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抓阄
最让美惠子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竹下太郎要给那个女人传递总督府的兵力部署图？因为她自己亲自画过这个图，一眼就看出图上有很明显的问题，也就是说竹下太郎给那个女人的是一张错误的兵力部署图。
前几天她听竹下发牢骚，得知国宝青铜四羊方尊根本不在后院的那个二层石楼，而是在总督府五楼长野荣二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如果那个女人根据这个图制定行动方案，非但不能找到国宝，还一定会被日军打个落花流水！
美惠子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日本特务，而不是军统的人。但是现在家驹不在青岛，那就只能去把情况报告给莫维刚了。
回到胶澳总督府，美惠子打算晚饭后去名古屋咖啡馆找莫维刚，可到了晚饭时间，竹下太郎过来了：“美惠子小姐，我们已经多日没有一起吃饭，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美惠子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就说：“我知道一家咖啡馆的蛋糕味道不错，我们吃完饭，你能陪我去买盒蛋糕吗？”
竹下太郎对于美惠子向自己提出要求，非但没有觉得麻烦，好像还很开心，一口答应了。
俩人换上洋装，由竹下太郎开车，去中山路附近的一家海鲜店饱餐一顿，然后驱车到了名古屋咖啡馆。
竹下太郎挎着美惠子的手走进大厅，一个女招待引导他们到窗边的桌子旁坐下，美惠子为俩人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小茶点，又特别交待女招待准备一份慕斯蛋糕。
阴历初十是上凸月，也就是月亮趋向满月了。他们到达咖啡馆的时候，月亮在天空的位置已经偏向西南方向。今天天气不算好，天上的云比较多，月亮一会儿躲进云里，一会儿又从云里探出头，天上的光线忽明忽暗，倒也有些趣味。
俩人喝着咖啡聊了一会天，美惠子对竹下太郎说：“竹下君，我去补一下妆。”然后拿起手包走向吧台旁边的楼梯口，卫生间要穿过楼梯下的过道绕到后面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洗过手补了一下脸上的妆，来到吧台，对莫维刚说：“老板，我的慕斯蛋糕准备好了吗？”
莫维刚一边说着“小姐，您要的蛋糕已经准备好了！”一边把蛋糕盒拿了出来放在吧台上。
美惠子打开手包说：“一共多少钱？我结一下账。”她从包里取出钱，莫维刚刚把钱接过来，就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怎么能让美丽的小姐付款结账呢？”
竹下太郎鬼魅一般地出现在美惠子旁边，从莫维刚手里把钱拿过来，捏在手里，神态优雅地说：“与美惠子小姐一起来喝咖啡，当然要由我来结帐啦！”
美惠子心里紧张起来，因为那几张钞票里夹着情报，她眼睛一瞟，故意羞涩地说：“竹下君，今天晚餐已经让您破费了，所以咖啡必须我来付钱，不然以后我可不能再让竹下君请我吃饭了呢。”
说着美惠子从竹下手里把钱接过来，递给莫维刚，“竹下君，下次吧，下次你再请我喝咖啡好啦！”
莫维刚接过钞票找零，把蛋糕盒递给了竹下太郎，“欢迎二位有时间多多光顾小店！”
在圣弥厄尔大教堂的地下秘室里，费宗明和欧阳兰还有两个军统的骨干正拿着下午取回的地图在研究。
费宗明说：“从日军在总督府的火力部署来看，我们很难把国宝夺回来了，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个小楼炸掉。但是小楼修建的非常坚固，必须要用TNT高爆炸药，而且数量要足够大！”
一个军统特工说：“从火力部署来看，我们如果从大门直接进去非常困难，也就是说，我们几乎不可能接近那个小楼啊！”
欧阳兰说：“正面进入肯定不行。强攻不行，咱就智取！”
大家都盯着欧阳兰，她说：“对，智取！”
她手指着从总督府到海边的一段距离，“总督府的废水都是通过一条地下道排到大海里的。我们无法从大门进入，那就从地下道进去，在院子里一定有出口，这样我们就会冒最小的风险攻到小楼前面。我们大约需要三百公斤TNT炸药就能把小楼炸得粉碎！如果一个人负重五十公斤，我们只需要六个人就够了。但是我们必须要多准备几个人，以防不测！”
费宗明说：“对，这就是我们粉碎日寇偷运我们国宝的行动方案。明天我们准备一下，后天晚上行动！”
他转过身很自豪地说：“同志们，我们要成立一个敢死队，为党国献身的时候到了！”
费宗明带领几个人来秘室旁边一个更大的房间，里面有二三十个人，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费宗明走到最前面。他站在一把椅子上，神态正义凛然：“同志们，日寇枪杀我们的同胞、掠夺我们的财富，无恶不做！这次日本人要把我们祖先五千年前留给我们的国宝四羊方尊运到日本去，这是让祖宗蒙羞的事，是我们的奇耻大辱！作为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我们宁为玉碎，也不能让日寇把国宝运走！”
他从腰里拔出一把手枪，在空中一挥，“今天咱们要成立一个敢死队，把鬼子藏宝的仓库炸掉，有没有人报名？”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瞅你，都站在那里没人吭气。
费宗明等了半天见没人报名，用手枪一指前排的一个男人说：“吴岳山，你带头报名！”
吴岳山一听费宗明让自己报名，腿一软跪下了，张口结舌地说：“站长，我、我、我家里还有七十岁老娘没有人养啊，我......”
