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与王会晤
碧溪城，王宫。
锦衣华服的钟宁钦端坐大殿之上。
脸庞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气宇轩昂。
他的手中拨弄着一串念珠，眼神里若有所思。
此时，王宫守卫来报：“禀王上，人已带到！”
钟宁钦闻言，思绪拉回，沉静道：“让他一个人进来吧。”
“遵命！”守卫领命后，轻声退去。
殿外。
姜成面色平静地站在安荣身侧。
他们这行人从戊巷到此一路没做停留。
因为有安荣的带领，所以主城、王城守卫无人阻拦。
等待召见的时间，姜成目光打量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之上便是宫殿大门。
正当姜成注视上方时，守卫的身影快步走了下来。
不多时便到安荣身前。
“王上让他独自进殿。”
安荣眼皮微动，回身道：“姜公子，请！”
姜成颌首以示谢意，而后动身踏上长阶。
随着脚步抬放间，姜成登上殿门外的平台之上。
在他正前方，两个巨大的朱红檐柱中间，宫殿大门半开一扇。
姜成稍顿一息后，径直朝着殿门走去。
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
进入大殿内，华丽的雕墙峻宇映入眼帘。
大殿两侧各有十余根粗壮的金柱，金柱之上雕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祥瑞神兽。
脚下一条长达数丈的金砖铺路直达王座。
鎏金王座上，气质儒雅的钟宁钦，正眼带笑意地看着姜成。
“你父亲断定你会来，果然被他言中了！”
钟宁钦带着些许欣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内。
姜成与其虽隔数丈，但一刹那，却觉对方刚才好似站在自己面前说话一般。
单凭这一点，姜成立即分析出这位水墨王修为定然不低。
姜成脚步朝前挪动的同时，问道：“我父亲来过了？”
钟宁钦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等着姜成一步步走上前来，站定之后才说道：“你进入雁栖岛后没多久，他就来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姜成一点也不觉意外。
他之前就明白，水墨王与父亲姜湛一定是认识的，并且关系很不一般。
否则父亲姜湛不会留书让自己来找对方。
“我父亲的留书王上看过了吧。”姜成面色从容地说道。
“你是说这个吧。”钟宁钦拿出那封留书，嘴角泛起一丝无奈之色：“大哥还真是会给出难题，自己不愿意道出的事，却要假借他人之口。”
大哥？姜成神情一怔，水墨王口中的大哥指的是父亲姜湛？
他猜出二人关系不一般，可没猜出水墨王会称呼姜湛大哥呀！
这个便宜老爹到底什么身份，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心有疑惑，自然要问，姜成原本就是来解惑的。
“王上口中的大哥是我父亲？”
“不错，我与你父亲是结拜兄弟，他最年长，排行老大，我排老三。”
钟宁钦扬起嘴角，眼神中似有追忆。
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可身份如此悬殊的二人为何会结拜呢？
既然是结拜兄弟，又为何不曾往来，记忆中姜成从未见过有什么亲戚来家走动过。
“王上这般尊贵，我父亲只是一介布衣，您怎会甘愿认他做大哥？”
“布衣？你父亲可不是。”钟宁钦含笑着摇了摇头。
“哦？王上可否明言。”
“你可知大渠国的国姓？”
“大渠百姓人尽……”姜成脱口而出，话说一半又突然哑住。
国姓！姜姓！
姜成大脑翁的一下，愣在原地。
“您是说我父亲是皇族？”姜成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可转念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钟宁钦抿着笑地点头默认。
大渠皇族怎么会待在小小的昌福村？
为了避祸？
先前姜成就有过这个怀疑，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猜测大致不错。
“那我父亲隐居昌福村应该是有苦衷吧？”
“你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要稳重许多。”钟宁钦赞扬完后，话锋一转：“大哥确实有苦衷，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何不能让我知道？”姜成追问道。
“知道的越多，对你越危险。”
姜成反驳道：“王上，我觉得您说反了，知道的越多才能避开危险！”
钟宁钦反问了句：“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明知道你父亲会有危险，你救是不救？”
“肯定会救！”姜成语气坚定。
“你拿什么救？纳气境的修为吗？”钟宁钦许是担心打击到姜成的自尊心，便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要明白你父亲的用意，既然选择了修行路，就先学会强大自己。”
姜成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我父亲会有什么危险？”
钟宁钦叹息一声：“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你的。”
“王上，您可能对我不太了解。”姜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尝过一次失去至亲的滋味了，即便是豁出命，我也决不愿将来后悔！”
虽然面对的是一位君王，但姜成语气中却是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怯懦。
不过，姜成在说完这些后，脑海中前世种种浮现眼前。
现在姜湛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钟宁钦只当姜成口中的至亲是他母亲而已，没想到姜成小小年纪竟能展现出如此霸气一面，不愧是姜氏儿郎。
