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胸有成竹
雁栖岛。
姜成二人分别后。
安荣独自一人踏上通往山门的阶梯，而姜成则是朝着杂事院走去。
刚进院内，姜成便看到童文元迎面走来。
“姜成？”童文元愣了愣后脱口而出：“你可算回来了，胡伯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正要通知长老后去寻你。”
“呃，有事耽搁了。”姜成面露尴尬，而后询问道：“胡伯在主屋吗？”
“在呢，你快去吧！”童文元朝着主屋方向摆了摆手。
姜成点头致谢后，径直向主屋走去。
……
主屋内。
胡季仓端起茶盏，吹了吹后抿上一口。
想起姜成几日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三五日便回，如今已过了约定时间，仍是迟迟未归。
这让胡季仓不免担忧起来。
身为管事，胡季仓的主要职责就是确保所有记名弟子在三年期间相安无事。
若是姜成出现什么意外，自己肯定难辞其咎。
故而，经过再三考虑，胡季仓还是决定先上报外门长老阁，毕竟提前放姜成返乡探亲是长老阁准许的事。
胡季仓自己也想清楚了，不管外门长老阁给出什么答复，过了今日姜成再不回来，他都要亲自去找寻一番了。
正当胡季仓叹着气要放下茶盏时，一道身影走到主屋门前。
胡季仓抬眼望去，站在门口的不正是姜成嘛。
看着姜成眉眼带笑的模样，胡季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哐当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茶水顷刻飞溅出来。
“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听见胡季仓板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姜成赶忙赔着笑脸走进主屋，连连致歉：“胡伯息怒！一时耽搁了，见谅见谅！”
“哼！”胡季仓鼻哼一声，下一刻他眼皮一抬想到了什么，指着门外急声道：“快去把童文元喊回来。”
童文元正是胡季仓委派去通知外门长老的，现如今姜成已然回来了，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胡伯莫急。”姜成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方才已经跟文元打过照面了。”
闻听此言，胡季仓心中落定，脸色也缓和些：“说说吧，这几日都干了些什么？”
胡季仓可不信姜成这几日都是老实待在家中的。
这一点姜成也早就料到，况且他也没打算隐瞒。
“我去了一趟碧溪城。”
“碧溪城？”胡季仓拧眉不解：“你不是说回乡探亲吗？去那儿做什么？”
“我回到家才知道父亲远行去了，临行前留下东西让我送往碧溪城。”姜成这话真假参半，反正他心里清楚胡伯根本无从考证。
不过胡季仓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他很快就意识到姜成话里的漏洞。
“碧溪城往返一次少说也要八九日，时间对不上吧！”胡季仓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姜成。
就在姜成准备回答之时，胡季仓突然轻咦了一声，紧跟着瞳孔猛地睁大：“你的修为……”
胡季仓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你什么时候破境的？”
姜成望着对方惊讶的表情，含笑着回道：“就在到碧溪城之后破境的。”
胡季仓闻言，狐疑地打量着姜成：“破境必须要服用凝元丹，你的凝元丹哪来的？”
“是碧溪城的一位长辈赠予我的。”
“你在碧溪城有修士长辈？”胡季仓再次追问。
“是的，但他的身份恕我不能跟您言明。”
沉默半晌后，胡季仓脸上绷紧的皱纹渐渐舒展。
“你不想说没人会逼你的。”胡季仓低声说完后，又目光一凝地质问道：“但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你在碧溪城有修士长辈给予支持，为何当初会选择来雁栖岛？有什么目的吗？”
姜成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善，他立即明白，胡伯这是误会自己了。
“胡伯，您可能是误会了。”姜成正色地解释道：“我也是到了碧溪城之后才知道这些的，并非有意隐瞒。”
胡季仓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望着姜成若有所思。
片刻后，才开口道：“其实雁栖岛与碧溪城关系并非不好，相反还十分融洽，我只是怕你被好心人利用。而且，就算我信你，外门长老阁那边会信你一面之词吗？”
姜成理解，胡季仓这是站在姜成的角度替他说话。
于是，姜成先是感激地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说道：“长老那边我会去解释清楚的，相信他们一定会明察。”
胡季仓听罢后，摇头轻叹：“姜成啊，既然碧溪城有人为你提供修炼资源，何必要回到雁栖岛啊。”
姜成嘿嘿一笑：“相比碧溪城，我更喜欢咱们雁栖岛。”
他这话多少有些恭维的意思，但却不违心。
胡季仓乜了姜成一眼，十分肯定地说道：“看来，一定是有人送你回来的吧！”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即便姜成已经突破到凝元境入门期了，但依然无法控物御空。
控物御空是人玄境修为才能做到的。
仅凭脚力，姜成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回来。
“胡伯果然慧眼如炬。”姜成笑着奉承道，同时他也是在承认自己的确是被人送回来的。
“碧溪城我可没少去，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胡季仓说完又话锋一转：“破境之事外门长老阁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他们可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
“胡伯放心，他们不会为难我的。”姜成含笑回应。
