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仵作
陈员外的女儿死去后，案件升级，引来了八扇门的人，也就是县令身边坐着的江湖人士。
八扇门，是朝廷的特殊办案机关，原来直属于刑部，最近这些年也逐渐越过刑部，独立于朝廷任何一个机关，组成的人很杂，有武林高手、大内密探、捕快和杀手，手段凶狠，行事诡谲，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的案子，抓捕通缉已久的要犯，再就是涉及朝廷官员的秘密调查。
所以，县令很愁。他的直觉也认为郑属虎并非是真凶，但是期限在即，而且身边还坐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八扇门，说不定，对方辅助办案是假，调查自己才是真！
县令瑟瑟发抖，他想起了八扇门的手段，还有隔壁县令的下场，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九尺大汉，对方瞪着个眼睛，目光如炬，一言不发。
到底该怎么办呢？台下的人言辞恳切，不像个凶手，但是放了他，谁来放过我……
忽然，门外有人咕咚一下子跪地。众人愕然。
“青天大老爷，求求您救救草民吧！严惩那个凶手，我家和他无冤无仇，不知道怎么遭此毒手，请您行行好吧，不然明天就轮到我了，家父也是惴惴不安，朝不保夕……”
说话的人是陈府的公子，此刻痛哭流涕，长跪不起。
县令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衙役先把郑属虎带下去，关起来。
被拉走时，郑属虎看到了陈公子，心里叹道：仁兄，就我现在这个体格，想杀你也杀不了啊！
大牢里。
郑属虎一边活动着麻木的肌肉，一边思考着对策。他知道关押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会再次见到县令，顺利的话，会获得自由。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会被快刀斩乱麻给解决掉。他清楚这个县办案的尿性。
这时，脚步声响起。
黑暗的大牢里，借着窗口透出的一缕天光，他看清了来人。
竟是上午见到的仵作。
“你来干什么？”
“脱下你的衣服，时间紧迫。”仵作没有多说，扬了扬手里的药瓶。
见状，郑属虎也没有多问，他说：“我四肢好多了，就是背部还是很痛……”
“能不痛吗？你背上有个巨大的巴掌印。”
听到对方的话，郑属虎吓了一跳，他把上身漏了出来，想要转头看那个巴掌印。
“不用费劲扭头了，已经扩散到整个背部了。”仵作说道。
郑属虎大惊，随即在自己的腋下看到了隐隐扩散的紫色。他不再说话，把衣服脱到了腰，想了想不保险，又脱到了屁股，露出了整根脊柱，一直到尾椎。背对着仵作，让对方尽力上药。
“你既然知道巴掌印，大概就明白这事有蹊跷，你为什么不说？”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要救你？”仵作专心上药的同时，白了他一眼。
“那你为什么救我？”
“这个伤有毒，我如果不出手，恐怕案子没结束，你这个凶手就要没了，”仵作叹气道，“至于我为什么不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查验尸体的，这个案子凶手、证据甚至目击者都齐了，破案在即，我又何必去搅他们的兴？如果你不是凶手，那还要继续冤枉人，实在破不了，衙门被罚，第一个被撤的就是我……无所谓，他们会找一个新仵作……主簿的瞎子外甥排着上位呢……”
郑属虎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上完了药，仵作递给了郑属虎另一个药瓶：“里面是内服的药丸，吃了以后能够克制毒气，恢复力气。”
“这么厉害？什么做的？”郑属虎想起了包治百病的大力丸，他感叹，这个世界怎么什么都有。
“不化骨。”
“什么？”
“就是僵尸的骨头。”
呕……郑属虎大惊，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掉到地上，这算是以毒攻毒吗？
“拿好了，这个很珍贵的！”没给郑属虎消化的机会，仵作严肃道，“你这印，恐怕不是正常人能拍出来的。”
“那是谁？”玄冥二老吗？
郑属虎的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成器的笑话。
“恐怕是，僵尸。”
“什么？我遇到僵尸了？还被拍了？”
“你当时，是不是感觉异常，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动静，最后被突然出现的黑影一下子拍倒了？”
郑属虎疯狂点头，他又疑惑，“会不会，是什么高手呢？说不定就是杀害陈员外妾室的真凶，想要嫁祸到我头上？”
