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宫来人
城楼边缘。
俞忠正凝神眺望，禁军士兵来报声响起后。
他扭过头乜着眼看向那名恭敬跪地的守卫，开口质问道：“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守卫忙回：“禀俞副统领，人已经离开有一个多时辰了。”
俞忠眉头一皱：“为何不早些上报！”
守卫答道：“回俞副统领，属下第一时间就上报了！”
一旁禁军士兵闻言抢过话，道：“统领恕罪，确实在一个时辰前就送来了，那时您还在巡视城防……”
俞忠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心里清楚这不怪他们，于是接着询问道：“送信之人可有表明身份？”
“回禀俞副统领，那人名叫‘孙季昌’，据他说是在冯参事家当差。”守卫如实回答。
“冯参事的家仆？”俞忠眼珠一转，喃喃说道：“冯参事敢对王上不敬，此乃大罪！”
“那人还说什么了吗？”
“回禀俞副统领，那人说是受人所托，求见王上……”守卫越说声音越小，眼睛还偷瞄着观察俞忠的脸色变化。
“受人所托求见王上？”俞忠低声重复一句，心中大为不解：“按理说冯参事可直接求见王上，为何还要派一名家仆找守卫求见呢？”
“没说是受了冯参事的指使吗？”俞忠继续追问。
“说是‘故人姜湛之子姜成求见’。”
“嗯？”俞忠狐疑地厉声说道：“一个参事家仆替他人求见王上？书信上竟敢直呼王爵，此人好大的胆子！”
“禁军听令！”俞忠大喝一声：“速速前去冯府，将那名狂徒捉拿！”
“遵命！”禁军士兵得令后干脆利落地应道。
可是，正当禁军士兵起身要走时，俞忠好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俞忠喊住禁军士兵后，又朝着守卫逼问道：“你刚刚说是受谁人所托？”
“回禀俞副统领话，那人说是‘故人姜湛之子姜成求见’。”守卫又面露难色地重复了一遍。
“姜湛之子姜成？姜湛？”俞忠脸色阴晴不定。
姜湛这个名字好耳熟，自己一定是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忽然，俞忠神情骤然一惊。
姜，国姓！
碧溪大阵！
俞忠猛然想起来了，姜湛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你！”俞忠抬手指向守卫，沉声道：“跟我去面见王上！”
守卫一脸惶恐，他不知道眼前这位俞副统领为何瞬间转变。
但还没等守卫回应，俞忠便已率先一步从他旁边大步走过。
反应过来的守卫见状，赶忙紧跟其后。
……
碧溪城的王族为钟氏一族。
钟氏一族有定国之功，故而被皇族封为水墨王，后世子孙世袭王爵。
传至当世，已有数万余载。
现在这座城的主人名叫“钟宁钦”。
钟宁钦修为深不可测，他不仅是碧溪城的主人，更是这片属地中至高无上的王。
常年深居王宫的钟宁钦身边不乏强者暗中守护。
金碧辉煌的王宫守卫森严，守将威风伫立！
此时，俞忠正脚步急促地往这边走来。
“俞忠？你不在王城值守，来王宫作甚？”王宫守将显然与俞忠相识。
“安荣，那人又来了！”俞忠一脸凝重朝着守将安荣说道。
“谁来了？”
“姜湛！”俞忠低声回道。
“姜湛？”安荣一头雾水，但很快眉头一挑醒悟过来，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人在哪儿呢？”
“这次没有强闯，但托人留下话，自称是姜湛的儿子，要求见王上，你先看看这个！”俞忠说着将那封留书递了过去。
安荣接过后，看了一眼后，小声道：“这是何人所写？”
“我也不知，你赶快将原话禀告王上。”俞忠顿了顿后，将守卫原话复述：“故人姜湛之子姜成求见！”
安荣踌躇不定：“贸然惊扰王上不太好吧！”
俞忠见其犹豫不决的样子，立即道：“难道你还想让那人再强闯一次碧溪大阵不成？”
闻听此言，安荣一咬后槽牙：“在这等着！”说完转身踏上通往王宫大殿的阶梯。
半晌后，留在原地的俞忠迟迟不见安荣回来，满面愁容地来回踱步。
今日正赶着俞忠值守王城，若是三年前的情形再次重演，自己肯定难辞其咎，这让他如何不急。
