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孟寻卿悟道 邹如意缺银
月上枝头，再有四日，就将十五圆月，珠圆玉润，似熟透水蜜桃，轻轻一吸，满是甜汁。
桃花塾，有一先生，一少女，两少年，其中一麻衣少年坐着，其余三人皆站立望向少年，神色担忧。
孟寻卿，头戴深青色玉簪，月光下闪着幽光，腰间有一白玉佩，与天上月光比，竟分不清哪个更白亮些。
玉佩正面刻着“一点浩然气”。
玉佩背面刻着“千里快哉风”。
孟寻卿走向邹如意时，白玉佩泠泠作响。
他走向邹如意，紧紧盯着他，缓缓开口：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那一日，你在我面前悟道，原来，你竟比我看的更通透。”
“可怜我学了三十年的性善之道。”
“连孟圣的‘四端之心’与阳明先生的‘无善无恶之心体’都没参透。”
孟寻卿越说越快，神色愈加圣洁。
“孟圣所言‘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此心，是大悲之心，是鸿蒙开天地之初，演化成人的一点灵性开悟的‘真心’。”
“而荀圣的性恶之道，说的是人间人人皆有贪心、花心、杀心。”
“此心，而非‘真心’，而是妄心！”
“呵呵，性善和性恶，哪里有什么差别！”
“不过是一个直指本心，一个教化万民罢了！”
孟寻卿头顶有神秘道韵不断形成。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天地大道，皆通圣人！
“故此才有了荀圣的‘化性起伪’的教化！”
“才有了‘明分使群’的儒法兼修！”
孟寻卿双眼微闭，眉头紧皱，道韵不断在头顶形成，冲向他的百会穴。
孟寻卿眉头忽展，神色愈加平静，娓娓道来：
“可怜我到头来竟悟不透阳明先生的‘性善性恶’之理。”
孟寻卿猛地睁开，看了一眼邹如意。
他停顿了片刻，转向那副《孔圣游学图》，微微一拜，喃喃自语：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蓦地，《孔圣游学图》，随风一动，化作尘埃，消逝在空中。
孟寻卿白色衣角，无风自动，身上气息越发神圣，愈发神秘莫测。
不知多了多久，孟寻卿缓缓回神，朝着邹如意轻轻一拜，轻轻开口：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邹师，当学生一拜！”
邹如意猛地站起来，脸色蓦地一红，嘴里结结巴巴，磕磕绊绊：
“先，先生，我啥都没干咧！”
孟寻卿亦是作揖鞠躬：
“你是我悟道之师，自当一拜！”
“如意，我先回去，感悟一番，应‘求道’有望。”
孟寻卿双眼微闭，微微沉吟：
“或不止‘求道’，‘问道’或远在天边。”
停顿了一下：
“近在眼前！”
悟道十二楼。
第一楼：求道。神识海是气化状态，白雾。一丈范围。悟道契机：树立求道之心，以何入道？
有词为证：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定一生所行之道，为谁行道！
求道：是练气到筑基的关卡。
第二楼：问道。神识海由气化转成水滴。十丈。悟道契机：感悟世间万事。
相传，黔府府主曾与山野贤士有府前五问：
“一问：世间为何贫富有差？”
“二问：人人有贵贱？”
“三问：为何人性有善恶？”
“四问：为何人间处处有瘟疫？”
“五问：为何人人有吉凶祸福？”
黔府府主无答。
山野闲士，轻抚胡须，踏鹤东去。
问道：筑基到金丹楼的关卡。
孟寻卿缓缓睁开双眼，对着邹如意说道：
“邹师，你这几天还是并无妄动，待我‘求道’突破。”
“呵呵，欺我女儿之罪。”
“侮我学生之罪。”
孟寻卿微微起身，眼神飘向北方，嘴里喃喃自语：
“囚我爱妻之罚。”
“我，孟寻卿，一并收拾了！”
