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君子小人
田心和田思思跑了，赵俊和小龙女没有立刻骑马离去。
小龙女道：“为什么要抢别人的马？”
赵俊跳上马背，道：“这个问题有三种答案。你若认为自己有资格要求我干什么或不干什么，那么相应的我也有资格要求你，我现在让你立刻爱上我，你能做到吗？”
小龙女做不到立刻爱上赵俊，道：“你昨天说，若有更好选择应该选择，我们可以花钱买下这马。”
小龙女相信，花一点时间说清楚情况，花一些钱，是可以买下马的。
她直觉田思思二女不是坏人，通情达理。
赵俊点头：“我说的很对，今天我再告诉你一事，就是有的女人招惹不得。刚才的那个小姐若是知晓我们的事，只会兴奋的如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们。”
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缺乏自知之明而又渴望体验江湖，她会按照纸上的故事去理解，以为她是主角，以为她可以跟着体验被追杀的刺激而不会死。
小龙女觉得“有的女人”一语太过宽泛，不能你说谁是这样的女人谁就是，道：“若她是仪琳呢？”
“仪琳若遇到此事，会相信我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需要她的马，会立刻把马让给我们，不让我拿出坏人的手段。”
只有在江湖混过的人才知道怎么混江湖。
我比你武功高，我要用你的马，我礼貌的开口说借，你竟然拒绝，你这不是逼着我主动抢吗？
当你无法拒绝别人的要求时，绝不要试图让对方主动坏人，那么你会很惨。
刚才田心快了一步，不然赵俊一巴掌就拍出来了，他才不管你田思思如何背景、如何姿色、在家里如何受宠。
我要活命！
赵俊挥舞马鞭，头也不回的往南而去。
小龙女只得骑马跟来。
天亮时分，二人过了南阳城，向南再行一百里就到大宋和大明的分界线。
两匹马吃草补充体力。
赵俊吃田思思出门带的干粮、香喷喷的熟牛肉，田思思那沉重的包裹被他抛下只拿出这些带上。
小龙女呼吸空气，她宁愿饿着也不要吃抢来的东西。
赵俊不忍，劝道：“你可知为何行走江湖的豪杰喜欢吃牛肉？是牛肉比猪肉羊肉更好吃吗？非也，是因为耕牛很珍贵、官府严令不许擅杀，是以牛肉贵。”
“因而，从大宋律法上来说，那小姐包裹里的这熟牛肉是违律的，我这是没收不当财产，不算抢。她一包裹的银子、首饰，我一点没碰。”
“昨天中午遇到的那个大官，为何不拦别人偏偏找我？那是因为我也是大宋朝廷的一员，我维护大宋律法有错吗？我要销毁不当财产，又不能浪费，只能吃了。”
小龙女听着稀奇，外面的世界竟这么复杂，为何他总有道理？
赵俊见小龙女仍旧无动于衷，只得拿出杀手锏：“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故意饿着不吃东西，是想通过把自己饿死的方式撕毁婚约！”
“你或许说你武功高强，两三天不吃东西也饿不死。可你不吃力气就恢复的慢，就可能被人追上。你以为出了大宋就安全了吗？不，大明境内的宗师也不少！”
小龙女走的是绝情之道而不是辟谷之道，觉得赵俊说的很对，只得吃了。
她咬了几口，微蹙着秀眉，这不是错觉，是她太饿了吗，怎么感觉这肉要比她在古墓吃的兔子、獐子还要好吃？
二人用晚餐，坐在草地上，望着满是金黄的麦田和一大早就下地的农人。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小龙女轻声念了几遍，深有感触，天下的平民百姓很苦很累，勉强生存，为何还要那么多的灾难降临在他们身上？
天灾不说，战争、徭役、苛政、异族寇掠——
她隐约有些明白赵俊何以心怀天下了，一个善良的人目睹此状，怎会不想让天下的百姓活的更好一些？
赵俊斟酌着言辞：“龙姑娘，昨天傍晚，你见我从那别院出来之后，有没有看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小龙女思绪回到昨天，道：“太多。”
赵俊心中一紧：“一个下午，我忽然从一象初步进阶二象大成，你不好奇我体内这浑厚无比的真气从何而来？”
小龙女道：“那大人说了，不管见到你有什么异样都不要问，那涉及到很多无辜人的生命。”
赵俊明白了，小龙女把他身上所有的异常都理解为“神奇武功”造成的，她又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看到什么也不理解。
如此他放下心来。
小龙女主动道：“那大人向我说了一些有关北汉的事情，我现在明白世人何以那么痛恨投靠金人的杨康了。他还念了三个小时的经给我听，让我有空的时候想一想，我都记下了。”
她心无杂念，武功也高，因而记忆很好；范纯仁武功也高，话语烙印深。是以三个小时二三万字的内容她都记下来。
