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落脚马家
西一城前，姜成驻足仰望。
雄伟耸立的城楼牌匾高挂，门前甲胄士兵威风凛凛。
姜成在与马小虎的交谈中得知，碧溪城南北副城多为达官显贵府邸。
城西两座副城则是寻常百姓与商贩住所，马小虎就居住在西一城。
于是，姜成便让马小虎引路来到这里。
“能否先到你的住所落脚？”姜成扭头看向身旁的马小虎，又补充道：“我会付些报酬与你。”
马小虎先是一愣，接着说道：“公子是要住店吗？小的可以带您到城中上好的酒楼。”
闻听此言，姜成苦笑道：“我身上并无多少盘缠。”
马小虎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为难道：“寒舍简陋，小的担心公子会住不惯……”
“无妨，我本就不是金贵之人。”
此时的马小虎心中不免有些郁闷，难道自己眼光有问题？
这人难道压根不是出生在富贵家？
可是对方身上散发的气质又着实不凡，马小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思索片刻后，马小虎心一横，说道：“那好吧，公子请随我来。”
他暗暗想着，大不了这单少赚些，若对方真有背景，相信定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活了这么久的姜成，对马小虎的心理活动多少能猜出一些。
马小虎此人机灵圆滑，估计是听闻自己要去王宫，便暗中琢磨起自己的身份。
不过，马小虎肯定不会料到，就连姜成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成来到碧溪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些。
但是便宜老爹姜湛只言“碧溪城水墨王，可为你解惑。”，却连个信物都没留下。
自己一介布衣又如何能进得了王宫，找那位水墨王解惑呢！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想办法面见水墨王。
最重要的是姜成身上也确实没有多少钱财，所以才开口让马小虎收留。
……
熙熙攘攘的闹市中，叫卖声喧闹沸腾。
人群里，马小虎在前引路，姜成紧跟其后。
穿过闹市，走过街巷，二人逐渐远离了嗡嗡作响的嘈杂声。
在马小虎的带领下，姜成走进了一处简陋的小巷。
小巷两侧是一排排茅草屋顶搭建的矮房。
不多时，马小虎在一间木制栅栏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马小虎回身说完后，轻轻推开院门。
姜成刚走到院门前，便望见一位妇人佝偻身子从屋内走出，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根细长木棍。
“是小虎回来了吗？”夫人倚在门框出声询问。
“是我。”马小虎朗声应道，然后又冲姜成介绍：“公子，这是我母亲。”
“见过伯母！”姜成施礼道。
“是老孙家后生来了吗？”马母展颜笑道：“快，屋里坐！”
“母亲，这是雇主！”马小虎纠正完后，跟着说道：“公子里面请！”
姜成察觉到马母异样，欲言又止：“你母亲……”
马小虎明白姜成所指，叹息一声说道：“公子见谅，母亲她双目失明了。”
姜成闻言默默颌首，他方才就注意到马母双眼无神，且瞳孔浑浊涣散，正是瞽者症状。
见此情形，姜成询问道：“家中就你与母亲相依为命吗？”
“家中还有个小妹，应该是在准备吃食。”
话音刚落，一道纤瘦的身影从东侧庖屋跑出。
那是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她雀跃呼喊一声“哥哥！”径直扑向马小虎的怀中。
马小虎单手搂住马小妹，满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日给哥哥准备了什么吃食呀？”
马小妹仰着头看向马小虎，灵动的眼眸叭嗒叭嗒眨了两下，俏皮地说道：“嘻嘻，哥哥等会儿就知道了。”
马小虎含笑着将马小妹脸上的灰痕拭去，“快放开吧，带这位公子进屋。”
马小妹听哥哥这么说，才注意到身旁还站着一个陌生人。
“公子请进！”马小妹红着脸乖巧地说道。
望着兄妹情深的二人，姜成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日子清苦不可怕，只要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很幸福。
门前，马母也一脸慈祥地侧过身子，让出通道。
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到儿子马小虎说带来的是雇主，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姜成见状手臂轻挥，示意马小虎将马母搀扶进屋。
马小虎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扶着马母转身回屋。
院内的姜成跟在后头，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简朴的马家有一间堂屋，东西各有一房。
东房外还有一间稍矮些的庖屋。
姜成刚走进堂屋，便看见条案上供奉的牌位，想来应是供奉的马父。
除此之外，堂屋就仅剩一张矮小的方形木桌，与三四个泛旧的木凳。