邹如意只觉得眼前先生身上气息愈发神秘，高深莫测。
邹如意一听到“邹师”，全身一震，头皮发麻，急忙走向孟寻卿，急急开口：
“先生，您是要折煞顽儿咧！”
邹如意顿了顿，脸色一红，耳根都有些充血：
“先生，您还是叫我如意罢，你叫我‘邹师’，我浑身难受！”
神识中媚儿也受到孟寻卿的悟道影响，神识隐隐有突破，刚刚到的问道一层境界，隐隐突破到问道二层。
问道二层：可控筑基四层-六层的人三秒钟。
孟寻卿缓缓收回视线，眼角带笑，嘴角微微扬起，“嘿嘿”一笑：
“原来，你这顽儿，也会不好意思咧。”
“黄昏说的‘逆天行道’，气势去哪里啦。”
气氛蓦然轻松，邹如意满脸通红，一手挠着后脑勺，一双黑漆漆星眼，一眨一眨，好似天边月边金星。
金星伴月。
金星闪着金光，而拱卫之月更显得皎洁。
孟寻卿腰间玉佩，随一缕夜风，“叮铃铃”，响起一阵悦耳玉击声。
常湘姒站在一旁，见到孟寻卿和邹如意二人，一个满脸微笑，一个满脸通红，急急跑了上去。
她轻轻扯着孟寻卿的白色衣袖，轻轻晃动，轻开粉唇，微微细语。
常湘姒本就是孟家少女初长成。
今天，常湘姒身穿一袭鹅黄色纱衣披身，腰下是粉色裙摆，裙摆下是白色内衬布衣，将头发梳成一束黑色长辫。
黑辫随着常湘姒的轻轻晃动，亦是左右摇摆，黑辨忽化作黑鞭，轻轻抽打着邹如意的身体，一下一下，邹如意的心都化了。
常湘姒，沟壑纵横，颤颤巍巍，把邹如意迷晕了方向。
蓦地，邹如意进到山丘幽境之中，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只得左右乱撞。
虽然邹如意没有头破血流，他还是撞得有些头晕目眩，缓缓回不了神。
常湘姒很少见孟寻卿如此满目笑意，虽然并不是对着她笑。
常湘姒亦是一脸笑意，望着孟寻卿，似陷入小时的趣事之中。
……
晚秋时节。京都，一处小院，落英缤纷，一对夫妻，一个女娃。
“湘姒，来，骑到爹爹脖子上，爹爹带你坐大风车！”
孟寻卿蹲下弯腰，眼前小娃方才两三岁模样，粉嫩圆脸。
常湘姒跌跌撞撞，骑到孟寻卿的脖子上，孟寻卿双手紧紧握住常湘姒小腿，急急向前跑去。
孟寻卿边跑边喊：
“大风车喽！”
常湘姒咧嘴大笑，嘴里开口：
“爹爹，再快些，再快些！”
而坐在院中的少妇，脸色苍白，似乎很久不见阳光，纤手轻轻捂住檀口香唇，一脸笑意。
……
常湘姒眨了眨眼，缓缓回神，眼角含泪，嘴里轻轻喊道：
“爹爹，女儿还想坐大风车咧！”
孟寻卿低头望向常湘姒，轻轻抚摩着少女秀发，满脸心疼，嘴里低吟道：
“此间事了。”
“我就把姜儿接出来。”
孟寻卿眼里隐隐有泪花，喃喃自语：
“一家团圆！”
顿了顿，孟寻卿眼神一变，缓缓说道：
“我们就去和孟家讲讲道理。”
“这人间事。”
“我孟寻卿若是用嘴说不清楚。”
“呵呵，那就用我的三尺‘浩然剑’讲讲道理！”
马英才在一旁看着孟寻卿父女两人相亲相爱的模样，满脸羡慕。
马英才久久无言，喃喃自语道：
“都道慈情似水流。”
“自家冷暖自家知。”
马英才缓缓回神，对着邹如意说道：
“如意，你不是说，先回去躲躲吗？”
“你咋又来啦？”
略微停顿，马英才握了握拳头，开口道：
“何苦惹这个王八！”
邹如意听到马英才说话，微微摇头，这才定了定神，看向马英才：
“谢谢英才兄，当日劝告，只是我邹如意虽贱命一条。”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
“只是，他人若骂我、辱我、欺我也就罢了！”
邹如意紧紧攥住拳头，双眼血色一闪，狠狠说道：
“呵呵，生我者父母，若是有人敢辱我父母，那就试试！”
孟寻卿将常湘姒轻轻推开，轻拍一下常湘姒的纤手。
他缓缓走到邹如意面前，满脸心疼，头上玉簪幽幽发着青光，飘向邹如意。
邹如意血色双眼，才慢慢隐了下去。
孟寻卿缓缓开口：
“如意，你不要着急，我这几日就将突破练气楼。”