“非也，你背上的紫色巴掌印，有很大的毒气，绝非是人可以造成的。而且，据我判断，那僵尸也不是一般的僵尸，恐怕是，绿僵。”
“什么是绿僵？”
“绿僵不比寻常的僵尸，它不怕鸡狗，不怕烈火，最重要的是，不怕人，这才敢近你身子。速度极快，力大无穷。”
“所以它想吸我的血？僵尸每天都要吸一个人的血吗？”郑属虎想起了接连的命案。
“也不一定，初级的僵尸是吸食畜血的，它们害怕人。但这个，显然吸人血的，而且异常疯狂，很可能是要更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是什么？”郑属虎瑟瑟发抖。
仵作摇了摇头，说道：“你一个普通人，不该操心这个，知道再多也无益。”
“对了，那个东西是跳着走的吗？”融合了电影片的记忆，郑属虎对于僵尸的印象，就是一跳一跳的。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仵作疑惑：“你怎么知道的？绿僵也谓跳尸，不同于行动迟缓的白僵黑僵，跳跃行走，安静无声，速度极快。”
郑属虎点了点头，他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内情了，能不能告诉县令我是冤枉的？”
仵作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来救你，是我能做到的极致了。剩下的，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了。县令干了这么多年，他也不傻，你能不能脱身，关键在于他想不想承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看你吉人天相，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这话是安慰还是什么，郑属虎听着怪怪的，跟一个仵作后会有期，想想就后背发凉……
郑属虎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叫住要离开的仵作：“你一个验尸的，怎么会治病？”
郑属虎的疑惑不无道理，毕竟，这个技能与对方的职业很不匹配，在郑属虎浅薄的人生经验里，没听说哪个法医兼职医生。难道是给死人看病？更离谱了。
这次，对方没有回答，他的半边脸在烛火的映衬中微笑，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不知道什么表情。
八扇门，是朝廷的特殊办案机关，原来直属于刑部，最近这些年也逐渐越过刑部，独立于朝廷任何一个机关，组成的人很杂，有武林高手、大内密探、捕快和杀手，手段凶狠，行事诡谲，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的案子，抓捕通缉已久的要犯，再就是涉及朝廷官员的秘密调查。
所以，县令很愁。他的直觉也认为郑属虎并非是真凶，但是期限在即，而且身边还坐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八扇门，说不定，对方辅助办案是假，调查自己才是真！
县令瑟瑟发抖，他想起了八扇门的手段，还有隔壁县令的下场，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九尺大汉，对方瞪着个眼睛，目光如炬，一言不发。
到底该怎么办呢？台下的人言辞恳切，不像个凶手，但是放了他，谁来放过我……
忽然，门外有人咕咚一下子跪地。众人愕然。
“青天大老爷，求求您救救草民吧！严惩那个凶手，我家和他无冤无仇，不知道怎么遭此毒手，请您行行好吧，不然明天就轮到我了，家父也是惴惴不安，朝不保夕……”
说话的人是陈府的公子，此刻痛哭流涕，长跪不起。
县令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衙役先把郑属虎带下去，关起来。
被拉走时，郑属虎看到了陈公子，心里叹道：仁兄，就我现在这个体格，想杀你也杀不了啊！
大牢里。
郑属虎一边活动着麻木的肌肉，一边思考着对策。他知道关押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会再次见到县令，顺利的话，会获得自由。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会被快刀斩乱麻给解决掉。他清楚这个县办案的尿性。
这时，脚步声响起。
黑暗的大牢里，借着窗口透出的一缕天光，他看清了来人。
竟是上午见到的仵作。
“你来干什么？”
“脱下你的衣服，时间紧迫。”仵作没有多说，扬了扬手里的药瓶。
见状，郑属虎也没有多问，他说：“我四肢好多了，就是背部还是很痛……”
“能不痛吗？你背上有个巨大的巴掌印。”
听到对方的话，郑属虎吓了一跳，他把上身漏了出来，想要转头看那个巴掌印。
“不用费劲扭头了，已经扩散到整个背部了。”仵作说道。
