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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浑水摸鱼送药品

    车队行驶到莱州路最北头向东有一个“几”字形的第一个拐弯,突然有一辆地排子车从路旁窜出,右侧车轮被地上的一块砖头硌了下,车子失去平衡,一下子侧翻在了路中央,车上拉得黑陶坛子掉下来滚了一地,把没来得及拐弯的最后一辆押运汽车给挡住了。鬼子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下来,看前面出了状况,从驾驶室跳下一个日本兵,上前大声喝斥着拉车的那个中国人,让他赶紧把车挪开。

    那个中国人用双手挂住翘在上方那根车把儿向下用力拉,想把车子正过来,似乎车子特别重,那个人拉了三五下都没拉动。

    就在这个过程中,在拐弯的那个地方躲着一个人,朝后面挥了挥手,从前面岔过来的一条路上,有两辆同样盖着军用篷布的卡车开出来,跟上了前面的车队。

    终于,中国人把地排子车扶正挪到路旁边,又把地上的坛子滚到一边去,这才让押运的日军汽车通过。日军司机紧踩油门,几分钟后它追上了前面的车队。

    天光大亮,这一队汽车在坑坑洼洼地公路上疾驰,一直开到了即墨附近的马山山脚下。后面有一辆车的车头忽然热气腾腾,慢慢在路边停下,跟在后面的一辆车也停了下来。只见刚停下的第一辆车的司机打开车头的发动罩子,检查汽车状况,第二辆停车的司机也凑过来看。最后面一辆押送的车辆见前面的车子停了,也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个日本兵跑过来问:“你们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个司机用日语说:“我这个汽车发动机的水箱开锅了,需要在路边的沟里加点凉水。你们先走吧,我马上就会跟上。”

    另一个司机从车上拿起一只水桶说:“让我来帮你吧,一会我们一起走!”

    日本兵见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回到驾驶室让司机发动车子,越过这两辆车追赶前面的车队去了。

    等日军的车队向北走远,两个司机把发动机罩子盖好,迅速发动汽车,拐到旁边向西去的路上飞奔而去。在这两辆车上坐着的就是马家驹和吴鹏飞他们,家驹戴着一副小圆眼镜,鼻子底下粘着仁丹胡,一派小鬼子的模样。

    在家驹他们的车拐弯的地方出来几个农民,每人端着一把大扫帚,在地上胡乱划拉了几下,把车轮子印扫没了,一扭身躲进了路旁没有砍倒的秸子已经干枯的玉米地,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家驹的车跑了有半个小时,到了一个小村口,几辆套好的马车正在等得着急。家驹和吴鹏飞已经脱掉了日本军装,看到前面的人忙打了个招呼。

    赶马车的都是咱胶东军分区的战士,他们全都是农民的打扮,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家驹和他对了一下联络暗号,忙叫大家赶紧卸车,把车上拉的药品装到马车上。几辆马车装上药箱,赶车的又把路旁的玉米秸子盖上进行遮挡伪装。

    家驹他们把伪装用的车篷揭下来,叠放在马车上,又把前后车牌子拆下来换成原来的,大家把换下来的衣服和枪支也交给来接应的人。弄完了大家也都没啰嗦,车子一赶穿过村子就走了。

    家驹他们的车从村子向南拐,绕了一圈才向青岛方向开去。

    日军的车队向北开了一个多小时,在经过一个土埠头时,汽车轮子压上了八路军埋设的地雷。埋伏在埠头上的八路军居高临下,子弹、手榴弹一起向车队飞来。

    车上的日军直接被打懵圈,有一些日本兵还想举枪还击,但这一次八路军的兵力占了绝对优势,三下五除二,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车上的鬼子兵一个都没留。

    战士们打扫完战场,能带的都没留下,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掉。战士们心里这个乐啊,今天的战斗是既吃肉又喝汤,临走还能捎带着,这小日子过得叫一个美!

    车队被伏击的消息传到总督府已经是晚上了,这还是因为接收物资的日军等了一天没见到车队的影子,就发电报给青岛的日军。小港码头仓库的日军给他们回电,说是车队一早就出发了,这个时间点早应该到目的地了。接收的日军忙派人沿着大路搜寻,最后才发现了被烧毁的汽车。

    长野荣二听到消息,给前来报信的宪兵队长大岛清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嘴里大喊:“八格牙路!”他的头痛病立刻又发作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3月21日,这天是中国农历的春分,是一年中昼夜等分的时间。

    费宗明从重庆军统申请到了一笔经费,让家驹安排了一些人手渗透到青岛一些要害部门去查日本特工潜伏的情况。十几天过去,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在青岛江苏路小学,一群八九岁的小学生课间玩游戏,他们这个游戏很特别,一年玩不了几次,而今天就是游戏成功概率最高的一天。

    有一句说“春分到,蛋儿翘“,山东的孩子在春分这天都会玩竖蛋的游戏,就是要把生鸡蛋竖着立起来。这是因为春分是南北半球昼夜均等的日子,呈66.5度倾斜的地球地轴与地球绕太阳公转的轨道平面刚好处于一种力的相对平衡状态,所以在这天竖蛋是最容易的时候。

    下一个轮到吴燕来竖蛋,他和一群小伙伴围着一块大石头,他嘴里嚷着:“都别吵吵!说吧,我要能竖起来,咱赌什么的?”