她念了几段：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这是庄子的逍遥游。
“云梦之竹，天下之劲也，然而不矫揉，不羽括，则不能以入坚；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砺，则不能以击强。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
这是司马光编的资治通鉴。
小龙女道：“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譬如这一句：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你读书多，你理解吗？”
赵俊笑了，没想到小龙女竟借用儒家文章来“规劝”他，看来她虽然吃了香喷喷的牛肉，心里还是别扭着。
他道：“司马老相公这句话是骂王安石的，他和王安石交情很好，年轻的时候互相引为知己。他知道自己治国理政才能不如王安石，但不认同王安石的变法。”
“司马光确实是君子，品德高尚；王安石在品德上不如，却也不是小人。我钦佩司马光的品德，也欣赏王安石的才能，人是难以两者齐备的。”
品德高才能强，这样的人上哪找？几千年来有几个圣人？
小龙女微微一笑：“那么我便是司马光了，你心里骂我不知变通是不是？你便是王安石了，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才能更好的人。”
赵俊坦然承认：“相比我的才能来说，我的品德确实不足。可相比绝大部分人，我的品德已经很高！好比我有五分德七分才，而别人只有二分德一分才，所以显得别人是君子而我是小人！”
二人闲聊几句，马儿也吃饱了，便继续往南去。
夏日天气多变，忽然下起雨来，越来越急。
二人固然可以用真气护住身体不被淋湿，那也太奢侈了，所以任由雨淋。
赵俊大喜，一场大雨把二人一路南下的踪迹遮盖的干干净净，恐怕就是三象宗师出马也不能循着味追来了。
吕家缉拿他的宗师他还没见，不过范纯仁说昨天傍晚出发就一定已追来。
吕家这样的大家做做事周到，一般会先抓住假冒者再公开声明免得打草惊蛇，若是假冒者溜走了就得赶紧公开。
估计洛阳的吕大防已经报官，接下来各地官府都会收到相应的函件。
这个世界的传讯很快，有专门的“神行”武师，专练轻功传信，而且信是接力传递的，几乎可以在一天一夜之内从汴京传遍大宋每一处郡衙。
赵俊当即决定走官道，官道是石砖、土砖铺成，不会留下马蹄印。
官道上行人不少。
二人才走没多远，就遇到一队徒步往南的少林和尚。
二人越过和尚们，又往南行了四五里才在路边一处乡庙停下。
乡庙不大，只有一个小院子，乃是本地乡民供奉的神仙，已有几个赶路的江湖人在此避雨歇息。
赵俊松开马绳，让两匹马儿自去找吃的，和小龙女在庙门口屋檐下避雨。
官道两边杂草丛生。
庙内有个热心的胡须大汉向赵俊招呼：“这位公子，庙门屋檐狭窄，不妨进来避一避雨。这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赵俊微笑抱拳回应，并未进入，他要在门口看着他的马，万一被路人顺手牵羊弄走了那就无趣了。
小龙女好奇乡庙里供奉的神仙，踏入庙门。
一进门，乡庙正堂屋檐下歇息的众人看了一眼，齐声暗叫，好美的女子！
这么美气息又如此强的女子没人敢惹。
小龙女进入正堂，屋里摆了一排的神像，玉帝、三清、佛祖、龙王、观音、财神，各路神仙齐备，各有各的作用。
乡民实在，需要什么神就拜什么神，莫管是佛是仙。
小龙女看罢，心中好笑又可怜，人活着也太苦了，需要这么多神仙保佑，这么多神仙保佑也这么苦。
她不信神仙的，她的师父不信，孙婆婆也不怎么信。
忽然屋檐走廊有人争执，
一个壮汉叫道：“你为什么踩我脚？”
一个少年不爽道：“你叫什么，我是踩了你脚，可我道歉了啊！”
那壮汉怒道：“好家伙，真叫孙爷爷我开眼了！你踩了我脚，你还理直气壮，你一句道歉就了事了？”
那少年也怒：“你这人是不是没事找事！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你莫以为你吃的壮我就怕你，我可是二段武徒！”
“咋滴，武徒了不起啊，有种咱们过过手，我非教训教训你小子！”
二人叫嚷着，从屋檐下走入雨里，撸起袖子打起来。
小龙女听到这，大感莫名其妙，就为了这一点小事动手？打赢打输又如何呢？
“嘭！”“啪！”
少年和壮汉实力相当，一开始你来我往出招拆招，渐渐招式凌乱，最后是拼着一股劲拳脚互殴。
屋檐下旁观的几人表情各异，或开心看热闹、或眼神嘲讽、或懒得理会。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一个衣着粗布麻衣的青年和尚冲入庙院，分开斗殴的二人。
那和尚道：“两位施主有何深仇大怨？贫僧少林虚念！”
小龙女道：“为什么要抢别人的马？”
