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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君子不器 如意受辱

    天下之事,说来也巧。

    爱人相爱,多是爱而不得;

    同道相友,多是聚少离多;

    父子相亲,多是子欲养亲不待。

    其所爱、所友、所亲皆不得。

    似乎人间之事,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邹如意因悟得“杀身成仁”,却有了悟道第一楼契机出现。

    而孟寻卿求了三十年的“性善”之道,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人性本善,卡在练气大圆满。

    孟寻卿四十年人生往事,就和俗套话本一般模样。

    他本是儒家孟圣一脉家主嫡子,衣食无忧,修仙天赋,更是一日千里。

    他是京都多少百家之人的座上宾,就连圣人殿堂宴都是常客。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都说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孟寻卿也算是一遇佳人误终生。

    佳人,姓常,名姜儿。

    字圣仓颉,造文字,天雨粟,夜鬼哭,文字成。

    字尊许慎,著《说文解字》,成文字“六书”大道。

    小说家尊字圣、字尊二祖,便有了小说家修仙大道。其家共六大道:

    一曰“指事”大道:事者,视而可识,查而可见,如“上”、“下”是也。

    二曰“象形”;三曰“形声”;四曰“会意”;五曰“转注”;六曰“假借”等六条大道。

    姜。

    《说文解字》言:“神农居姜水,以为姓。”

    故姜,其祖神农也。

    常姜儿,也真是世代布衣平民,世代种田,可见姓名一字,就定众生吉凶。

    孟寻卿和常姜儿,相遇相识相恋相爱,情节俗套,不过是才子配贫女的桥段。

    孟寻卿却成了一辈子心结,其祖孟圣创儒家“性善”大道,创“四端”之说。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

    “羞恶之心,义之端也。”

    “辞让之心,礼之端也。”

    “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孟寻卿往日高谈阔论,大谈仁义。

    可事到临头,遇到常姜儿后,与其相爱,他才发现就是京都这群“仁义之徒”,偏偏连“恻隐之心”,都给不了常姜儿。

    呵呵,唯有一知己。

    纵横家。柳散之。京都之人,人送外号“柳疯子”。

    柳疯子亦有三疯:

    第一疯:入道纵横家,不修人人“和气”,反而劝人“分”。

    说什么:

    “世间好物不坚固,彩云易散琉璃碎。”

    “趁早分了吧!”

    第二疯:喜男不喜女。

    说什么:

    “男人虽是土做的,但是土却生养万物,供人踩踏。”

    “女人虽是水做的,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故此,柳散之与孟寻卿虽然同道之友,但是,每逢柳散之眼神看向孟寻卿时,孟寻卿全身一颤,每次都离得柳散之远远的。

    第三疯:未知,或等孟寻卿回京都方知。

    孟寻卿,四十年。

    早已是“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他却始终堪不破“性善”之道,孟家中人资质不如他的也早早是筑基。

    悟道十二楼的突破,不看修仙天赋,只看神识温养,大道感悟。

    而邹如意却修仙第一楼和悟道第一关双双突破,若是邹如意以后真的选择“杀身成仁”大道。

    那么,从修仙第一楼——练气境登楼到修仙第二楼——筑基境。

    不似孟寻卿这般,到了练气九层大圆满,却卡在悟道第一关——求道关,始终不得突破。

    而其从练气到筑基,再无阻碍。

    但是,邹如意体内红光作祟,使得其的修仙楼、悟道关双双停滞不前。

    只因“时机不到”。

    桃花镇,桃花塾,学堂内,邹如意来学堂七日有余。

    邹如意坐在课堂中,最角落的位置,沉默不语。

    这一日,春光明媚,阳光灿烂,春风拂柳,桃花映面。

    农家祖书《神农历法》写到:

    甲寅月己亥日。平地木。猪日冲蛇。黄道吉日。

    宜:订婚、合婚、交易、沐浴、祭祀、打鱼、结网、求子……

    忌:口舌,动手。

    课堂一众学生时不时回头偷看一眼邹如意。

    或幸灾乐祸,或面露轻视,或神色得意,或畏畏缩缩。

    一众学生怕王跋竟到如此地步,竟无一人敢伸张正义。

    学生之中,唯有马英才,还敢出拳。

    只因他是马府少年。

    这一天,孟寻卿讲到孔圣《论语·里仁》篇: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他环视课堂一众学生,学生皆无言。

    或是低头,或是脸红的,尚有廉耻之心,或是不屑,或是轻视的,连基本同情之心都没有了。

    “羞恶之心,义之端也。”

    少年书生,便无羞恶,没了大义,何来保家卫国。

    唯有王跋神色依旧嚣张跋扈。

    唯有邹如意神色依旧坚定如初。

    最后,孟寻卿直勾勾盯着邹如意。

    一字一句,缓缓开口,语气低沉:

    “君子不器。”

    邹如意神色如常,反倒是愈发平静,朝着孟寻卿微微点头。

    王跋嘴里“桀桀”冷笑,嘴里说道:

    “孟先生,是不是该下课咧!”

    下面几个学生,表情猥琐,对着孟寻卿叫嚷道:

    “就是咧,我憋了一课堂了!要是洒到桌子上,怕是不尊重先生咧!”

    “就是,我早已饥渴难耐!”