虽然俞忠一直在来回踱步，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宫殿方向。
终于，在他期盼的注视下，安荣的身影出现了。
安荣刚走下台阶，俞忠立马问道：“王上怎么说？”
“谁见过送信之人？”
“你，过来！”俞忠扭头将王城守卫喊上前来。
“知道人在哪儿吗？”安荣望着守卫。
“回大人，送信之人是冯参事府中的家仆。”
“还记得那人相貌吗？”
“属下记得！”
“那你跟我走一趟吧。”
安荣淡淡说完，随即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见此情形，可急坏了一旁苦等多时的俞忠。
俞忠立马追上前去，急道：“王上到底怎么说的呀？”
安荣头也没回地答道：“你先回王城值守，王上命我将送信之人寻到。”
得到答复的俞忠不再纠缠，等到后方守卫从他身旁走过去后，俞忠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以他对安荣的了解，对方一般不会去做这种苦差事呀，找人抓人的活哪次不是让自己这些禁军统领去干的。
今日安荣竟然亲自出马，太反常了！
算了，不想了！先回王城吧。
俞忠可不敢背上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
冯府。
后院内，孙季昌悠哉地晒着太阳，嘴边忽高忽低哼起小曲，好不快活。
采买的差事在整个冯府算是比较轻松的，也是个肥差，可以捞到不少油水。
所以自然引得家仆们眼红，孙季昌心里也清楚，平日里为了缓和关系，每次外出都会给那些家仆带些零碎。
时间长了，大家伙儿对孙季昌这个新人便增加许多好感。
同时，他们也都听说了，孙季昌是冯参事岳母的恩人，那更不敢得罪了。
甚至孙季昌刚进府那段时间，连冯府管事都百般讨好他。
一想到管事，孙季昌小曲也不哼了。
因为最近不知怎的，管事老姚头总时不时地找他茬。
难道是因为冯参事的小妾生完女娃后，这两年没再怀上就被冷落了？
要是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
孙季昌是依靠着小妾的提携才得到冯府差事，一旦那位小妾失了势，自己恐怕要跟着倒霉了。
心里正琢磨着呢，耳边突然响起管事老姚头的呼唤声：
“孙季昌，你还有心思在这晒太阳！”
“姚管事，我这刚闲下来。”孙季昌赶忙起身辩解。
“你闯大祸了知道吗！”老姚头横眉竖眼地喊道。
“啊？”
孙季昌心里一惊，难不成偷捞油水的事被发现了？不可能！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发现呢？
不管有没有被发现，都要一口咬定没干才行，“姚管事，我啥也没干呀！可不敢冤枉好人啊！”
“冤枉好人？”老姚头吹胡子瞪眼地说道：“王宫都来人亲自到府上抓你了！”
此言一出，孙季昌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老姚头看着目光呆滞的孙季昌，喝声质问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孙季昌面对质问，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干了什么才会招来如此大难？
孙季昌在经过短暂的恍惚后，猛地记起，自己不久前不是刚刚去王城替人办了一件事嘛！
一定是那个叫姜成的人害了自己！
“不关我的事，我是被人陷害的！”孙季昌表情慌乱，下意识地扯着老姚头的衣袖。
“老爷与王宫的大人就在正厅。”老姚头一把甩开孙季昌，冷哼道：“你去跟他们解释吧！”
孙季昌脚下一软，踉跄着差点一头栽倒。
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然开始咒骂起了姜成。
自己见姜成说的有鼻子有眼，便相信了他，好心好意帮忙却引祸上身。
肯定是戊巷那帮人见不得自己好，联合马小虎一起暗害自己。
孙季昌暗暗发誓，他们不想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只要能平安度过此劫，以后绝不再做好事。
一辈子没做好事也过来了，做了一件好事就倒了大霉，好事做不得啊！
俞忠正凝神眺望，禁军士兵来报声响起后。
