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视线
两人到了团结路小区的大门口，岳铭环顾四周，发现无论是供汽车进出的栅栏门还是给居民留的铁门都是紧闭的，像是在躲避着外界的灾难，亦或是囚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看来还得找保安大爷了。”张天成寻找许久无奈，叹了口气，迈步向着一旁的保安室走去。
保安是一个老大爷，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丝毫没注意到来人
张天成皱着眉，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见他没反应，又重重地敲了几下，保安大爷终于被震醒了。
他迷糊了一下，满脸阴沉地把保安室的玻璃窗拉开，露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看到保安大爷一脸不满地瞪着自己，张天成连忙赔笑：“大爷，那个，我们想进这个小区，能否给我们开下门？”
“哼，你们不是这个小区的吧？有认识的人吗？我可不会随便放人进去！”
保安大爷的美梦被吵醒，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对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摆出了臭脸。
张天成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这......您能通融通融吗？我们进去确实有事。”
岳铭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张天成的窘况，无奈地摇摇头。
“你好，我们是汉都警察局的特别编组刑警，这是我的警官证。”岳铭上前，推开唯唯诺诺的张天成，冷着脸对保安大爷道。
“如果你有疑问，可以致电这片辖区的派出所或者我们总局。当然，我们会按照流程登记进入，请你好好配合。”
这一套话行云流水，配合岳铭刻意做出的冷硬表情，足以让普通市民发懵了。
如岳铭预想的一样，保安大爷傻眼了，他本来趾高气扬，想欺负下老实的小年轻，各种训斥都要说出口了，但此刻却被震慑住，话憋在嘴里，差点呛得咳嗽。
岳铭见保安大爷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容不得耽搁，希望您能好好配合。”
“配合”两个字被岳铭加重了语气，他能看到对方的脸色逐渐铁青。
不远处的小区铁门被电力驱使着打开了，因为设备老旧，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噪声。
“请，请吧，警察先生，”保安大爷搓了搓手，笑着向岳铭连点几个头，“刚刚多有冒犯，请多包含，哈哈。”
岳铭收起警官证，没有急着走，盯着保安大爷的眼睛问道：“最近是不是有神秘野兽的传闻？我们调查显示最初就是在这个小区有这种说法的。”
听到这句话，保安大爷神色一滞，他转头望了望四周，向岳铭和张天成招招手，示意他们离自己近点。
张天成侧着身子，弯下腰，要靠近大爷，岳铭眼中闪烁出一抹光，突然伸手把他拉正：“大爷，您不用这般小心，我们这样正常听就行了。”
大爷愣了下，古怪地看了岳铭一眼，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前天半夜见到过......”
“一个人型的怪物......游荡在小区门口，手里拿着什么被撕扯的肉，嘴里还，还在嚼着！”
“我害怕极了，躲到了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出！过了几十分钟，我才敢探头去看，怪物已经走了。”
“没别的了吗？”
“没，没了！我敢发誓！是真的！”
岳铭点点头，如果大爷没胡编乱造的话，他能根据这个排除不少神秘种，让调查范围大大缩小。
高级的神秘种的存在往往是独一无二的，而低级神秘种则不止一两头，以某种规律肆虐于世界各处，有多次出现的案例。
异常控制局内存有十分详尽的神秘种档案，只要岳铭确定了引发事件的神秘种是何物，了解情报，就能大大降低解决事件的难度。
两人随后向保安大爷告别，走进小区。
岳铭在小区门口笑着用手肘拱了拱张天成，满脸恨铁不成钢：“你啊，忘记我们被赋予了非常高的权限吗？想做什么调查出示证件就行，哪用给人家赔笑？亏你还是我前辈呢。”
张天成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利，苦笑：“我一向不大喜欢去命令别人，总感觉不大好，刚刚都没想起来我还有警官证可以用。”
见到同伴性格如此，岳铭只能无奈摇头，人各有志，他不会强行改变他人的行为方式。
两人将视线投向前方，小区不大，仅有一个小型广场和小亭子作为公共设施，而且明显都是老物件，健身器材上铁皮剥落，带有锈迹，没有见到一个人在外走动。
“那么，我们先选定这一栋去走访调查一下吧。”岳铭抬头，看着楼栋上的数字，感觉到一丝怪异。
“好。”张天成一向轻松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本正经地做出表率，先一步走入这栋居民楼。
岳铭见他干劲十足，笑了笑，也紧跟其后。
“你好，请问有人吗？我们是警察，想问你一些问题。”
张天成清了清嗓子，故意操着冷硬的声线，昂首挺胸，用力敲着贴着旧春联的防盗门。
仔细倾听，房内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无人应答。
他等了一会，有些不甘心，又使劲敲了敲门，情况照旧。