    几个学生在课堂下面急急起哄。

    孟寻卿站了站身子,微微开口,语气平静道:

    “下课。”

    邹如意第一个站起身来,朝着孟寻卿鞠了一躬,久久没起身,嘴里喃喃自语:

    “谢谢,孟先生!”

    孟寻卿,一步一步,走出了学堂,即将迈出学堂门槛之际,回头微微一瞥,眉头微皱,神色悲伤。

    他嘴里默默念咒:

    “仁义礼智信,儒家有五气。‘义气’听令,渡去!”

    就见得一股微红之气,蓦地进到邹如意体内,邹如意耳边响起声音:

    “此气可暂保你不受伤。好自为之。”

    说完,孟寻卿就出了学堂门。

    学堂众人,齐刷刷望向邹如意,邹如意神色平常。

    马英才,站起身来,说道:

    “王跋,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敢对如意出手,呵呵,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王跋坐在专属椅子上,斜斜依靠书桌,嘴中轻视:

    “呵呵,没用的废物,咋地,你在家里受的欺负还不够多?”

    “马家一个妾室所生,还敢叫嚣!”

    马英才双手攥拳,瞪目而视。

    邹如意走到马英才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微微低吟:

    “谢谢马兄好意,没事儿的,一切都会过去。”

    “不是吗?”

    王跋愈发嚣张,鼻孔朝天,三角眼瞥着邹如意,嘴角邪邪一笑:

    “邹如意,是罢。”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和你说说。”

    “呵呵,这学堂还是我家修建的,要是砸到花花草草。”

    “那也是我家的损失。”

    “哼,你这泥腿子!”

    王跋见邹如意并无动作,嘴里威胁不断: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是罢?”

    王跋身边的几个狗腿子,急急就朝邹如意跑去,几个人围住邹如意,神色猥琐,声音叫嚷:

    “邹如意,别给脸不要脸,跋爷,请你出去,就赶紧出去!”

    “要是等到请你滚出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狗腿子们说完,就朝着邹如意动手,拳打脚踢,不知是孟寻卿的“义气”起了作用。

    还是平日里练得八部金刚功的缘故,还是昨日吸收孟寻卿“仁气”,或是悟道神韵的结果。

    拳头打在他身上好似挠痒痒。

    狗腿子们见拿不下他,更是恼火,不知是谁从角落拎出一个拳头粗细的木头,嘴里尖锐喊道:

    “让开!”

    狗腿子们急急让出一条道,一个身穿花花绿绿,说话娘娘腔的二八少年,拎着木棍,朝着邹如意头上袭去。

    邹如意蓦地右手一挥,就停住了棍势,邹如意轻蔑笑道:

    “怎么了,屁股痒了?昨晚又做了谁的‘兔儿爷’?”

    说完,众人哄堂大笑。

    那娘娘腔蓦然哭了出来:

    “跋跋,你看他,你管不管他啦?!”

    王跋一脸不耐烦,对着眼前娘娘腔少年哼道:

    “姛儿,说了多少次,在外面别叫这个名儿,晚上你又想挨鞭抽?”

    娘娘腔少年,蓦地脸红,嘴中似蚊子哼哼:

    “嗯,跋儿哥,晚上轻点抽鞭呢!”

    王跋不再管娘娘腔,目视一圈,直接开口:

    “谁敢笑!”

    蓦地,学堂哑口无言,众人低头。

    王跋“呵呵”冷笑:

    “都滚出去!”

    学堂内一干学生,低着头出了学堂门,不敢直视王跋。

    学堂内,高悬一副孔圣游学图,发着幽光,孔圣表情更多一丝落寞。

    “呵呵,邹如意,你架子真大啊!”

    说完,王跋和周围狗腿子把邹如意团团围住。

    王跋又从怀中掏出玉石,嘴里念咒不断:

    “天地有大盗,我有‘盗人’术。”

    “未入盗家门,不改俗姓名。”

    “俗家:王跋”

    “困缚术,困来!”

    一道黑光蓦地朝向邹如意袭去,邹如意躲闪不及,就被近身。

    邹如意突然全身一震,左右摇晃,动弹不得。

    “呵呵,给我上!”

    一众狗腿子,正待冲上去时,王跋喊停。

    王跋神色嚣张,“呵呵”冷笑,缓缓开口:

    “邹如意,我买的藏版《花营锦阵》消失不见了,说,是不是你偷的!”

    一众狗腿,八哥学舌,齐声叫嚷:

    “说,是不是你偷的!”

    王跋越发得意,喃喃自语道:

    “孟先生,不关我事的哦,是泥腿子手脏,偷窃我藏本,书里里面好多美人身上,都有我子孙在咧!”

    邹如意全身动弹不得,怒目而视,双血渐渐被红色弥漫,嘴角带怒:

    “呵呵,我邹如意,生来穷贱,倒是知道个‘礼义廉耻’。”

    “知道个‘贫贱不能移’的道理!”

    王跋开口道:

    “那倒是奇怪了,我的美人们怎么回消逝不见?”

    “定是在你身上,让我搜身!”

    邹如意“呵呵”冷笑,怒目无言,不再理会。

    外面有来了一些壮汉,手持棍棒,学堂狗腿子都知道是王跋府上打手来了,愈发嚣张。

    一众狗腿叫嚷道:

    “说那本跋爷的藏本《花营锦阵》是不是你偷的!”

    邹如意被几个艳服少年推到角落,围在一起,一群二八少年,步步紧逼。

    今日,距邹如意二八年龄还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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