“你，还怪他吗？”
当钟宁钦这句话问出口后，姜成便明白，关于自己的过去对方都很清楚。
当然，他也明白对方所指。
“不怪！”姜成摇了摇头。
“是在怪自己吗？”
“曾经有过吧。”姜成眼神游离。
钟宁钦神色复杂地看着姜成：“你母亲的死，错不在你，大哥只是太在意她了。”
“其实大哥对你很内疚，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姜成低喃道：“我明白！”
记忆中，姜湛对姜成一直很冷落，他拼命努力就是希望能得到父亲姜湛的认可。
哪怕是一张笑脸，一句简单的表扬。
姜成也想像同村孩童那样，有父亲的宠溺。
但一直以来只有窒息的冷漠，和那张板着的脸庞。
他曾一度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姜湛亲生的。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用力抓住，父爱亦是如此。
后来姜成长大了些，偶然间从同村赵二爷那里得知母亲难产去世的消息。
他忽然想明白了，原来父亲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冷漠，都是因为母亲的死。
姜成那段时间非常痛恨自己，时常跑到赵二爷家中倾诉。
经过赵二爷耐心劝导，才渐渐走出低谷期。
他要变强，要让父亲觉得有他这样的儿子，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也是从那时起，姜成心中便不再怨恨父亲。
“父亲他，还好吗？”
脑海中回忆涌上心头，姜成的情绪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挺好的。”钟宁钦疼惜地看着姜成，柔声道：“你若真想知道他的事，先把修为提升到天玄境吧。”
“天玄境可以帮到他吗？”姜成试探着问道。
“不能。”钟宁钦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但至少你有自保的能力，不会成为累赘。”
“我父亲修为如何？”
“你将来会知道的。”钟宁钦一脸神秘地笑了笑，又补充道：“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将身体的隐患暂时压制住。”
闻听此言，姜成心底一紧，倒不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身体有隐疾这件事，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就早已感受到。
并且，姜湛让姜成来找水墨王解惑，说明对方是必然知晓的。
换言之，姜湛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姜成的身体状况，阻挠他修炼的原因想必也是为此。
而令姜成产生不安的是，对方刚才是说将隐患压制。
为什么不是彻底清除，反而是暂时压制呢？
锦衣华服的钟宁钦端坐大殿之上。
脸庞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气宇轩昂。
他的手中拨弄着一串念珠，眼神里若有所思。
此时，王宫守卫来报：“禀王上，人已带到！”
钟宁钦闻言，思绪拉回，沉静道：“让他一个人进来吧。”
“遵命！”守卫领命后，轻声退去。
殿外。
姜成面色平静地站在安荣身侧。
他们这行人从戊巷到此一路没做停留。
因为有安荣的带领，所以主城、王城守卫无人阻拦。
等待召见的时间，姜成目光打量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之上便是宫殿大门。
正当姜成注视上方时，守卫的身影快步走了下来。
不多时便到安荣身前。
“王上让他独自进殿。”
安荣眼皮微动，回身道：“姜公子，请！”
姜成颌首以示谢意，而后动身踏上长阶。
随着脚步抬放间，姜成登上殿门外的平台之上。
在他正前方，两个巨大的朱红檐柱中间，宫殿大门半开一扇。
姜成稍顿一息后，径直朝着殿门走去。
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
进入大殿内，华丽的雕墙峻宇映入眼帘。
大殿两侧各有十余根粗壮的金柱，金柱之上雕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祥瑞神兽。
脚下一条长达数丈的金砖铺路直达王座。
鎏金王座上，气质儒雅的钟宁钦，正眼带笑意地看着姜成。
“你父亲断定你会来，果然被他言中了！”
钟宁钦带着些许欣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内。
姜成与其虽隔数丈，但一刹那，却觉对方刚才好似站在自己面前说话一般。
单凭这一点，姜成立即分析出这位水墨王修为定然不低。
姜成脚步朝前挪动的同时，问道：“我父亲来过了？”
钟宁钦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等着姜成一步步走上前来，站定之后才说道：“你进入雁栖岛后没多久，他就来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姜成一点也不觉意外。
他之前就明白，水墨王与父亲姜湛一定是认识的，并且关系很不一般。
否则父亲姜湛不会留书让自己来找对方。
“我父亲的留书王上看过了吧。”姜成面色从容地说道。
“你是说这个吧。”钟宁钦拿出那封留书，嘴角泛起一丝无奈之色：“大哥还真是会给出难题，自己不愿意道出的事，却要假借他人之口。”
大哥？姜成神情一怔，水墨王口中的大哥指的是父亲姜湛？
他猜出二人关系不一般，可没猜出水墨王会称呼姜湛大哥呀！
这个便宜老爹到底什么身份，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心有疑惑，自然要问，姜成原本就是来解惑的。
“王上口中的大哥是我父亲？”
“不错，我与你父亲是结拜兄弟，他最年长，排行老大，我排老三。”
钟宁钦扬起嘴角，眼神中似有追忆。
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可身份如此悬殊的二人为何会结拜呢？