岳铭眼中闪出精光，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先换一家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跑遍了整栋楼，挨家挨户地敲门，但都没有一个人应答，楼道中静的可怕，整栋楼的居民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可奈何下，一无所获的二人组只能走着楼梯慢慢从顶楼下来。
张天成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向下走着，懊恼地挠了挠头，他手敲门都敲肿了，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来问话，要不是出于职业素养，他甚至想破门而入。
“太倒霉了吧！哪怕今天不是休息日，也不至于整栋楼的人都是社畜吧？他们都不用上班吗？”
“我们先出去吧，看来这栋楼的大家都很爱工作呢。”岳铭嘴上开着玩笑，神色却凝重起来。
说完，他无视了张天成疑惑的眼神，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拉着后者的手腕，加快了下楼的速度。
终于走到了一楼，岳铭步伐匆忙，拉着同伴径直走了出去，一直到了远处的小区广场才停下脚步。
“喂，岳铭！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大不了我们去下一栋楼呗。”张天成迈着大步追了过来，一肚子问号。
清晨的太阳悬挂在东方，照得他有些晃眼，但也同时驱散了刚刚在楼道里感受到的诡谲寒意。
岳铭转过身，露出了张天成从未见过的郑重表情：“该说一说结论了，我在你敲第一家门的时候，就开启了感知秘术。”
“这栋楼，每个房子里，都是有人的。他们每个人在你敲门的时候，头都死死贴着铁门，其他情况我就没感知出来了。”
此言一出，想象了一下岳铭描述的场景，张天成头皮开始发麻，他终于理解了岳铭为何反应如此异常，一瞬间，无数冷汗从头上冒了出来。
这一刻，他感觉阳光也不那么暖和了。
岳铭见张天成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抬起头，望着那栋异常的居民楼，再次开口。
“你不要反应过度。”
“现在，无数的视线都在盯着我们，就在那些拉起来的窗帘后面。”
张天成心中又一凛，他咽了一下口水，吹着口哨，绕着岳铭走了半圈，装作漫不经心地把视线的余光投射到几座楼房之上。
明明是白天，但整个小区的每家每户几乎都拉着窗帘，像是见不得阳光的吸血鬼的宅邸，隔绝一切光和热，拥抱着卑劣的阴影。
在厚重的窗帘之间的缝隙里，他看到了一对红色的眼睛，两对，三对.......这些猩红的眼睛像是有传染性，一瞬间扩散到了整栋楼，整片小区的屋子里。如同阴暗森林中藏匿的无尽野兽，要露出它们的獠牙。
无数对红色的眼睛，释放着猎杀者的暴虐，居高临下，死死地盯着他们！
“看来还得找保安大爷了。”张天成寻找许久无奈，叹了口气，迈步向着一旁的保安室走去。
保安是一个老大爷，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丝毫没注意到来人
张天成皱着眉，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见他没反应，又重重地敲了几下，保安大爷终于被震醒了。
他迷糊了一下，满脸阴沉地把保安室的玻璃窗拉开，露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看到保安大爷一脸不满地瞪着自己，张天成连忙赔笑：“大爷，那个，我们想进这个小区，能否给我们开下门？”
“哼，你们不是这个小区的吧？有认识的人吗？我可不会随便放人进去！”
保安大爷的美梦被吵醒，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对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摆出了臭脸。
张天成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这......您能通融通融吗？我们进去确实有事。”
岳铭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张天成的窘况，无奈地摇摇头。
“你好，我们是汉都警察局的特别编组刑警，这是我的警官证。”岳铭上前，推开唯唯诺诺的张天成，冷着脸对保安大爷道。
“如果你有疑问，可以致电这片辖区的派出所或者我们总局。当然，我们会按照流程登记进入，请你好好配合。”
这一套话行云流水，配合岳铭刻意做出的冷硬表情，足以让普通市民发懵了。
如岳铭预想的一样，保安大爷傻眼了，他本来趾高气扬，想欺负下老实的小年轻，各种训斥都要说出口了，但此刻却被震慑住，话憋在嘴里，差点呛得咳嗽。
岳铭见保安大爷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容不得耽搁，希望您能好好配合。”
“配合”两个字被岳铭加重了语气，他能看到对方的脸色逐渐铁青。
不远处的小区铁门被电力驱使着打开了，因为设备老旧，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噪声。
“请，请吧，警察先生，”保安大爷搓了搓手，笑着向岳铭连点几个头，“刚刚多有冒犯，请多包含，哈哈。”
岳铭收起警官证，没有急着走，盯着保安大爷的眼睛问道：“最近是不是有神秘野兽的传闻？我们调查显示最初就是在这个小区有这种说法的。”
听到这句话，保安大爷神色一滞，他转头望了望四周，向岳铭和张天成招招手，示意他们离自己近点。
张天成侧着身子，弯下腰，要靠近大爷，岳铭眼中闪烁出一抹光，突然伸手把他拉正：“大爷，您不用这般小心，我们这样正常听就行了。”
大爷愣了下，古怪地看了岳铭一眼，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前天半夜见到过......”