他扭过头乜着眼看向那名恭敬跪地的守卫，开口质问道：“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守卫忙回：“禀俞副统领，人已经离开有一个多时辰了。”
俞忠眉头一皱：“为何不早些上报！”
守卫答道：“回俞副统领，属下第一时间就上报了！”
一旁禁军士兵闻言抢过话，道：“统领恕罪，确实在一个时辰前就送来了，那时您还在巡视城防……”
俞忠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心里清楚这不怪他们，于是接着询问道：“送信之人可有表明身份？”
“回禀俞副统领，那人名叫‘孙季昌’，据他说是在冯参事家当差。”守卫如实回答。
“冯参事的家仆？”俞忠眼珠一转，喃喃说道：“冯参事敢对王上不敬，此乃大罪！”
“那人还说什么了吗？”
“回禀俞副统领，那人说是受人所托，求见王上……”守卫越说声音越小，眼睛还偷瞄着观察俞忠的脸色变化。
“受人所托求见王上？”俞忠低声重复一句，心中大为不解：“按理说冯参事可直接求见王上，为何还要派一名家仆找守卫求见呢？”
“没说是受了冯参事的指使吗？”俞忠继续追问。
“说是‘故人姜湛之子姜成求见’。”
“嗯？”俞忠狐疑地厉声说道：“一个参事家仆替他人求见王上？书信上竟敢直呼王爵，此人好大的胆子！”
“禁军听令！”俞忠大喝一声：“速速前去冯府，将那名狂徒捉拿！”
“遵命！”禁军士兵得令后干脆利落地应道。
可是，正当禁军士兵起身要走时，俞忠好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俞忠喊住禁军士兵后，又朝着守卫逼问道：“你刚刚说是受谁人所托？”
“回禀俞副统领话，那人说是‘故人姜湛之子姜成求见’。”守卫又面露难色地重复了一遍。
“姜湛之子姜成？姜湛？”俞忠脸色阴晴不定。
姜湛这个名字好耳熟，自己一定是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忽然，俞忠神情骤然一惊。
姜，国姓！
碧溪大阵！
俞忠猛然想起来了，姜湛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你！”俞忠抬手指向守卫，沉声道：“跟我去面见王上！”
守卫一脸惶恐，他不知道眼前这位俞副统领为何瞬间转变。
但还没等守卫回应，俞忠便已率先一步从他旁边大步走过。
反应过来的守卫见状，赶忙紧跟其后。
……
碧溪城的王族为钟氏一族。
钟氏一族有定国之功，故而被皇族封为水墨王，后世子孙世袭王爵。
传至当世，已有数万余载。
现在这座城的主人名叫“钟宁钦”。
钟宁钦修为深不可测，他不仅是碧溪城的主人，更是这片属地中至高无上的王。
常年深居王宫的钟宁钦身边不乏强者暗中守护。
金碧辉煌的王宫守卫森严，守将威风伫立！
此时，俞忠正脚步急促地往这边走来。
“俞忠？你不在王城值守，来王宫作甚？”王宫守将显然与俞忠相识。
“安荣，那人又来了！”俞忠一脸凝重朝着守将安荣说道。
“谁来了？”
“姜湛！”俞忠低声回道。
“姜湛？”安荣一头雾水，但很快眉头一挑醒悟过来，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人在哪儿呢？”
“这次没有强闯，但托人留下话，自称是姜湛的儿子，要求见王上，你先看看这个！”俞忠说着将那封留书递了过去。
安荣接过后，看了一眼后，小声道：“这是何人所写？”
“我也不知，你赶快将原话禀告王上。”俞忠顿了顿后，将守卫原话复述：“故人姜湛之子姜成求见！”
安荣踌躇不定：“贸然惊扰王上不太好吧！”
俞忠见其犹豫不决的样子，立即道：“难道你还想让那人再强闯一次碧溪大阵不成？”
闻听此言，安荣一咬后槽牙：“在这等着！”说完转身踏上通往王宫大殿的阶梯。
半晌后，留在原地的俞忠迟迟不见安荣回来，满面愁容地来回踱步。
今日正赶着俞忠值守王城，若是三年前的情形再次重演，自己肯定难辞其咎，这让他如何不急。
虽然俞忠一直在来回踱步，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宫殿方向。
终于，在他期盼的注视下，安荣的身影出现了。
安荣刚走下台阶，俞忠立马问道：“王上怎么说？”
