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怒发冲冠（下）
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爸妈被院子里的情景吓了一跳，顾不得搭理别人，连忙上前拽住形如疯虎的何安泽。
可正在气头上的何安泽只是随手一挡，就把一起上前的爸妈推开好几步，继续盯着面前的人群，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们都他妈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今天闹事的时候想过平时求爷爷办事的样子吗？”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个事情他妈的没完，以后别他妈和我攀亲戚，我何安泽不认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亲戚！”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被暴躁的何安泽吓坏了。谁也没料到今天会是这么个情况，过来闹事的几家事先也商量过，觉得闹一闹让爷爷下不了台，多少也能争取点好处。
在村部把爷爷推倒绝对是个意外，当时情况太乱，一进入状态就有点没轻没重。本来每个人都觉得差不多了，可架不住大家一起没人好意思先退缩。
被何安泽一顿咆哮冷静下来后，所有人都觉得今天是闯祸了，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老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莫欺少年人！
而且这个少年还不是一般人，别说村里，就是放在十里八乡，放在县里，以后也必定算得上一号人物。将来会有多大的出息，可不是自己这帮平头老百姓所能惦记的。
何安泽今天把话说的很重，现场的大多数人攀亲戚论辈分来讲，都得喊一声叔叔，嫂子，爷爷，奶奶。可就是在最看重辈分尊卑的农村，能撂下这样的狠话，基本上就是不打算留后路的打算。
那时候的农村，两家因为争地边，庄稼被牲口吃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就算当时吵的再难听，也不会说出不认亲戚的狠话，哪怕是刚吵完没几天，遇上红白喜事，照样能坐到一起。
所有人都怕了，院子外头看热闹的村民在以飞快的速度散去，院子里哭泣的农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丈夫也低着头跑过来拽起来就往外走。
院子里何安泽站在那里，如一尊魔神，冰冷的眼神击穿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等人走光之后，现场只剩下十多位村干部，村长陈前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爷爷身后。
“安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给我回家！”
爸妈上前一边一个，架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何安泽就往外面走。刚刚太过激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心中的那团火烧的自己好难受，现在发泄完自己感觉委屈的很。
“你说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啊，没大没小的。”
妈妈心疼地拉着儿子的手，刚刚这混小子咆哮的样子自己都有点害怕。从小到大都是文质彬彬的乖儿子，还有这霸气的一面。
“我看安泽就做的对，你没看刚刚闹事的几个眼神，真痛快。包括刚刚走的时候那些村干部，我估计也得掂量掂量还会不会给他爷爷使绊子。”
“妈，我没事，我自己能走。”
走在后面得几个姑姑和小姨这时候也都追上来，都对何安泽交口称赞，觉得自己侄儿今天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不知道你们村长刚刚对爸多客气，还有会计，队长他们。现在都围着爸解释这件事，村长大热天冷汗都出来了。”
小姑姑兴奋地拍了拍何安泽得脑袋，想想刚刚走时的那一幕，真是太解气了。大侄子这大学生就是比一帮人有本事，这就稍微一出手，就给爷爷把场子镇住了。
同一时间，某村民家。
“柱子啊，妈今天糊涂啊，当时咋就没注意他们家安泽在场呢！”
“哎，妈别说了，我刚看见前华叔站在支书旁边跟鹌鹑一样。我们赶紧想想怎么给支书赔罪吧。真要被安泽恨上的话，以后村里可真呆不下去了！”
“哎，妈糊涂啊！”
看热闹的村民虽然在支书家门口作鸟兽散，但是转眼又三三两两聚集在村口的水井旁。这里是平时村民纳凉闲聊的地方，村里人没事都会喜欢到这里说说话，交流交流八卦新闻。
“哎呀，今天安泽这小子吓坏我了，第一次发现这孩子还有这脾气！”
“切，你以为和你一样啊，人家是肚子里喝墨水的，将来要出人头地的！”
“就是，我听我们家上高中的小子说，考上NJ大学将来出来，给个乡长都不愿意干！”
“乖乖，这么厉害啊！”
“可不是木，看今天这孩子的架势，柱子他们几家要倒大霉喽！”
“本来就是他们几家不对，看这支书好欺负，现在好啦，偷鸡不成蚀把米！”