郑属虎大惊，随即在自己的腋下看到了隐隐扩散的紫色。他不再说话，把衣服脱到了腰，想了想不保险，又脱到了屁股，露出了整根脊柱，一直到尾椎。背对着仵作，让对方尽力上药。
“你既然知道巴掌印，大概就明白这事有蹊跷，你为什么不说？”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要救你？”仵作专心上药的同时，白了他一眼。
“那你为什么救我？”
“这个伤有毒，我如果不出手，恐怕案子没结束，你这个凶手就要没了，”仵作叹气道，“至于我为什么不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查验尸体的，这个案子凶手、证据甚至目击者都齐了，破案在即，我又何必去搅他们的兴？如果你不是凶手，那还要继续冤枉人，实在破不了，衙门被罚，第一个被撤的就是我……无所谓，他们会找一个新仵作……主簿的瞎子外甥排着上位呢……”
郑属虎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上完了药，仵作递给了郑属虎另一个药瓶：“里面是内服的药丸，吃了以后能够克制毒气，恢复力气。”
“这么厉害？什么做的？”郑属虎想起了包治百病的大力丸，他感叹，这个世界怎么什么都有。
“不化骨。”
“什么？”
“就是僵尸的骨头。”
呕……郑属虎大惊，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掉到地上，这算是以毒攻毒吗？
“拿好了，这个很珍贵的！”没给郑属虎消化的机会，仵作严肃道，“你这印，恐怕不是正常人能拍出来的。”
“那是谁？”玄冥二老吗？
郑属虎的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成器的笑话。
“恐怕是，僵尸。”
“什么？我遇到僵尸了？还被拍了？”
“你当时，是不是感觉异常，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动静，最后被突然出现的黑影一下子拍倒了？”
郑属虎疯狂点头，他又疑惑，“会不会，是什么高手呢？说不定就是杀害陈员外妾室的真凶，想要嫁祸到我头上？”
“非也，你背上的紫色巴掌印，有很大的毒气，绝非是人可以造成的。而且，据我判断，那僵尸也不是一般的僵尸，恐怕是，绿僵。”
“什么是绿僵？”
“绿僵不比寻常的僵尸，它不怕鸡狗，不怕烈火，最重要的是，不怕人，这才敢近你身子。速度极快，力大无穷。”
“所以它想吸我的血？僵尸每天都要吸一个人的血吗？”郑属虎想起了接连的命案。
“也不一定，初级的僵尸是吸食畜血的，它们害怕人。但这个，显然吸人血的，而且异常疯狂，很可能是要更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是什么？”郑属虎瑟瑟发抖。
仵作摇了摇头，说道：“你一个普通人，不该操心这个，知道再多也无益。”
“对了，那个东西是跳着走的吗？”融合了电影片的记忆，郑属虎对于僵尸的印象，就是一跳一跳的。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仵作疑惑：“你怎么知道的？绿僵也谓跳尸，不同于行动迟缓的白僵黑僵，跳跃行走，安静无声，速度极快。”
郑属虎点了点头，他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内情了，能不能告诉县令我是冤枉的？”
仵作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来救你，是我能做到的极致了。剩下的，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了。县令干了这么多年，他也不傻，你能不能脱身，关键在于他想不想承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看你吉人天相，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这话是安慰还是什么，郑属虎听着怪怪的，跟一个仵作后会有期，想想就后背发凉……
郑属虎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叫住要离开的仵作：“你一个验尸的，怎么会治病？”
郑属虎的疑惑不无道理，毕竟，这个技能与对方的职业很不匹配，在郑属虎浅薄的人生经验里，没听说哪个法医兼职医生。难道是给死人看病？更离谱了。
这次，对方没有回答，他的半边脸在烛火的映衬中微笑，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不知道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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