赵俊跳上马背，道：“这个问题有三种答案。你若认为自己有资格要求我干什么或不干什么，那么相应的我也有资格要求你，我现在让你立刻爱上我，你能做到吗？”
小龙女做不到立刻爱上赵俊，道：“你昨天说，若有更好选择应该选择，我们可以花钱买下这马。”
小龙女相信，花一点时间说清楚情况，花一些钱，是可以买下马的。
她直觉田思思二女不是坏人，通情达理。
赵俊点头：“我说的很对，今天我再告诉你一事，就是有的女人招惹不得。刚才的那个小姐若是知晓我们的事，只会兴奋的如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们。”
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缺乏自知之明而又渴望体验江湖，她会按照纸上的故事去理解，以为她是主角，以为她可以跟着体验被追杀的刺激而不会死。
小龙女觉得“有的女人”一语太过宽泛，不能你说谁是这样的女人谁就是，道：“若她是仪琳呢？”
“仪琳若遇到此事，会相信我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需要她的马，会立刻把马让给我们，不让我拿出坏人的手段。”
只有在江湖混过的人才知道怎么混江湖。
我比你武功高，我要用你的马，我礼貌的开口说借，你竟然拒绝，你这不是逼着我主动抢吗？
当你无法拒绝别人的要求时，绝不要试图让对方主动坏人，那么你会很惨。
刚才田心快了一步，不然赵俊一巴掌就拍出来了，他才不管你田思思如何背景、如何姿色、在家里如何受宠。
我要活命！
赵俊挥舞马鞭，头也不回的往南而去。
小龙女只得骑马跟来。
天亮时分，二人过了南阳城，向南再行一百里就到大宋和大明的分界线。
两匹马吃草补充体力。
赵俊吃田思思出门带的干粮、香喷喷的熟牛肉，田思思那沉重的包裹被他抛下只拿出这些带上。
小龙女呼吸空气，她宁愿饿着也不要吃抢来的东西。
赵俊不忍，劝道：“你可知为何行走江湖的豪杰喜欢吃牛肉？是牛肉比猪肉羊肉更好吃吗？非也，是因为耕牛很珍贵、官府严令不许擅杀，是以牛肉贵。”
“因而，从大宋律法上来说，那小姐包裹里的这熟牛肉是违律的，我这是没收不当财产，不算抢。她一包裹的银子、首饰，我一点没碰。”
“昨天中午遇到的那个大官，为何不拦别人偏偏找我？那是因为我也是大宋朝廷的一员，我维护大宋律法有错吗？我要销毁不当财产，又不能浪费，只能吃了。”
小龙女听着稀奇，外面的世界竟这么复杂，为何他总有道理？
赵俊见小龙女仍旧无动于衷，只得拿出杀手锏：“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故意饿着不吃东西，是想通过把自己饿死的方式撕毁婚约！”
“你或许说你武功高强，两三天不吃东西也饿不死。可你不吃力气就恢复的慢，就可能被人追上。你以为出了大宋就安全了吗？不，大明境内的宗师也不少！”
小龙女走的是绝情之道而不是辟谷之道，觉得赵俊说的很对，只得吃了。
她咬了几口，微蹙着秀眉，这不是错觉，是她太饿了吗，怎么感觉这肉要比她在古墓吃的兔子、獐子还要好吃？
二人用晚餐，坐在草地上，望着满是金黄的麦田和一大早就下地的农人。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小龙女轻声念了几遍，深有感触，天下的平民百姓很苦很累，勉强生存，为何还要那么多的灾难降临在他们身上？
天灾不说，战争、徭役、苛政、异族寇掠——
她隐约有些明白赵俊何以心怀天下了，一个善良的人目睹此状，怎会不想让天下的百姓活的更好一些？
赵俊斟酌着言辞：“龙姑娘，昨天傍晚，你见我从那别院出来之后，有没有看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小龙女思绪回到昨天，道：“太多。”
赵俊心中一紧：“一个下午，我忽然从一象初步进阶二象大成，你不好奇我体内这浑厚无比的真气从何而来？”
小龙女道：“那大人说了，不管见到你有什么异样都不要问，那涉及到很多无辜人的生命。”
赵俊明白了，小龙女把他身上所有的异常都理解为“神奇武功”造成的，她又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看到什么也不理解。
如此他放下心来。
小龙女主动道：“那大人向我说了一些有关北汉的事情，我现在明白世人何以那么痛恨投靠金人的杨康了。他还念了三个小时的经给我听，让我有空的时候想一想，我都记下了。”
她心无杂念，武功也高，因而记忆很好；范纯仁武功也高，话语烙印深。是以三个小时二三万字的内容她都记下来。
她念了几段：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这是庄子的逍遥游。
