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颠倒是非
夜凉，清晨更觉寒风刺骨。
姜成恋恋不舍地离开床榻。
一夜被冻醒两三次，醒来便很难继续入眠了。
此刻，姜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尽快解决体质问题，他可不想跟前身一样苦苦坚持。
太遭罪了！
听到姜成这边传来的窸窣声，桑鹏与童文元也陆续转醒。
这都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几乎每天都是姜成第一个起床，他们二人紧跟着也会从床榻爬起。
大多记名弟子都是如他们这般，谁不想早点完成劳作安排，然后利用剩下的时间修炼呢。
睡眼朦胧的童文元从床榻坐起便抱怨起来：“桑鹏，你鼾声吵死人了，害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对面床榻的桑鹏打着哈欠地回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被你吵醒了好几次，磨牙打鼾整个杂事院都没有你的对手！”
旁听的姜成差点没笑出声，憋着笑意无奈地摇头离开了厢房。
他的床榻与桑鹏紧挨着，桑鹏鼾声确实不小，但是正如方才所言，童文元也没好到哪儿去。
整夜二人都是此起彼伏地打着鼾，那声响一直不曾间断，仿佛誓要比出个高低才肯罢休。
就这他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没睡好？
恐怕平地起惊雷都不一定能把二人吵醒吧！
真是一对厚脸皮！
出了厢房的姜成抱紧双臂，小跑着朝主屋旁边的耳房而去。
耳房侧面的小巷，可以通往到杂事院的后院。
后院比前院小了许多，但却与前院同样都摆了些晾晒的木架。
不同的是后院里侧有一排房屋，其中靠右的一间斜状屋顶赫然矗立着一座烟囱，渺渺炊烟正从烟囱冒出。
姜成并不是第一个赶到后院来的，在他之前，早已有其他记名弟子提前来准备吃食了。
这在劳作安排中算是比较轻松些的，每日只需准备十几名记名弟子的吃食即可。
厨房前，正当姜成准备进去填饱肚皮时，一道身影低头走出。
察觉到有人挡在自己面前，周涛下意识抬起头。
待看清来人后，周涛神情一怔，而后双目又半眯着缝深深地注视姜成一眼。
反观姜成，看到对面是脸颊还未消肿的周涛后，单眉微挑，漫不经心地错开视线，朝着厨房缓步走去。
周涛侧身避让，咬着牙与姜成擦肩而过。
走到主屋耳房的窄巷后，周涛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盯着刚才姜成消失的位置，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跟着忽地啐了一口：“等着吧，老子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扭头从窄巷消失。
……
雁栖岛中的大山名为雁栖山。
一条青灰石阶，宛若苍龙般从山脚处直冲云霄。
石阶向上攀登约莫二十余丈处，便能驻足一处狭长的平台上。
在平台的正前方，耸立着一座三门五楼的宏伟石雕牌坊。
居中门楼下方篆书“雁栖岛”三个鎏金大字。
再往下，中门两侧石柱各书：
“往昔赤子门中入”
“今朝真仙美名扬”
平台左右两边各有建筑，左侧为外门别院，右侧是一座巍然屹立的宝塔。
宝塔名为“灵清塔”，高九层，下宽上窄。
灵清塔除了第一层由外门长老常年守护外，从第二层到第六层是供给外门弟子闭关修炼的场所。
七至九层则是传功阁，外门弟子得到特许才能进入。
春晨的朝霞被雾霭遮蔽，灵清塔顶层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周涛手拿扫帚，憧憬地望着朦胧的灵清塔。
顿了数息后，他又朝着相反方向的外门别院走去。
外门别院共有东西南北四座分院，正门在南院。
从正门穿过南院后是一处宽阔的场地，场地中央有一座高丈余的方形擂台。
擂台也叫做“演武场”，乃是专程为外门弟子们切磋斗法设立的。
演武场是通往其余三处分院的必经之路。
当然，外门的药田、炼丹堂、炼器堂、制符堂也需要从演武场进入。
此时，周涛刚到演武场便迎面遇上一位相识之人。
“周涛又来了，你表兄在北院没出去呢。”此人含笑着边走边说，凑近后突然轻咦一声：“你的脸……被人打伤了？”
“见过刘野师兄。”周涛恭敬地拱手后，尴尬一笑：“让师兄见笑了。”
“怎么回事？”刘野沉声询问道。
“被一个叫姜成的小畜生偷袭了。”