“支书那么好的人，这些人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为了两钱坏了心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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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水井旁一下午都坐满了人，今天中午支书家发生的事情，被大伙再三地分析了个遍。最后众人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以后支书的话不能不听，因为他老人家有一个出息的孙子！
回到后面自己家里，大家伙继续忙着准备了一半的家宴。刚刚这一折腾，都快一点来钟了，搁平时这会早吃过中饭歇着了。
饭菜刚做好，就看见爷爷带着弟弟何安洲往家里走来。刚刚这一茬打的，忘记还有个小不点没带回来。
“爸，你咋回来了？”
“咋叫我回来了，我回自己家吃饭不行吗？”
爷爷现在的心情好的很，拍拍何安洲的脑袋让这孩子赶紧滚蛋，自己则推开过来扶自己的儿子，示意站在一旁的何安泽陪自己屋里一起坐坐。
“安泽啊，今天爷爷沾孙子光了，做的漂亮！”
“爷爷~”
“好啦，好啦，爷爷知道你受委屈了。男子汉看开一点，做了就是做了。”
“嗯！”
“下午陪爷爷走走，给中午你骂了的几家长辈道个歉。”
“嗯，我听爷爷的！”
何安泽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只顾着痛快了，什么话都突突，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点过。都是自己长辈，咋就下死手了呢。
“习民你看看家里白糖还有吗，包几包，鸡蛋也准备几份，下午我带着安泽去他们几家走走，免得别人说闲话。”
“知道了，爸！”
吃完饭正是村里人歇晌的时候，这个时间天气太热不适合登门。坐在家里的电扇下，爷爷打算和何安泽说道说道村里的事情。
通过今天何安泽的表现，爷爷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孙子长大了，雏鹰第一次张开翅膀，就飞的比自己还要高。
“你说爷爷这么做是错的？”
“嗯，高中三年的政治课告诉我，法律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爷爷你这么做相当于犯法，属于挪用公款。“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村里不该把给五保户的钱算成村里欠他们的钱，但是可以让他们暂时不要着急找村里要这笔钱！”
爷爷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孙子口中说出来的，这方方面面考虑的，比村委会的所有人都全面，让人挑不出一点礼来。
“就这么办，我看行！”
爷爷用力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可能觉得不过瘾，又揉了揉宝贝孙子的后脑勺。决定以后自己这宝贝孙子就是自己的军师了。
至于其他事情，有空再聊。这会看时间正好去几家走走，完事后还能赶上会村部召集其他人合计合计，细节上再完善一下。
爷孙俩出门第一家去的是离得最近的柱柱家，也是村长陈前华的侄子。这孩子初中毕业学了一手瓦匠手艺，现在在城里一家建筑公司上班，一个月工资大好几百，妥妥的殷实人家。
家里去年刚盖的三间大瓦房，红砖砌成的围墙足足有两米多高，院门也是这几年流行的大铁门。
爷爷带着何安泽走到门前，试着轻轻推了推铁门，里面没上门闩，铁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午后听的格外的刺耳。
“家里有人吗？”
“谁呀？”
“我，业富，嫂子在家吗？”
“啊，支书啊，快，快，屋里坐。安泽也来！”
柱子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拿着烟跑出来，鞋都没顾上穿。跑到跟前先把大门打开，毕恭毕敬的把烟给爷爷敬上点着，这才侧身请何安泽和爷爷一起进去。
关上院门转身的时候，还热情地帮何安泽拍拍肩膀上的灰尘。自己家中午一家人都没心思吃中饭，正商量着如何找支书道歉嗯，人家反而上门了。
“嫂子起来没？”
“业富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
何安泽陪着爷爷走进屋子，就看见中午哭的最凶的柱柱妈这会正从里屋走出来，一把拽住爷爷胳膊就往堂屋椅子上带。
“嫂子，安泽今天中午不懂事，说话冲撞了您老人家，我和他爸妈心里都过意不去，这会带过来给嫂子您陪陪罪。”
“安泽！”
见爷爷望向自己，何安泽低着头走到爷爷身旁，就准备对着五奶奶弯下腰。结果还没来得及低头，就被身旁的柱柱一把拽住。
“乖孩子，是奶奶中午做的不对，该奶奶给你赔不是。”
老人家此刻眼泪花花的流，七十多岁的老人让岁月早早地磨没了精气神，在这一刻哽咽的让人心疼。在这一瞬间，何安泽就选择了原谅眼前的老人，更多的是对自己言语上的愧疚。看这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柱柱叔，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爷爷身旁。
支书带着自己孙子去柱柱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村子，中午哭闹的其他几家人牙一咬，心一横，纷纷都顶着大太阳往柱柱家赶！