马小虎搀扶着马母坐下后，又拿起另一个木凳，用袖口擦拭两遍才请姜成坐下。
“寒舍简陋，让公子见笑了。”马小虎显得有些局促。
“哪里话，我家跟你家差不多。”
“公子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马小虎只当姜成的话是缓解气氛，所以并未当真。
姜成摇头笑了笑，随后岔开了话题：“你在城外时说有办法往主城送信，是什么办法？”
“小的有个好友，他叔父在主城做差，每隔半月左右便会回西一城一次。”
“最近一两日会回来吗？我待不了多久便要离去。”
“这个还真说不准！”马小虎仰头想了想后，补充道：“不过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姜成短暂沉思后，问道：“你这好友的叔父家远吗？”
“不远，他叔父是个鳏夫，平日回来就住他家。”
姜成随即道：“那你这就带我去一趟。”
“用些吃食再走不迟。”马母接过话说道：“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母亲，公子有要事在身。”马小虎无奈地看着马母。
马母嗔道：“再急也要填饱肚子呀！”
这时，姜成抬手拦下打算继续反驳的马小虎，轻笑道：“就听伯母的。”
“对嘛！”马母莞尔一笑：“用些简单的糙食，这位公子别介意。”
“甚好甚好！”
“小虎这孩子不懂待客之道，公子莫怪！”
意思姜成理解，正逢饭时客人临门，别管吃好吃差，说什么都要将客人留下。
马母眼盲心不盲，为人处世的经验上马小虎就没她足。
姜成宽慰道：“伯母，小虎日后定会大有作为！”
马母叹道：“他父亲去世得早，我这瞎眼婆子又帮不上忙，全靠小虎撑起这个家，难为他了，不足之处望公子多担待！”
马小虎垂下头低喃：“母亲说这作甚。”
“不说了不说了。”马母抹了抹眼眶。
正逢此时，马小妹拧着眉从堂屋外走了进来，双手还捧着一个椭圆状的灰瓷器皿。
姜成赶忙起身想要去接下，可她却闪身躲开了。
“小心烫！”
马小妹稚嫩的嗓音清脆极了。
姜成不由感慨，这般年纪就如此懂事，真是令人不忍。
在将灰瓷器皿放在木桌的瞬间，马小妹立即双手摸着耳垂，缓解灼热。
随着器皿的端入，堂屋顿时飘香。
马小虎闻着味儿，眼前一亮：“小妹煮菜粥了！”
“香吧！”马小妹得意笑道。
“真香！快给公子盛一碗！”
“好嘞！”马小妹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庖屋拿碗。
少顷后，马家堂屋。
姜成手捧一碗菜粥，吃得津津有味。
马小妹见自己煮的菜粥，雇主不仅没嫌弃，吃得还很可口，心中窃喜不已。
这菜粥她可是文火慢熬了许久呢。
雄伟耸立的城楼牌匾高挂，门前甲胄士兵威风凛凛。
姜成在与马小虎的交谈中得知，碧溪城南北副城多为达官显贵府邸。
城西两座副城则是寻常百姓与商贩住所，马小虎就居住在西一城。
于是，姜成便让马小虎引路来到这里。
“能否先到你的住所落脚？”姜成扭头看向身旁的马小虎，又补充道：“我会付些报酬与你。”
马小虎先是一愣，接着说道：“公子是要住店吗？小的可以带您到城中上好的酒楼。”
闻听此言，姜成苦笑道：“我身上并无多少盘缠。”
马小虎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为难道：“寒舍简陋，小的担心公子会住不惯……”
“无妨，我本就不是金贵之人。”
此时的马小虎心中不免有些郁闷，难道自己眼光有问题？
这人难道压根不是出生在富贵家？
可是对方身上散发的气质又着实不凡，马小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思索片刻后，马小虎心一横，说道：“那好吧，公子请随我来。”
他暗暗想着，大不了这单少赚些，若对方真有背景，相信定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活了这么久的姜成，对马小虎的心理活动多少能猜出一些。
马小虎此人机灵圆滑，估计是听闻自己要去王宫，便暗中琢磨起自己的身份。
不过，马小虎肯定不会料到，就连姜成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成来到碧溪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些。
但是便宜老爹姜湛只言“碧溪城水墨王，可为你解惑。”，却连个信物都没留下。
自己一介布衣又如何能进得了王宫，找那位水墨王解惑呢！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想办法面见水墨王。
最重要的是姜成身上也确实没有多少钱财，所以才开口让马小虎收留。
……
熙熙攘攘的闹市中，叫卖声喧闹沸腾。
人群里，马小虎在前引路，姜成紧跟其后。
穿过闹市，走过街巷，二人逐渐远离了嗡嗡作响的嘈杂声。
在马小虎的带领下，姜成走进了一处简陋的小巷。
小巷两侧是一排排茅草屋顶搭建的矮房。
不多时，马小虎在一间木制栅栏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马小虎回身说完后，轻轻推开院门。
姜成刚走到院门前，便望见一位妇人佝偻身子从屋内走出，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根细长木棍。
“是小虎回来了吗？”夫人倚在门框出声询问。