“竟敢如此大胆，管事如何处置的？”
“唉！胡伯有意偏袒那厮，就只是不痛不痒地罚他来扫外门别院而已。”周涛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胡伯可真是老糊涂了！”刘野义愤填膺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周涛露出无奈的表情，摇晃着脑袋道：“我先去找表兄一趟，一会儿还得清扫石阶。”
“去吧，你表兄会为你做主的。”说完，刘野又补充道：“这事他若不管，我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周涛施礼谢道：“那就多谢刘师兄了。”
刘野拍了拍周涛肩膀，爽朗地表示道：“客气啥，我与郝天亲如兄弟，他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
北院共有五处房屋，每间可住四人。
不过，每一间都没住满，其余三所分院也基本如此。
进入北院后，周涛来到一处房屋门前，抬手轻轻叩响房门。
不多时，房内传出淡淡地询问：“谁在外面？”
周涛隔门答道：“表兄，是我。”
房内的郝天稍顿后，道：“门没闩，进来吧。”
得到准许的周涛缓缓推开房门，抬步走进房内后，顺手又将房门带上。
望向背对着自己的郝天，周涛弓身行礼道：
“见过表兄！”
郝天身着一袭青灰色外门弟子服饰，俊朗的面庞上带着深沉儒雅。
他回过身，瞥了一眼佝偻着身体的周涛，漠然问道：
“找我何事？”
“表兄，我……”周涛欲言又止地抬起了头。
“嗯？”郝天注意到周涛肿胀的脸颊，眉间微皱：“脸是被何人所伤？”
“同一批入岛的记名弟子，叫姜成。”
“何事起的冲突？”郝天继续追问。
“我与此人素来不和，昨日他让我帮着浣洗衣物，我不同意，他便出手伤人。”
“实话？”郝天目光一横，严厉道：“可有隐瞒诓骗？”
“表兄，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周涛急忙解释。
郝天直勾勾地盯着周涛，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在杂事院属你最为乖张跋扈，此人敢对你动手？”
“表兄有所不知。”周涛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这个姜成仗着有胡管事撑腰，早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你是说胡管事徇私？”
“正是！”
“周涛，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郝天冷哼一声：“我也是从杂事院出来的，胡伯的为人我岂会不知？”
“表兄，胡管事故意偏袒姜成，整个杂事院都有目共睹。”周涛言辞凿凿地又道：“表兄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昨日在场的记名弟子们。”
郝天看着周涛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于是开口道：“姑且你所言非虚，那此事胡伯如何处置的？”
周涛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将胡管事的处理结果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在听完周涛的叙述后，郝天砸吧着嘴，自顾自地说道：“胡伯怎会如此处置，他是知晓你我之间的关系呀！”
沉吟过后，又道：“此事我会找机会当面问问胡伯，既然罚你清扫石阶，你就先照做，真有不公之处，我会向长老反映。”
周涛听罢，眼珠一转：“何必这么麻烦，那个姜成今日便要来别院清扫，表兄把他找来一问便知。”
郝天有些面露不悦：“我一会儿还要去讲道场，若是回来他还在，我自会问询。”
“表兄，你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周涛卖惨道。
“现在知道委屈了？”郝天斜了他一眼，可毕竟是表兄弟，见他如此凄惨，还是有些不忍：“真有冤屈，我不会坐视不管。”
“表兄……”
“休要多言，待我查明再说。”
郝天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周涛，而后挥手将其赶出房内。
姜成恋恋不舍地离开床榻。
