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国王
容不得泽诺多做解释，他被一群金袍卫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他父亲跟前。
“诸神啊！你怎么这么脏？你受伤了？谁伤的你？”伊莉亚眼眶通红的用力搂住泽诺，把他翻来覆去的看，泽诺愧疚的抬不起头来，他现在衣服破烂，又脏又臭，头发乱成一团，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泥灰，伤口还在渗血。金袍卫士把他认成乞丐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现在端个碗往街边一坐活脱脱就是个乞丐。他偷偷瞄了一眼伊恩，伊恩几乎把脑袋贴在了胸口上。
他们被带到了雷加的书房里，德文师傅正在给泽诺处理他身上的扭伤挫伤划伤，他的手腕被包的动弹不得。伊恩那边另一个学士在给他打绷带，伊恩脑袋上被缠了好几圈，泽诺比较了下，觉得就伤势而言，怎么看脑袋受伤都比手腕受伤来的重，但很快他又觉得因为这点比较而沾沾自喜的自己实在是十分可笑。
雷加和伊莉亚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国王和王后不吱声，随侍一旁的御前首相与御林铁卫自然也保持了沉默。泽诺不太想面对他们，可又没法就这么走掉，他只好盯着地毯看，来自密尔的华美地毯柔软厚实，泽诺的脏鞋子在上面踩出了两个深深的泥脚印。不知道容不容易清洗干净。话说艾欧应该知道他回来了吧，居然没在心灵通讯里骂他，这太不像艾欧了，还是说艾欧出去了还没回来，还没发现他干的这番好事。
伊恩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泽诺再次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人倒霉起来诸神也挡不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偷懒不想练剑，我带着伊恩去密道里玩，不小心就跑到了城堡外面，遇上了一群无赖打了一架。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我一定好好练武读书。我对诸神发誓。”泽诺真诚道歉。
“是这样吗？”雷加不动声色的问伊恩。“伊恩，真的是泽诺说的这样吗？”
“是，是我带他去的。”伊恩抽抽搭搭的说，“那，那个，密道，是，是我带他去的。”
“密道是伊恩先发现的没错，但是坚持要去探险的人是我，伊恩劝说过我不要去，只是我没听。”泽诺有点吃惊，还有点感动，不过这个锅还是他来背吧，本来也就是他的锅。
雷加语气平静：“泽诺，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个下午，我和你母亲都要急哭了，雷蒙德爵士不停的自责，大家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起找你，我之前尊重你的意见，没有在你身边放随身侍卫，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这声音怎么听也不像是着急的样子啊。泽诺在心里腹诽。
“我很抱歉，我再也不随便乱跑了。”
雷加缓缓点头：“很好，我希望你能像骑士遵守誓言那般言出必行。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其他的事，那个密道在哪里？”
真正遵守誓言的骑士也没几个吧，泽诺再度腹诽。
“在一个废弃庭院的枯井里，等会我可以带你过去。”
雷加若有所思，“让伊恩带亚瑟爵士去看看吧。”
待他们离开后，雷加从书桌后走了出来，他在书房里慢慢踱步，泽诺再度盯住了地毯开始研究上面的花纹。过了一会，雷加在他面前停下。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免得你又在心里骂我独断专横。”雷加把双手放在泽诺坐的椅子扶手上，“你已经快要六岁了，你不喜欢读书，你也不喜欢习武，我和你妈妈也认真的考虑过，是不是我们太着急了，让你学习的太早，以至于你才会讨厌这些。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学，那不妨先停一停，等你长大一点再重新开始？”
泽诺愣愣的看着雷加，雷加的靛蓝色眼睛里倒映着一个脏兮兮的瘦小孩童。
“你妈妈认为你只要健康平安，她便别无所求，但我对你的要求毕竟不能如此简单，你是我的长子，龙石岛亲王，若无意外你将继承铁王座，肩负王国重担。因此你不能像个普通小领主那样躺在家里就好，倘若大臣说了一个典故，你却半点不懂，岂不是贻笑大方。倘若王国发生战事，你却连剑都举不起，那就没人会服从你。”
“……我也没那么差劲吧……”泽诺干巴巴的说，“我起码能打赢地痞无赖。”
“你一直比我希望的做得更好。”雷加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有位学士远道而来，主动要求成为你的专职学士，你有空就去见一见他吧。”
“我觉得德文师傅就很好。”泽诺立即说。