“哦？”胡季仓白眉一挑：“这么说你是有十足的把握喽。”
姜成被对方古怪的笑容看得有些局促，挠了挠头并没有接对方的话茬。
胡季仓十分识趣地没有逼问，但他心中却隐约有了猜测。
“你一会儿就去一趟外门长老阁吧，马长老已经留下话了，让你回来后去找他。”胡季仓嘱咐道。
“好的，那胡伯我就先过去了。”
“嗯。”胡季仓微微颌首示意。
姜成施礼后退出主屋。
胡季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暗沉思着。
变化太大了！像换了个人！
……
外门，灵清塔。
一层长老阁，马耀方端坐于蒲团上闭目打坐。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双眸。
紧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长老阁内。
“马老鬼，许久未见，近来可好？”来人带着笑意打趣道。
“安荣？”马耀方先是惊讶，跟着便站起身来，非常客气地拱手说道：“安老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马老鬼，你还是这么假模假样的。”
听着安荣话中的嘲讽之意，马耀方不气不恼，依旧笑脸相迎。
“你不在碧溪城的王宫拱卫，怎么有空来雁栖岛了？”
“我来看你死了没有。”安荣满不在乎地打量着长老阁，淡淡说道。
“托福，还能再多活几年。”马耀方像是并不在意对方所言。
“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我这最近可没功夫给你收尸。”
“一定一定。”马耀方咧着嘴笑道，接着又试探问道：“可是王上有何旨意？”
“不错。”安荣面色一正，开口道：“马耀方，王上有旨！”
“属下在！”马耀方连忙低头弓身，恭敬地聆听安荣诵读接下来的旨意。
“雁栖岛记名弟子姜成不日将到外门修行，诏令马耀方对其多加善待。”
“属下领命！”马耀方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表情便瞬间凝固了。
姜成？
马耀方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
是他！
王上怎么会特意关照一个纳气境的记名弟子？
安荣见对方迟迟没有起身，便开口问道：“马老鬼，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姜成与王上相识吗？”马耀方直起身板反问道。
“王上特命我送姜成公子回来，他是王上的最尊贵的客人，你可明白？”
“明白了。”马耀方眼珠一转，面色恢复如初：“安老弟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安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继续说道：“我还要去一趟内门，先走了。”
“安老弟，我送送你！”马耀方赔着笑脸。
“留步吧。”说完，安荣身形一转，从长老阁离去。
他这一走，马耀方脸上的笑容消失，暗自嘀咕：
姜成到底是什么来历？
莫非是……
姜成二人分别后。
安荣独自一人踏上通往山门的阶梯，而姜成则是朝着杂事院走去。
刚进院内，姜成便看到童文元迎面走来。
“姜成？”童文元愣了愣后脱口而出：“你可算回来了，胡伯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正要通知长老后去寻你。”
“呃，有事耽搁了。”姜成面露尴尬，而后询问道：“胡伯在主屋吗？”
“在呢，你快去吧！”童文元朝着主屋方向摆了摆手。
姜成点头致谢后，径直向主屋走去。
……
主屋内。
胡季仓端起茶盏，吹了吹后抿上一口。
想起姜成几日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三五日便回，如今已过了约定时间，仍是迟迟未归。
这让胡季仓不免担忧起来。
身为管事，胡季仓的主要职责就是确保所有记名弟子在三年期间相安无事。
若是姜成出现什么意外，自己肯定难辞其咎。
故而，经过再三考虑，胡季仓还是决定先上报外门长老阁，毕竟提前放姜成返乡探亲是长老阁准许的事。
胡季仓自己也想清楚了，不管外门长老阁给出什么答复，过了今日姜成再不回来，他都要亲自去找寻一番了。
正当胡季仓叹着气要放下茶盏时，一道身影走到主屋门前。
胡季仓抬眼望去，站在门口的不正是姜成嘛。
看着姜成眉眼带笑的模样，胡季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哐当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茶水顷刻飞溅出来。
“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听见胡季仓板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姜成赶忙赔着笑脸走进主屋，连连致歉：“胡伯息怒！一时耽搁了，见谅见谅！”
“哼！”胡季仓鼻哼一声，下一刻他眼皮一抬想到了什么，指着门外急声道：“快去把童文元喊回来。”
童文元正是胡季仓委派去通知外门长老的，现如今姜成已然回来了，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胡伯莫急。”姜成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方才已经跟文元打过照面了。”
闻听此言，胡季仓心中落定，脸色也缓和些：“说说吧，这几日都干了些什么？”
胡季仓可不信姜成这几日都是老实待在家中的。
这一点姜成也早就料到，况且他也没打算隐瞒。
“我去了一趟碧溪城。”
“碧溪城？”胡季仓拧眉不解：“你不是说回乡探亲吗？去那儿做什么？”
“我回到家才知道父亲远行去了，临行前留下东西让我送往碧溪城。”姜成这话真假参半，反正他心里清楚胡伯根本无从考证。
不过胡季仓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他很快就意识到姜成话里的漏洞。
“碧溪城往返一次少说也要八九日，时间对不上吧！”胡季仓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姜成。