可正在气头上的何安泽只是随手一挡，就把一起上前的爸妈推开好几步，继续盯着面前的人群，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们都他妈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今天闹事的时候想过平时求爷爷办事的样子吗？”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个事情他妈的没完，以后别他妈和我攀亲戚，我何安泽不认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亲戚！”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被暴躁的何安泽吓坏了。谁也没料到今天会是这么个情况，过来闹事的几家事先也商量过，觉得闹一闹让爷爷下不了台，多少也能争取点好处。
在村部把爷爷推倒绝对是个意外，当时情况太乱，一进入状态就有点没轻没重。本来每个人都觉得差不多了，可架不住大家一起没人好意思先退缩。
被何安泽一顿咆哮冷静下来后，所有人都觉得今天是闯祸了，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老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莫欺少年人！
而且这个少年还不是一般人，别说村里，就是放在十里八乡，放在县里，以后也必定算得上一号人物。将来会有多大的出息，可不是自己这帮平头老百姓所能惦记的。
何安泽今天把话说的很重，现场的大多数人攀亲戚论辈分来讲，都得喊一声叔叔，嫂子，爷爷，奶奶。可就是在最看重辈分尊卑的农村，能撂下这样的狠话，基本上就是不打算留后路的打算。
那时候的农村，两家因为争地边，庄稼被牲口吃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就算当时吵的再难听，也不会说出不认亲戚的狠话，哪怕是刚吵完没几天，遇上红白喜事，照样能坐到一起。
所有人都怕了，院子外头看热闹的村民在以飞快的速度散去，院子里哭泣的农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丈夫也低着头跑过来拽起来就往外走。
院子里何安泽站在那里，如一尊魔神，冰冷的眼神击穿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等人走光之后，现场只剩下十多位村干部，村长陈前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爷爷身后。
“安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给我回家！”
爸妈上前一边一个，架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何安泽就往外面走。刚刚太过激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心中的那团火烧的自己好难受，现在发泄完自己感觉委屈的很。
“你说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啊，没大没小的。”
妈妈心疼地拉着儿子的手，刚刚这混小子咆哮的样子自己都有点害怕。从小到大都是文质彬彬的乖儿子，还有这霸气的一面。
“我看安泽就做的对，你没看刚刚闹事的几个眼神，真痛快。包括刚刚走的时候那些村干部，我估计也得掂量掂量还会不会给他爷爷使绊子。”
“妈，我没事，我自己能走。”
走在后面得几个姑姑和小姨这时候也都追上来，都对何安泽交口称赞，觉得自己侄儿今天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不知道你们村长刚刚对爸多客气，还有会计，队长他们。现在都围着爸解释这件事，村长大热天冷汗都出来了。”
小姑姑兴奋地拍了拍何安泽得脑袋，想想刚刚走时的那一幕，真是太解气了。大侄子这大学生就是比一帮人有本事，这就稍微一出手，就给爷爷把场子镇住了。
同一时间，某村民家。
“柱子啊，妈今天糊涂啊，当时咋就没注意他们家安泽在场呢！”
“哎，妈别说了，我刚看见前华叔站在支书旁边跟鹌鹑一样。我们赶紧想想怎么给支书赔罪吧。真要被安泽恨上的话，以后村里可真呆不下去了！”
“哎，妈糊涂啊！”
看热闹的村民虽然在支书家门口作鸟兽散，但是转眼又三三两两聚集在村口的水井旁。这里是平时村民纳凉闲聊的地方，村里人没事都会喜欢到这里说说话，交流交流八卦新闻。
“哎呀，今天安泽这小子吓坏我了，第一次发现这孩子还有这脾气！”
“切，你以为和你一样啊，人家是肚子里喝墨水的，将来要出人头地的！”
“就是，我听我们家上高中的小子说，考上NJ大学将来出来，给个乡长都不愿意干！”
“乖乖，这么厉害啊！”
“可不是木，看今天这孩子的架势，柱子他们几家要倒大霉喽！”
“本来就是他们几家不对，看这支书好欺负，现在好啦，偷鸡不成蚀把米！”