一夜被冻醒两三次，醒来便很难继续入眠了。
此刻，姜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尽快解决体质问题，他可不想跟前身一样苦苦坚持。
太遭罪了！
听到姜成这边传来的窸窣声，桑鹏与童文元也陆续转醒。
这都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几乎每天都是姜成第一个起床，他们二人紧跟着也会从床榻爬起。
大多记名弟子都是如他们这般，谁不想早点完成劳作安排，然后利用剩下的时间修炼呢。
睡眼朦胧的童文元从床榻坐起便抱怨起来：“桑鹏，你鼾声吵死人了，害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对面床榻的桑鹏打着哈欠地回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被你吵醒了好几次，磨牙打鼾整个杂事院都没有你的对手！”
旁听的姜成差点没笑出声，憋着笑意无奈地摇头离开了厢房。
他的床榻与桑鹏紧挨着，桑鹏鼾声确实不小，但是正如方才所言，童文元也没好到哪儿去。
整夜二人都是此起彼伏地打着鼾，那声响一直不曾间断，仿佛誓要比出个高低才肯罢休。
就这他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没睡好？
恐怕平地起惊雷都不一定能把二人吵醒吧！
真是一对厚脸皮！
出了厢房的姜成抱紧双臂，小跑着朝主屋旁边的耳房而去。
耳房侧面的小巷，可以通往到杂事院的后院。
后院比前院小了许多，但却与前院同样都摆了些晾晒的木架。
不同的是后院里侧有一排房屋，其中靠右的一间斜状屋顶赫然矗立着一座烟囱，渺渺炊烟正从烟囱冒出。
姜成并不是第一个赶到后院来的，在他之前，早已有其他记名弟子提前来准备吃食了。
这在劳作安排中算是比较轻松些的，每日只需准备十几名记名弟子的吃食即可。
厨房前，正当姜成准备进去填饱肚皮时，一道身影低头走出。
察觉到有人挡在自己面前，周涛下意识抬起头。
待看清来人后，周涛神情一怔，而后双目又半眯着缝深深地注视姜成一眼。
反观姜成，看到对面是脸颊还未消肿的周涛后，单眉微挑，漫不经心地错开视线，朝着厨房缓步走去。
周涛侧身避让，咬着牙与姜成擦肩而过。
走到主屋耳房的窄巷后，周涛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盯着刚才姜成消失的位置，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跟着忽地啐了一口：“等着吧，老子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扭头从窄巷消失。
……
雁栖岛中的大山名为雁栖山。
一条青灰石阶，宛若苍龙般从山脚处直冲云霄。
石阶向上攀登约莫二十余丈处，便能驻足一处狭长的平台上。
在平台的正前方，耸立着一座三门五楼的宏伟石雕牌坊。
居中门楼下方篆书“雁栖岛”三个鎏金大字。
再往下，中门两侧石柱各书：
“往昔赤子门中入”
“今朝真仙美名扬”
平台左右两边各有建筑，左侧为外门别院，右侧是一座巍然屹立的宝塔。
宝塔名为“灵清塔”，高九层，下宽上窄。
灵清塔除了第一层由外门长老常年守护外，从第二层到第六层是供给外门弟子闭关修炼的场所。
七至九层则是传功阁，外门弟子得到特许才能进入。
春晨的朝霞被雾霭遮蔽，灵清塔顶层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周涛手拿扫帚，憧憬地望着朦胧的灵清塔。
顿了数息后，他又朝着相反方向的外门别院走去。
外门别院共有东西南北四座分院，正门在南院。
从正门穿过南院后是一处宽阔的场地，场地中央有一座高丈余的方形擂台。
擂台也叫做“演武场”，乃是专程为外门弟子们切磋斗法设立的。
演武场是通往其余三处分院的必经之路。
当然，外门的药田、炼丹堂、炼器堂、制符堂也需要从演武场进入。
此时，周涛刚到演武场便迎面遇上一位相识之人。
“周涛又来了，你表兄在北院没出去呢。”此人含笑着边走边说，凑近后突然轻咦一声：“你的脸……被人打伤了？”
“见过刘野师兄。”周涛恭敬地拱手后，尴尬一笑：“让师兄见笑了。”
“怎么回事？”刘野沉声询问道。
“被一个叫姜成的小畜生偷袭了。”
“竟敢如此大胆，管事如何处置的？”