“谁见过送信之人？”
“你，过来！”俞忠扭头将王城守卫喊上前来。
“知道人在哪儿吗？”安荣望着守卫。
“回大人，送信之人是冯参事府中的家仆。”
“还记得那人相貌吗？”
“属下记得！”
“那你跟我走一趟吧。”
安荣淡淡说完，随即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见此情形，可急坏了一旁苦等多时的俞忠。
俞忠立马追上前去，急道：“王上到底怎么说的呀？”
安荣头也没回地答道：“你先回王城值守，王上命我将送信之人寻到。”
得到答复的俞忠不再纠缠，等到后方守卫从他身旁走过去后，俞忠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以他对安荣的了解，对方一般不会去做这种苦差事呀，找人抓人的活哪次不是让自己这些禁军统领去干的。
今日安荣竟然亲自出马，太反常了！
算了，不想了！先回王城吧。
俞忠可不敢背上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
冯府。
后院内，孙季昌悠哉地晒着太阳，嘴边忽高忽低哼起小曲，好不快活。
采买的差事在整个冯府算是比较轻松的，也是个肥差，可以捞到不少油水。
所以自然引得家仆们眼红，孙季昌心里也清楚，平日里为了缓和关系，每次外出都会给那些家仆带些零碎。
时间长了，大家伙儿对孙季昌这个新人便增加许多好感。
同时，他们也都听说了，孙季昌是冯参事岳母的恩人，那更不敢得罪了。
甚至孙季昌刚进府那段时间，连冯府管事都百般讨好他。
一想到管事，孙季昌小曲也不哼了。
因为最近不知怎的，管事老姚头总时不时地找他茬。
难道是因为冯参事的小妾生完女娃后，这两年没再怀上就被冷落了？
要是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
孙季昌是依靠着小妾的提携才得到冯府差事，一旦那位小妾失了势，自己恐怕要跟着倒霉了。
心里正琢磨着呢，耳边突然响起管事老姚头的呼唤声：
“孙季昌，你还有心思在这晒太阳！”
“姚管事，我这刚闲下来。”孙季昌赶忙起身辩解。
“你闯大祸了知道吗！”老姚头横眉竖眼地喊道。
“啊？”
孙季昌心里一惊，难不成偷捞油水的事被发现了？不可能！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发现呢？
不管有没有被发现，都要一口咬定没干才行，“姚管事，我啥也没干呀！可不敢冤枉好人啊！”
“冤枉好人？”老姚头吹胡子瞪眼地说道：“王宫都来人亲自到府上抓你了！”
此言一出，孙季昌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老姚头看着目光呆滞的孙季昌，喝声质问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孙季昌面对质问，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干了什么才会招来如此大难？
孙季昌在经过短暂的恍惚后，猛地记起，自己不久前不是刚刚去王城替人办了一件事嘛！
一定是那个叫姜成的人害了自己！
“不关我的事，我是被人陷害的！”孙季昌表情慌乱，下意识地扯着老姚头的衣袖。
“老爷与王宫的大人就在正厅。”老姚头一把甩开孙季昌，冷哼道：“你去跟他们解释吧！”
孙季昌脚下一软，踉跄着差点一头栽倒。
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然开始咒骂起了姜成。
自己见姜成说的有鼻子有眼，便相信了他，好心好意帮忙却引祸上身。
肯定是戊巷那帮人见不得自己好，联合马小虎一起暗害自己。
孙季昌暗暗发誓，他们不想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只要能平安度过此劫，以后绝不再做好事。
一辈子没做好事也过来了，做了一件好事就倒了大霉，好事做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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