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府
第二天正午，陈府人满为患，花园已经被听到风声的民众包围。门户大开，房间空空，没有家丁来管理，也没有主人出面。
陈府就像个菜市场。只有昨晚就开始守着的几个官兵，维持着基本的秩序。他们拿着大刀，一丝不苟地站在缸子周围，与其说警惕陈员外，不如说保护陈员外，免他被愤怒惊恐的群众打死。
陈员外被埋在糯米里，暴晒在阳光下，像一颗干瘪的萝卜，身体比原来又缩水了不少，歪着脑袋，看不出死活。
“我就说陈府有问题，早就不喜欢他们家，几年以前，他们家搬过来以后，我就睡的不香！”说话的，还是昨天的歪嘴男人，但是这一次，他老婆罕见的没有掐他。
一旁的群众听到他说这话，也后怕地回忆起来，随后纷纷点头。
“是这样的，这老头在变成不怕人的绿僵以前，是黑僵，黑僵以前是白僵。白僵吸食畜血，黑僵吸食人血，但是它还是怕人，所以很可能趁你们睡着的时候去吸血了。”李捕头从一旁的人群中走出来，他的一番话引的众人哗然。
郑属虎没有凑这个风头，但是他作为抓到僵尸的功臣，衙门已经人尽皆知。
郑属虎看着一片狼藉的陈府，问旁边的官兵：“陈府的人呢？不是有十八个姨太太吗？”
官兵叹了口气，说道：“早上县令来过了，他也问了这个问题。陈府的厨子说，昨晚出事以后，大太太连夜跟着花匠跑了，县令就让厨子去找，结果现在二太太也不见了。”
“其他的人呢？”
“陈公子昏迷未醒，已经去通知仵作了。其他的姨太太都跟那两位差不多，跑干净了。”
郑属虎十分无奈，这家人太奇葩，但是又那么一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陈公子现在在哪？”
顺着官兵指的方向，郑属虎来到了灵堂。
陈公子躺在地上，面色乌紫，身体肿胀。昨天的仵作就蹲在旁边，用手指测试他的鼻息。
“怎么样了？”
仵作收回了手指，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中用了，已经凉透了。”
“那你昨天是怎么救我的？”
“大哥，你仔细想想，是我救的吗？不是你自己醒的吗？”
郑属虎一下子回想起了自己昨天穿越的事情，本来想说的话，此刻也噤口不言。半响，他说道：“所以，陈公子没救了？”
仵作点点头，“硬救回来，恐怕会变成和陈员外一样的东西，虽然活着，但是没有常人的神志，靠着疯狂的念头存在，以喋血为生。”
想到这里，郑属虎也放弃了。他觉得有点可惜，陈公子虽为人愚孝，白天护爹，晚上被他爹给卖了，但是罪不至死。
“而且，我没药了。最后一颗药丸为了救你用了。”仵作眼珠一转，“说吧，你怎么还？”
“送你半扇猪可好？”作为一个杀猪匠，郑属虎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俗人！”仵作摇摇头，自己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需要陈员外一个部件。”
“他的骨头？”郑属虎有些发抖，他还记得药丸的原料是不化骨。虽然他解剖猪的技术可以说比得上庖丁解牛，但他从来没有解剖过僵尸。
“非也，我要那个老头子的骨头干什么？那家伙可是绿僵，难得一见！”说道这里，仵作的眼睛在发光，“那双眼睛，仔细看是绿的，夜晚会发光，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我想要的，就是他的眼珠！”
郑属虎点了点头，比起取骨架，取眼珠简单多了，“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一定会拿到给你的。”
忽然，郑属虎的余光观察到，陈公子的手指动了一下。
难道，也要诈尸了？这个世界又要多一个穿越者？
“动了！他动了！”郑属虎慌张地指着陈公子的手指说道。
仵作却十分淡定，只是看了一眼，说道：“人在死后一个时辰内，经脉收缩，尸体动是正常现象。这说明他真的死了。”
说罢，为其理顺了手指。
“唉，那么说，陈家一夜之间就没人了？绝后了？”对于今天的事情，郑属虎还是不能释怀。陈家的院子三进三出，是他见过的最豪华的院子了，里面有假山花园，仆役众多，他一直希望自己能住上这样的房子，结果最后是这个下场。
仵作点点头：“陈公子是独子，看来是绝后了。”
“对了，陈府家那个幼女呢？”郑属虎忽然想到，陈家那个最小的孩子。那孩子不怕生，看到自己是杀猪的也不躲，反而要求抱。郑属虎刚杀了猪，身上窝囊，最后没有抱她，但是下次来陈府时，给她带了个波浪鼓。
郑属虎急忙补充道：“就是那个最小的女孩子，两三岁吧，肥嘟嘟的。”
仵作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这时，灵堂门前出现了一个阴影。一个小孩子站在了门口，呆呆地看着他们。
这个就是陈府幼女，刚刚他们说的话，估计都被听到了。
郑属虎蹲了下来，伸开双臂。孩子认出了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小闺，没人管你吗？你娘呢？”
“哪个……娘？”两三岁的孩子，说话都说不利索。
“就是你娘啊？”郑属虎知道孩子心智不成熟，但是不至于连“娘”这个概念都理解不了吧。
孩子不说话了，郑属虎叹气，他想起来，以前见到时，都是由两个仆人带着，他也没见过小朋友的娘。有可能，她没有娘，或者作为一个没用的女丁，她娘也不怎么管她。
这时，灵堂进来了官兵，但不是大咧咧闯进来的，而是站在门口，态度相当客气。
“好汉，县令老爷叫你去一趟衙门。”
郑属虎看着有人叫自己，就起身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仵作意味深长地说：“杀猪匠，后会有期。”