他顿了顿，腰间玉佩微微颤动，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如意看向孟寻卿，黑漆漆的双眼，似黑夜中白昼红日，闪闪发光，久久无言。
邹如意头上木簪蓦地滑落，一头黑发披肩，月光下，邹如意愈发显得丰神英姿。
一时间，媚儿有些看呆了，脸色红润，喃喃自语：
“如意哥哥。”
邹如意神色蓦然一松，“嘿嘿”贱笑道：
“知道啦！谢谢先生咧！”
“我先回家看看我父母。”
顿了顿，缓缓开口：
“嘿嘿，等先生您突破练气，大展神威，把王八好好教训一顿！”
孟寻卿已知邹如意性子，却不再劝，只是心中默念：
“赶在如意十六冠礼前。”
“早日突破！”
孟寻卿对着邹如意说道：
“也好，先去看看你父母。”
“这几日都没有回去了罢，你父母肯定很想你咧！”
邹如意见到孟寻卿不再劝他，嘴里“嘿嘿”笑声不断。
神识中媚儿身穿一袭黑纱裙摆，无风自动，满脸笑意，粉唇微开。
媚儿看着邹如意，她似乎很久都没有为一个少年如此上心。
既是为邹如意，也是为她自己。
媚儿微微吟唱：
“少年郎，春风化雨，来日方长。”
“少年梦，一壶清酒，背剑四方。”
“少年狂，鲜衣怒马，衣锦还乡！”
媚儿痴痴地笑了。
邹如意听到孟寻卿提到他的父母，邹如意这才意识到，似乎自从那晚叩拜父母之后，这几日都未去家里看看父母了。
邹如意想到这里，心里急切想要回家看看。
他微微自吟道：
“那一日晚上，好像娘亲还有几声咳嗽。”
“我挖些草药，给我娘亲止咳。”
又转念一想：
“不如买些草药方便些。”
“只是囊中羞涩。”
邹如意微微脸红，对着孟寻卿说道：
“先生，能不能先借您几分碎银。”
邹如意马上接着说：
“我这几天得了些狼皮，换些钱，马上还给您！”
邹如意神色紧张，双手捏着麻衣衣角，微微低头，略显局促。
孟寻卿看到邹如意如此姿态，愈发心疼，心里默念：
“唉！”
“可怜多少英雄泪。”
“竟会被世间腌臜物，绊住手脚！”
桃花塾，有一先生，一少女，两少年，其中一麻衣少年坐着，其余三人皆站立望向少年，神色担忧。
孟寻卿，头戴深青色玉簪，月光下闪着幽光，腰间有一白玉佩，与天上月光比，竟分不清哪个更白亮些。
玉佩正面刻着“一点浩然气”。
玉佩背面刻着“千里快哉风”。
孟寻卿走向邹如意时，白玉佩泠泠作响。
他走向邹如意，紧紧盯着他，缓缓开口：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那一日，你在我面前悟道，原来，你竟比我看的更通透。”
“可怜我学了三十年的性善之道。”
“连孟圣的‘四端之心’与阳明先生的‘无善无恶之心体’都没参透。”
孟寻卿越说越快，神色愈加圣洁。
“孟圣所言‘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此心，是大悲之心，是鸿蒙开天地之初，演化成人的一点灵性开悟的‘真心’。”
“而荀圣的性恶之道，说的是人间人人皆有贪心、花心、杀心。”
“此心，而非‘真心’，而是妄心！”
“呵呵，性善和性恶，哪里有什么差别！”
“不过是一个直指本心，一个教化万民罢了！”
孟寻卿头顶有神秘道韵不断形成。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天地大道，皆通圣人！
“故此才有了荀圣的‘化性起伪’的教化！”
“才有了‘明分使群’的儒法兼修！”
孟寻卿双眼微闭，眉头紧皱，道韵不断在头顶形成，冲向他的百会穴。
孟寻卿眉头忽展，神色愈加平静，娓娓道来：
“可怜我到头来竟悟不透阳明先生的‘性善性恶’之理。”
孟寻卿猛地睁开，看了一眼邹如意。
他停顿了片刻，转向那副《孔圣游学图》，微微一拜，喃喃自语：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蓦地，《孔圣游学图》，随风一动，化作尘埃，消逝在空中。
