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守战
蔑儿乞人的追击永无止息，即便是铁木真感觉自己已经跑出去很远了，身后都能够听到蔑儿乞人的呼喝声。
“蒙力克叔叔，听说乃蛮部的亦难赤平生从不以马尾示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无法做到了？”
“是……”
蒙力克挠了挠头，身上的血液浸透了袍子，这让他很不舒服。
“都怪帖木儿，今后我不会再逃跑了。”
铁木真恨恨地捶了捶马，他现在的胳膊有些脱力，厮杀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可现在却重的抬不起来，甚至都感受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草原上的战法，向来都是分进合击，像狼抓猎物一样将他抓到手，现在……”
蒙力克回头看了看蔑儿乞人锲而不舍的追兵，又放缓了一些马速。
“草原要变天了。”
蒙力克叹了一声，沿途又收容了一些逃出来的人马，朝着他们为敌军精心准备的陷阱而去。
“三部联军合围，他们不可能有逃脱机会的。”
铁木真说着，带着敌人左绕右绕，距离白脱坎已经很近了。
这里的路，乞颜部的军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沼泽地是天然的屏障，马蹄陷进去了就拔不出来，再骁勇善战的战士进去了，浑身的力量也用不出来。
只有中间一条道路被来往的牛羊踏实，可以放心地纵横驰骋。
……
“他们在做什么？”
看着猎物瞬间变换了阵型，宁愿冒着被他们射到的风险也要调整马队的宽度，然后形成一长条向着远方继续逃跑，脱黑脱阿和合阿台面面相觑。
“下马，下马！别追了！”
斥候率先冲了出去，当马陷进去之后，赶忙站了起来，在马背上借力跳了回来，这才避免了陷入沼泽。
“首领，是沼泽，不知道有多宽，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死里逃生的斥候队长报告着，可脱黑脱阿已经等不及了。
“跟着乞颜人的马队，追击过去！你告诉答亦儿兀孙，不要和塔塔尔人过多纠缠，抓住了铁木真，一切都会有的！”
“是！首领！”
……
想要抓住铁木真，远不止蔑儿乞人。
当看到远处山上乞颜人的阵地时，脱黑脱阿最后一点戒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这就是他们的本部了！也速该的遗孀诃额伦肯定就在这里，蔑儿乞的勇士们，冲啊！！”
脱黑脱阿放声怒喝着，后续的兵马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人到一万，无边无岸。
更何况还有两三倍于人数的马匹，更是将整个豁尔豁纳黑川缀地如同天山的星星一般。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乞颜人的反抗异常的坚决，眼看着天已经黑了，脱黑脱阿这才不得不放弃了进攻，在山脚下扎了营地。
“明天一早，全军进攻！”
当命令传遍整个军营的时候，蔑儿乞人便放松了下来，三三两两三五成群地驻扎在了山下。
“宝力台还没来么？”
蔑兀真笑里徒巡视营地的时候，只看到了塔塔尔人和蔑儿乞人，不由得惊讶万分。
“那些札答阑人被财物迷住了双眼，现在还没有过沼泽地呢！”
答亦儿兀孙不屑地说道。
“卑贱的迭儿列斤蒙古人，有朝一日我必定率军踏破他们的营帐。”
……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放亮，蔑儿乞-塔塔尔的联军就开始了进攻，漫天遍野的骑兵们呼喝着朝着远处的山头进攻，即便是乞颜部的箭雨都阻挡不了他们前进冲锋的步伐。
“还不是时候，泰亦赤乌部和克烈部还没有到位。”
也速该看着南北两侧的密林，他们这一次集合四部的力量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蔑儿乞部和塔塔尔部的可战之士被全歼的话，等待他们下场不会太好。
“父亲，我愿带兵冲锋！”
铁木真立马高坡眺望远方，敌军列阵相望，数不清的旌旗随风飘荡，士兵们都列队排开方阵，刀枪剑戟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不急，再等等，撒察别乞，你和忽察儿带着主儿勤部的人压上去，不要让敌军攻上来。”
也速该镇定自如分派指挥，然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帖木儿。
“帖木儿，中原人攻城，也是这样么？他们有高大的城墙，或许要比这个山头好守的多。”
“是这样的，中原城高沟深，骑兵攻城必定死伤惨重，至少草原人的性命是不够填的。”
帖木儿点点头，风吹来的血腥气让他有些反胃，这同样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战场。
“我们可以抓奴隶编成巴鲁营让他们去攻城。”
捏昆太石插嘴道，在感受到其他人的注视后，又嗫嚅道：“金国人就是这么干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们进攻中原的原因。”