听吴岳山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嘟囔起来，有人说家里有老爹要养老、有人说家里有孩子没长大......
费宗明一看吴岳山吓得要死，动摇了军心，眼一瞪，手一抬，枪口冒出一道火光，“啪”地一声就把吴岳山当场毙掉了，其他人一看这情形，吓得立刻就闭上了嘴。
“不要吵了，大家抓阄，富贵在天，生死有命，谁抓到谁去！”费宗明最后祭出了抓阄的法宝。
通过抓阄，确定了十五人的敢死队，其中十个人扛炸药包，五个人掩护。而剩下的人分成几个组，准备从多个方向袭击总督府，牵制鬼子的火力。
行动计划安排好，费宗明最后强调：“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离开教堂半步，明天谁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告诉厨房管事的。另外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费某一定对得起大家，万一谁为党国尽忠了，我会派人把抚恤金送到谁家里，每人一千个大洋，足够你们的家小下半辈子的生活。”
特务们听了都垂着头，心里都在怀疑，这样的计划不就是送死吗？但是看到吴岳山被费宗明枪毙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异议。
前半个晚上，这一屋子的人都没有睡着，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在人世间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一个叫万杰的军统小特务，下半夜悄悄起身来到厕所把门插上，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混到挤到一起睡觉的人堆里，听着大家唉声叹气过了一夜。
送走美惠子和竹下太郎，莫维刚转身上了三楼，展开刚才收的钞票，取出夹在里面的纸条，大大地吃了一惊。
美惠子说接头收情报的人是火车上遇到的女人，他听马家驹说起过欧阳兰，本以为她就军统从重庆派来的特遣队负责人，怎么突然就与日本人联络上了？看来军统和日寇之间还有些微妙的关系啊！
又得知鬼子把四羊方尊实际存放在总督府办公楼长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而不是后面的小二楼，说了声“好险，差点就上当了！”
莫维刚一直在猜测，军统那边为夺取四羊方尊会采取什么行动？竹下太郎给欧阳兰的地图上没有标注总督府的暗道，那就是说日本人还不知道暗道的情况，或者有可能知道但不想告诉军统。那么军统要进总督府夺宝，就只能从地面上进攻了，一定是凶多吉少啊。
第二天一早，教堂里一众军统特务顶着一对对熊猫眼就起床了。
万杰起床后换了一件衣服，跟着大家去餐厅吃饭，大家坐在几张长木桌旁边，费宗明说：“大家有什么想吃的喝的，一会告诉厨房的人，中午就好吃好喝为大家壮行！”
有两个在餐厅里帮厨的妇女，其中一个衣襟上别着一条挽了一个结的手娟。万杰看到了，就端起碗借着盛饭，对她说：“大姐，我中午想吃三页饼，你能去曲阜路的安丘王记擀饼店帮我买两张饼吗？”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也有人说想吃饼。
那个妇女说：“我给你们跑个腿没问题，可是钱得你们自己出啊！”
万杰说着，“花不了几个钱，一会我就给你拿去。”万杰盛了一碗粥，三口两口喝进去，放下碗出去了。
一会万杰回来，从口袋里拿出钱交给那个妇女说：“大姐那就麻烦你了！”女人接过来放进了裤子右边的口袋。
费宗明走过来假惺惺地说：“把钱还给他吧！说好了中午我来请大家吃饭的。”
看费宗明坚持，女人只好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还给万杰。万杰发现，自己递给妇女的钱是绿色的，还回来的是红色的，在心里偷偷地笑了。
待大家吃过早饭收拾完碗筷，两个妇女挎上菜篮子出了教堂，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鱼肉鸡和一些蔬菜，又奔着曲阜路的安丘王记擀饼店去了。
前几天她听竹下发牢骚，得知国宝青铜四羊方尊根本不在后院的那个二层石楼，而是在总督府五楼长野荣二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如果那个女人根据这个图制定行动方案，非但不能找到国宝，还一定会被日军打个落花流水！
美惠子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日本特务，而不是军统的人。但是现在家驹不在青岛，那就只能去把情况报告给莫维刚了。