既然是结拜兄弟，又为何不曾往来，记忆中姜成从未见过有什么亲戚来家走动过。
“王上这般尊贵，我父亲只是一介布衣，您怎会甘愿认他做大哥？”
“布衣？你父亲可不是。”钟宁钦含笑着摇了摇头。
“哦？王上可否明言。”
“你可知大渠国的国姓？”
“大渠百姓人尽……”姜成脱口而出，话说一半又突然哑住。
国姓！姜姓！
姜成大脑翁的一下，愣在原地。
“您是说我父亲是皇族？”姜成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可转念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钟宁钦抿着笑地点头默认。
大渠皇族怎么会待在小小的昌福村？
为了避祸？
先前姜成就有过这个怀疑，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猜测大致不错。
“那我父亲隐居昌福村应该是有苦衷吧？”
“你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要稳重许多。”钟宁钦赞扬完后，话锋一转：“大哥确实有苦衷，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何不能让我知道？”姜成追问道。
“知道的越多，对你越危险。”
姜成反驳道：“王上，我觉得您说反了，知道的越多才能避开危险！”
钟宁钦反问了句：“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明知道你父亲会有危险，你救是不救？”
“肯定会救！”姜成语气坚定。
“你拿什么救？纳气境的修为吗？”钟宁钦许是担心打击到姜成的自尊心，便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要明白你父亲的用意，既然选择了修行路，就先学会强大自己。”
姜成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我父亲会有什么危险？”
钟宁钦叹息一声：“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你的。”
“王上，您可能对我不太了解。”姜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尝过一次失去至亲的滋味了，即便是豁出命，我也决不愿将来后悔！”
虽然面对的是一位君王，但姜成语气中却是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怯懦。
不过，姜成在说完这些后，脑海中前世种种浮现眼前。
现在姜湛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钟宁钦只当姜成口中的至亲是他母亲而已，没想到姜成小小年纪竟能展现出如此霸气一面，不愧是姜氏儿郎。
“你，还怪他吗？”
当钟宁钦这句话问出口后，姜成便明白，关于自己的过去对方都很清楚。
当然，他也明白对方所指。
“不怪！”姜成摇了摇头。
“是在怪自己吗？”
“曾经有过吧。”姜成眼神游离。
钟宁钦神色复杂地看着姜成：“你母亲的死，错不在你，大哥只是太在意她了。”
“其实大哥对你很内疚，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姜成低喃道：“我明白！”
记忆中，姜湛对姜成一直很冷落，他拼命努力就是希望能得到父亲姜湛的认可。
哪怕是一张笑脸，一句简单的表扬。
姜成也想像同村孩童那样，有父亲的宠溺。
但一直以来只有窒息的冷漠，和那张板着的脸庞。
他曾一度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姜湛亲生的。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用力抓住，父爱亦是如此。
后来姜成长大了些，偶然间从同村赵二爷那里得知母亲难产去世的消息。
他忽然想明白了，原来父亲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冷漠，都是因为母亲的死。
姜成那段时间非常痛恨自己，时常跑到赵二爷家中倾诉。
经过赵二爷耐心劝导，才渐渐走出低谷期。
他要变强，要让父亲觉得有他这样的儿子，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也是从那时起，姜成心中便不再怨恨父亲。
“父亲他，还好吗？”
脑海中回忆涌上心头，姜成的情绪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挺好的。”钟宁钦疼惜地看着姜成，柔声道：“你若真想知道他的事，先把修为提升到天玄境吧。”
“天玄境可以帮到他吗？”姜成试探着问道。
“不能。”钟宁钦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但至少你有自保的能力，不会成为累赘。”
“我父亲修为如何？”
“你将来会知道的。”钟宁钦一脸神秘地笑了笑，又补充道：“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将身体的隐患暂时压制住。”
闻听此言，姜成心底一紧，倒不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身体有隐疾这件事，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就早已感受到。
并且，姜湛让姜成来找水墨王解惑，说明对方是必然知晓的。
换言之，姜湛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姜成的身体状况，阻挠他修炼的原因想必也是为此。
而令姜成产生不安的是，对方刚才是说将隐患压制。
为什么不是彻底清除，反而是暂时压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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