帖木儿耸了耸肩，“如果只是为了劫掠，那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西方的喀喇契丹和花剌子模要富裕的多，但如果想要统治长久下去，获得中原汉人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
帖木儿沉吟片刻，守城无非人心要齐，兵精粮足，将士用命。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守城要比攻城方便的多，也容易的多，若是他出生在中原汉地，说不准也能成一个守城名将……
帖木儿看向了远方，目光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看到了塔塔尔人和蔑儿乞人的营地。
四部的联军，这里只有三部。
而弘吉剌的军队，现在已经在劫掠蔑儿乞人和塔塔尔人的老营了吧……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双方的士兵呼喝着，嚎叫着互相拼杀，弯刀对撞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箭矢更是你来我往不断射在草地上，木板上发出“咄咄”的声音。
蔑儿乞人和塔塔尔人轮番攻击了一个早上，依旧没有攻下来山头。
看上去并不高大的山头，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这样的战斗，一打就是三天。
好几次敌人攻上山头，就差那么一口气就要被冲上来，可总会被铁木真，哲别，蒙力克等人率领着也速该的亲卫队击退下去。
连续三天的战斗，即便是剽悍善战的蔑儿乞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不是说塔里忽台带走了他们很多人么？他们怎么可能在蔑儿乞勇士的进攻下撑这么久？？”
脱黑脱阿将手中的金樽砸向地面，恶狠狠地说道。
“首领，敌人太多了，有受伤的士兵退下来之后报告说……”
“说什么？”
脱黑脱阿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将领。
“他们说，在山头上看到了也速该，还有撒察别乞……”
“什么？不可能！”
脱黑脱阿眼神中迸射出了火焰，可脑海中又不断回忆着。
十三年前，就是也速该在豁尔豁纳黑川，将带兵偷袭的他打的肝胆欲裂，十几年都不敢回来。
是了，若是铁木真，绝对不可能坚守这么久……
“蒙力克叔叔，听说乃蛮部的亦难赤平生从不以马尾示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无法做到了？”
“是……”
蒙力克挠了挠头，身上的血液浸透了袍子，这让他很不舒服。
“都怪帖木儿，今后我不会再逃跑了。”
铁木真恨恨地捶了捶马，他现在的胳膊有些脱力，厮杀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可现在却重的抬不起来，甚至都感受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草原上的战法，向来都是分进合击，像狼抓猎物一样将他抓到手，现在……”
蒙力克回头看了看蔑儿乞人锲而不舍的追兵，又放缓了一些马速。
“草原要变天了。”
蒙力克叹了一声，沿途又收容了一些逃出来的人马，朝着他们为敌军精心准备的陷阱而去。
“三部联军合围，他们不可能有逃脱机会的。”
铁木真说着，带着敌人左绕右绕，距离白脱坎已经很近了。
这里的路，乞颜部的军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沼泽地是天然的屏障，马蹄陷进去了就拔不出来，再骁勇善战的战士进去了，浑身的力量也用不出来。
只有中间一条道路被来往的牛羊踏实，可以放心地纵横驰骋。
……
“他们在做什么？”
看着猎物瞬间变换了阵型，宁愿冒着被他们射到的风险也要调整马队的宽度，然后形成一长条向着远方继续逃跑，脱黑脱阿和合阿台面面相觑。
“下马，下马！别追了！”
斥候率先冲了出去，当马陷进去之后，赶忙站了起来，在马背上借力跳了回来，这才避免了陷入沼泽。
“首领，是沼泽，不知道有多宽，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死里逃生的斥候队长报告着，可脱黑脱阿已经等不及了。
“跟着乞颜人的马队，追击过去！你告诉答亦儿兀孙，不要和塔塔尔人过多纠缠，抓住了铁木真，一切都会有的！”
“是！首领！”
……
想要抓住铁木真，远不止蔑儿乞人。
当看到远处山上乞颜人的阵地时，脱黑脱阿最后一点戒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这就是他们的本部了！也速该的遗孀诃额伦肯定就在这里，蔑儿乞的勇士们，冲啊！！”
脱黑脱阿放声怒喝着，后续的兵马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人到一万，无边无岸。