回到胶澳总督府，美惠子打算晚饭后去名古屋咖啡馆找莫维刚，可到了晚饭时间，竹下太郎过来了：“美惠子小姐，我们已经多日没有一起吃饭，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美惠子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就说：“我知道一家咖啡馆的蛋糕味道不错，我们吃完饭，你能陪我去买盒蛋糕吗？”
竹下太郎对于美惠子向自己提出要求，非但没有觉得麻烦，好像还很开心，一口答应了。
俩人换上洋装，由竹下太郎开车，去中山路附近的一家海鲜店饱餐一顿，然后驱车到了名古屋咖啡馆。
竹下太郎挎着美惠子的手走进大厅，一个女招待引导他们到窗边的桌子旁坐下，美惠子为俩人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小茶点，又特别交待女招待准备一份慕斯蛋糕。
阴历初十是上凸月，也就是月亮趋向满月了。他们到达咖啡馆的时候，月亮在天空的位置已经偏向西南方向。今天天气不算好，天上的云比较多，月亮一会儿躲进云里，一会儿又从云里探出头，天上的光线忽明忽暗，倒也有些趣味。
俩人喝着咖啡聊了一会天，美惠子对竹下太郎说：“竹下君，我去补一下妆。”然后拿起手包走向吧台旁边的楼梯口，卫生间要穿过楼梯下的过道绕到后面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洗过手补了一下脸上的妆，来到吧台，对莫维刚说：“老板，我的慕斯蛋糕准备好了吗？”
莫维刚一边说着“小姐，您要的蛋糕已经准备好了！”一边把蛋糕盒拿了出来放在吧台上。
美惠子打开手包说：“一共多少钱？我结一下账。”她从包里取出钱，莫维刚刚把钱接过来，就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怎么能让美丽的小姐付款结账呢？”
竹下太郎鬼魅一般地出现在美惠子旁边，从莫维刚手里把钱拿过来，捏在手里，神态优雅地说：“与美惠子小姐一起来喝咖啡，当然要由我来结帐啦！”
美惠子心里紧张起来，因为那几张钞票里夹着情报，她眼睛一瞟，故意羞涩地说：“竹下君，今天晚餐已经让您破费了，所以咖啡必须我来付钱，不然以后我可不能再让竹下君请我吃饭了呢。”
说着美惠子从竹下手里把钱接过来，递给莫维刚，“竹下君，下次吧，下次你再请我喝咖啡好啦！”
莫维刚接过钞票找零，把蛋糕盒递给了竹下太郎，“欢迎二位有时间多多光顾小店！”
在圣弥厄尔大教堂的地下秘室里，费宗明和欧阳兰还有两个军统的骨干正拿着下午取回的地图在研究。
费宗明说：“从日军在总督府的火力部署来看，我们很难把国宝夺回来了，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个小楼炸掉。但是小楼修建的非常坚固，必须要用TNT高爆炸药，而且数量要足够大！”
一个军统特工说：“从火力部署来看，我们如果从大门直接进去非常困难，也就是说，我们几乎不可能接近那个小楼啊！”
欧阳兰说：“正面进入肯定不行。强攻不行，咱就智取！”
大家都盯着欧阳兰，她说：“对，智取！”
她手指着从总督府到海边的一段距离，“总督府的废水都是通过一条地下道排到大海里的。我们无法从大门进入，那就从地下道进去，在院子里一定有出口，这样我们就会冒最小的风险攻到小楼前面。我们大约需要三百公斤TNT炸药就能把小楼炸得粉碎！如果一个人负重五十公斤，我们只需要六个人就够了。但是我们必须要多准备几个人，以防不测！”
费宗明说：“对，这就是我们粉碎日寇偷运我们国宝的行动方案。明天我们准备一下，后天晚上行动！”
他转过身很自豪地说：“同志们，我们要成立一个敢死队，为党国献身的时候到了！”
费宗明带领几个人来秘室旁边一个更大的房间，里面有二三十个人，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费宗明走到最前面。他站在一把椅子上，神态正义凛然：“同志们，日寇枪杀我们的同胞、掠夺我们的财富，无恶不做！这次日本人要把我们祖先五千年前留给我们的国宝四羊方尊运到日本去，这是让祖宗蒙羞的事，是我们的奇耻大辱！作为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我们宁为玉碎，也不能让日寇把国宝运走！”
他从腰里拔出一把手枪，在空中一挥，“今天咱们要成立一个敢死队，把鬼子藏宝的仓库炸掉，有没有人报名？”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瞅你，都站在那里没人吭气。
费宗明等了半天见没人报名，用手枪一指前排的一个男人说：“吴岳山，你带头报名！”
吴岳山一听费宗明让自己报名，腿一软跪下了，张口结舌地说：“站长，我、我、我家里还有七十岁老娘没有人养啊，我......”