“但是德文师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啦，你就给他一些休息的时间如何？”雷加说，“而这位学士博学多闻，正是德文师傅举荐的。”
待伊莉亚和泽诺都离开后，雷加踱步到窗前，天色已晚，天上繁星点点。
夏季即将到来。
“抱歉，泰温大人。”雷加突然没头没尾这么说了一句。
然而泰温却像听懂了一样，他猛地锁紧眉头，又舒展开来。
“陛下，这件事不必着急，王子他尚且年幼，我们可以再等等。”
“此事我已决定。”雷加严肃的看向泰温，“瑟曦小姐很好，但他们的年纪实在是差的太多，而且她是管不住泽诺的，这几年你也看到了，这孩子自有自己的主见。不容他人插手。”
泰温坚持道：“王子殿下有主见是件好事，况且夫妻之间，应当由丈夫管着妻子，而不是反着来。”
雷加不住点头：“不错，不错，常情如此，可泽诺从不是常人，他的妻子应当能在他冲动时阻止他，在他愤怒时能劝慰他，她必须拥有充足的智慧，才能让泽诺愿意听取她的意见。而恕我直言，你的女儿只怕做不到这一点。”
泰温咬紧了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那恐怕要亚莉珊皇后再世才能达成你的要求。”
“泰温大人，你是弘股之臣，我向来视你为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你应当明白，倘若是别的什么人，我绝不会如此直白，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坦言相告。”雷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缓，“泽诺他并非常人，他拥有龙以及强大的力量，倘若他的脾气像我父皇，那么只怕会掀起滔天灾难，幸好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未来的事情难以确定，我只能尽量为他找一个好妻子，管束住他，好让他不至于行差踏错。”
“这一点并不需要妻子多么完美，你只需要为他找个好首相就行了。”
“此话不假，然而臣子和朋友毕竟与妻子不同，泰温大人，我想你是非常明白这一点的。”雷加坐回桌前，沉静的注视着泰温。
泰温沉默不语。
房间里寂静了片刻。
雷加轻轻叹息，“再次抱歉，泰温大人，恐怕我伤了你的心，但是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这些年因为我的犹豫不决，也耽误了瑟曦小姐，倘若你仍愿意令你我两个家族缔结婚约的话，你觉得韦赛里斯如何？”
“可以。”泰温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很好，你说的不错，瑟曦毕竟比泽诺王子大了太多岁了，韦赛里斯王子的话，岁数就正好。”
泽诺扒住盘子，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面前的所有东西，伊莉亚心疼的看着他。
吃完后他把嘴一抹。“我听说有位学士等着要见我？”
“此事不急，都这么晚了，学士也休息了。”伊莉亚拿出方巾来替他擦脸，“你也需要去擦洗一番，然后早些休息。在你伤好之前，就先不用习武了。”
泽诺得了便宜立即乖乖的去洗洗睡了。
“艾欧，艾欧？”
泽诺窝在被子里用心灵通讯小声呼唤。
“干嘛？”龙没好气的回应道。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看你犯蠢。”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我还以为你会痛骂我一顿呢？”泽诺不得不自己找骂，因为冷战更难受啊。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只是一条龙而已，我干嘛管你这么多。”
“对不起我错了，艾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在半路就后悔的不得了啦，我早就应该先和你商量的，只是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哪里。”泽诺觉得自己也许需要去圣贝勒大教堂祈祷一下，希望天上诸神能保佑他一下下，不要总是被人或被龙抓包。
“那你在街上挨打时怎么不叫我？”龙不吃他这一套。
“那里人那么多，你一来，大家都要吓坏了，而且不用明天，今晚酒馆里就要流传着笨蛋王子在街上迷路挨打的故事了。”
“原来你也是要脸面的，我一直以为你的脸皮比我的龙皮厚实的多呢。”
“呃……你太过奖了，我的脸还是做不到刀枪不入的……”泽诺决定谦虚一下。
“闭嘴，你这个白痴，笨蛋，傻的没药可救，我一直以为北境人已经够蠢了，但和你一比他们个个都聪明的可以去当博士……”龙暴怒。
泽诺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嘴，“我不想打断你，但实际上大部分贵族是不想去当学士的……”
“闭上你的嘴，今天你运气好，从密道里出来了，还打赢了那几个强盗，那要是你运气不好呢？你就不能做事情前先动动脑子？还是说你的脑子里都塞满了稻草所以装不下脑浆了。……#￥%…%￥##…&***……”