“一个人型的怪物......游荡在小区门口，手里拿着什么被撕扯的肉，嘴里还，还在嚼着！”
“我害怕极了，躲到了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出！过了几十分钟，我才敢探头去看，怪物已经走了。”
“没别的了吗？”
“没，没了！我敢发誓！是真的！”
岳铭点点头，如果大爷没胡编乱造的话，他能根据这个排除不少神秘种，让调查范围大大缩小。
高级的神秘种的存在往往是独一无二的，而低级神秘种则不止一两头，以某种规律肆虐于世界各处，有多次出现的案例。
异常控制局内存有十分详尽的神秘种档案，只要岳铭确定了引发事件的神秘种是何物，了解情报，就能大大降低解决事件的难度。
两人随后向保安大爷告别，走进小区。
岳铭在小区门口笑着用手肘拱了拱张天成，满脸恨铁不成钢：“你啊，忘记我们被赋予了非常高的权限吗？想做什么调查出示证件就行，哪用给人家赔笑？亏你还是我前辈呢。”
张天成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利，苦笑：“我一向不大喜欢去命令别人，总感觉不大好，刚刚都没想起来我还有警官证可以用。”
见到同伴性格如此，岳铭只能无奈摇头，人各有志，他不会强行改变他人的行为方式。
两人将视线投向前方，小区不大，仅有一个小型广场和小亭子作为公共设施，而且明显都是老物件，健身器材上铁皮剥落，带有锈迹，没有见到一个人在外走动。
“那么，我们先选定这一栋去走访调查一下吧。”岳铭抬头，看着楼栋上的数字，感觉到一丝怪异。
“好。”张天成一向轻松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本正经地做出表率，先一步走入这栋居民楼。
岳铭见他干劲十足，笑了笑，也紧跟其后。
“你好，请问有人吗？我们是警察，想问你一些问题。”
张天成清了清嗓子，故意操着冷硬的声线，昂首挺胸，用力敲着贴着旧春联的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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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会，有些不甘心，又使劲敲了敲门，情况照旧。
岳铭眼中闪出精光，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先换一家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跑遍了整栋楼，挨家挨户地敲门，但都没有一个人应答，楼道中静的可怕，整栋楼的居民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可奈何下，一无所获的二人组只能走着楼梯慢慢从顶楼下来。
张天成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向下走着，懊恼地挠了挠头，他手敲门都敲肿了，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来问话，要不是出于职业素养，他甚至想破门而入。
“太倒霉了吧！哪怕今天不是休息日，也不至于整栋楼的人都是社畜吧？他们都不用上班吗？”
“我们先出去吧，看来这栋楼的大家都很爱工作呢。”岳铭嘴上开着玩笑，神色却凝重起来。
说完，他无视了张天成疑惑的眼神，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拉着后者的手腕，加快了下楼的速度。
终于走到了一楼，岳铭步伐匆忙，拉着同伴径直走了出去，一直到了远处的小区广场才停下脚步。
“喂，岳铭！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大不了我们去下一栋楼呗。”张天成迈着大步追了过来，一肚子问号。
清晨的太阳悬挂在东方，照得他有些晃眼，但也同时驱散了刚刚在楼道里感受到的诡谲寒意。
岳铭转过身，露出了张天成从未见过的郑重表情：“该说一说结论了，我在你敲第一家门的时候，就开启了感知秘术。”
“这栋楼，每个房子里，都是有人的。他们每个人在你敲门的时候，头都死死贴着铁门，其他情况我就没感知出来了。”
此言一出，想象了一下岳铭描述的场景，张天成头皮开始发麻，他终于理解了岳铭为何反应如此异常，一瞬间，无数冷汗从头上冒了出来。
这一刻，他感觉阳光也不那么暖和了。
岳铭见张天成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抬起头，望着那栋异常的居民楼，再次开口。
“你不要反应过度。”
“现在，无数的视线都在盯着我们，就在那些拉起来的窗帘后面。”
张天成心中又一凛，他咽了一下口水，吹着口哨，绕着岳铭走了半圈，装作漫不经心地把视线的余光投射到几座楼房之上。
明明是白天，但整个小区的每家每户几乎都拉着窗帘，像是见不得阳光的吸血鬼的宅邸，隔绝一切光和热，拥抱着卑劣的阴影。
在厚重的窗帘之间的缝隙里，他看到了一对红色的眼睛，两对，三对.......这些猩红的眼睛像是有传染性，一瞬间扩散到了整栋楼，整片小区的屋子里。如同阴暗森林中藏匿的无尽野兽，要露出它们的獠牙。
无数对红色的眼睛，释放着猎杀者的暴虐，居高临下，死死地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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