听吴岳山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嘟囔起来，有人说家里有老爹要养老、有人说家里有孩子没长大......
费宗明一看吴岳山吓得要死，动摇了军心，眼一瞪，手一抬，枪口冒出一道火光，“啪”地一声就把吴岳山当场毙掉了，其他人一看这情形，吓得立刻就闭上了嘴。
“不要吵了，大家抓阄，富贵在天，生死有命，谁抓到谁去！”费宗明最后祭出了抓阄的法宝。
通过抓阄，确定了十五人的敢死队，其中十个人扛炸药包，五个人掩护。而剩下的人分成几个组，准备从多个方向袭击总督府，牵制鬼子的火力。
行动计划安排好，费宗明最后强调：“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离开教堂半步，明天谁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告诉厨房管事的。另外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费某一定对得起大家，万一谁为党国尽忠了，我会派人把抚恤金送到谁家里，每人一千个大洋，足够你们的家小下半辈子的生活。”
特务们听了都垂着头，心里都在怀疑，这样的计划不就是送死吗？但是看到吴岳山被费宗明枪毙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异议。
前半个晚上，这一屋子的人都没有睡着，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在人世间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一个叫万杰的军统小特务，下半夜悄悄起身来到厕所把门插上，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混到挤到一起睡觉的人堆里，听着大家唉声叹气过了一夜。
送走美惠子和竹下太郎，莫维刚转身上了三楼，展开刚才收的钞票，取出夹在里面的纸条，大大地吃了一惊。
美惠子说接头收情报的人是火车上遇到的女人，他听马家驹说起过欧阳兰，本以为她就军统从重庆派来的特遣队负责人，怎么突然就与日本人联络上了？看来军统和日寇之间还有些微妙的关系啊！
又得知鬼子把四羊方尊实际存放在总督府办公楼长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而不是后面的小二楼，说了声“好险，差点就上当了！”
莫维刚一直在猜测，军统那边为夺取四羊方尊会采取什么行动？竹下太郎给欧阳兰的地图上没有标注总督府的暗道，那就是说日本人还不知道暗道的情况，或者有可能知道但不想告诉军统。那么军统要进总督府夺宝，就只能从地面上进攻了，一定是凶多吉少啊。
第二天一早，教堂里一众军统特务顶着一对对熊猫眼就起床了。
万杰起床后换了一件衣服，跟着大家去餐厅吃饭，大家坐在几张长木桌旁边，费宗明说：“大家有什么想吃的喝的，一会告诉厨房的人，中午就好吃好喝为大家壮行！”
有两个在餐厅里帮厨的妇女，其中一个衣襟上别着一条挽了一个结的手娟。万杰看到了，就端起碗借着盛饭，对她说：“大姐，我中午想吃三页饼，你能去曲阜路的安丘王记擀饼店帮我买两张饼吗？”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也有人说想吃饼。
那个妇女说：“我给你们跑个腿没问题，可是钱得你们自己出啊！”
万杰说着，“花不了几个钱，一会我就给你拿去。”万杰盛了一碗粥，三口两口喝进去，放下碗出去了。
一会万杰回来，从口袋里拿出钱交给那个妇女说：“大姐那就麻烦你了！”女人接过来放进了裤子右边的口袋。
费宗明走过来假惺惺地说：“把钱还给他吧！说好了中午我来请大家吃饭的。”
看费宗明坚持，女人只好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还给万杰。万杰发现，自己递给妇女的钱是绿色的，还回来的是红色的，在心里偷偷地笑了。
待大家吃过早饭收拾完碗筷，两个妇女挎上菜篮子出了教堂，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鱼肉鸡和一些蔬菜，又奔着曲阜路的安丘王记擀饼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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