    旁边一个小女孩认真地说:“你要能竖起来,我把刚买的红头绳送给你。”

    “哈哈哈哈......”周围的孩子们发出一阵哄笑。

    吴燕来嘴巴一撇说:“我要你的红头绳干嘛呀?我又不扎头发。”

    另一个男孩子说:“你竖起来的话,我给你半块橡皮。”

    吴燕来说:“成,橡皮可以。”

    只见他蹲在地上,两只眼睛紧紧盯住手里的生鸡蛋,两只手把鸡蛋的大头放在石头上找平衡,感觉差不多了,慢慢松开手指,鸡蛋随即就倒了下来。

    “唉......”孩子们发出或遗憾或嘲笑地叹息声。

    吴燕来并不在乎大家的反应,他一次次尝试着,终于,在大家屏息凝神都盯着鸡蛋的时候,那只鸡蛋终于竖了起来。

    那个与燕来的打赌的男生突然咳嗽了一声,鸡蛋受气流的振动一下子倒掉了,大家一下子把眼睛盯在他身上。男孩说:“看、看,你没立住!”

    吴燕来伸手指着那个男生说:“你咳嗽了,你耍赖皮!”

    男孩摇头晃脑地说:“我咳嗽怎么了,你还不让我咳嗽了?”

    燕来急了:“我的鸡蛋竖起来了,大家都看到的!你输了,把橡皮给我!”他一起身就要去抓那个同学。男孩两脚一蹬地,往旁边一闪身,吴燕来扑空,两只手擦到了地上,地上的砂石一下子就把左手擦出了血,疼得他“哎吆哎吆”地叫起来。

    男孩一看自己闯祸了,急忙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掏出半块橡皮扔给吴燕来:“是你自己扑倒的,我可没碰着你!橡皮给你。”说完他撒腿就跑了。

    这时,上课的钟声铛铛响起,孩子们嗷嗷叫着向教室跑去。吴燕来疼得咧着嘴,捡起地上的半块橡皮,也跟着向教室跑。

    上课的时候,教国文的女老师发现了吴燕来手上的伤,问他怎么回事,燕来说:“刘老师,我和同学玩游戏,不小心摔地上擦破的。”

    漂亮的刘老师微笑着说:“你跟我来办公室,我给你清洗一下,不然会发炎的。”然后刘老师安排大家先看一会儿课本,带着燕来到了办公室。她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酒精棉球给燕来清理了伤口,撒上了一层消炎粉,用一块纱布给他包起来,还在手背打了一个结。

    “包好了,”老师对着燕来笑着说,“我们现在可以去上课了。”

    燕来忙说:“谢谢刘老师!”

    吴燕来是吴鹏飞的弟弟,是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晚上吴鹏飞回到家,看到弟弟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发现他左手上包着纱布就问:“燕来,你手怎么了?”

    “哦,我今天和同学玩游戏不小心在地上摔破了。”燕来抬头回答了一句,牙齿咬着下嘴唇,生怕哥哥责怪。

    吴鹏飞走过来,拉着燕来的手一边看一边问:“伤得严重吗?疼不疼?”

    燕来忙说:“当时疼来着,现在不疼了。”

    “这是谁给你包扎的?你去医院了吗?”

    “这是我们刘老师给我包的。”

    吴鹏飞又仔细看了看燕来包着纱布的手,“你们老师还挺厉害,这包得跟医生一样。”

    第二天吴鹏飞来到恒昌贸易商行,和家驹聊天时无意中说了一嘴:“老板,现在的小学老师都很厉害啊!昨天我弟弟在学校摔破了手,他的老师给包扎了一下,我一看,那包扎的水平都赶上医院的大夫了!”

    家驹随口答了一句:“是吗?这么厉害!”

    他俩说着话,家驹突然心念一动,又问鹏飞:“你弟弟的老师是男是女?多大了?”

    鹏飞眼睛往左上方一挑,“那个刘老师好象是这个学期刚来的,我只是送燕来开学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好像有二十五六岁。”

    家驹盯着鹏飞的眼睛说:“鹏飞,你说这个刘老师是女的,只有二十五六岁,如果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她怎么会包扎的和医生一样?”

    鹏飞似乎醒悟到什么,“老板,你说怎么办?要不要我去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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