泽诺安心的睡着了。
“诸神啊！你怎么这么脏？你受伤了？谁伤的你？”伊莉亚眼眶通红的用力搂住泽诺，把他翻来覆去的看，泽诺愧疚的抬不起头来，他现在衣服破烂，又脏又臭，头发乱成一团，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泥灰，伤口还在渗血。金袍卫士把他认成乞丐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现在端个碗往街边一坐活脱脱就是个乞丐。他偷偷瞄了一眼伊恩，伊恩几乎把脑袋贴在了胸口上。
他们被带到了雷加的书房里，德文师傅正在给泽诺处理他身上的扭伤挫伤划伤，他的手腕被包的动弹不得。伊恩那边另一个学士在给他打绷带，伊恩脑袋上被缠了好几圈，泽诺比较了下，觉得就伤势而言，怎么看脑袋受伤都比手腕受伤来的重，但很快他又觉得因为这点比较而沾沾自喜的自己实在是十分可笑。
雷加和伊莉亚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国王和王后不吱声，随侍一旁的御前首相与御林铁卫自然也保持了沉默。泽诺不太想面对他们，可又没法就这么走掉，他只好盯着地毯看，来自密尔的华美地毯柔软厚实，泽诺的脏鞋子在上面踩出了两个深深的泥脚印。不知道容不容易清洗干净。话说艾欧应该知道他回来了吧，居然没在心灵通讯里骂他，这太不像艾欧了，还是说艾欧出去了还没回来，还没发现他干的这番好事。
伊恩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泽诺再次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人倒霉起来诸神也挡不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偷懒不想练剑，我带着伊恩去密道里玩，不小心就跑到了城堡外面，遇上了一群无赖打了一架。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我一定好好练武读书。我对诸神发誓。”泽诺真诚道歉。
“是这样吗？”雷加不动声色的问伊恩。“伊恩，真的是泽诺说的这样吗？”
“是，是我带他去的。”伊恩抽抽搭搭的说，“那，那个，密道，是，是我带他去的。”
“密道是伊恩先发现的没错，但是坚持要去探险的人是我，伊恩劝说过我不要去，只是我没听。”泽诺有点吃惊，还有点感动，不过这个锅还是他来背吧，本来也就是他的锅。
雷加语气平静：“泽诺，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个下午，我和你母亲都要急哭了，雷蒙德爵士不停的自责，大家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起找你，我之前尊重你的意见，没有在你身边放随身侍卫，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这声音怎么听也不像是着急的样子啊。泽诺在心里腹诽。
“我很抱歉，我再也不随便乱跑了。”
雷加缓缓点头：“很好，我希望你能像骑士遵守誓言那般言出必行。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其他的事，那个密道在哪里？”
真正遵守誓言的骑士也没几个吧，泽诺再度腹诽。
“在一个废弃庭院的枯井里，等会我可以带你过去。”
雷加若有所思，“让伊恩带亚瑟爵士去看看吧。”
待他们离开后，雷加从书桌后走了出来，他在书房里慢慢踱步，泽诺再度盯住了地毯开始研究上面的花纹。过了一会，雷加在他面前停下。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免得你又在心里骂我独断专横。”雷加把双手放在泽诺坐的椅子扶手上，“你已经快要六岁了，你不喜欢读书，你也不喜欢习武，我和你妈妈也认真的考虑过，是不是我们太着急了，让你学习的太早，以至于你才会讨厌这些。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学，那不妨先停一停，等你长大一点再重新开始？”
泽诺愣愣的看着雷加，雷加的靛蓝色眼睛里倒映着一个脏兮兮的瘦小孩童。
“你妈妈认为你只要健康平安，她便别无所求，但我对你的要求毕竟不能如此简单，你是我的长子，龙石岛亲王，若无意外你将继承铁王座，肩负王国重担。因此你不能像个普通小领主那样躺在家里就好，倘若大臣说了一个典故，你却半点不懂，岂不是贻笑大方。倘若王国发生战事，你却连剑都举不起，那就没人会服从你。”
“……我也没那么差劲吧……”泽诺干巴巴的说，“我起码能打赢地痞无赖。”
“你一直比我希望的做得更好。”雷加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有位学士远道而来，主动要求成为你的专职学士，你有空就去见一见他吧。”
“我觉得德文师傅就很好。”泽诺立即说。
“但是德文师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啦，你就给他一些休息的时间如何？”雷加说，“而这位学士博学多闻，正是德文师傅举荐的。”