“云梦之竹，天下之劲也，然而不矫揉，不羽括，则不能以入坚；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砺，则不能以击强。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
这是司马光编的资治通鉴。
小龙女道：“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譬如这一句：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你读书多，你理解吗？”
赵俊笑了，没想到小龙女竟借用儒家文章来“规劝”他，看来她虽然吃了香喷喷的牛肉，心里还是别扭着。
他道：“司马老相公这句话是骂王安石的，他和王安石交情很好，年轻的时候互相引为知己。他知道自己治国理政才能不如王安石，但不认同王安石的变法。”
“司马光确实是君子，品德高尚；王安石在品德上不如，却也不是小人。我钦佩司马光的品德，也欣赏王安石的才能，人是难以两者齐备的。”
品德高才能强，这样的人上哪找？几千年来有几个圣人？
小龙女微微一笑：“那么我便是司马光了，你心里骂我不知变通是不是？你便是王安石了，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才能更好的人。”
赵俊坦然承认：“相比我的才能来说，我的品德确实不足。可相比绝大部分人，我的品德已经很高！好比我有五分德七分才，而别人只有二分德一分才，所以显得别人是君子而我是小人！”
二人闲聊几句，马儿也吃饱了，便继续往南去。
夏日天气多变，忽然下起雨来，越来越急。
二人固然可以用真气护住身体不被淋湿，那也太奢侈了，所以任由雨淋。
赵俊大喜，一场大雨把二人一路南下的踪迹遮盖的干干净净，恐怕就是三象宗师出马也不能循着味追来了。
吕家缉拿他的宗师他还没见，不过范纯仁说昨天傍晚出发就一定已追来。
吕家这样的大家做做事周到，一般会先抓住假冒者再公开声明免得打草惊蛇，若是假冒者溜走了就得赶紧公开。
估计洛阳的吕大防已经报官，接下来各地官府都会收到相应的函件。
这个世界的传讯很快，有专门的“神行”武师，专练轻功传信，而且信是接力传递的，几乎可以在一天一夜之内从汴京传遍大宋每一处郡衙。
赵俊当即决定走官道，官道是石砖、土砖铺成，不会留下马蹄印。
官道上行人不少。
二人才走没多远，就遇到一队徒步往南的少林和尚。
二人越过和尚们，又往南行了四五里才在路边一处乡庙停下。
乡庙不大，只有一个小院子，乃是本地乡民供奉的神仙，已有几个赶路的江湖人在此避雨歇息。
赵俊松开马绳，让两匹马儿自去找吃的，和小龙女在庙门口屋檐下避雨。
官道两边杂草丛生。
庙内有个热心的胡须大汉向赵俊招呼：“这位公子，庙门屋檐狭窄，不妨进来避一避雨。这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赵俊微笑抱拳回应，并未进入，他要在门口看着他的马，万一被路人顺手牵羊弄走了那就无趣了。
小龙女好奇乡庙里供奉的神仙，踏入庙门。
一进门，乡庙正堂屋檐下歇息的众人看了一眼，齐声暗叫，好美的女子！
这么美气息又如此强的女子没人敢惹。
小龙女进入正堂，屋里摆了一排的神像，玉帝、三清、佛祖、龙王、观音、财神，各路神仙齐备，各有各的作用。
乡民实在，需要什么神就拜什么神，莫管是佛是仙。
小龙女看罢，心中好笑又可怜，人活着也太苦了，需要这么多神仙保佑，这么多神仙保佑也这么苦。
她不信神仙的，她的师父不信，孙婆婆也不怎么信。
忽然屋檐走廊有人争执，
一个壮汉叫道：“你为什么踩我脚？”
一个少年不爽道：“你叫什么，我是踩了你脚，可我道歉了啊！”
那壮汉怒道：“好家伙，真叫孙爷爷我开眼了！你踩了我脚，你还理直气壮，你一句道歉就了事了？”
那少年也怒：“你这人是不是没事找事！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你莫以为你吃的壮我就怕你，我可是二段武徒！”
“咋滴，武徒了不起啊，有种咱们过过手，我非教训教训你小子！”
二人叫嚷着，从屋檐下走入雨里，撸起袖子打起来。
小龙女听到这，大感莫名其妙，就为了这一点小事动手？打赢打输又如何呢？
“嘭！”“啪！”
少年和壮汉实力相当，一开始你来我往出招拆招，渐渐招式凌乱，最后是拼着一股劲拳脚互殴。
屋檐下旁观的几人表情各异，或开心看热闹、或眼神嘲讽、或懒得理会。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一个衣着粗布麻衣的青年和尚冲入庙院，分开斗殴的二人。
那和尚道：“两位施主有何深仇大怨？贫僧少林虚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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