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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诞好笑的梦

    蒋献被人潮挤到了前排,谩骂声涌入他耳中。

    男子气愤填膺,怒骂那跪在刑场上的女子,骂她是灾星,骂她不知廉耻夺男子风头;女人家还算收敛一点,虽是没骂的不堪入耳,但是那臭鸡蛋烂菜梗是一下又一下往那女子头上砸的啊,砸准了几家妇人齐欢喜,打不中得“哎呀”地可惜几声。

    蒋献心里头直犯嘀咕,到底是做了多么罪孽深重的事啊。

    他抬起头,遥遥地看向刑场上的女子。女子逆光而跪,头颅高高地抬起。

    偏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洋洋洒洒的太阳雨,阳光透过细雨折成七彩的光映在蒋献的眼底,让他更加看不清那女子的神情。

    但是有那么一刻蒋献感觉他和那女子对视了,对视的那一瞬他的心脏好像跳慢了一拍,丝丝缕缕的难过缠满了全身。

    还没等他深究,己恭在远处拼命向他招手:“大人,宫里来人了!”

    蒋献收回落在女子身上的眼神,向己恭轻点了下头。

    再回头看向女子时,女子闭着眼,默默地淋着雨。雨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隐入衣领之中。无端的,蒋献觉得雨水会洗去她的耻辱。

    想到这,蒋献摇了摇头,心里叹气。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人要自己去同情啊,我还是先保全自己吧。

    是的,宫里来的并不是什么善茬,进宫面圣也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当皇上气急败坏冲蒋献扔了砚台,怒问蒋献:“你可还有辩解之词?”时,蒋献依旧是沉默,沉默地将一切罪责担下。即使贪墨银两一事确是与他无关。

    走出宫时遇到了刻意来偶遇他的同僚。

    同僚迎上前来,笑得贱兮兮的:“蒋兄,此去雁行关可要多加保重啊!”

    蒋献依旧是眉眼带笑:“多谢林兄关心,蒋某定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拂衣而去,留下同僚气的牙痒痒的。

    己恭和聋翁在不大的府中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地收拾行李,而蒋献倒好寻了个阴凉地,拿一卷书,不知是从坊间哪搜刮来的奇闻异事,看的津津有味。

    己恭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向蒋献抱怨:“大人不是我说你啊,这又不是你做的,你干嘛不辩解啊?”己恭气的两颊鼓起来,端着一个大箱子站在庭院中央,聋翁则将一沓带不走的书卷放进火炉中焚烧掉。

    蒋献合起书,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欲加之罪何患无穷。再说了,那雁行关虽远离京城,出入多有不便,可也正因如此,这雁行关也是不少隐居之士的去处,我们全当休假了。”

    己恭撇了撇嘴:“去蛮荒之地休假。”

    蒋献心里还有一个理由,这雁行关是那女子待过的地方,还真有些让人好奇的。

    马车一阵一阵晃悠,突然停了下来,蒋献没坐稳磕到了头,睁开眼来,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又是一片清明。

    己恭探头进来:“抱歉大人,刚有一小鹿跑过去了。”

    蒋献疑惑:“我们不在去雁行关的路上吗?沙漠之地何来小鹿。”

    己恭歪头:“哈?大人,我们这才从那雁行关回来要进京面圣啊。”

    闻言,蒋献转念一想,算了一下:“今年是嘉庆元年吗?”

    己恭点了下头。

    ——嘉庆元年啊,那是又做梦了,这梦真是怪诞,怎还有上下回,回回相扣,一梦梦数载。

    回京城的路上,天气很好,大片大片的阳光铺满了地,妖冶的花灿烂的不像话,而数百公里外的雁行关却正被沙尘暴袭击。

    谈笑将自己缩成一团,和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做抗争。

    沙尘裹满了她的盔甲,开裂的伤口经沙尘掠过,痛觉翻倍,嗓子眼因太久没喝水也火辣辣地疼着。

    谈笑觉得自己要丧命在这里了。她苦笑,哎呀呀,太可惜了,要失去一位大将军了呢。

    不过,还好看起来上天还是蛮想实现她当大将军的愿望的,沙尘暴并没有持续很久,谈笑活了下来。

    她倚着那根残缺的花枪站了起来,沙尘暴之后的天反倒出奇的晴朗,无垠剔透的蓝占据了视角。

    谈笑站着一动不动了许久,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发现自己腿很疼疼到走不动道,不知道是不是沙尘带来的物品砸的。

    走一步痛不欲生。

    谈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也不知道该祈祷谁来救她好。

    啸谷大捷后,大军就撤回了雁行关,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打扫战场,谈笑知道,自己大概是被抛弃了,可是她还得活下去。所以她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所以她就着那根破花枪走到了这里,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了关口,却走不动了。

    谈笑盯着那个关口,盯着盯着关口开始旋转,开始扭转,天地颠倒了位置。谈笑脊梁开始弯了下去,撑着花枪的手一点一点没了劲。

    太疼了!哪里都疼!

    闭眼前她又听见了马踏声。

    “哒,哒,哒哒”

    “大人大人,下雨了!!”己恭将身子从大开的窗户收回来,“大人,我可以去玩雨吗?”

    蒋献揉着自己的膝盖,看着这瓢泼大雨,摇了摇头:“等雨小些,就去吧。”他眉眼紧锁,思虑重重。

    己恭知道他家大人近来心情不大好。

    他小声的“哦”了一声,然后慢慢把窗户关小了一点:“大人,我们都回京五月有余了,什么时候可以上街玩啊?”或许出去走一走玩一玩心情会变好。

    蒋献抬了抬下巴指着这桌上的高高垒起的文书:“你要不问下圣上可不可以给我个散官做?一堆工作还天天想着往外跑。”

    己恭吐了吐舌头,摸了下头,回过了身。忘记大人热爱工作了。

    聋翁从外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信上画了只大雁。

    蒋献起身连忙接了过来,拆了信,连信封掉在地上也不在意了,就想着看信。信上只写着五个字“人已无大碍”。

    别看只有五个字,这五个字让蒋献再次看向窗外的眉眼柔和起来了,甚至觉得那被被雨打的稀稀落落落了一地的桂花都别有风味起来了。

    己恭猛地回头:“大人,要不我们吃桂......“

    话还没说呢,就看见大人的心情已经阴转晴,甚至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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