孟寻卿白色衣角，无风自动，身上气息越发神圣，愈发神秘莫测。
不知多了多久，孟寻卿缓缓回神，朝着邹如意轻轻一拜，轻轻开口：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邹师，当学生一拜！”
邹如意猛地站起来，脸色蓦地一红，嘴里结结巴巴，磕磕绊绊：
“先，先生，我啥都没干咧！”
孟寻卿亦是作揖鞠躬：
“你是我悟道之师，自当一拜！”
“如意，我先回去，感悟一番，应‘求道’有望。”
孟寻卿双眼微闭，微微沉吟：
“或不止‘求道’，‘问道’或远在天边。”
停顿了一下：
“近在眼前！”
悟道十二楼。
第一楼：求道。神识海是气化状态，白雾。一丈范围。悟道契机：树立求道之心，以何入道？
有词为证：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定一生所行之道，为谁行道！
求道：是练气到筑基的关卡。
第二楼：问道。神识海由气化转成水滴。十丈。悟道契机：感悟世间万事。
相传，黔府府主曾与山野贤士有府前五问：
“一问：世间为何贫富有差？”
“二问：人人有贵贱？”
“三问：为何人性有善恶？”
“四问：为何人间处处有瘟疫？”
“五问：为何人人有吉凶祸福？”
黔府府主无答。
山野闲士，轻抚胡须，踏鹤东去。
问道：筑基到金丹楼的关卡。
孟寻卿缓缓睁开双眼，对着邹如意说道：
“邹师，你这几天还是并无妄动，待我‘求道’突破。”
“呵呵，欺我女儿之罪。”
“侮我学生之罪。”
孟寻卿微微起身，眼神飘向北方，嘴里喃喃自语：
“囚我爱妻之罚。”
“我，孟寻卿，一并收拾了！”
邹如意只觉得眼前先生身上气息愈发神秘，高深莫测。
邹如意一听到“邹师”，全身一震，头皮发麻，急忙走向孟寻卿，急急开口：
“先生，您是要折煞顽儿咧！”
邹如意顿了顿，脸色一红，耳根都有些充血：
“先生，您还是叫我如意罢，你叫我‘邹师’，我浑身难受！”
神识中媚儿也受到孟寻卿的悟道影响，神识隐隐有突破，刚刚到的问道一层境界，隐隐突破到问道二层。
问道二层：可控筑基四层-六层的人三秒钟。
孟寻卿缓缓收回视线，眼角带笑，嘴角微微扬起，“嘿嘿”一笑：
“原来，你这顽儿，也会不好意思咧。”
“黄昏说的‘逆天行道’，气势去哪里啦。”
气氛蓦然轻松，邹如意满脸通红，一手挠着后脑勺，一双黑漆漆星眼，一眨一眨，好似天边月边金星。
金星伴月。
金星闪着金光，而拱卫之月更显得皎洁。
孟寻卿腰间玉佩，随一缕夜风，“叮铃铃”，响起一阵悦耳玉击声。
常湘姒站在一旁，见到孟寻卿和邹如意二人，一个满脸微笑，一个满脸通红，急急跑了上去。
她轻轻扯着孟寻卿的白色衣袖，轻轻晃动，轻开粉唇，微微细语。
常湘姒本就是孟家少女初长成。
今天，常湘姒身穿一袭鹅黄色纱衣披身，腰下是粉色裙摆，裙摆下是白色内衬布衣，将头发梳成一束黑色长辫。
黑辫随着常湘姒的轻轻晃动，亦是左右摇摆，黑辨忽化作黑鞭，轻轻抽打着邹如意的身体，一下一下，邹如意的心都化了。
常湘姒，沟壑纵横，颤颤巍巍，把邹如意迷晕了方向。
蓦地，邹如意进到山丘幽境之中，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只得左右乱撞。
虽然邹如意没有头破血流，他还是撞得有些头晕目眩，缓缓回不了神。
常湘姒很少见孟寻卿如此满目笑意，虽然并不是对着她笑。
常湘姒亦是一脸笑意，望着孟寻卿，似陷入小时的趣事之中。
……
晚秋时节。京都，一处小院，落英缤纷，一对夫妻，一个女娃。
“湘姒，来，骑到爹爹脖子上，爹爹带你坐大风车！”
孟寻卿蹲下弯腰，眼前小娃方才两三岁模样，粉嫩圆脸。
常湘姒跌跌撞撞，骑到孟寻卿的脖子上，孟寻卿双手紧紧握住常湘姒小腿，急急向前跑去。
孟寻卿边跑边喊：
“大风车喽！”
常湘姒咧嘴大笑，嘴里开口：