更何况还有两三倍于人数的马匹，更是将整个豁尔豁纳黑川缀地如同天山的星星一般。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乞颜人的反抗异常的坚决，眼看着天已经黑了，脱黑脱阿这才不得不放弃了进攻，在山脚下扎了营地。
“明天一早，全军进攻！”
当命令传遍整个军营的时候，蔑儿乞人便放松了下来，三三两两三五成群地驻扎在了山下。
“宝力台还没来么？”
蔑兀真笑里徒巡视营地的时候，只看到了塔塔尔人和蔑儿乞人，不由得惊讶万分。
“那些札答阑人被财物迷住了双眼，现在还没有过沼泽地呢！”
答亦儿兀孙不屑地说道。
“卑贱的迭儿列斤蒙古人，有朝一日我必定率军踏破他们的营帐。”
……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放亮，蔑儿乞-塔塔尔的联军就开始了进攻，漫天遍野的骑兵们呼喝着朝着远处的山头进攻，即便是乞颜部的箭雨都阻挡不了他们前进冲锋的步伐。
“还不是时候，泰亦赤乌部和克烈部还没有到位。”
也速该看着南北两侧的密林，他们这一次集合四部的力量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蔑儿乞部和塔塔尔部的可战之士被全歼的话，等待他们下场不会太好。
“父亲，我愿带兵冲锋！”
铁木真立马高坡眺望远方，敌军列阵相望，数不清的旌旗随风飘荡，士兵们都列队排开方阵，刀枪剑戟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不急，再等等，撒察别乞，你和忽察儿带着主儿勤部的人压上去，不要让敌军攻上来。”
也速该镇定自如分派指挥，然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帖木儿。
“帖木儿，中原人攻城，也是这样么？他们有高大的城墙，或许要比这个山头好守的多。”
“是这样的，中原城高沟深，骑兵攻城必定死伤惨重，至少草原人的性命是不够填的。”
帖木儿点点头，风吹来的血腥气让他有些反胃，这同样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战场。
“我们可以抓奴隶编成巴鲁营让他们去攻城。”
捏昆太石插嘴道，在感受到其他人的注视后，又嗫嚅道：“金国人就是这么干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们进攻中原的原因。”
帖木儿耸了耸肩，“如果只是为了劫掠，那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西方的喀喇契丹和花剌子模要富裕的多，但如果想要统治长久下去，获得中原汉人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
帖木儿沉吟片刻，守城无非人心要齐，兵精粮足，将士用命。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守城要比攻城方便的多，也容易的多，若是他出生在中原汉地，说不准也能成一个守城名将……
帖木儿看向了远方，目光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看到了塔塔尔人和蔑儿乞人的营地。
四部的联军，这里只有三部。
而弘吉剌的军队，现在已经在劫掠蔑儿乞人和塔塔尔人的老营了吧……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双方的士兵呼喝着，嚎叫着互相拼杀，弯刀对撞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箭矢更是你来我往不断射在草地上，木板上发出“咄咄”的声音。
蔑儿乞人和塔塔尔人轮番攻击了一个早上，依旧没有攻下来山头。
看上去并不高大的山头，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这样的战斗，一打就是三天。
好几次敌人攻上山头，就差那么一口气就要被冲上来，可总会被铁木真，哲别，蒙力克等人率领着也速该的亲卫队击退下去。
连续三天的战斗，即便是剽悍善战的蔑儿乞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不是说塔里忽台带走了他们很多人么？他们怎么可能在蔑儿乞勇士的进攻下撑这么久？？”
脱黑脱阿将手中的金樽砸向地面，恶狠狠地说道。
“首领，敌人太多了，有受伤的士兵退下来之后报告说……”
“说什么？”
脱黑脱阿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将领。
“他们说，在山头上看到了也速该，还有撒察别乞……”
“什么？不可能！”
脱黑脱阿眼神中迸射出了火焰，可脑海中又不断回忆着。
十三年前，就是也速该在豁尔豁纳黑川，将带兵偷袭的他打的肝胆欲裂，十几年都不敢回来。
是了，若是铁木真，绝对不可能坚守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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