“支书那么好的人，这些人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为了两钱坏了心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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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水井旁一下午都坐满了人，今天中午支书家发生的事情，被大伙再三地分析了个遍。最后众人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以后支书的话不能不听，因为他老人家有一个出息的孙子！
回到后面自己家里，大家伙继续忙着准备了一半的家宴。刚刚这一折腾，都快一点来钟了，搁平时这会早吃过中饭歇着了。
饭菜刚做好，就看见爷爷带着弟弟何安洲往家里走来。刚刚这一茬打的，忘记还有个小不点没带回来。
“爸，你咋回来了？”
“咋叫我回来了，我回自己家吃饭不行吗？”
爷爷现在的心情好的很，拍拍何安洲的脑袋让这孩子赶紧滚蛋，自己则推开过来扶自己的儿子，示意站在一旁的何安泽陪自己屋里一起坐坐。
“安泽啊，今天爷爷沾孙子光了，做的漂亮！”
“爷爷~”
“好啦，好啦，爷爷知道你受委屈了。男子汉看开一点，做了就是做了。”
“嗯！”
“下午陪爷爷走走，给中午你骂了的几家长辈道个歉。”
“嗯，我听爷爷的！”
何安泽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只顾着痛快了，什么话都突突，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点过。都是自己长辈，咋就下死手了呢。
“习民你看看家里白糖还有吗，包几包，鸡蛋也准备几份，下午我带着安泽去他们几家走走，免得别人说闲话。”
“知道了，爸！”
吃完饭正是村里人歇晌的时候，这个时间天气太热不适合登门。坐在家里的电扇下，爷爷打算和何安泽说道说道村里的事情。
通过今天何安泽的表现，爷爷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孙子长大了，雏鹰第一次张开翅膀，就飞的比自己还要高。
“你说爷爷这么做是错的？”
“嗯，高中三年的政治课告诉我，法律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爷爷你这么做相当于犯法，属于挪用公款。“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村里不该把给五保户的钱算成村里欠他们的钱，但是可以让他们暂时不要着急找村里要这笔钱！”
爷爷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孙子口中说出来的，这方方面面考虑的，比村委会的所有人都全面，让人挑不出一点礼来。
“就这么办，我看行！”
爷爷用力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可能觉得不过瘾，又揉了揉宝贝孙子的后脑勺。决定以后自己这宝贝孙子就是自己的军师了。
至于其他事情，有空再聊。这会看时间正好去几家走走，完事后还能赶上会村部召集其他人合计合计，细节上再完善一下。
爷孙俩出门第一家去的是离得最近的柱柱家，也是村长陈前华的侄子。这孩子初中毕业学了一手瓦匠手艺，现在在城里一家建筑公司上班，一个月工资大好几百，妥妥的殷实人家。
家里去年刚盖的三间大瓦房，红砖砌成的围墙足足有两米多高，院门也是这几年流行的大铁门。
爷爷带着何安泽走到门前，试着轻轻推了推铁门，里面没上门闩，铁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午后听的格外的刺耳。
“家里有人吗？”
“谁呀？”
“我，业富，嫂子在家吗？”
“啊，支书啊，快，快，屋里坐。安泽也来！”
柱子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拿着烟跑出来，鞋都没顾上穿。跑到跟前先把大门打开，毕恭毕敬的把烟给爷爷敬上点着，这才侧身请何安泽和爷爷一起进去。
关上院门转身的时候，还热情地帮何安泽拍拍肩膀上的灰尘。自己家中午一家人都没心思吃中饭，正商量着如何找支书道歉嗯，人家反而上门了。
“嫂子起来没？”
“业富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
何安泽陪着爷爷走进屋子，就看见中午哭的最凶的柱柱妈这会正从里屋走出来，一把拽住爷爷胳膊就往堂屋椅子上带。
“嫂子，安泽今天中午不懂事，说话冲撞了您老人家，我和他爸妈心里都过意不去，这会带过来给嫂子您陪陪罪。”
“安泽！”
见爷爷望向自己，何安泽低着头走到爷爷身旁，就准备对着五奶奶弯下腰。结果还没来得及低头，就被身旁的柱柱一把拽住。
“乖孩子，是奶奶中午做的不对，该奶奶给你赔不是。”
老人家此刻眼泪花花的流，七十多岁的老人让岁月早早地磨没了精气神，在这一刻哽咽的让人心疼。在这一瞬间，何安泽就选择了原谅眼前的老人，更多的是对自己言语上的愧疚。看这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柱柱叔，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爷爷身旁。
支书带着自己孙子去柱柱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村子，中午哭闹的其他几家人牙一咬，心一横，纷纷都顶着大太阳往柱柱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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