“爹爹，再快些，再快些！”
而坐在院中的少妇，脸色苍白，似乎很久不见阳光，纤手轻轻捂住檀口香唇，一脸笑意。
……
常湘姒眨了眨眼，缓缓回神，眼角含泪，嘴里轻轻喊道：
“爹爹，女儿还想坐大风车咧！”
孟寻卿低头望向常湘姒，轻轻抚摩着少女秀发，满脸心疼，嘴里低吟道：
“此间事了。”
“我就把姜儿接出来。”
孟寻卿眼里隐隐有泪花，喃喃自语：
“一家团圆！”
顿了顿，孟寻卿眼神一变，缓缓说道：
“我们就去和孟家讲讲道理。”
“这人间事。”
“我孟寻卿若是用嘴说不清楚。”
“呵呵，那就用我的三尺‘浩然剑’讲讲道理！”
马英才在一旁看着孟寻卿父女两人相亲相爱的模样，满脸羡慕。
马英才久久无言，喃喃自语道：
“都道慈情似水流。”
“自家冷暖自家知。”
马英才缓缓回神，对着邹如意说道：
“如意，你不是说，先回去躲躲吗？”
“你咋又来啦？”
略微停顿，马英才握了握拳头，开口道：
“何苦惹这个王八！”
邹如意听到马英才说话，微微摇头，这才定了定神，看向马英才：
“谢谢英才兄，当日劝告，只是我邹如意虽贱命一条。”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
“只是，他人若骂我、辱我、欺我也就罢了！”
邹如意紧紧攥住拳头，双眼血色一闪，狠狠说道：
“呵呵，生我者父母，若是有人敢辱我父母，那就试试！”
孟寻卿将常湘姒轻轻推开，轻拍一下常湘姒的纤手。
他缓缓走到邹如意面前，满脸心疼，头上玉簪幽幽发着青光，飘向邹如意。
邹如意血色双眼，才慢慢隐了下去。
孟寻卿缓缓开口：
“如意，你不要着急，我这几日就将突破练气楼。”
他顿了顿，腰间玉佩微微颤动，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如意看向孟寻卿，黑漆漆的双眼，似黑夜中白昼红日，闪闪发光，久久无言。
邹如意头上木簪蓦地滑落，一头黑发披肩，月光下，邹如意愈发显得丰神英姿。
一时间，媚儿有些看呆了，脸色红润，喃喃自语：
“如意哥哥。”
邹如意神色蓦然一松，“嘿嘿”贱笑道：
“知道啦！谢谢先生咧！”
“我先回家看看我父母。”
顿了顿，缓缓开口：
“嘿嘿，等先生您突破练气，大展神威，把王八好好教训一顿！”
孟寻卿已知邹如意性子，却不再劝，只是心中默念：
“赶在如意十六冠礼前。”
“早日突破！”
孟寻卿对着邹如意说道：
“也好，先去看看你父母。”
“这几日都没有回去了罢，你父母肯定很想你咧！”
邹如意见到孟寻卿不再劝他，嘴里“嘿嘿”笑声不断。
神识中媚儿身穿一袭黑纱裙摆，无风自动，满脸笑意，粉唇微开。
媚儿看着邹如意，她似乎很久都没有为一个少年如此上心。
既是为邹如意，也是为她自己。
媚儿微微吟唱：
“少年郎，春风化雨，来日方长。”
“少年梦，一壶清酒，背剑四方。”
“少年狂，鲜衣怒马，衣锦还乡！”
媚儿痴痴地笑了。
邹如意听到孟寻卿提到他的父母，邹如意这才意识到，似乎自从那晚叩拜父母之后，这几日都未去家里看看父母了。
邹如意想到这里，心里急切想要回家看看。
他微微自吟道：
“那一日晚上，好像娘亲还有几声咳嗽。”
“我挖些草药，给我娘亲止咳。”
又转念一想：
“不如买些草药方便些。”
“只是囊中羞涩。”
邹如意微微脸红，对着孟寻卿说道：
“先生，能不能先借您几分碎银。”
邹如意马上接着说：
“我这几天得了些狼皮，换些钱，马上还给您！”
邹如意神色紧张，双手捏着麻衣衣角，微微低头，略显局促。
孟寻卿看到邹如意如此姿态，愈发心疼，心里默念：
“唉！”
“可怜多少英雄泪。”
“竟会被世间腌臜物，绊住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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