角星的右上格子。星溯看着手边屏幕的显示，和自己预料的一致。
“星溯同学，我们从B2开始吧。”
B2……也太靠近边了吧？即使是在围棋的规则下也很少这样起手的，大多都是下在四个角位置，因为在角位置只需投入较少的子就能得到较大的地盘，所以像一号和四号的下法在围棋规则中才是常态。
反倒是六号，也就是校长先生的下法在围棋中很少见，不过若是放到现在的规则下反而是最明智的，他的身边全是大把的空地，有几块棋格掉落了也不要紧，空旷的四周让他拥有更多选择的空间和余地。
B2……一旦棋格掉落在八个可移动方向上，可选择性就太少了，存活几率也就更低，不知道柒叶她为什么选择这里……
尽管存在着不解与疑惑，但星溯还是应了声，让柒叶走到了B2的位置。
“七号下子B2。”
……
“五号下子I4”
“三号下子O16。”
就在他下子后不久，宣晴舞和星垣也依次完成了落子，就和他预料中一样星垣选择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这样也好，不用提前就和她相遇。
“很好很好！感谢诸位的配合！”休扶了扶头上的帽子，“鄙人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第一场……”
他话还没说完，弥攸再次打断休，口气十分不友善：“喂！下棋的时候如果也是像刚才一样岂不是先下的人会吃亏？”
确实，看到别人怎么走自己再下的话会让生存几率提升不少，有损游戏的公平性，他之前都没有意识到。看来这个比自己小一年级的弥攸同学似乎是个很聪明的人，星溯不免自惭形秽。
“若是弥攸大人觉得不公平，不如就此弃权如何？”休眯起眼睛，脸上仍挂着笑容，可明眼人都看出他的不快，“再说了，即便是规则最为公正的游戏也难免会出现漏洞，诸位若能在规则下突破规则，休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在规则下突破规则……这是什么意思？屏幕上的规则并不是这场游戏唯一的游玩的方法？星溯只感觉脑袋里一片乱麻，根本整理不出头绪，而第一场游戏“棋”却已经开始了。
“柒叶同学，我能问个问题吗？”由于只是开局，2分钟的思考时间绰绰有余，星溯可不想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得到柒叶允许后他问道：“为什么要选在那么狭小的角落里呢？”他仍然很在意B2的下法。
“因为身后的地盘越小，前方的机会就越大。”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规则上说格子掉落是随机的，但因为每个棋子周围必定会有一个可行走的格子，系统在择选掉落格子时一定还会遵守这条规则。”柒叶继续解释道，“换言之，因为我身后的格子少，存活可能性少，所以前方掉落的格子一定不会太多。”
原来是这样！星溯不是笨蛋，况且他们二人在一起学习已经很久，彼此间有了很大的默契，经过柒叶的解答很快就理解了。这是一种逆向的思维，在他还只看到陆渐鸿校长占据天元获得了巨大优势时，柒叶已经反过来看待问题了，按照这种说法，因为陈老师四周全是可能性，所以身边格子掉落的反而会更多，完全无法预测到自己接下来应该前往的路径。
柒叶好厉害，那个休口中所谓的“在规则下突破规则”就是这样吧？星溯再一次庆幸能拥有柒叶，如果她成为其他人的随从，自己只能等着被蚕食殆尽了。
几轮过后，棋盘上的形势变得焦灼，原先感觉充裕的2分钟转瞬即逝，毕竟之后的每一步都关乎着输赢，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比如典久老师身后的棋格早就落了七七八八，基本没有回头的余地，此刻更是要细细琢磨，否则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当然星溯这边的处境也并不理想，甚至可以说更为糟糕。棋盘上半部分一共有三人，这几轮过后掉落的棋格硬是将他们三人挤压在了不大的空间，很快便会相遇。
如果相遇了……此刻星溯才想起来另一个问题。
弥攸之前提出过先后下棋对先下者不利，但是若是在双方或者三方甚至是更多方竞争同一块棋格时，先占据棋格者不是就胜利了吗？这么说来先后各有利弊，在棋局的后半段甚至是抢先者更有优势。
“这样下去我们会先和宣晴舞同学她们碰上吧？”柒叶走的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保证周边棋格的掉落率降到最低，可是由于陈老师一直在天元附近转，掉落的棋格使棋盘上下几乎分离，影响到了他们的棋路，“会不会要和她们抢地盘？”
柒叶没有回答，但是紧皱的眉暴露出她也在忧虑这个问题。
往下走是行不通了，只能往棋盘的右边，也就是柒叶的左边寻求更大的生存空间，可是宣晴舞同学的人早就占好了位置，再过去是司竹同学的地盘，她们一定也会朝自己这边冲击，更别提司竹同学的随从所在的棋盘右上角是个重灾区，这几轮一直是被赶着走的。
介于右上角已经沦陷，宣晴舞同学的随从应该会朝这边靠近才对，可是眼前的景象是她反而挤向了司竹的随从。是因为柒叶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这个游戏不是为了存活吗？为什么要去危险的地区呢？或者她是想要去棋盘的下半部？那里有只有两格宽的通道连接着棋盘上下。
第十轮，四号和五号还差2个棋格就将相遇，而接下来这一步最为关键。
“柒叶，你觉得她们会怎么走？”暂时还没有危险，星溯神经松了下来。
柒叶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如果是我，四号应该回走一步。”
往回走，让身后的地盘变得小，这样前面的道路生存率会提升，柒叶之前一直以这一标准在行棋。可是星溯并不这么觉得司竹会这么做，从她刚才走的九轮来看她似乎还没有明白这个游戏隐藏的胜利方法，否则也不会让右上角那么快就失守。
“当然，如果按照她之前的走法，她应该会选择往右一步，那么五号就会选择向正前一步。”柒叶补充道。按照她这么走，她们可以同时向棋盘下半部分挺进，来寻找更多的机会。
倒计时结束，在最后一秒，四号和五号同时走了一步棋，一步推翻柒叶和他所有猜想的棋。
四号后退了一步，五号则向左走了一步！现在她们处在同一行，中间隔着一块棋格，待棋格掉落完毕后，她们的前方只有一条可以离开的道路了，五号的左前，四号的右前，下一轮谁先占到，谁就能打开通往下部分的路继续活下去！而另一个就只能待在棋盘的上半，和柒叶进行领地的争夺！
就现在的形势，陷入困境的是司竹，因为她根本没有余留的生存空间，所以才会走上下连接通路。宣晴舞即便输了也还有大片空地可以走。
“怎么会……”司竹后退了一步或许是她灵光乍现，可是宣晴舞为什么会向左？就好像……好像她……
“好像她知道对方会后退一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柒叶的声音听上去更冷了。
没错！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去棋盘下部的意思，这么走都只是为了把司竹逼向绝境！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司竹会后退呢？棋盘上的人本该听不见其他人说话才是……
“第十一轮，开始。”系统声打断了星溯的猜想，宣布下一轮的开始，耳边的声响还没消失，就见龙吟迅速占住了棋格，随即洋洋得意地面朝宣晴舞的随从，名叫重耳的女生。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次相遇是司竹的胜利，但真得会如此简单吗？
不对。费心思一步步将司竹逼入绝境的宣晴舞绝对不会让事态变成需要去抢夺唯一一块棋格，她一定是在算计着什么，站在棋盘上的重耳可一直没有表现出想要抢夺地盘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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