待伊莉亚和泽诺都离开后，雷加踱步到窗前，天色已晚，天上繁星点点。
夏季即将到来。
“抱歉，泰温大人。”雷加突然没头没尾这么说了一句。
然而泰温却像听懂了一样，他猛地锁紧眉头，又舒展开来。
“陛下，这件事不必着急，王子他尚且年幼，我们可以再等等。”
“此事我已决定。”雷加严肃的看向泰温，“瑟曦小姐很好，但他们的年纪实在是差的太多，而且她是管不住泽诺的，这几年你也看到了，这孩子自有自己的主见。不容他人插手。”
泰温坚持道：“王子殿下有主见是件好事，况且夫妻之间，应当由丈夫管着妻子，而不是反着来。”
雷加不住点头：“不错，不错，常情如此，可泽诺从不是常人，他的妻子应当能在他冲动时阻止他，在他愤怒时能劝慰他，她必须拥有充足的智慧，才能让泽诺愿意听取她的意见。而恕我直言，你的女儿只怕做不到这一点。”
泰温咬紧了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那恐怕要亚莉珊皇后再世才能达成你的要求。”
“泰温大人，你是弘股之臣，我向来视你为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你应当明白，倘若是别的什么人，我绝不会如此直白，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坦言相告。”雷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缓，“泽诺他并非常人，他拥有龙以及强大的力量，倘若他的脾气像我父皇，那么只怕会掀起滔天灾难，幸好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未来的事情难以确定，我只能尽量为他找一个好妻子，管束住他，好让他不至于行差踏错。”
“这一点并不需要妻子多么完美，你只需要为他找个好首相就行了。”
“此话不假，然而臣子和朋友毕竟与妻子不同，泰温大人，我想你是非常明白这一点的。”雷加坐回桌前，沉静的注视着泰温。
泰温沉默不语。
房间里寂静了片刻。
雷加轻轻叹息，“再次抱歉，泰温大人，恐怕我伤了你的心，但是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这些年因为我的犹豫不决，也耽误了瑟曦小姐，倘若你仍愿意令你我两个家族缔结婚约的话，你觉得韦赛里斯如何？”
“可以。”泰温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很好，你说的不错，瑟曦毕竟比泽诺王子大了太多岁了，韦赛里斯王子的话，岁数就正好。”
泽诺扒住盘子，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面前的所有东西，伊莉亚心疼的看着他。
吃完后他把嘴一抹。“我听说有位学士等着要见我？”
“此事不急，都这么晚了，学士也休息了。”伊莉亚拿出方巾来替他擦脸，“你也需要去擦洗一番，然后早些休息。在你伤好之前，就先不用习武了。”
泽诺得了便宜立即乖乖的去洗洗睡了。
“艾欧，艾欧？”
泽诺窝在被子里用心灵通讯小声呼唤。
“干嘛？”龙没好气的回应道。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看你犯蠢。”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我还以为你会痛骂我一顿呢？”泽诺不得不自己找骂，因为冷战更难受啊。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只是一条龙而已，我干嘛管你这么多。”
“对不起我错了，艾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在半路就后悔的不得了啦，我早就应该先和你商量的，只是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哪里。”泽诺觉得自己也许需要去圣贝勒大教堂祈祷一下，希望天上诸神能保佑他一下下，不要总是被人或被龙抓包。
“那你在街上挨打时怎么不叫我？”龙不吃他这一套。
“那里人那么多，你一来，大家都要吓坏了，而且不用明天，今晚酒馆里就要流传着笨蛋王子在街上迷路挨打的故事了。”
“原来你也是要脸面的，我一直以为你的脸皮比我的龙皮厚实的多呢。”
“呃……你太过奖了，我的脸还是做不到刀枪不入的……”泽诺决定谦虚一下。
“闭嘴，你这个白痴，笨蛋，傻的没药可救，我一直以为北境人已经够蠢了，但和你一比他们个个都聪明的可以去当博士……”龙暴怒。
泽诺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嘴，“我不想打断你，但实际上大部分贵族是不想去当学士的……”
“闭上你的嘴，今天你运气好，从密道里出来了，还打赢了那几个强盗，那要是你运气不好呢？你就不能做事情前先动动脑子？还是说你的脑子里都塞满了稻草所以装不下脑浆了。……#￥%…%￥##…&***……”
泽诺安心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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