“唉！胡伯有意偏袒那厮，就只是不痛不痒地罚他来扫外门别院而已。”周涛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胡伯可真是老糊涂了！”刘野义愤填膺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周涛露出无奈的表情，摇晃着脑袋道：“我先去找表兄一趟，一会儿还得清扫石阶。”
“去吧，你表兄会为你做主的。”说完，刘野又补充道：“这事他若不管，我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周涛施礼谢道：“那就多谢刘师兄了。”
刘野拍了拍周涛肩膀，爽朗地表示道：“客气啥，我与郝天亲如兄弟，他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
北院共有五处房屋，每间可住四人。
不过，每一间都没住满，其余三所分院也基本如此。
进入北院后，周涛来到一处房屋门前，抬手轻轻叩响房门。
不多时，房内传出淡淡地询问：“谁在外面？”
周涛隔门答道：“表兄，是我。”
房内的郝天稍顿后，道：“门没闩，进来吧。”
得到准许的周涛缓缓推开房门，抬步走进房内后，顺手又将房门带上。
望向背对着自己的郝天，周涛弓身行礼道：
“见过表兄！”
郝天身着一袭青灰色外门弟子服饰，俊朗的面庞上带着深沉儒雅。
他回过身，瞥了一眼佝偻着身体的周涛，漠然问道：
“找我何事？”
“表兄，我……”周涛欲言又止地抬起了头。
“嗯？”郝天注意到周涛肿胀的脸颊，眉间微皱：“脸是被何人所伤？”
“同一批入岛的记名弟子，叫姜成。”
“何事起的冲突？”郝天继续追问。
“我与此人素来不和，昨日他让我帮着浣洗衣物，我不同意，他便出手伤人。”
“实话？”郝天目光一横，严厉道：“可有隐瞒诓骗？”
“表兄，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周涛急忙解释。
郝天直勾勾地盯着周涛，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在杂事院属你最为乖张跋扈，此人敢对你动手？”
“表兄有所不知。”周涛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这个姜成仗着有胡管事撑腰，早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你是说胡管事徇私？”
“正是！”
“周涛，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郝天冷哼一声：“我也是从杂事院出来的，胡伯的为人我岂会不知？”
“表兄，胡管事故意偏袒姜成，整个杂事院都有目共睹。”周涛言辞凿凿地又道：“表兄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昨日在场的记名弟子们。”
郝天看着周涛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于是开口道：“姑且你所言非虚，那此事胡伯如何处置的？”
周涛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将胡管事的处理结果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在听完周涛的叙述后，郝天砸吧着嘴，自顾自地说道：“胡伯怎会如此处置，他是知晓你我之间的关系呀！”
沉吟过后，又道：“此事我会找机会当面问问胡伯，既然罚你清扫石阶，你就先照做，真有不公之处，我会向长老反映。”
周涛听罢，眼珠一转：“何必这么麻烦，那个姜成今日便要来别院清扫，表兄把他找来一问便知。”
郝天有些面露不悦：“我一会儿还要去讲道场，若是回来他还在，我自会问询。”
“表兄，你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周涛卖惨道。
“现在知道委屈了？”郝天斜了他一眼，可毕竟是表兄弟，见他如此凄惨，还是有些不忍：“真有冤屈，我不会坐视不管。”
“表兄……”
“休要多言，待我查明再说。”
郝天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周涛，而后挥手将其赶出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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