“是我。”马小虎朗声应道，然后又冲姜成介绍：“公子，这是我母亲。”
“见过伯母！”姜成施礼道。
“是老孙家后生来了吗？”马母展颜笑道：“快，屋里坐！”
“母亲，这是雇主！”马小虎纠正完后，跟着说道：“公子里面请！”
姜成察觉到马母异样，欲言又止：“你母亲……”
马小虎明白姜成所指，叹息一声说道：“公子见谅，母亲她双目失明了。”
姜成闻言默默颌首，他方才就注意到马母双眼无神，且瞳孔浑浊涣散，正是瞽者症状。
见此情形，姜成询问道：“家中就你与母亲相依为命吗？”
“家中还有个小妹，应该是在准备吃食。”
话音刚落，一道纤瘦的身影从东侧庖屋跑出。
那是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她雀跃呼喊一声“哥哥！”径直扑向马小虎的怀中。
马小虎单手搂住马小妹，满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日给哥哥准备了什么吃食呀？”
马小妹仰着头看向马小虎，灵动的眼眸叭嗒叭嗒眨了两下，俏皮地说道：“嘻嘻，哥哥等会儿就知道了。”
马小虎含笑着将马小妹脸上的灰痕拭去，“快放开吧，带这位公子进屋。”
马小妹听哥哥这么说，才注意到身旁还站着一个陌生人。
“公子请进！”马小妹红着脸乖巧地说道。
望着兄妹情深的二人，姜成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日子清苦不可怕，只要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很幸福。
门前，马母也一脸慈祥地侧过身子，让出通道。
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到儿子马小虎说带来的是雇主，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姜成见状手臂轻挥，示意马小虎将马母搀扶进屋。
马小虎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扶着马母转身回屋。
院内的姜成跟在后头，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简朴的马家有一间堂屋，东西各有一房。
东房外还有一间稍矮些的庖屋。
姜成刚走进堂屋，便看见条案上供奉的牌位，想来应是供奉的马父。
除此之外，堂屋就仅剩一张矮小的方形木桌，与三四个泛旧的木凳。
马小虎搀扶着马母坐下后，又拿起另一个木凳，用袖口擦拭两遍才请姜成坐下。
“寒舍简陋，让公子见笑了。”马小虎显得有些局促。
“哪里话，我家跟你家差不多。”
“公子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马小虎只当姜成的话是缓解气氛，所以并未当真。
姜成摇头笑了笑，随后岔开了话题：“你在城外时说有办法往主城送信，是什么办法？”
“小的有个好友，他叔父在主城做差，每隔半月左右便会回西一城一次。”
“最近一两日会回来吗？我待不了多久便要离去。”
“这个还真说不准！”马小虎仰头想了想后，补充道：“不过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姜成短暂沉思后，问道：“你这好友的叔父家远吗？”
“不远，他叔父是个鳏夫，平日回来就住他家。”
姜成随即道：“那你这就带我去一趟。”
“用些吃食再走不迟。”马母接过话说道：“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母亲，公子有要事在身。”马小虎无奈地看着马母。
马母嗔道：“再急也要填饱肚子呀！”
这时，姜成抬手拦下打算继续反驳的马小虎，轻笑道：“就听伯母的。”
“对嘛！”马母莞尔一笑：“用些简单的糙食，这位公子别介意。”
“甚好甚好！”
“小虎这孩子不懂待客之道，公子莫怪！”
意思姜成理解，正逢饭时客人临门，别管吃好吃差，说什么都要将客人留下。
马母眼盲心不盲，为人处世的经验上马小虎就没她足。
姜成宽慰道：“伯母，小虎日后定会大有作为！”
马母叹道：“他父亲去世得早，我这瞎眼婆子又帮不上忙，全靠小虎撑起这个家，难为他了，不足之处望公子多担待！”
马小虎垂下头低喃：“母亲说这作甚。”
“不说了不说了。”马母抹了抹眼眶。
正逢此时，马小妹拧着眉从堂屋外走了进来，双手还捧着一个椭圆状的灰瓷器皿。
姜成赶忙起身想要去接下，可她却闪身躲开了。
“小心烫！”
马小妹稚嫩的嗓音清脆极了。
姜成不由感慨，这般年纪就如此懂事，真是令人不忍。
在将灰瓷器皿放在木桌的瞬间，马小妹立即双手摸着耳垂，缓解灼热。
随着器皿的端入，堂屋顿时飘香。
马小虎闻着味儿，眼前一亮：“小妹煮菜粥了！”
“香吧！”马小妹得意笑道。
“真香！快给公子盛一碗！”
“好嘞！”马小妹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庖屋拿碗。
少顷后，马家堂屋。
姜成手捧一碗菜粥，吃得津津有味。
马小妹见自己煮的菜粥，雇主不仅没嫌弃，吃得还很可口，心中窃喜不已。
这菜粥她可是文火慢熬了许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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