就在姜成准备回答之时，胡季仓突然轻咦了一声，紧跟着瞳孔猛地睁大：“你的修为……”
胡季仓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你什么时候破境的？”
姜成望着对方惊讶的表情，含笑着回道：“就在到碧溪城之后破境的。”
胡季仓闻言，狐疑地打量着姜成：“破境必须要服用凝元丹，你的凝元丹哪来的？”
“是碧溪城的一位长辈赠予我的。”
“你在碧溪城有修士长辈？”胡季仓再次追问。
“是的，但他的身份恕我不能跟您言明。”
沉默半晌后，胡季仓脸上绷紧的皱纹渐渐舒展。
“你不想说没人会逼你的。”胡季仓低声说完后，又目光一凝地质问道：“但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你在碧溪城有修士长辈给予支持，为何当初会选择来雁栖岛？有什么目的吗？”
姜成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善，他立即明白，胡伯这是误会自己了。
“胡伯，您可能是误会了。”姜成正色地解释道：“我也是到了碧溪城之后才知道这些的，并非有意隐瞒。”
胡季仓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望着姜成若有所思。
片刻后，才开口道：“其实雁栖岛与碧溪城关系并非不好，相反还十分融洽，我只是怕你被好心人利用。而且，就算我信你，外门长老阁那边会信你一面之词吗？”
姜成理解，胡季仓这是站在姜成的角度替他说话。
于是，姜成先是感激地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说道：“长老那边我会去解释清楚的，相信他们一定会明察。”
胡季仓听罢后，摇头轻叹：“姜成啊，既然碧溪城有人为你提供修炼资源，何必要回到雁栖岛啊。”
姜成嘿嘿一笑：“相比碧溪城，我更喜欢咱们雁栖岛。”
他这话多少有些恭维的意思，但却不违心。
胡季仓乜了姜成一眼，十分肯定地说道：“看来，一定是有人送你回来的吧！”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即便姜成已经突破到凝元境入门期了，但依然无法控物御空。
控物御空是人玄境修为才能做到的。
仅凭脚力，姜成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回来。
“胡伯果然慧眼如炬。”姜成笑着奉承道，同时他也是在承认自己的确是被人送回来的。
“碧溪城我可没少去，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胡季仓说完又话锋一转：“破境之事外门长老阁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他们可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
“胡伯放心，他们不会为难我的。”姜成含笑回应。
“哦？”胡季仓白眉一挑：“这么说你是有十足的把握喽。”
姜成被对方古怪的笑容看得有些局促，挠了挠头并没有接对方的话茬。
胡季仓十分识趣地没有逼问，但他心中却隐约有了猜测。
“你一会儿就去一趟外门长老阁吧，马长老已经留下话了，让你回来后去找他。”胡季仓嘱咐道。
“好的，那胡伯我就先过去了。”
“嗯。”胡季仓微微颌首示意。
姜成施礼后退出主屋。
胡季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暗沉思着。
变化太大了！像换了个人！
……
外门，灵清塔。
一层长老阁，马耀方端坐于蒲团上闭目打坐。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双眸。
紧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长老阁内。
“马老鬼，许久未见，近来可好？”来人带着笑意打趣道。
“安荣？”马耀方先是惊讶，跟着便站起身来，非常客气地拱手说道：“安老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马老鬼，你还是这么假模假样的。”
听着安荣话中的嘲讽之意，马耀方不气不恼，依旧笑脸相迎。
“你不在碧溪城的王宫拱卫，怎么有空来雁栖岛了？”
“我来看你死了没有。”安荣满不在乎地打量着长老阁，淡淡说道。
“托福，还能再多活几年。”马耀方像是并不在意对方所言。
“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我这最近可没功夫给你收尸。”
“一定一定。”马耀方咧着嘴笑道，接着又试探问道：“可是王上有何旨意？”
“不错。”安荣面色一正，开口道：“马耀方，王上有旨！”
“属下在！”马耀方连忙低头弓身，恭敬地聆听安荣诵读接下来的旨意。
“雁栖岛记名弟子姜成不日将到外门修行，诏令马耀方对其多加善待。”
“属下领命！”马耀方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表情便瞬间凝固了。
姜成？
马耀方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
是他！
王上怎么会特意关照一个纳气境的记名弟子？
安荣见对方迟迟没有起身，便开口问道：“马老鬼，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姜成与王上相识吗？”马耀方直起身板反问道。
“王上特命我送姜成公子回来，他是王上的最尊贵的客人，你可明白？”
“明白了。”马耀方眼珠一转，面色恢复如初：“安老弟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安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继续说道：“我还要去一趟内门，先走了。”
“安老弟，我送送你！”马耀方赔着笑脸。
“留步吧。”说完，安荣身形一转，从长老阁离去。
他这一走，马耀方脸上的笑容消失，暗自嘀咕：
姜成到底是什么来历？
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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