陈府就像个菜市场。只有昨晚就开始守着的几个官兵，维持着基本的秩序。他们拿着大刀，一丝不苟地站在缸子周围，与其说警惕陈员外，不如说保护陈员外，免他被愤怒惊恐的群众打死。
陈员外被埋在糯米里，暴晒在阳光下，像一颗干瘪的萝卜，身体比原来又缩水了不少，歪着脑袋，看不出死活。
“我就说陈府有问题，早就不喜欢他们家，几年以前，他们家搬过来以后，我就睡的不香！”说话的，还是昨天的歪嘴男人，但是这一次，他老婆罕见的没有掐他。
一旁的群众听到他说这话，也后怕地回忆起来，随后纷纷点头。
“是这样的，这老头在变成不怕人的绿僵以前，是黑僵，黑僵以前是白僵。白僵吸食畜血，黑僵吸食人血，但是它还是怕人，所以很可能趁你们睡着的时候去吸血了。”李捕头从一旁的人群中走出来，他的一番话引的众人哗然。
郑属虎没有凑这个风头，但是他作为抓到僵尸的功臣，衙门已经人尽皆知。
郑属虎看着一片狼藉的陈府，问旁边的官兵：“陈府的人呢？不是有十八个姨太太吗？”
官兵叹了口气，说道：“早上县令来过了，他也问了这个问题。陈府的厨子说，昨晚出事以后，大太太连夜跟着花匠跑了，县令就让厨子去找，结果现在二太太也不见了。”
“其他的人呢？”
“陈公子昏迷未醒，已经去通知仵作了。其他的姨太太都跟那两位差不多，跑干净了。”
郑属虎十分无奈，这家人太奇葩，但是又那么一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陈公子现在在哪？”
顺着官兵指的方向，郑属虎来到了灵堂。
陈公子躺在地上，面色乌紫，身体肿胀。昨天的仵作就蹲在旁边，用手指测试他的鼻息。
“怎么样了？”
仵作收回了手指，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中用了，已经凉透了。”
“那你昨天是怎么救我的？”
“大哥，你仔细想想，是我救的吗？不是你自己醒的吗？”
郑属虎一下子回想起了自己昨天穿越的事情，本来想说的话，此刻也噤口不言。半响，他说道：“所以，陈公子没救了？”
仵作点点头，“硬救回来，恐怕会变成和陈员外一样的东西，虽然活着，但是没有常人的神志，靠着疯狂的念头存在，以喋血为生。”
想到这里，郑属虎也放弃了。他觉得有点可惜，陈公子虽为人愚孝，白天护爹，晚上被他爹给卖了，但是罪不至死。
“而且，我没药了。最后一颗药丸为了救你用了。”仵作眼珠一转，“说吧，你怎么还？”
“送你半扇猪可好？”作为一个杀猪匠，郑属虎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俗人！”仵作摇摇头，自己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需要陈员外一个部件。”
“他的骨头？”郑属虎有些发抖，他还记得药丸的原料是不化骨。虽然他解剖猪的技术可以说比得上庖丁解牛，但他从来没有解剖过僵尸。
“非也，我要那个老头子的骨头干什么？那家伙可是绿僵，难得一见！”说道这里，仵作的眼睛在发光，“那双眼睛，仔细看是绿的，夜晚会发光，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我想要的，就是他的眼珠！”
郑属虎点了点头，比起取骨架，取眼珠简单多了，“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一定会拿到给你的。”
忽然，郑属虎的余光观察到，陈公子的手指动了一下。
难道，也要诈尸了？这个世界又要多一个穿越者？
“动了！他动了！”郑属虎慌张地指着陈公子的手指说道。
仵作却十分淡定，只是看了一眼，说道：“人在死后一个时辰内，经脉收缩，尸体动是正常现象。这说明他真的死了。”
说罢，为其理顺了手指。
“唉，那么说，陈家一夜之间就没人了？绝后了？”对于今天的事情，郑属虎还是不能释怀。陈家的院子三进三出，是他见过的最豪华的院子了，里面有假山花园，仆役众多，他一直希望自己能住上这样的房子，结果最后是这个下场。
仵作点点头：“陈公子是独子，看来是绝后了。”
“对了，陈府家那个幼女呢？”郑属虎忽然想到，陈家那个最小的孩子。那孩子不怕生，看到自己是杀猪的也不躲，反而要求抱。郑属虎刚杀了猪，身上窝囊，最后没有抱她，但是下次来陈府时，给她带了个波浪鼓。
郑属虎急忙补充道：“就是那个最小的女孩子，两三岁吧，肥嘟嘟的。”
仵作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这时，灵堂门前出现了一个阴影。一个小孩子站在了门口，呆呆地看着他们。
这个就是陈府幼女，刚刚他们说的话，估计都被听到了。
郑属虎蹲了下来，伸开双臂。孩子认出了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小闺，没人管你吗？你娘呢？”
“哪个……娘？”两三岁的孩子，说话都说不利索。
“就是你娘啊？”郑属虎知道孩子心智不成熟，但是不至于连“娘”这个概念都理解不了吧。
孩子不说话了，郑属虎叹气，他想起来，以前见到时，都是由两个仆人带着，他也没见过小朋友的娘。有可能，她没有娘，或者作为一个没用的女丁，她娘也不怎么管她。
这时，灵堂进来了官兵，但不是大咧咧闯进来的，而是站在门口，态度相当客气。
“好汉，县令老爷叫你去一趟衙门。”
郑属虎看着有人叫自己，就起身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仵作意味深长地说：“杀猪匠，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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